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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聚集警力等我调派,要是她发生什么不幸,我就拿你们整个分局陪葬!”
***凤鸣轩独家制作******
看着那张只出现在记忆力的脸孔,单咏初很像告诉自己这只是场恶梦,但身上的疼痛让她无法逃避现实。
“没想到我还会回来找你吧?”高瘦的中年男子缓步绕着她,冷笑说道。“以为你做了这么坏的事,爸爸会原谅你吗?”一回身,他毫无预警地朝她腹部挥去一拳。
即使她心理已有准备,但那一击仍将双手被反缚椅上的她揍倒在地,重得她停了呼吸,等她吸得氧气时,疼痛漫然袭来,周遭扬起的灰尘也呛得她发咳。
她觉得自己像被等待宰割的羔羊,幼时深埋的恐惧和如今身陷危险的惊惶让她无法抑制颤抖,不管她再怎么忍,泪还是涌上了眼眶。
早已从生命中遗忘的人突然出现,还把她带到这个已经歇业的工厂,一路上她的身上已被他打得伤痕累累,他仍像以前一样,专挑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打,每一拳都又狠又重。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么多年后又找上她?他不是放弃了吗?
“这一切,应该是我的。”他张手,像君王环顾他的领地似的。“结果被你们母女毁了,我被从遗嘱中除名,还被监禁在国外,甚至还要我去住疗养院?我就等,等那两个老家伙死。”
他停口,在她身旁蹲下,用力地捏住她的颊,阴恻恻地笑了。
“总算被我等到了,可惜啊,碧如那贱女人死得早,等不到我对她的疼爱了。”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哭嘛,像小时候一样哭啊,这么安静很没趣耶!”
即使下颚极快被捏碎,她也绝不让眼泪掉下。她不再是当年的她了,哥哥把她教得很好、保护得很好,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泣的无助小女孩。
“妈的!”忿忿不平的他怒踹她一脚。“没有我在,你果然学坏了,我就说嘛,你劣根性太重,本来就不应该留在这世界上,虽然晚了些,但还是来得及补救的,让你走之前,我会好好地尽到父亲的责任。”
看他拿出了一把刀,单咏初全身冰冷,瞬升的恐惧更是让她屏住了呼吸。这人疯了,不但想杀她,还要慢慢地将他凌虐致死。他怎能如此丧心病狂?!
“看到有人一直守着你,害我好紧张,还以为我要做的事被发现了,幸好不是,我那么小心,才没有露初破绽呢!”他走到一台铁制机器旁,用机器的边缘磨着刀子,那闪动光芒的眼神像他在制造艺术品。“还好我有耐性,看吧?还不是等到你落单了?”
知道任何回话都只会让他开心,单咏初咬唇不语,却在看到角落的动静惊骇地睁大了眼——哥怎么会来?
对上她的视线,薛仕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灵巧地藉由四周机器的掩护朝他们接近。
看到救援,她不但不觉得安心,反而比刚刚更恐惧。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太危险了,她不要他来救她!
但出声警示反而会曝露了他的行踪,无计可施的她,只能紧紧捉住父亲的注意力。“我皮包是你偷的对不对?还有花盆、开车撞我的人也都是你,对吧?”
“不偷皮包怎么拿得到你的钥匙?”罪行被揭发,他不但不觉得愧疚,还颇为得意。“花盆只是吓吓你,至于车嘛,我也只是想吓吓你,结果可能太兴奋了,一时抓不准,还好没撞上,不然这么简单就撞死你,实在太可惜了。”
她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看到薛仕恺离他们越来越近,她还是强迫自己开口:“为什么你那么恨我跟我妈妈?我们都已经离你那么远了,都十几年了。”
是她疏忽了,钥匙连同皮包不见,应该要换锁,但后来受伤、搬回家里住,接连而来的事让她忘了,却让他有机可乘。
“是你们不好,太不完美了,我必须把这个污点消掉,我的生命才会变得更完美。”他像在自言自语,也像在回答她,突然扬起诡异的笑。“来吧,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他转身朝她走来,锐利的刀锋闪着亮光,却突然有一抹黑影朝他扑去,两人扭打了起来。
即使惊骇得直想尖声大叫,但她仍紧紧咬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怕一出声会害他分心,反而让他遇到了危险。
“你这禽兽!你到底要伤害她到什么地步?!”他一拳又一拳,愤怒的表情犹如死神降临。
那失控的模样震撼了她。不,这不是他,他应该会将它绑起来等待警方来接受的……看到他拾起一旁的刀子,她脸上血色尽失。
霎那间,她懂了他的想法,他不想再等待法律的判决了,他想直接杀了他,让她的父亲再也无法危害她!
“不要!”她失声惊喊,泪汹涌而下。
身为执法人员的该知道这是违法的,他是那么地正直、那么地公正无私,这种人不值得他赔上光明的前程,她也不值得他这么做啊……
被那声惊喊顿住,薛仕恺持刀的手停在半空,脸上表情犹豫不已。
“不要……不要……”她该用尽方式来劝他,但她的心太痛,被他对她的付出和自责拧得发痛,她只能泣不成声地一直重复这两个字。
她怎能指责他不曾为爱疯狂?为了她,他疯到连顾全自己的责任都放弃了。她宁可承受父亲出狱的恐惧,也不希望他跟着他一起终结了人生。
短短的几秒内,却漫长得好似永久,薛仕恺终于放下了手,刀子滑落地面,他又补了一拳,才起身朝她走来。
此时,警车的呜声由远而近。
“没事了。”他将她连人带椅扶起,边帮它解开绳索,边柔声道,即使脸上挂满了伤,那抹笑容依然沉稳得足以抚慰人心。
“嗯。”心还因恐惧而急颤,她仍强忍哽咽点头。
就在她觉得事情已告一段落,一切终将否极泰来,却在顷刻间发生了变化——
警方破门而入、奋力一击的父亲持刀朝他们冲来,哥哥回身迎挡,所有的事全在同一时间发生,像慢动作播放一样,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清楚,却又快到让她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和父亲再度扭成一团,最后都不在动作。
“不准动!”冲入的警方围成一个圆,举枪对准他们,在这不明的状况下,他们也不敢妄动。
不、不……她还没说她相信他,还没跟他道歉……单咏初完全不敢呼吸,也不敢眨眼,只能张大眼看着这一幕,仿佛这样他就不会离她远去。
压在上方的单父先有了动静,但却被翻躺过去,心窝插着匕首,而身上满是血迹的薛仕恺站起。
她想尖叫、想狂哭,感谢老天爷没有带走他,但这一连串的身心折磨已让她不堪负荷,突然的心安更是将她残存的坚强完全瓦解。
在他刚来到她身边时,她已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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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醒来时,人已在医院,而他陪在身旁。
那些画面伴随恐慌汹涌而上,她想握着他的手,从他身上汲取一些力量,却是微微一动,就痛得她忍不住呻吟。
“别动,你伤得很重,肋骨都断了。”薛仕恺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增添自己的痛苦。
那双眼,盈满了温柔,和那时他举刀时的冷狠眼神形成强烈对比,她不禁热泪盈眶,那样的他非但没让她觉得畏惧,反而为了他的不顾一切而感动。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她不怕死,她只怕那个没有他的孤寂世界。能再这样被他握着,恍如隔世。
“我给你的手机有卫星定位。”等不及警方召集人力的他抢先行动,他庆幸自己有这么做,不然她不知道会再受多少苦,更有可能会迟了一步……
一思及此,他的执握更加收紧,向来刚毅坚强的男子竟无法克制地颤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