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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私会质子

我这一回来,自然是惊动了街坊四邻,特别是阿凡婶,还亲自端着我爱吃的小发糕来看我。

我从包袱里拿出帕子,给娘和阿凡婶分了,阿凡婶喜欢的爱不释手。

她用那长满粗蛮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上面的花纹,激动地说:“我绣了一辈子的花儿,也没见过这么精的活儿。瞧瞧,还是朵英知道我的心思,回头我好好研究研究这做工,争取也能做出一个差不多的出来。”

阿凡哥瞧了瞧我,挠着头说:“娘,你看人家用的什么线,咱家是什么线,那能比吗?”

爹和娘在一边瞅着我们傻乐,阿凡婶拉着我的手说:“朵英啊,现在你在太子身边侍候着,凡事要小心,太子身娇肉贵的,可不能出了差错。”

“阿凡婶,你放心吧。”

我笑着,顺手捏了块发糕放进嘴里,细细地品,甜丝丝的,很香。

“馋猫儿。”娘看着我,乐呵呵地说,“你阿凡哥说要建功立业,所以也参军了。你离着太子近,能不能跟太子说说,给你阿凡哥要个官当当?实在不行,通融通融,少受些苦也行。”

“别瞎说。”爹黑着脸,有些不高兴说,“你以为朵英是什么?即使是在太子身边儿,那也就是个使唤丫头,她能说进去什么话?再说,那训练也是为了阿凡好,万一真打起仗来,谁体力好,跑的快,谁就能活命。是不,阿凡?”

阿凡哥郑重地说:“我要在军营里好好干,建功立业,做个男子汉。”

说完,阿凡哥又把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眼里的光一闪一闪的,满是憧憬和希冀。

我帮着娘在厨房里忙活做饭,爹和阿凡哥烫了酒,就着花生米就喝上了。阿凡婶拉着刚从学堂回来的弟弟坐在桌前,一边催着他吃些发糕,一边往厨房里望。

我抓了把草,扔进灶堂里,拿着吹火棍儿开始吹火。娘一边用铲子炒着菜,一边对我说:“阿凡也随军了,你呢,又是太子身边的宫女,咱们两家算是门当户对,等你出宫,就让你爹把婚事给你们操持了,娘也好了却一块心病。”

娘的一句话,害的我吸进一口烟,呛的我直咳嗽。娘放下铲子,给我拍着背,又继续道:“朵英啊,你跟阿凡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阿凡婶对你又好,你可不能变心啊。娘知道,宫里男人,特别是太子那样的人中龙凤,你见的多了,再瞧着阿凡就觉得普通了,可是,你阿凡哥对你那是一心一意的。那些男人,谁会在乎你这个小宫女?再说,门当户对这句话是自古传下,不无道理,你可千万不能受诱惑啊。”

我说怎么阿凡婶没嚷嚷着下厨呢,原来是跟娘商量好了,要跟我说这档子事。

阿凡哥,我对他只是兄妹之情,别无其他。但这话,断是不能说的。说了,只会让爹娘难受,让阿凡婶伤心。

不是还有二年多的时间吗?这二年多里,能发生好多事,说不定,阿凡哥真的建功立业了,还瞧不上我这普普通通的小宫女呢。至于高高在上的太子,也只是我一唱丽丽的梦罢了。

辰时之约,我差点误了。阿凡哥送我出胡同,一句话也没说。一直走到胡同口儿,他才从怀里摸出一个平安符来给我戴上。

我一个人朝闲趣客栈的方向走着,我知道阿凡哥在看着我,可我却不敢回头。

阿凡哥的情,恐怕只能来世再还了。

终于见着了质子,他还在老地方站着,不知道他吃了饭没有。看见我来了,质子的脸上立即晕上了一抹温柔。

“来了?”质子的声音不温不火,如果不是我看到了,很难想象他竟然在这里足足等了二个多时辰。

我点点头:“来了。”

质子的脸色一红,微微地侧了侧头:“那……我们走吧。”

“去哪儿?”我歪着脖子好奇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质子玩神秘,不告诉我,我也就不问。我就不信,京都是我的地面儿,他一个外来人,还能玩儿得过我去。

质子带着我到了一家成衣铺,我一看,还是以前常去的那家,老板我都熟的不能再熟了。

“质子,这就是您说的好玩儿的地方?”我指着“精巧成衣铺”黑底金字儿的大牌匾,笑着说,“早知道质子喜欢看绣花儿,我阿凡婶那是一流,你上我家去,保你看个够。”

“胡扯。”质子怒不可遏,瞪着眼道,“本质子像是好女工之人吗?还不是你那狐皮围脖儿闹的?”

狐皮围脖儿?我一下子来了精神,顾不得什么,抓着质子的胳膊,兴奋地问:“真的是……我的狐皮围脖儿?”

“可不就是你的?”质子拂开我的手,似笑非笑地说:“这是大街上,你不要名声,本质子还在乎的紧。”

我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直接跑进成衣铺里要货。伙计拿出一个包袱,急急地打开一要看,我傻了眼,这哪里是狐皮围脖,根本就是顶狐皮帽子。

我委屈地看着质子,一脸不悦。

质子笑呵呵地拿起帽子戴在头上,冲我眨了眨眼道:“怎么样?威武不?”

我撅着嘴说:“怎么看,怎么像个打猎的。”

“胡说,本质子相貌堂堂,怎么会像个打猎的呢?”质子拍着我的头,叹了一口气说,“没看见自己的围脖就乱说话,你亏心不亏心?瞧,你的围脖儿在那儿呢。”

我顺着质子的手看过去,原来我的围脖在女师傅手里呢。

“不是一只火狐吗?还能做出帽子和围脖儿?”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比较严重的问题,皱着眉头问,“难道我这个是假的?”

“我又猎了一只,总行了吧?”

看着质子无奈地笑,我欣喜地拿过围脖儿,赶紧就围在脖子上。

质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点着头说:“不错,像个女狐妖。”

我乐呵呵地说:“您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围脖儿是我的了。”

女师傅替我捋着毛皮,笑着说:“这对火狐皮的帽子和围脖儿,颜色、皮质都差不多,能这么凑上一套,也真是难得了。不过,这套帽子、围脖儿若是白狐皮的,可就更上乘了。”

白狐皮的?是哪个家伙许诺给我白狐皮围脖儿的?

我又想起了那个满是不舍、满是担忧的眼神,想起了临走时,他说的话:记得早点回来。

坏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太子还在等着我呢。我连谢都来不及说,撒腿就跑。

身后想起质子的声音:“怎么了?围脖儿不要啦?”

“你先替我收着吧。”

这个时候管不上围脖儿了,顾命要紧。太子那脾气,我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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