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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些天,易扬都会到学校接她下课。

她也发现,现在易扬比之前更宠她,也更常出现在她的身边;似乎只要她一想到他,易扬就会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样的惊喜让她的每一天都过得好快乐好快乐。

踩着轻快的脚步,黎颖岑心情愉快的走进家门,只是——

「刚刚校长打电话来,说你在校门口打人?!」黎父气急败坏的对着刚进门的黎颖岑大吼着。「你竟然在学校门口,在导护老师面前,在易扬的面前打人?!」

听见父亲的责问,黎颖岑顿时怔住,而未能即时反应。一待脑子又开始运转之后,她才知道父亲所指何事。

「爸……」她低下了头。她以为在校门口的那次打人事件已经被淡忘,没想到原来沉寂这么久的时间是为了呈到校长那关。

「你倒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这样的喜欢打架?我黎家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但也不应该会出你这个野孩子!」黎父气得脸色涨红。

一想到刚刚才挂上的电话,黎父已是怒火攻心。他是知道她过于叛逆,但是他却没想到,颖岑在校的言行居然会恶名昭彰到须要劳动校长亲自打电话,要他这个做父亲的多加注意她的生活。

若非碍于颖岑的背后有阙家势力的撑腰,想必他的女儿现在早已被学校给勒令退学。没想到他从小所呵护的女儿,竟然会是学校师长眼中的太妹?!这样的事实教他如何能够接受。黎父已经怒得口不择言。

「爸!」那一声野孩子,使得黎颖岑惊愕的抬起头。她是知道父亲总有一天会发火,但是,她从没想到,父亲竟会骂她是野孩子。

「你还有脸喊我爸?我的脸今天都让你给丢尽了!」他愤怒指着她。

「爸,您听我说……」黎颖岑想开口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是,她话一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半句,而沉重的低下了头。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说些什么。

「说?说什么?你还能说些什么?!」黎父愤然地扫落茶几上的报纸杂志。对自己女儿在外的不当言行,他感到万分的羞愧与恼怒。「都怪我不好,从小没把你教好,才会让你今天变成小太妹。」

左一声野孩子,右一句小太妹,骂得黎颖岑眼眶泛起了泪水。

她也不想这样,真的不想。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对易扬的恶意诅咒,她也不想成天打架闹事,她也想当个乖巧的女儿。

垂着头,咬着唇,黎颖岑承受着父亲对她所有的责骂,而任由盈眶泪水直直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如果你妈知道你今天变成了这样子,她不知道会有多难过。」一想到那在颖岑小时候即因难产死去的妻子,他的心就更是难过了。

「爸……对不起……」她哽着声音说道。

看着低垂着头,不再做任何辩解的女儿,黎父顿时感到心痛。

为什么她现在会变成这样?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改变?又有谁能救救他唯一的女儿?她小时候明明很乖巧懂事的。黎父顿时红了眼。

不!他绝不能任由颖岑在这样继续下去,他一定要救她,就算没人可以帮他,他也要救这个唯一的女儿。但是,他该怎么救?

换环境!黎父突然想到妻子远嫁到法国的小妹。如果能让颖岑暂时离开台湾,住到陌生的地方去,也许几个月的时间之后,就可以改变她这打架闹事的习性了。

对,就这么办。只是短短地几分钟时间,黎父已经做下认为对她最好的决定。

「明天我就到学校替你办休学,把你送到小阿姨家去。」虽然只剩几个月她就可以毕业,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她的人格习性矫正远比课业要来得重要;况且到了法国之后,她还是可以找间学校继续念书。

小阿姨?黎颖岑一时惊恐的瞪大眼。小阿姨早已在好久以前就已经嫁到法国去了。

虽然小阿姨常来信希望自己能到法国念书陪她,但因爸爸舍不得她离开台湾,所以一直没有答应,可是现在——

「不要!我不要去小阿姨家,我不要离开台湾,我要在这里念书。」抓住父亲的衣角,她睁大泪光闪耀的双眼,猛摇着头,不断地重复拒绝着这样的安排。「爸,以后我会乖的,我再也不打架了,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一离开这里,她就见不到易扬了,她不要,她不要离开他。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明天一早我就到学校替你办休学手续。现在给我进房间去。」他打掉女儿的手,厉声说道。

「不要,我不要离开台湾。」被拍掉的手,再次地抓住了黎父的衣角。黎颖岑哭出此刻心中所有的恐惧。「一离开台湾,我就看不到易扬了,爸,我不要去小阿姨家啦。」

他舍不得让女儿哭得这样伤心,但是……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看她哭肿了的眼,黎父狠心的说着。

