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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云的事业体系里赌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环顾世界会赚钱的企业有百分之六十都跟赌扯得上关系。

赛马跟六合彩在香港的时间久矣,能赚钱的赌有很多种,今朝风云既然是黑道出身,赛马场上插上一脚自然不令人惊讶。

只是他没想到以正当事业为形象的海天集团也涉及。

今朝风云的投资事业很多元,但是基本不脱金融和电子科技,当然现在因为「个人兴趣」问题又要跨足生物科技,将来会不会往餐饮业发展就说不定了。

两人都不清楚自家公司的投资事业分布到哪,一个只专心研究,不碰公司运作,不知道,理所当然。

至于另外一个,混吃蒙睡,有禁得起操劳的手下为他卖命,他混得理直气壮。

这两个旗鼓相当的人直到踏进赛马场才恍然大悟,赛马场上有两匹挂着自家公司标志的马儿正在起跑线上。

今朝风云有匹参赛马叫电光,海家也有匹疾风,都在这场赛事里,一匹编号十二,一匹五号。

两人各自下注自家的马儿。

别人捧不捧场无所谓,自家出品肯定力捧。

风撕裂了马儿的鬃毛,马背上的骑士奋力的想夺魁。

看台上,申海玉跟着人群疯狂呐喊,爆米花撒得到处都是,可是没有谁介意,人人皆如此,人人都疯狂。

春日踏青看着眼瞳如钻,发肤如缎的申海玉喜笑颜开,内心深处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那是种子渴望发芽,花苞渴望绽放的心情。

他从来都不笨,他非常清楚那是什么。

她很美,真的很美,双眼水汪汪的发亮,从大波浪的发丝到脚趾都散发着光芒,讲话语气柔软,整个人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希望时光别走,那么渴望恢复记忆,留住这一切;也从来不知道没有记忆是那么悲伤的一件事。

终场电光、疾风都没有赢得名次,而是被一匹全身黑亮的黑马夺冠。

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看着报废的赛单,「这叫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曝出大冷门的马。

赌盘里只有一人签牠,抱走了巨额的奖金。

扼腕,可想而知。

「真的是匹黑马。」

春日踏青决定要人去查查,这匹黑马是谁豢养的。

这就是他的毛病,看见能赚钱的事务,肯定要拥为已有。就像申海玉一样,她是个会赚钱的聚宝盆,将来会替风云赚进不少钱……

申海玉发现春日踏青心不在焉,眼光始终似有还无的盯着她看,害她三不五时就要检查自己的发型或者衣着有没有乱了,还是偷偷把脚丫抽出高跟鞋的举动被发现了?

离开赛马场,天色已晚。

「本来想说要是赢了钱请你去吃饭。」很难得的约会,搞不好……以后都没机会了。

这次,是她开口邀约,又挟未婚妻的名义,他才就范的。

「那现在呢?」他问得可随性了。

「本来计画吃五星级饭店的大餐,现在呢,风味小馆凑合着应付一下吧。」不关钱的问题,是要喂饱他肚皮,非同小可。

「我有更好的点子。」他看似懒散,肚子里的帐本却条条分明。

「哦。」

怎么反客为主了。

「跟我走。」

这一走,他们来到一个申海玉作梦也想不到的地方,那就是中环的士丹利街大牌档。

大牌档在五〇年代可以说是香港传统饮食业的一大特色。

所谓大牌档是指在人行道或小巷中排列出一张又一张的桌子,客人便是在这种露天或半露天的环境下进食。

大牌档所提供的食物种类很多,中西兼备,有海鲜、广东菜、粥、鱼蛋粉面……价格低廉便宜可说是老少咸宜。

大牌档营业时间不定,有部份大牌档是在晚上才开店营业,直至深宵关铺,这也是大牌档的一大特色。

不过由于香港政府觉得大牌档太不卫生,已经停止发出大牌档牌照,全香港如今所剩不多。

走进士丹利街,到处可见露天炉火冒出来的镂气,生意热闹滚滚,丝毫不输其他夜市。

春日踏青来到一家老旧店面,直接跟老板打了招呼,就往里走。

意外的是座位干净整齐,并不像外面的油腻脏乱。

申海玉新鲜的到处打量。

她才是那个住在香港岛的人耶,居然没听过也没来过这地方,也许她还比较像古井里的青蛙。

也许她工作得太过度了,整天除了家里跟赤柱,哪里都少去,说是道地的香港人可能会被笑得牙都掉了。

「你知道这里?」

「我的英明睿智神武是用在该用的地方。」臭屁起来的人,无药可救。

「你的厚脸皮也是世间少有。」已经习惯跟他针锋相对的人想也不想的泼下一盆冷水。

春日踏青的眼神含笑,那是真正的笑意,或许不明显,稍一闪神就会错过,却难得的货真价实。

「老板,十二样小菜,两份海鲜炒面,要大的,云吞、鱼蛋、牛丸、猪肉丸、墨鱼丸各来一份,丝袜奶茶跟鸳鸯要大杯的,甜品我要红豆沙跟芝麻糊,其他的……要是不够我会再叫。」

呼,一口气,一个螺丝都没吃,叫人叹为观止,不负饭桶魔王的名号。

「你要吃什么?」他问她。

申海玉真的吃惊了。谢谢喔,还会想到她。

刚刚叫的那一摊,都没有她的份吗?

