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也不知是魏子又介绍的建商真有这么优秀，抑或者是碍于魏氏航空这层关系而不敢轻忽怠慢，总之，不到两个月，蓝氏姊妹的服饰店「天使魔鬼」便热热闹闹地开张了。
就像蓝氏姊妹的两极性格，「天使魔鬼」的风格简单俐落地一分为二，店内摆设的展示非黑即白，分别代表两姊妹的设计──
纯白洁净的唯美风格出自蓝雪惟之手，白色的展间净是柔和的色调，就像温柔甜美的天使女孩形象。
而酷黑性感加上抢眼色调的小恶魔洋装则是蓝恬霏的得意之作，黑色的展间带有歌德式的颓美，有若初试啼声的性感小魔鬼。
因为店面正巧在十字路的转角处，因此她们干脆开了两扇门，不知情的路人还道是两家风格迥异的店面，只有走进里头的客人才会发现别有洞天。
虽然两姊妹的设计风格相差甚巨，但令人意外地，两人的设计却又能够完美配合，如果「天使」的客人不想把自己弄得太梦幻，加上一、两项「魔鬼」配件，就可以展现纯洁的一面之余，又能彰显自身性格。
同理，「魔鬼」的客人若不想太搞怪，也能添购「天使」的配件，平衡一下视觉上予人的叛逆感。
由于「天使魔鬼」的商品设计感强，加上是走限量手工路线，因此很快就博得喜好限量精品的年轻族群喜爱，而两名各自穿着自己设计服饰的美丽双胞胎老板也成了那一带的名人。
这日，蓝恬霏一个人先来开店。
因为近来销售状况不错的关系，所以对布料及零件的需求大增，之前采买的材料已经不敷使用了，蓝雪惟打算趁机去布商那儿看看有无新品，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新灵感。
姊妹俩都深知如果不小心让蓝恬霏看到中意的东西，到时她肯定会不计成本乱买一通，因此采买一事，一向由姊姊独力进行。
毕竟她们的店才刚起步，虽然眼下的成果不恶，但一切还是保守为上。
蓝恬霏心情愉快地将商品陈列上架，顺便调整塑胶模特儿身上的配件，不消一会儿，她已经将商品整理妥当，然后拿起抹布与清洁剂，准备将店门口的玻璃橱窗擦干净。
她和姊姊都没想到这家店会这么受欢迎，让蓝恬霏的心情大好，她几乎是笑着将玻璃擦完的。
由于时间尚早，东区的街道并无多少路人，蓝恬霏不意间抬起头，一抹俊挺的身影敲就落入她视线中。
穿越斑马线的男子背光而来，虽然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但那挺拔的身形，以及修长的外型线条已经足以教蓝恬霏惊艳了。
蓝恬霏忍不住张大双眼，瞧着那名男子朝这个方向直直走来。
随着男子益发接近，他的模样也更加清晰，略带休闲味的服饰衬着他斯文的气质，简直就像是从服饰广告中走出来的模特儿般教人印象深刻。
天啊，他长得好帅啊！
蓝恬霏小口微张，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令她心动的男子了，虽然开店可以接触到不少男人，但会来「天使魔鬼」的，多半名草有主、陪着女朋友，所以蓝恬霏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对人一见钟情了。
但现在，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让她忍不住一直注视的男子出现了！
天啊，她好像恋爱了……
蓝恬霏晕陶陶地看着男子走近，但很可惜的是，人家只是路过而已，就算蓝恬霏再怎么厚脸皮，也没法冲出去搭讪。
唉，就当隔着玻璃欣赏一下难得的美色好了。
蓝恬霏认定男子不可能注意到橱窗内有人在看他，便放大胆子，努力地、用力地看着男子的五官及整体形象，她好久没看过这么养眼的男人，若不趁这棱会好好看一下，岂不可惜？
正当蓝恬霏开开心心地欣赏即将走过的男子，许是蓝恬霏的盯视太过明显，或是男子太过敏感，总之，男子突然抬起头，看向「天使魔鬼」的橱窗。
见状，蓝恬霏吓了一大跳，没料到两人会视线相交。
喔喔……真的是赚到了！
蓝恬霏乐翻了，这男子不只外表好看，就连双眼也炯炯有神，像一潭将人吸进去的深渊。如果没有隔着玻璃，说不定那双眼会更好看。
蓝恬霏不由得痴痴想着。太久没有看到这么优的帅哥，让她完全无法自制。
窗外的男子也是一愣，盯着蓝恬霏的脸孔看了许久，微微拧起眉头，似在思索些什么。直到一分钟过去，蓝恬霏这才终于感觉到不对劲──
怪哉，他不是路过而已吗？干嘛一直盯着她瞧？难道他对她也有好感？
思及此，蓝恬霏忍不住对男子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男子彷佛受到鼓舞，居然真的推门而入，蓝恬霏的心儿忍不住怦怦跳着，超紧张的说。
哇哇，他们总算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了！
「你好。」男子微微一笑，虽然只是简单两个字，仍听得蓝恬霏乐陶陶。
他的嗓音低沉，但比起魏子又的声调，他倒显得清亮一点。
不管是眼前的男子或是魏子又，嗓音都非常悦耳动人，蓝恬霏最喜欢声音好听的男人了，因此她对男子的好感又加深一分。
「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的。」
啊啊，果然好好听，人帅就连声音也帅……蓝恬霏开心地想着，慢了好几拍才将男子的话听入耳。
「咦咦？」蓝恬霏大惊失色。
他们见过？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无？
如果真的曾遇过这么帅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忘记？蓝恬霏觉得好奇怪，但她随即想到，搞不好这是男子的搭讪手法，便立刻将其抛诸脑后。
毕竟这一招常常有人用，老套得很。