「爸,你明知我很爱易扬的,而且之前你也已经答应阙爸爸让我毕业后就嫁给易扬……」她哭喊着所有能拒绝父亲强逼她出国的理由。

黎父微微一愣。他是知道女儿和阙家五少的感情,也知道刚谈好的婚事突然变挂,会引来阙家的不悦,但是,就怕阙家夫妇早已不想再让他家的儿子与一个小太妹扯上关系,而会上门提婚事,恐怕只是阙家五少的意思。

「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再去找易扬。」他再甩开女儿的手。「取消婚约的事,我明天会亲自上阙家去道歉。」

一句不准,一句取消,教她泪水乍停。

「为什么?!为什么不准我再去找他?为什么要取消婚约?」睁着因大哭而红肿的双眼,黎颖岑不信的看着父亲转向书房走去的背影。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我明说吗?」停下脚步,黎父转过身,心痛的朝她大声吼道。「像你这样的野孩子,根本就没资格进他们阙家大门一步。」

没资格进他们阙家大门一步?黎父的话,震得她全身一颤。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以着自己的方式在爱着易扬,这样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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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明山上,在片片花瓣随风飘落之中,清晨的朝阳遍洒下一道道温柔的美丽晨光。

没有挽留,没有离情,没有伤心,也没有不舍,有的也只是一句带着笑意的——

「去吧。」看着日渐美丽的脸庞,阙易扬温柔的眼神,扬笑的唇有着一丝的宠溺。「你是该要单独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为什么他竟连问也没问一声,就……

睁大眼,黎颖岑不相信易扬会如此简单的就接受她将离开台湾,离开他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清亮的黑瞳闪出了泪光。「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

怎么会这样?他应该要舍不得她的。黎颖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她只知道自己想哭……

对她将要远离的事,易扬至少要有一点不舍,至少要有一点难过,至少要有……一串串的泪滴就这样无声地滑落她哀伤的脸庞。

「怎会不喜欢呢?」看见她滑下眼眶的泪水,阙易扬乍然感到心疼。他抬起手捧住她的脸,为她拭去不断滑下的泪滴。他扬着唇边的温柔,对她轻声说道。「自小到大,除了你就再也没谁能让我这般喜爱了。」

「那为什么你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喜欢我,就不该答应让我离开的。」黎颖岑哽着声,撇过头不看他的眼。「你只是想敷衍我,对不对?你一定很高兴我爸爸取消婚约的事,对不对?」

「谁说的?」见她拒绝看他,阙易扬再抬手坚持的要她看着自己。

望进那双有着受伤神情的黑瞳,阙易扬叹了口气。

他是知道颖岑对他的在意,也知道她从不想离开他,更知道她一向以他为中心,只是……

几年了?十八年了吧?他整整的将她绑在身边整整十八年了。

她现在或许对这世界还不怎么好奇,不怎么在意,一切言行皆以他为主,但,以后呢?

一旦她二十了,二十二了,二十五了呢?到时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腻在他的身边吗?她还会以他为天吗?

他多希望能将她给就此留在身边,但是,他能吗?

他希望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他希望她的未来人生是她白己做的决定,他更希望——

在她选择离开之后的有一天,她会再度回到他的身边,再度带着对他的情对他的爱回到他的身边。

「对你,我一直是真心的。」看着她闪着水光的眼眸,他深吸了口气。「至于取消婚约的事,我是绝不会接受,因为——除了我,你谁也不能嫁。」

「那为什么还答应让我离开?」她张大泪眼问着。

「因为我相信,除非是你自己愿意,否则是没人可以勉强你做任何事的,就算是你爸爸对你的要求,我相信你还是有办法拒绝。所以,我相信,离开台湾也算是你自己的决定。」轻抚着她的脸庞,他眼光温柔。「也因为——我懂你。」

是的,因为她不想再让父亲伤心难过,所以,她答应了法国之行,但是,但是他说他懂她——

「懂我?既然懂我,那为什么不留我?为什么会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离开?」咬着下唇,黎颖岑对他吐出心中的怨怼。「为什么?!」

「不留你是因为我尊重你一切的决定。」他始终带着笑意,任由颖岑对他提出一句句的质疑。

「你!」她睁大眼。为什么?为什么他把她的离开,说的像只是出门游玩一般?为什么?为什么他能把他们之间以后的空间距离,说的像是多走几步路就又可以见到面了?为什么……

「所以——」他再次对她点头。「去吧。」

黎颖岑顿时双肩微颤。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绝不拦你。」扶上她轻颤的肩膀,就着耀眼的阳光,他对她笑出所有的温柔与等待。

