第十一章 赌局
香港 水云赌场二楼大厅
“请坐，卓小姐。”郝连靳率先坐到赌桌一端，并请卓溦儿在自己对面入座。
今早在馄饨铺吃完夜宵，卓溦儿又再次重提偿还赌债的事情，双方僵持中，他提出可以接受卓溦儿偿还赌债，但是前提是他们要堵上一局。
“嗯。”卓溦儿四处环顾了一下，因为还未营业，宽敞奢华的赌场里只有自己、郝连靳和萧亚培三个人，富丽堂皇中带着些压抑，让她不由得有点紧张。
今早因为还赌债一事她和郝连靳相持不下，最后郝连靳提出要用一百八十万的赌债做赌注和自己赌一局，她输，赌债他收下，她赢，赌债一笔勾销。看到郝连靳的固执，她勉强答应了这个赌局，反正自己不会赌博，输的一定是自己。
“如果两位准备好，那我要开始了。”萧亚培把那张双方都推拒的支票放在赌桌中间，帅气的拆开一封桥牌放在手中，如电影里赌神一般利落的洗牌。
“那个，我不会桥牌。”卓溦儿弱弱的说，“能换个别的嘛？”她本来以为扔个骰子就算赌博了，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呃，那改玩二十一点、百家乐呢？”桥牌也算是项大众娱乐项目，怎么就不会呢？萧亚培有些郁卒的停止潇洒的洗牌动作。
“都不会……”想来这个回答比较白痴，卓溦儿的声音更小了，“不能扔个骰子猜大小嘛？”
“当然，亚培你准备一下。”郝连靳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很严肃的下着命令。这个女孩还真是……
“因为是自家人玩，我就不请两位换桌到掷骰子机旁了，直接选用竹筒掷骰子。”萧亚培拿来三颗骰子放在桌上，右手撸起袖管，利落地抓起竹筒，“因为不是正式赌博，今天就不设庄家了。溦儿，规则很简单，骰子会开出大、型豹子三种，你任选一样投注，届时开出的结果和你投注的一样，就算赢。没问题的话我就要开始了。”
“当然，规则我懂的。”她见过别人玩掷骰子，只是一直不懂什么叫庄家通吃，“我们开始吧！”
“砰砰砰……”萧亚培帅气的用竹筒搂起三个骰子，花样百出的上下左右椅着竹筒，数十秒后他利落的把竹筒卡在桌子上，微笑着看向卓溦儿，“你买什么？”
“豹子！”卓溦儿坚定的说，听说开出豹子的几率最小。
“二少，你呢？”萧亚培眉头微微一挑。
“小。”郝连靳轻微的冲萧亚培眨眨睫毛。
“好，溦儿是豹子，二少是小，开！”萧亚培边吆喝边麻利的拿开竹筒，三个骰子呈品字形很安静的躺在桌上，“三个六，豹子，溦儿赢！”
“卓小姐，”郝连靳站起身来，把赌桌中间的支票往卓溦儿面前推推，“这张支票请你……”
“我听说这个都是三局两胜的，我是外行，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卓溦儿打断郝连靳的话，明明是耍赖，乌黑的眼眸却很认真的看着郝连靳和萧亚培。
“哈哈哈哈，溦儿，赌桌上讲的是买定离手，举手无悔，哪有三局两胜的说法。”萧亚培直接笑出声来，这丫头以为是玩剪子、包袱、锤啊！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今天是自家人玩吗？”卓溦儿继续很固执的耍着赖，“我小时候和谷姐玩掷骰子时都是三局定输赢。”
“二少？”萧亚培看向一旁忍着笑意的郝连靳。
“照卓小姐说得办吧，三局两胜。”郝连靳清清嗓子，“这样出来的结果，卓小姐就可以接受了吧。”
“当然！”刚才一定是偶然中的意外，她从小到大连再来一瓶都没有中过，怎么可能会在赌桌上赢呢，待会输的一定是自己。
“好，第二局！”萧亚培再次用竹筒搂起骰子，帅气有力的晃动着，然后碰的一声，竹筒卡在桌上，“来，两位要买什么！”
“你先说！”看着萧亚培和郝连靳同时看向自己，卓溦儿谨慎的说。
“小！”郝连靳不觉莞尔，果断的说。
“豹子！”总不可能两次都是豹子，卓溦儿较有信心的看着竹筒。
“好，买定离手，溦儿是豹子，二少是小，开！”萧亚培揭开竹筒，三个骰子仍旧以完美的品字形在桌子上排开“三个五，豹子！卓溦儿胜。”
“卓小姐，这张支票请收回。”郝连靳微微一笑，把支票直接放在卓溦儿手上。
“怎么会这样？”卓溦儿有些傻眼，她拂开郝连靳递过来的支票“不，我要再玩一局。”
“溦儿，说好的三盘两胜，你已经胜两盘了。”看着卓溦儿的执着，萧亚培好意提醒。
“我一定要玩够三盘。”她不信，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再来一盘。”郝连靳看向萧亚培果断的说。
“好！”萧亚培再一次卖力的椅竹筒里的骰子，然后将竹筒卡在桌上，“两位买什么？”
“还是你先说！”卓溦儿仍旧很认真的耍赖。
“豹子。”郝连靳有些恶作剧的冲卓溦儿微微一笑。
“小！”她就不信这局她还赢。
“一二一，四点，小”萧亚培拿开竹筒，骰子还是以品字形姿态铺在桌面上。
“怎么会这样？”卓溦儿颓丧的垮下肩膀，“再来多少局都会是我赢，是吗？”她目光坚定的看向郝连靳，每次骰子都是一个姿态铺在桌面上，这实在是可疑。
“是的，虽然我和亚培在赌桌上算不上高手，但是也能轻易操纵赌局结果，卓小姐，你觉得这种情况下，你父亲输给我们这一百八十万的含金量有多少？”郝连靳看着卓溦儿温和的说，“这么说或许有些自毁形象，但是赌债对我们来说多数都是无本之利，少收一笔对我们没有什么损失。这张支票我帮你撕了吧。”这回郝连靳没再坚持把支票还给卓溦儿，而是直接拿起支票撕成数片，团成团，精准的扔进一旁的雕花垃圾桶里。
“谢谢你们，我没什么能为两位做的，有空常带朋友来馄饨铺吧，虽然我店里最贵的吃食才四十元一份，但是我希望有一天我能请够你们一百八十万。”卓溦儿有些失神，怪不得很多赌徒会深陷赌博的旋窝，如果刚才是正常赌博，自己在赢得状态下一定不会罢手，这样终究会被诱进输光欠债的旋窝。
“我们会记得经常去。”郝连靳虽然表面平静，心里却已经笑翻了，卓溦儿的逻辑很多时候的确很有意思。
“放心了，溦儿，我很能吃的，吃回一百八十万只是时间问题。”萧亚培安慰的拍拍卓溦儿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馄饨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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