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命悬一线

“假如两件命案的元凶真是丽妃，如何才能将她绳之于法呢？”

阿九自言自语说道，“我无权无势，府衙衙门又没有资格受理王府的刑事案件，可如果贸然告去提刑按察使司，万一他们不受理，又或者官官相护，岂不反而害了自己……”

阿九正思考着，突然闻到一股怪味，大脑一阵眩晕，眼前渐渐变黑，隐隐约约看到几个黑衣蒙面人，还有几缕未散尽的青烟……

一天时间，丽妃派人已经查到了阿九。

几个黑衣人把阿九装入麻袋，连夜坐马车把他从家里神不知鬼不觉带到了府城郊外的树林里。

等阿九醒来，乘着若隐若现的几盏火把光亮，透过麻袋的缝隙，发现身旁有一个大坑，看样子这是要活埋他。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黑斗衣戴黑斗篷的人被参扶着从一辆马车中走了下来，发号施令：“解开袋子！”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丽妃娘娘，我猜是你吧！”阿九头还没钻出麻袋，便笑着说道。

“你的确很聪明，我就是来看看害死我师兄的人到底什么样！”黑衣女子接着说道，“起初我还以为逼死我师兄的只有夏侯勇一人，本来我也不想杀你，可你竟然是王府的人，哎，只怪你命不好吧……”

阿九从麻布袋中钻出身来，一边拍打着睡衣上的尘土，一边环顾四周：月黑风高，四周森林黑压压一片，身边四个高大的黑衣壮汉蒙着脸，看那身形，每一个人都能空手将自己撕成碎片。面对面站着一个身段极其苗条的黑衣女人，戴着黑斗笠，身旁还一个蒙面的老头儿参扶着她。

“听说丽妃娘娘长得花容月貌，反正我都要死了，能不能让我见上一面呢？这样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将来做鬼也风流啊！”阿九四周看看，又望着黑衣女子调侃说道。

“死到临头了还敢贫嘴！”黑衣女子开口说道。

“咱们都在王府后宫，可从来没见过面，我这都要死了，难道你还怕被我瞧上一眼，怎么，害怕我做鬼找你算账？”阿九穿着一身虎纹睡衣，这时候还有心思调侃，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好，我就让你瞧瞧，日后你做鬼要报仇尽管来找我吧，与他人无关！”黑衣女子说完摘下了黑纱斗笠。

“哇，真是漂亮啊！”阿九接着四名大汉手中的火把光亮看着女子说道。

“你可以安心去了！”丽妃戴上斗笠，心中虽有些不忍心，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四名大汉围了上来，阿九连忙摆手说道：

“等等，等等，你们要杀了我这个王府医官，就不怕日后有人追查？”

蒙面老头儿突然在一旁开口说道：“笑话，你一个不入流的医官，没品没级的，再说了，你以前就是个街边说书的，你的底细我们都打听清楚了，你死了没人会在乎！”

“等等，唉，等等，听我说……”

话音未落，死个黑衣大汉上前扒掉阿九身上的睡衣，把他推入坑里。阿九掉下去才知道这个坑有够深的，比他的个头高出大半个身子，难怪都不用捆绑他了。

“埋了他！”蒙面老头发号施令，“一会儿记得把这件惹人眼的虎纹睡衣给烧掉！”

阿九光着膀子，两手交叉抱着肩，上下摩擦取暖，这时候已经有两铲子泥土从他头顶飞了下来，他东躲私藏，看上去很滑稽，心里想道：查到了不该查的人，这下九爷我真的完蛋了！

“等等！”黑衣女子突然叫停了手下，拿着火把走到阿九跟前，盯着阿九。

阿九双手交叉捂胸说道：“丽妃娘娘，你该不是要先奸后杀吧！”。

“住口！既然要死了，我得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日我下到地府，阎王问罪我也好答得上来！”

“看来丽妃娘娘也并非大奸大恶啊，要不干脆您把我给放了？”

黑衣女子将火把靠近阿九，问道：“我问你，你是哪里人？”

“唉，”阿九耸耸肩，摇摇头，语气依然充满调侃，“这个我也很想知道，要不您帮我查查，查到了再杀我也不迟啊！”

“呵呵，”黑衣女子忍不住笑了出口，又接着问道，“油嘴滑舌，看你眉清目秀，今年多大了啊？”

“估计就二十出头吧，我爹收养我时没说具体的。”夜风吹来，阿九来回摩擦着肩膀，不停环顾四周。

“你如何查到这个富贵鸳鸯结？难道你一早就认识？”丽妃拿出那块钱惯生前的玉佩，指着上面的中国结配饰问道。

“真是厉害，我藏在暗格也被你们搜到了，哎，我好后悔啊，我哪知道会查到丽妃娘娘头上……绕我一命吧，娘娘……我自由孤苦无依……”

阿九此时装出一副贪生怕死的小人模样，一口气说了很多小时候的凄惨遭遇来博取同情。

黑衣女子看着阿九苦苦求饶，心里似乎很犹豫，一直看着阿九，难道真的被他的三言两语所打动？

蒙面老头儿很不解，轻轻扯了下黑衣女子的衣袖，小声说道，“娘娘，难道您心慈手软，真想放过他，万一日后泄露出去可如何得了？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啊！”

阿九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