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第四章 贤王

水云榭位居东宫南中部,正中央为水池,山石、树木、亭榭等景物:前堂有假山,后堂平台临水而建,台北湖中以土山分割成两座小岛,岛上建有亭阁,并恰与厅堂成对景:沿湖植柳,周围有梅,冬春花开,冷香四溢。园内水池面积很大,有聚有分,山径水廊,起伏曲折,正值春天走廊各色各样的花儿竞相绽放。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已过去半月有余。君亦邪至从那日从皇后的凤喜宫回来之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潇凝笑去看过他两次,都没有见到本人。太监总管李元说是太子病重,需要静养,不见任何人。

因为她平易进人,没有一点主子的架子,这半月来潇凝笑和四个宫女也热络了,。在这水云榭很是无聊,除了吃饭睡觉还是吃饭睡觉。

这天潇凝笑跟平常一样,用完午膳来到湖中的亭阁。她本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事,太子卧床间说不用她理她就再也没去过。殿门口每天都守着两个士卫,李元告诉她是太子保护她的安全。但她知道这是在监视着她,她每次靠近他们,他们都会很警戒地看着她。说为了娘娘你的安全请不要随便踏出水云榭。自然这水云榭除了她和四个宫女再也没有人踏进来过。这也倒如她的意,她本喜欢宁静。原本嫁入东宫所有的生活都会打乱,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太子倒也无暇顾及其它。她也过得随意。

她躺在宫女小春为她搬来的躺椅上,任由春风抚摸着她的脸。不知是春天的天气让人易困,还是这种安静的环境容易让人陷入梦乡。她渐渐地睡了下去。

一阵喧哗声打破了宁静,潇凝笑伸手揉揉眼。向声源地望去,那边隐隐约约传来…贤王…你不能进去。

她起身刚想走过去,回头又想这不是自己能管的,既来之则安之。

又回身躺下,享受着微风的洗礼。

来人正是贤王君亦浩,别说是两个守卫,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也管不了他君变浩。

他来到湖中的亭阁,见到便是躺在椅上视他不见的潇凝笑。他直视着她,她圆圆的脸,不大不小的嘴,……季柳影找人代替也要找个像样点的。这样的女人到大街上随手一抓都会有一大把。

潇凝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睁开眼便看到带着一脸鄙视的君亦浩。

他——身材挺拨修长,减一分则少,加一分则多,面容俊美如斯。和君亦邪有着二分相似,面容上少了那份病容,多了几分狂傲。

两人都在为对方的容貌感叹,只是一个是叹太平凡,一个是叹太完美。

见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只觉得很可笑,这女人长得平凡也就算了,还一幅花痴表情看着他。他不由得想捉弄她一翻,他对上她的双眼,头慢慢往下沉,眼看就要对上她那灵动的双眼。潇凝笑才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如此之近,粉嫩的小脸不由得飞上两朵红霞。

她马上从躺椅上跳了起来,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她心想到他就是贤王君亦邪,以后的大位继承者么?这后宫之中没有太子的命令他也可以随便乱闯,看来真是没把太子放在眼里。看着他狂傲的面容,她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君亦浩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没有俊美的面容,不过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一时眼睁睁地盯着他看,一时又低头沉思。看来她这个小小的丫环倒是忘了自已真的的身份了吧。似乎根本没把他这个贤王放在眼里。他是绝对不充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皇嫂,好雅兴啊。听说皇兄这次病得不轻,嫂嫂也不去看看么?”君亦浩嘲弄地说道。

潇凝笑没想到他会这样称呼自己,还没从不适中回应过来。又听他说:“皇嫂,是见到本王太过高兴么?连话也不会说了。”说完还张狂地笑了起来。

见他这幅模样,潇凝笑不知在心里骂了他多少遍了。却很有礼地说:“多谢贤王记挂太子殿下的病情,不过太子殿下不在这水云榭。贤王请回吧。”

君亦浩玩味地笑道:“本王是来找嫂嫂的,太子在不在又有何防。嫂嫂不会这么不赏脸就要赶本王走吧。嫂嫂嫁过东宫也快整月了吧,到现在本王那太子哥哥也还没正式引见呢。所以本王只好自己来看望嫂嫂了。”说完还向她挤挤眼。

潇凝笑让他这样嫂嫂前嫂嫂后的叫,听得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也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虽然是代嫁,但是样子也是要做到位的。她马上笑着说:“贤王亲自来看我,我这个做嫂嫂怎么担当得起。你也知道太子身子不好,有些事也想不到那么周到,还望贤王见谅。”说完笑呵呵地看着他。

君亦浩看她这样一笑,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心想这女人长得平凡也就算了,怎么还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他话锋一转说:“季柳影也真没眼光,怎么会挑上你这样的女人来代嫁。这不是把她季家的脸都丢光了,怎么说也是京城第一美女,让人看了你这样还不得笑话。不过无论长得多美,我那皇兄也怕没福享受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潇凝笑听着他说,这个人也知道她是冒牌的。为何他还要这样称呼自己?心中不满道:和君亦邪还挺一致的,第一次见面两人都对他的容貌不满意。

君亦浩见她没回答他的问话,提高音量又问道:“本王问你叫什么名字?”

潇凝笑看他一幅趾高气扬的模样,心中怒气上升说:“贤王,请注意你的身份,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你嫂嫂,更是太子妃娘娘。”

贤王冷笑,心想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凤凰了。慢慢走近她,伸手捏住她的下额说:“她们可以让你嫁入这东宫,本王也可以马上让你滚出这东宫。别以为嫁了太子你就真的是太子妃了。得罪本王,你知道你的下翅怎样?”他越说头越向她靠近,她可以感觉到他嘴里吐出来的热气。

潇凝笑定定地看着他,不愧是皇后的儿子说话都有几分相似。她从来没想过要当真正的太子妃,为何这些人总是来威胁她。贤王多么狂傲的一个人,今天来到她这水云榭就是要警告她,让她记得自己真正的身份么?也许她真的错了,不是别人逼她嫁的,是她自愿嫁来东宫的。他们都以为她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嫁给太子的吧。她不能再沉默下去。

她转头逼开他的触碰冷冷地说:“贤王,既然你知道真相,你随时可以向太子告发我。这事万一闹到皇上那里去,欺君的可不是我一个。”

君亦浩看着她,突然有种感觉这个女人用好了就是颗好棋,用得不好也可能全军覆没。

见他无语,她又说:“贤王请回吧,你我身份特殊,还不要让人说了闲话去。小冬,送客。”

一直站在远处的宫女,向这边走来说:“贤王殿下,请。”君亦浩没再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宫女走出了水云榭。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潇凝笑叹道:“两年之后真的能安全离开吗?一个皇后,一个贤王他们是不会让自己好过的了。太子的病到底怎么样了,无论如何,她这个做妻子的都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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