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鬼子的荷尔蒙

赵参谋和小唐一边叫着“小张小张”，一边飞快地从灌木林里冲出来。小唐在赵参谋的掩护下，背起小张三下两下就窜进了树林里。

敌人的子弹如飞蝗般密集地飞了过来，直打得赵参谋身边木叶乱飞。他朝后面开了一枪，弯着腰也跑进树林里，看那小张时，显然已身负重伤了。

小张躺在小唐怀里，张了张嘴：“……可能是……鬼子的……尖兵……”

丛影秋凭着破庙的掩护，朝着山下开了几枪，也跑进了树林里，脸色铁青地说：“鬼子看样子已占领了黑风县城，正往黑风界运动，我们得赶紧撤退报告师部！”

此时岭下的日军一边开枪一边囔着“娃哈他妈撕马路（缴枪投降）”，正从山道上追了上来。赵参谋命令道：“小唐，我们在后掩护，你背着小张赶快往山顶跑！”

小唐答应了一声“是”，重新背起了气息奄奄的小张。他才跑了几步，就听得耳边响起了一声焦脆的枪声。

他感觉到背上的小张头一歪，身子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一股鲜血喷了他一头一脸。回头一看，小张太阳穴上的枪眼正咕嘟咕嘟冒着殷红的鲜血。

“敌众我寡，背着他是个累赘，救不了他，我们也会死在这里。”丛影秋脸色阴沉地吹了一口手枪枪口的硝烟，“我们也不能让小张做鬼子的俘虏。敌情十万火急，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回到清溪镇报告敌情！”

赵参谋愤怒地用手枪指着丛影秋：“你你你，你这个恶婆娘，你怎么能枪杀我的兄弟！”

丛影秋若无其事地说：“小张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背着他既救不了他，反而让他受活罪。感情不能代替理智，就这什么简单。”

敌人已经愈来愈近了，时间已容不得他们争辩。赵参谋只得痛苦地命令小唐放下已经牺牲的小张，三个人立马朝山顶一阵猛跑，不一会，就消逝在茫茫林海里。

三人摆脱敌人的追击后，来到了黑风界的山腰。丛影秋停下脚步，对赵参谋说：“还在恨我吧？”

“恨！”赵参谋舔舔干燥的嘴唇，坦率地说，“我的感情告诉我，我永远不能接受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人手里的事实。”

“其实我也在恨我自己，我们太大意了。”丛影秋垂下了眼帘，痛苦地说：“不但暴露了目标，而且……小张兄弟，也做了无谓的牺牲。”

赵参谋叹气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抓紧时间回清溪镇吧。”

“你们两位回吧。”丛影秋望了望快要落山的日头，“我得留在这里。”

“说不定敌人的大部队马上就开过来，你这不是送死吗？”赵参谋吃了一惊。

“我们摸清了这支日军分队的番号吗？他们仅仅是做常规性地侦察，还是作为敌人尖兵部队，后面跟了大部队？这些都没有搞清楚，所以我得留下来继续侦察。”问完这些问题，丛影秋突然恶狠狠地一挥手枪，“还愣着干什么？提前一分钟回去报告，我军就早一分钟争得主动，你们赶快走！”

赵参谋低头思考了一下说：“我也留下吧，小唐回师部报告。”

小唐答应一声，飞快地沿着崎岖的小路走了。

两人不敢再走那条青石板铺就的山道，找到一条采药人踩出的羊肠小路下了黑风界，又一次来到了野猪岭山下的鬼魂谷。

薄暮时分的山林里格外寂静，那座山脚下的孤独木屋冒出了袅袅炊烟。老婆婆搞好饭菜后，来到屋角的篱笆边，手搭凉棚望着对门的山林。

她是在盼望着在山里劳作的男人们赶快回来吃夜饭。

当那只黄狗狂吠着窜出来的时候，老婆婆抬头发现，从屋后的山林里走出十几个穿灰布军装的粮子。

山里人管当兵的叫粮子。淳朴的老婆婆将狗赶开，亲热地上前打招呼：“粮子兄弟，吃夜饭了么？”

一个背着一式无线步话机的粮子笑眯眯地上前问道：“老婆婆的，你的看见有几个人从这里经过？”

“唵？你们的夜饭已经吃了很多？”老婆婆捂着一只耳朵。

一个矮胖的粮子推开那名士兵说：“她是个聋子。你们的在这里吃点干粮，休息一下后，继续往前搜索。”说着一把揪住老婆婆往堂屋里拖。

老婆婆挣扎着骂道：“剁脑壳的粮子，畜生！你要干什么？”

但她的挣扎更激起了矮胖粮子的兽欲：“呵呵呵，老花姑娘的，快活快活的干活……”

在士兵们边吃干粮边哈哈狂笑的时候，矮胖的粮子将老婆婆一把推进了堂屋，反手把门关上了。

“天呐……”老婆婆被矮胖鬼子如剥香蕉一样剥光了衣服，发出了绝望的叫声。她在堂屋供奉着列祖列宗牌位神龛前的地上极力躲避着，但矮胖的粮子此时的荷尔蒙有如滔滔江水奔涌而来，朝着老婆婆白花花的身子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