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古法取证

皮氏、赵监生和小段名三人被带入了后堂，“砰”一声，房门关闭，又听见铁链稀里哗啦，衙役在门外锁住了房门，一阵脚步声过后，门外变得清净。

沈洪的正房皮氏，虽上了些岁数，仍不失娇媚姿色，走起路来扭腰摆臀，一看就是个风骚货。

此刻她心里有些发慌，眼珠子四处转悠，打量着房内的一切，这间房除了那扇铁门外，四周砖墙上没有窗户，连通风口都没有。

抬头一望，屋顶足足七八米高，房内四周墙上挂满了斧钺钩叉，一堵墙上挂着“讲武堂”三字，字的下方是由大小木箱堆成的一个五层阶梯讲台，最矮的木箱离地只有三尺高五尺宽，最高的木箱离地足有两米高四五米宽。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女人开始慌乱，皮氏大呼：“有没有人啊，有没有天理和王法！”

丫鬟小段名开始哭泣，浑身直哆嗦。

赵监生倒是不慌不忙，坐在一口箱子上打着哈欠，眼珠子时而盯着皮氏丰满的胸围，时而色眯眯打量小段名浑圆的臀部。

“到底要把我们怎么样？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大奶奶，我好怕啊！”丫鬟有些哆嗦。

“怕什么怕，我们又没犯事，凭什么无故关押我们，还有没有王法！”皮氏似乎主观认为门口有人在监视一般，每句话都冲着门外吼叫。

三个时辰后，两个女人精力衰退，也坐在木箱子上等死一般无可奈何。皮氏忽然又起身，跑到房门口，拍门大喊，却也无人作答。

“够了够了，门外没人，省省力气吧！”赵监生不耐烦地说道，不曾想这下竟惹怒了皮氏。

“都怪你，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事情弄成这样，你怎么能全怪我呢？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两个笔录躲在讲武台最高阶梯的箱子里，虽说箱子四周有好些个通气的小孔，但毕竟也是氧气不足，十分难受，听到奸夫淫妇终于开始了内讧，一下倒是来了精神，竖起耳朵精听。

“一年前要不是我遇见你……”皮氏说道这里，突然，赵监生比划了个动作，皮氏停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又哇啦啦哭闹着说，“如果不是跟你一起沾上了赌瘾，我相公怎么会冷落我，又怎么会取小妾，还被那天煞的小妾给毒死！”

“是你自己贪财，这可怨不得我！”赵建生打着马虎眼，一脸无赖像。

二人的对白一来二去，竟然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芝麻往事，两个笔录颇感失望。

丫鬟小段名冷汗直冒，似乎有幽闭恐慌症，“大奶奶，我受不了了，我们还是招了吧！”

“招什么招，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打断你……”皮氏看了看赵监生，又突然停了下来没有把说完。

“我真的受不了了……”小段名也看了一眼赵监生，也没把话说完，支支吾吾道“我……我……”

“小美人儿，我劝你还是在这里继续忍耐煎熬吧，经过此番咱两也算共患难，大爷我出去后娶了你做妾也说不定啊！”赵监生说完哈哈大笑。

“小段名，难得赵爷看得上你，大奶奶出去以后替你撮合撮合吧！”

三人的对白你来我往，也全是些风流调侃话，毫无破绽可言。

大明律法规定，各大衙门没有实质证据情况下，根据新线索的笔录为证，可以关押审理嫌犯，但不得用刑，关押也不得超过二十四个时辰。

两天后，天还没亮，三人完好无损走出了山西提刑使司衙门，即刻赶路回了洪洞县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