凝盯着他唇边足以让阳光逊色的笑,抬手抚上他让阳光映洒得亮眼的发,黎颖岑突然发现他和她的未来,就全在他的一笑之间。

「但是,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自动回来,不管要等多久——」知道她已懂得自己的意思,阙易扬握住她的手,伸手揉乱她的短发,笑着说出最后一句。「我等。」

他相信,颖岑不会让他等太久的。抬眼望向远方湛蓝一线天的遥远距离,阙易扬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让她离开大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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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嚷声不断的候机室,突然静了下来。不少坐于前头低头看书的旅客,一时感到好奇的抬起头,寻着众人的视线往造成这一片沉寂的主因看去。

这时,坐在候机室里的,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们都睁大着眼,将所有视线全集中在眼前数名各展风情的美丽女子身上。

只是,随后出现的—对男女,轻易的就擒住了所有目光焦点,两人的冷俊与冷丽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而迷恋不已。

在两人的行进间,有人兴奋的听到银发男子低声问出的英文。

「她就是你坚持要来这的原因?」看一眼坐于前方让身边丽人视为目标的短发女孩,银发男子打破候机室内的一片沉寂。

看着只身一人独坐于角落的短发女孩,她眼里一抹疾速闪过的怜意,让人完全忽略了它曾经的出现,而只瞧见她已然覆上眼的冰冷。

当初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她是阙易扬的人,而会注意到阙易扬,则是因为他在法国留学朋间所创下的Y&C投顾事业。

在阙易扬掌控下的Y&C投顾,仿佛自行生命而业绩持续不断上扬的趋势,引起了她对传说中身体孱弱的阙家五少的兴趣;而为了这样的兴趣,她对他做了调查,意外发现那常出现在阙易扬身边的短发女孩,竟为了爱自己生命中的男人,而似一株棘刺般地……

「前些日子,你已经让韩雨扬因乔颖君而放弃了在海外的大半资产。」银发底下的金眸倏地闪出一道深沉。「这次,你又想做什么?」

伸手顺过一头波浪长发,白玫瑰微扬起头。

「你说呢?」在其冰绿眼眸之中,有着一丝隐藏不住的诡谲冷光。她看向始终不为周遭异样所影响而沉默的女孩。

「黎颖岑。」

沉浸在即将远离台湾的愁绪,黎颖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骚动。只是,来自上方的询唤,让她微微一愣。

「你是?」眨掉眼中的湿意,黎颖岑抬头看向立于眼前的冷丽容颜,也发现了站在一旁的银发男子。

「还在为阙易扬的事担心?」对于黎颖岑的问题,她暂时略过,而扬起唇边的一丝冷意。

「嗯。」不知为什么,她竟回答了一个陌生人所问的私人问题。

「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她再问。

「嗯。」想到这,黎颖岑又让一阵泪意给泛上了眼。

「也因为这样,所以,你从小就一直为他打架打到现在?」说到打架二字,白玫瑰突然笑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顿时,一阵警讯自心中升起。

透过蒙蒙泪光,黎颖岑发现她的眼睛是绿色的。看着她噙着一丝笑意的唇角,颖岑发现她笑的美丽而动人。

见她转过身去,黎颖岑以为对方已结束话题而将要离去。直盯着她的窈窕背影,颖岑这才发现她完全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就当这只是一场意外的谈话好了。在黎颖岑抬起手想将垂落于眼前的短发给撩至耳后时,前方突然又响起的声音,让她的手顿时停于半空之中。

「你的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解决,那你——」她回过身,看着黎颖岑。她喜欢插手豪门情事,因为,她从中获利不少。「跟我来吗?」

将阙易扬一心所疼借的黎颖岑带在身边,似乎是一种不错的投资报酬。白玫瑰又轻轻笑了起来。因为,不浪费时间,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是她白玫瑰一向坚持的行事原则。

对她突然停住脚步而回过头的询问,黎颖岑心中感到一阵激动。

「为什么你要帮我?又为什么要我跟你?」她不知道眼前这名女子是谁,但是,她却相信她所说的话;只是,她心中有大多的疑问了。

听见她的问题,白玫瑰知道自己又拿到了一支好牌。因为,黎颖岑一定会跟上来的,为了阙易扬,她——

一定会。

「因为你有我要的东西。」侧过头,白玫瑰笑了笑。「而且,我现在也还少一朵玫瑰。」

「一朵玫瑰?」黎颖岑不解的看着她。

「对,一朵玫瑰,一朵——」绿色眸光顿时出现了一种异样夺目光彩。「荆棘玫瑰。」

迎向她的冰绿眼眸,黎颖岑站了起来。

「你是谁?」对着她的窃窕身影,她再问一次、

「我是谁?我是——」转过身,她凝进银发之下的耀眼金眸,美丽红唇绽出一抹温柔笑意。「白宫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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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送她走进出境室的那—刻起,郁郁的神情就布满在他俊美的脸庞。阙易扬伸手耙过一头的乱发。