见她没反应,春日踏青干脆作主的喊,「老板,照我刚刚说的再来一份。」

她闻言连忙挥手。「你疯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春日踏青嘻嘻笑。「你吃不完,还有我哇。」

她认命的嘀咕。「下次跟你出门要带胃散才行。」

花掉一个半小时吃饭~~这样算是空前绝后的速度了吧,毕竟那些份量惊人的食物全部上桌之后竟然摆不下,大牌档的老板只好把另一桌拿来并,这才解决问题。

看他吃饭实在是很愉快的事情,每口食物进了他的嘴都像天仙美味那么好吃,再三咀嚼才吞进肚子。

他的吃相也让向来胃口不大的申海玉破例吃下满满一份炒面。

酒足饭饱,老板破天荒的把客人送出门,还很阿莎力的打了九折,希望这样大胃王的客人有空多来光顾,因为单单被他吸引过来的人气,就意外又多做了不少生意。

真饱肚皮,一脸心满意足的春日踏青丝毫没有胃下垂的模样,高高兴兴的踩着路上的水渍玩。

他的多样貌叫申海玉眼花撩乱。

那么孩子气的举动多可爱啊。

也许对一个男人用可爱两个字稍嫌杀伤力了些,但是,她真的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也许不管男人或女人身体里都住着一个孝也说不定。

「一起来玩。」他回过头来喊。

要弄脏大家一起来。

她摇头,刚吃饱耶,真的会胃下垂。

哪知,手臂一紧,人已经被扯了过去。

「很好玩的。」他把她抱住。

她……又小鹿乱撞了。

一阵嬉笑,该弄脏的地方都脏了,该湿的也湿得很透顶。

「你呆在那里做什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她蹙眉,春日踏青像停不下来的陀螺又把她拉着往前走。

这场约会下半场易客为主,申海玉的主控权不知不觉旁落。

可是她没有半点失落感。

华灯初上。

两个脏兮兮的大人来到一座花园前。

绿树蓊蓊郁郁,宛如迷宫。

「进不去耶,门锁起来了。」雕花的铁门有一个半人那么高,恐是无缘识荆山了。

「小Casc。」春日踏青几个起落竟然爬上墙头,越过墙跳下去开了门。

门外的申海玉惊讶得阖不拢嘴。「要是被警察抓到我一定说不认识你。」

「来不及,你已经是共犯了。」把她带进门。

门里,如同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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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凄迷。

私人的秘密花园空无一人。

「不好吧,这是别人的地方耶,不过我在香港住了二十几年,竟然不晓得有这么漂亮的花园……」被牵着手拐着弯弯曲曲的花径,不忘惊叹和赞美。

她不知道的事情真的太多了,要不是他,她肯定还自以为满足的关在鸟笼里,不知道世界的辽阔和美妙。

一座秋千在微风中摇摆,花香弥漫,几公尺外的车水马龙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你喜欢?」

「美到不行好不好。」除了惊叹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来赞叹这一切。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远眺掩在密密黑暗中的建筑物,春日踏青语气闷闷的,然后语出惊人。

这样啊,难怪他随便就闯了进来,难怪他对香港并不陌生。

「这里,卖给别人了吗?」

「没有。」

「就一直放着?」

「从我爸妈去世,这里就一直是这样了。」他背对着申海玉,半片身影融进月色里,显得非常朦胧。

申海玉站在他身后,冲动的伸出双臂想去拥抱他。

二十几年前,他父母双亡的事情在业界曾是轰动好几个月的大新闻。

事到如今她偶尔还会听到霸叔的惋惜,说他们是多么匹配的金童玉女,撑起的一片天是多么瞩目辉煌,那王国笙歌达旦,衣香鬓影,每天酒杯是满的,食物是香的,美人英雄为了共襄盛会耗尽心思整治服装,为的就是要让这对夫妻注意到他们。

