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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门神(2)

席纳布库一脸不屑,满不在乎地说:“皇上不过是个屁事不懂的孝子,万事不管,怕他怎的。.谁不知道,现今的朝堂上,一切惟摄政王的命令是从,所有谕令,全由摄政王颁发……”

见此人执迷不悟,我差点要给他跪下了:“大人,您就行行好吧。您自个儿活腻味了,去捡根绊马索,寻个夜黑风高之时,悄悄地往东南枝上一挂,人不知鬼不觉,多好。犯不着兴师动众地拖着我们当冤死鬼,给您垫背啊。”

“真没事儿。”席纳布库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害谁也不敢害你啊。远的不说,就说今年夏天,在南苑打猎时,我还和惺帝争抢猎物来着。当时,他正在追射一只麅子,我抄近道,从斜刺里猛冲过去,连发好几箭,虽然大部分都没射中,落在了惺帝的马前,只有一箭擦着了麅子的头皮,却把惺帝的马给吓惊了,嘶叫着人立而起,受伤的麅子也狂性大发,转身朝惺帝反扑过去……”

他手舞足蹈,描述得绘声绘色,恍若情景重现。

“妈呀—”翠缕惊骇得脸都变色了,张着双手,又想捂眼睛,又想捂住嘴巴,又想捂耳朵,上下左右,移来移去。

“虚惊一场呢,”席纳布库悻悻然充满遗憾地说:“也不知那惺帝使了些什么手法,他胯下的惊马居然瞬间就镇定了下来。然后,没等我看清楚,他已飞快地拔剑在手,斩杀了那只发狂的麅子。”

厄参端着铜火锅进来,一边往里加乾清宫专用的无烟银丝炭,一边谄媚地笑着说:“惺帝一天到晚游山玩水、畋鱼游猎、玩耍嬉戏,这些惊马狂麅什么的,当然不在他话下。”

“你们真是大逆不道,哪有一点为人臣子的模样。”我忍无可忍,霍然而立,愤怒地指责他们说。

“嗤—”他俩一起,轻蔑地冲着我鼻子出气。然后,厄参故作严肃地点头说:“席大人的确很过分。七月间,摄政王元妃大丧,他和锡翰、冷憎机认为摄政王既然是皇父摄政王,此时‘罹亡妇之大忧,体复不快’,惺帝当然应该‘循家人之礼’,亲去探望才对。几个人二话不说,闯进乾清宫,强行将惺帝架到了摄政王府……”

“这算什么过分?你呢,你不是更过分。”席纳布库一直笑眯眯地听着,这时嚷嚷着插嘴,反驳厄参说:“你声都不吱,将御膳房的人全部带出去钓鱼,害得惺帝一整天都没饭吃不说,等你拎着钓竿满载而回时,责怪你两句,你居然毫不在意地顶撞说等你们回来再吃也不迟。”

两人说着,洋洋得意地抚掌大笑起来,好像这些事很光宗耀祖一样。

注:《清稗类钞》之《世祖韬晦》:当睿亲王多尔衮摄政时,世祖深自韬晦,遨嬉渔猎鄙事,无不为之,摄政王安意无猜,得以善全,盖自冲龄善于用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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