「易扬,你真的要让她去法国?」看一眼眉头深锁的儿子,阙母又再问了一次。她就是不明白,易扬明明就舍不得颖岑出国,为什么还要放她走。

他也不想让她出去,真的不想。阙易扬抬手抹过脸上的悒郁。

只要记起颖岑刚那不断回顾的眼神,他的心就觉得好痛,真想不顾一切的就这么冲进去,将她给拦下来。

但是……

握紧了拳,他强制忍下心中所有的不舍与激动。他说要尊重她的决定的,那,即使他再怎样的不舍,却也不能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

现在,他只希望,她能尽快回来。

「这是她的选择,就让她去吧。」他凝视着缓缓滑入跑道的F航空班机。「相信,颖岑是不会让我等太久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去看她?」看着儿子抑郁的眼神,阙母似无意的随口问道。

「我——」看着已进入起飞位置的F航机,他的心渐渐沉落谷底。「可能,过些天吧。」

抬手抚住心口,阙易扬闭起了眼。不知为什么,他竟感到心口有些微的沉闷,也有些心神不宁?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事将要发生?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他身后传来。

「阙先生?」一位有着美丽五官的空姐神色慌张的快步朝他奔近。「阙先生吗?」

一待碰上阙易扬的手臂,空姐弯着身一手扶着膝盖猛喘着气,一边不忘偷瞄他的反应。敛下眼中的一丝异样,殷情棱继续的喘着气。

玫瑰交待她不论用何方法,一定要想办法把阙易扬给弄到手,只是……殷情棱瞥了一眼不断在四周移动的脚步,就觉得有些难以下手,更何况阙母还在一边?

「什么事?」见她紧张而慌乱的模样,阙易扬心中顿感不安。

「黎小姐她……黎小姐她……」因为不断喘气的关系,她只能一再的重复四个字,而她每说一次,阙易扬的脸色就更加难看。「黎小姐她……黎小姐……」

「快说!」等不及她说完第四次,阙易扬已朝她大吼。

殷情棱猛然直起身子,似受到惊吓的睁大眼珠张大嘴巴地瞪视着阙易扬。她双唇微微地颤着,眼眶也已慢慢的凝聚泪意。

之前是谁说阙五少温柔的?之前是谁说阙易扬从不生气的?她想宰了那个说谎的人!

「不准哭!」看见她眼泪已威胁着要滑下,阙易扬不耐的再吼一声。「快说是什么事。」除了对颖岑之外,他对任何女人似乎都没什么耐心。

「黎小姐她……」看见他显然又要大吼的模样,殷情棱吓的连忙抓住他的手就往后跑。

回头望一眼已被远抛在后而不断朝他们呼喊的阙母,殷情棱的唇角霎间浮上了一丝诡意。

转了方向,她拉着阙易扬就往机场大厅侧门直跑而去。

看一眼一直跟着她跑的阙易扬,她顿然觉得好笑。因为——他竟为了「黎小姐她」这四个字,就紧张的忘了该有的警觉心。

一见她突然转了个方向,阙易扬这才注意到事情的不对劲。就在他刚想甩开她的手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停有一辆救护车。

「你是谁?!为什么……」猛然停下脚步,阙易扬用力甩开她的手。话尚未说完,他就已被自身后捣上鼻口,飘有浓重药味的白巾夺去意识而沉入一片黑暗。

「你管我。」对着已然倒下的人,殷情棱撇了嘴角回了一句。看一眼出现在身边的四名男子,她开口问道。「夏克力医生到了吗?」

夏克力医生也是白玫瑰的人。他负责救人,而她负责抓人,而那个「人」就是阙易扬。殷情棱笑了笑。

「已经到了,现在就等阙先生。」在将阙易扬扶上救护车之后,其中一名男子立即趋前恭敬的回道。

「很好。手术完后,记得通知他的家人。」点了头,殷情棱朝他们挥了手就往回走去。

听到身后逐渐远去的救护鸣声,殷情棱仰头看向自天上泄洒而下的银色光芒。

她知道,黎颖岑签下的契约已然生效,而一旦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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