他们是新闻媒体争相追逐的焦点,他们举足轻重,但是在最华丽的盛年,随着一场车祸携手去了天国,独留一支血脉。

叹息和眼泪,阴谋论和蜚语流言,八卦沸腾了许多个月,终是在人间止息了,可是遗留的灿烂,却成了一页传奇。

父母离世,是为人子女心里说不出口的伤痕。

因为受创太深,他选择了遗忘。

「你在想什么?」春日踏青转过头来,刚好看见她低垂的发旋。在瑟瑟风中,她悠然扬起的眼眸竟然红了一圈。

「你发什么神经……」他牙冷。

因为太过习惯防卫,虽然确定的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没办法好言好语温柔以待。

申海玉忍不住飞扑过去,因为太过用力差点把他冲撞去踩到后面的花坛。

还来不及摆出任何情绪,春日踏青就被她馥郁的身子给撞得愣住了。

「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她还有多少出人意表的动作,可是……她好暖。

那暖意很难叫人推辞。

他把冰凉的过去抛诸脑后,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往自己推,然后专制的吻住她。

车上那蜻蜒点水一吻,吻得不只一丁点感觉。

月光是催情的。

她的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叫春日踏青忍不住轻吮了下又啃晒,把那两片令人惊叹的软嫩当作最美味的食物品尝。

申海玉先是睁大眼,心脏差点要麻痹,他竟然坐入秋千然后将她放在大腿上,缓缓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眼神如火,本能的冲动,他想找回她,不管是用任何的方式。

申海玉坐在他腿上,双掌贴着他微微起伏的胸,发现自己双手颤抖得非常厉害。

他的动作越发激烈,这让她出自本能的卯足力气将他推开,趁机逃开。

这下很惨,春日踏青从秋千上倒翻下来,整个人埋进树丛中,惊起鸟虫一阵逃窜。

他费了番劲才爬起来。

「喂,你还好吧?」

申海玉面色古怪。有些歉疚,有些疑惑,有些不明。

他一点防身技术都没有吗?

当初她的心要是再狠一点,他的小命不就玩完了?

一想至此,冷汗直流。

她差点做了傻事。

「你看我像很好的样子吗?」

「谁叫你突然就……我没心理准备嘛。」

「你不让我吻你怎么找回我对你的感觉,这样一来,我就永远想不起来跟你的那段感情了。」虽然狼狈,春日踏青却没有怒气,好整以暇的挥掉身上的碎叶泥上。

申海玉看他并无大碍,努努嘴,「你吻过我的次数还会少吗?还不是过了就忘记……」

「这的确很伤脑筋。」他真的对她有好感,不过,「你的手劲真大,以后要是夫妻打架我大概打不赢你。」虽是调侃,语调仍是平缓如一江秋水。

「谁要跟你打架……」撒娇的成份多过任何企图。

行进间又来到她跟前。

「其实我练过啊,又不像你软脚虾一只,轻轻推就倒。」

欸,被形容为软脚虾,还真是把他看得比一张纸还要扁。

「我是文明人,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拿暴力跟武器解决争端的人。」

「你这张嘴,拐弯骂人最厉害了。」

「实话实说也不行喔。」

「你放心,我罩你!」她很爽快的拍胸脯。

「哦,真的?」他挑眉。

「你不信?」

「当然不是。」他连忙否认。

「别瞧不起我,我可是柔道五段,跆拳道黑带,剑术已经取得垫头级数,所以让我罩你,你一定很安全。」垫头,是古日本剑术等级的号称,是相当高段的级数。

难怪她使武士刀的手法娴熟又老练。春日踏青笑而不语。

「你没说话表示不反对,不反对我们就这样说定喽。」她呢,并不是为了想炫耀自己的武功有多厉害,只是想弥补刚刚粗鲁的把他推倒的过失。单纯的她压根没想到春日踏青出身风云,身边多得是奇人异士,单单一个神气,来无影去无踪就比拟千军万马,要不然,他这么大剌剌的行走江湖,没有半点武艺防身的三脚猫不知道出多少次意外了。

她也不知道为了预防旧事重演,风云里面那个不露脸的军师,早在春日踏青的身边摆放了一流的护卫团。

当然啦,他上次会被申海玉欺近身的刺了一刀,完全是百密一疏里的疏漏,自从上次事件之后,整个团队受到非常严厉的惩处,不过呢……这些都是前话~~

「让我吻你。」他恋上了她的唇。

再让她拍胸脯下去,他的男子尊严就要尽扫落地了,转移目标才是上策。

这人真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而且他们刚才的话题明明不是这桩,什么时候改了的?

