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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淡漠

男女有别,更何况是肌肤相亲,女子淡漠的眸子立即涌起一抹愠色与怒意,但她依然不发一言,而周身散发的冰寒之气却让人无法靠近半步。

公子见色起意,连丑颜女子也不放过,一旁的玄参震惊地睁大眼,小声地嘀咕道,刚刚也不知是谁,看人家小姐长得这般丑,还想见死不救。

“玄参,不得对公子放肆。”满头白发的耿大叔敲端药进来,训了尊卑不分的玄参一句,又恭敬地走到夏子钰身旁道,“公子,药煎好了。”

“是,爷爷。”玄参低头。爷爷让公子待在医谷,这次公子偷偷跑了出去,还被爷爷发现,唉,现在公子又救了位受伤的女子回谷,看来,他们出谷游玩的日子又要耽搁了。

夏子钰伸手接过药,放在竹凳上,一双艳如桃瓣的眸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陌生女子,但见她纤瘦的身子半躺于榻上,垂下来的青丝遮住了她血肉模糊的脸庞;明眸低敛,将她眼底的清冷孤傲尽掩。受了这么重的伤,别说她一个柔弱女子,即便是男儿之身也承受不住,但偏偏她面上无悲无喜,甚至还不喊一声痛。

“夏公子。”女子抚胸坐起,淡淡地开口。

“在我这里,不必多礼。”女子眼中的冷漠,使得玩世不恭的夏子钰微微一怔,他收起玩闹之心,追问道,“能否告知在下,你是哪家的小姐,为何会一身重伤躺在雪地上?”医谷离京师不远,看这名女子的衣着装扮、言谈举止,即使不是世家小姐、官宦千金,也必然是商贾之后。

“沐歆宁。”

女子没有多余的话,纤尘不染的眸中,仿若谙透世事;不起波澜的眼底,仿若流淌着无穷无尽的哀伤。

“沐歆宁,”夏子钰低喃,忽然,他眼中一亮,直接从竹椅上跳起,不可思议地道,“莫非你就是---当朝吏部尚书之女,沐府的大小姐?”京师望族,朝中百官中,沐姓本就不多,据他所知,那位吏部尚书大人便姓沐。

“竟然是沐府的大小姐,难怪,难怪,”夏子钰一脸复杂,莫名其妙地道,“可惜,可惜---。”沐歆宁的沉默,更让夏子钰深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吏部天官之女,沐府的大小姐。

“传言,沐府小姐,芳容绝代,才貌无双,却一直养在深闺,足不出户,”夏子钰望着沐歆宁,上下打量,谁能想到,眼前的这位丑陋女子,会是名满京师的沐府大小姐。照理说,沐歆宁乃吏部尚书之女,身份煊赫,怎会独自一人出现在京郊之外的荒野之上,而且,又是何人残忍地毁了她的容貌?

沐歆宁静默不语,却将夏子钰眼中的疑惑尽收眼底。

“现在是什么时辰?”良久,沐歆宁恍然抬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大事。

“辰时三刻。”

夏子钰刚说完,沐歆宁就脸色大变,辰时三刻,那岂不是说明她在府外逗留了整整一日。一个闺中女子,彻夜不归,一旦传扬出去,教她还怎么嫁人。

“夏公子,能否即刻派人送我回府。”若她再不赶回沐府,爹爹定会借此迁怒于曲公子。

夏子钰随性惯了,见沐歆宁着急,他却故意揶揄道,“沐大小姐何必急于一时,难不成,沐大小姐是嫌本公子招待不周,怠慢了沐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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