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证据

证据其实从阿九进入内堂后就发现了。

阿九用扇子指问李德仁之前，他的眼睛看着那扇窗户的方向的，证据就在那儿。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证据其实就在我们眼前！

你忘了我刚刚说过，查出陈员外家命案死因的郎中，就是当今皇城医院的院使大人，当年他留在郫县县衙的口供里说得很清楚：

箭头毒草只产于云南，天下间见过的人极少。

瞧！你这颗盆景植物修剪得如此别致，你把它的叶子修剪得很圆润企图掩饰它的箭头状，真是此地无银画蛇添足，我没猜错的话它便是箭头草！要不要请景大人来验证这颗毒草啊？”

李德仁看着窗户下的盆景，脸上抽搐了几下。

从推理到现在，阿九一直站屋内唯一这颗盆景旁，寸步不离。

“你一个成都的普通郎中，种植一颗天下间鲜为人知的云南毒草，不会是为了观赏吧？你猜你要在公堂上这么说知府大人会信吗？”阿九打开扇子，自信地扇了扇，又看了看窗外的阳光。

万雪夕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了这颗毒草为证，再联系起先前的无数个巧合，嫌犯若还不认罪，按照当朝大明律法，知府大人可以启用创立于西周革新于本朝的“三刺公审法”，让府城德高望重之人组成陪审团来投票定罪，一样可以宣判。

李德仁垂头丧气，终于认输道：

“一步错，步步错！万没想到啊，这成都府竟然有人暗中查了我两年，还有人两年前就识破了我的独门绝技，亏我还蒙在鼓里，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到底是谁？”

“六扇门你可听说过？”

“哈哈哈哈，笑话，所谓的六扇门只是说书人的谣传，现实中六扇门只是所有官府衙门的统称！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反倒好奇你这个职业杀手背后的雇主是谁？”

阿九这句话，让本打算伏法的李德仁燃起了杀心，李德仁瞬间变得狂躁，“我没有雇主！我没有雇主！”

说时迟，那时快，李德仁狗急跳墙，冲着阿九的神阙穴一针刺入。

与此同时，夏侯勇带着衙差冲了进来……

“小心！”万雪夕大叫一声。

可惜已经晚了，阿九手捂着肚子当场倒地，眼珠子差点没鼓出来，同钱惯的死状简直一模一样。

李德仁被夏侯勇制服，无法动弹。

万雪夕到阿九的尸体旁，用手指放到阿九的鼻子前，已经停止了呼吸，又把手放到他脖子上，万雪夕皱起了西施般的眉头。

两名捕快绑了李德仁，夏侯勇急忙赶到阿九身旁，问道：“怎么样？还有救吗？”

“奇怪了，没有呼吸，脉搏却很平稳。”

“这怎么回事？”

夏侯勇话音刚落，突然，阿九瞬间坐了起来，吓了两人一大跳。

阿九拔掉毒针，从腰带里掏出一个聚贤楼的肉包，说道：“好险啊，再刺深点儿九爷我可就一命呜呼了！”

夏侯勇和万雪夕瞬间松了口气，摇摇头似乎在说，这时候还有心思玩。

“一个职业杀手，背后一定有个雇主！”

“我没有雇主！我没有雇主！”李德仁一边说，嘴里一边流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