叹息夹杂着无言的温驯。「我可以说不行吗?」

「不行。」斩钉截铁。不许杀风景,她那张呱呱小嘴虽然说话的声音是悦耳动听没错,但现在保持安静才有气氛。

花好月圆,是有情人都该珍惜,别浪费在无谓的口水上,要利用口水,有别的事可以做。

他重新抱住她,不给退却的机会。

申海玉再度发现男人的臂力不容小觑,她无法反抗的被揽进一堵温柔又温暖的胸膛。

她果然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场梦吗?

谁管他梦里花开花落,月光洒下一片莹白的银炼,为情人们悄悄拉起朦胧的轻纱。

月朦胧鸟朦胧,微风更是从头到尾没有缺席过。

至于合成一片的剪影,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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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平静无波的眼眸望着不该出现在他身边的人,端详后经过再三考虑,「你是——」

身边的人,应该说枕边人像是早就有了觉悟,拥着被,处变不惊的回答。「应该我来问,我是谁?」

白花花的日头是暖的,由窗帘迤逦的洒进来,不闪眼,也不烁人,清楚的映照一张绝美小脸。

春日踏青感到某种暖意在心底骚动,她那软蓬的鬈发,长长的睫毛下美眸氤氲,女性化的纤细骨架,被子下细白秀美的玉足,这些都令他身体发紧。

有多久,他没有让女人距离他这么近?

有多久,他的身边从来没有人?

他从来都只有自己。

申海玉看他神情恍惚,不给他游走的机会,小手往他脸颊一捏,用力的把他的脸颊当麻撂捏开~~「快点想,睡在你身边的我是谁?想不起来不许下床。」

吼……还要想那么久……

想不出来今天就跟他耗了。

他为难的颦眉,「你当我橡皮人,这样捏不痛吗?」这丫头的手劲真大,一点都不留情。

「哪会,我可是一点都不会痛。」

那当然,她是那个暴力份子,痛的是别人好不好。

「我会痛。」龇牙,不见动怒,好声好气。

「就是要让你痛你才肯动脑筋咩。」

「酷刑之下无勇夫,这样很难想事情。」继续耍赖,赖得很得意。

可恶,他这样对着她笑,害她什么气都生不出来,而且还该死的迷人。申海玉睐他白眼。

你有你的爬墙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别否认,我这里、这里跟这里的印子都是你留下来的。」咬痕。她露出嫩白的臂膀和锁骨上的草莓。「这个,你种的。」

够明显了吧?

证据多得罄竹难书。

「你的皮肤真好,我的唇形也不错看。」

厚,太自恋了喔!

「喂!」她急了。

真要她拿菜刀吗?

「你别急~~我知道你是谁。」他拉长音调。还是赶快招供吧,逗得太久,会失火的。

她睁大一双明眸。

他一字一句。「我喜欢抱着睡觉的女人。」

一夜的记忆犹新,她的身子又软又香,两相依偎的感觉好得令人沉迷。

他不想忘记的人没道理记不住。

时间停住而且凝固了,申海玉静默下语,只是瞅着他。

「我的答案你不满意吗?」他记得昨晚表现不差啊~~

大哥,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

「喂!」

「我知道了,今天~~就这样。」

咦,这么简单,没有严刑逼供,没有眼泪攻势,也没有喋喋不休的多话?没有逼问为什么这次他这么爽快的记住了对方?

「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瞥他一眼,那一眼又娇又俏。「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问,所以,你要是又把我忘记就走着瞧。」

「是的,我的女人。」

「好难听。」虽是不情愿的抱怨口吻,却是眸光发亮,强压住从心底涌上来的狂喜,给他一记大大的吻。

他是很享受女生主动献吻啦,不过她要求还真严格,每天耶,他……尽力而为可以吧?

反正他身边就她一个女人,这么明显的事还要一问再问,他的人格这么不值钱喔。

算了、算了,她喜欢就好。

其实,是他沉醉在她的软语轻求里。

也乐在其中。

「我这只大肥羊是你的了,要是你无论如何都要把我看牢的话,我就给你机会,给你看管的特权~~」

哇哩咧,说得冠冕堂皇,还有没有?

的确还有下文。

「从今天起你就跟我回家,跟我睡一起,吃一起,再也不许走了。」钦此!

好大的口气。

这是被反将一军还是怎地?继割地赔款之后还要丧权辱国连国家主权都双手奉上喔。

「你想得美!」

「不行?那改明儿个我又把你忘了可别怪我。」不管怎样,他作的决定向来不允许更动,就酱子。

终于,以为春日踏青是烂泥巴的申海玉见识到这男人的霸气所在。

哼,要她骑虎难下吗?

以为她不敢吗?

鹬蚌相争到底是想吃掉蚌肉的鹬被蚌壳限制行动?

还是大鸟真的可以把鲜美的蚌肉吞下肚子?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大家走着瞧,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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