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二人的初遇

玉青颜的屋子其实就在慈安堂后院，几步路就能走到正厢。

守门的丫鬟说，老夫人已经礼完佛，只是这会儿有客，要玉青颜在外面略等一会儿。说完，便自顾着忙去了。

等就等，知道自己早来一步，玉青颜已经心下大定。

谁知，这一等就是一柱香的功夫。白花花的太阳晒得院子里热气翻腾，没有人理会玉青颜，任由她在院子里做日光浴。

等正房的客人终于告辞，跟玉青颜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已经晒得两眼发花，没注意到那两个人看见她时满眼的诧异。

“咦，杜荇你看，这不是那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吗？刚才还那么嚣张，把人打得直哭。怎么现在这么老实，乖乖被晾在这儿晒太阳？”一个圆脸大眼的公子指了指玉青颜的背影，惊奇叫道。

叫杜荇的那人看起来二十不到，身材高挑，相貌俊朗。刚才绿水亭的闹剧显然被他尽收眼底：“她是先辅国公之女。”只这一句，再无其他的话。

“那她和青嘉兄是堂兄妹了？啧啧，真看不出来，”圆脸大眼的公子更加惊奇：“听闻先辅国公也是个儒雅之人，怎么他的女儿如此……如此，粗鄙？”

“粗鄙？”杜荇嘴角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她若是不粗鄙些，恐怕在这府里也活不下去。”

圆脸大眼的公子仍是不解，但见杜荇神色不虞，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我们去青嘉的书房，他老早就答应要借给我的那本字帖，如今写了信来，说让我自己去取。”

说着，就拉杜荇，熟门熟路往玉青颜的堂兄--玉青嘉的书房走去。

杜荇回头看看那个被晒得有些站不太稳的单薄身影，心中对玉青颜的处境有几分了解，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悲悯。

玉青颜不知道自己成了刚才那两人谈论的话题，她忍着被晒得头晕，信步迈入正厢房，朗声说道：“孙女给祖母请安。”

没有人应声，玉青颜也不抬头张望，安静的垂头等待。

片刻后才听到拨动珠帘的声音，有人从内堂走出来。

“三丫头来了，坐吧。”老夫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身后跟着的几个丫环婆子也没有向玉青颜行礼。

玉老夫人何氏不过五十几许，保养得当，隐约还能看出年轻时的清丽容色，由于长年礼佛，身上有股好闻的檀香味。

半年时间，足够让玉青颜了解到，玉老夫人并不喜爱自己这个孙女。

她屈膝行了一礼，顺从地挑了个离老夫人不远也不近的位置坐下。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婆子。”玉老夫人不仅冷淡，语气也不善。

这话说得，让玉青颜都没法儿接，索性直奔主题：“祖母，孙女有样东西孝敬您。”

说着从缨络手中取过用锦帕包裹着的抹额，双手奉上。

老夫人纹丝不动，兀自拨动着手中那串小叶紫檀的佛珠，眼睛紧紧盯住玉青颜的脸，仿佛在寻找些什么。

这个三丫头，今天给人的感觉很是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