蓝恬露讶异的表情男子自然也看到了，但他并不在意。
「你已经不记得了吗？我们只是一面之缘，而且也已经过了两、三个月，一般人早就忘了。」男子苦笑着，像是对自己突兀的行径有些过意不去。
见状，蓝恬霏拚命摇头。没关系，她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行动有多突兀！如果他没有一时冲动走进店里，自己哪有机会与他面对面说话？
而且少了一层玻璃的阻隔，他看起来更帅了。
蓝恬霏乐晕了，完全没有认真想过他俩是否见过面。尤其她老早就认定这是男子的搭讪手法，所有的疑虑在男子开口之后就被抛得远远地。
是不是搭讪都无所谓，只要能跟这个帅哥多说两句话就成了。蓝恬霏笑眯眯地看着男子，将他的五官深深刻入脑中。
男子的相貌是那种让人心生好感的斯文类型，与子又那种如果不笑，就颇具威严的类型相差甚多。
不过，这也不是说子又不亲切啦，因为子又总是对她笑啊，而且笑得一脸温和又无害。
眼前的男子似乎比子又年轻，两人皆予人稳重感，但沉稳的感觉却大大不同，子又会让人对他有坚若盘石的信心，而男子则像流水一般清爽，亦是不容小觑。
子又的身高较高，但男子的身形修长，所以谁输谁赢，一时间倒也没个定论。
蓝恬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对男子的一切评比，全是以魏子又为标准，彷佛男人本就该以魏子又为标准。
不过她会有这种印象也不足为奇，因为魏子又对蓝恬霏而言，是除了父亲以外与她相处最久的男性，以亲近的男性做为标准是很普遍的事。
尤其，现在眼前的男子又笑得这么好看，就算蓝恬霏曾有过什么疑惑，在男子的笑容攻势之下，早就忘得一乾二净了。
「上次见面时，我没机会向你自我介绍，让我觉得很可惜，我一直很在意，现在又见面了，我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吗？」男子优雅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凌聿玺，希望有幸能与你更进一步认识。」
蓝恬霏看着他伸出的右手，不由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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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子又──」远远就可以听到蓝恬霏的呼喊，她的声调轻快，光是用听的就知道她现在心情极佳，似乎发生了什么好事。
由于魏子又总是蓝恬霏开心他也开心，所以即使只听到她轻快的笑声，他也忍不住跟着微笑。
是生意好吗？好像不是，打从开张以来「天使魔鬼」的名气一直很响亮，而且这件事情他前些时候就已经晓得了，所以应该不是这件……
正在思索当儿，扬着一张笑脸的蓝恬霏已经咚咚咚跑到他面前，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她的笑容更加闪耀动人。
「告诉你呦……」蓝恬霏顿了下，小小地卖了个关子。「我恋爱了！」
她大声宣布道，昭告天下似的大声嚷着，想要与全世界分享她此刻的幸福。
因为太过沉迷于自身的兴奋情绪，所以蓝恬霏压根儿没注意到，魏子又在听到她的话时脸色陡变。
恋爱？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虽然魏子又表面上不动如山，可心底却大受动摇，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的确让他大吃一惊。
过去两个多月来，蓝恬霏没再提过恋爱的事，魏子又本以为经营「天使魔鬼」之后，让她成熟不少，显然事情并非如此，只不过是刚好这段时间蓝恬霏不曾遇上她喜欢的人罢了。
魏子又的思绪飞快运转，根据蓝恬霏过去五十次的失恋纪录来看，一见钟情的可能性极大，但对象会是谁呢？
往来的商行？不可能，这些事一向由雪惟处理，恬霏压根儿碰不着。
店里的客人？这也不对，毕竟「天使魔鬼」是女性店铺。
正当魏子又在思索时，蓝恬霏还在一旁开开心心地摇着魏子又的手臂，想与他分享她的快乐──
「我们的相遇绝对是上天赐与的机会！因为他只是正好路过，而我则是刚好蹲在橱窗那边擦玻璃，子又你看，多可怕的巧合！如果他不是刚好经过，或是我没有突然跑去擦玻璃，我们就没有机会碰上了耶！我就知道老天爷没有舍弃我，祂果然给了我一个超帅的Mr.Right！」
蓝恬霏哇啦哇啦吐出今日相遇的经过，两个人都还没说过几句话，她就已经幻想出未来幸福快乐的蓝图。
然而蓝恬霏有多开心，魏子又的情绪就有多低落，毕竟谁也不喜欢自己心仪的女孩老是爱上别人。
蓝恬霏自顾自地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注意到魏子又的沉默。
「子又，你不为我高兴吗？这可是我第一次有这种幸福快乐的预感耶！」蓝恬霏歪着头，一脸无辜地望着魏子又。「这可是我最最成功的一见钟情喔！不是我去追人家，而是对方开口希望多认识我。」
以往她总是扮演先喜欢上对方的人，因为她从来不是默默等待王子来找她的公主，现在偶尔享受一下被追求的感觉还真好。
尤其在她喜欢上的瞬间，对方也对她有好感，简直就像做梦一般！想着，蓝恬霏不由得浮现甜美笑容。
魏子又仍是沉默。
自讨没趣的蓝恬霏嘟起小嘴，也有些不高兴了。
子又一向乐于和她分享快乐，为什么这回表现得如此冷淡？
她准备回房继续未完工的设计图，就算是面对空白设计图的挫折感，也绝对比面对无语的子又来得好。
就在她转身欲离时，魏子又终于开口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见魏子又终于提起兴趣，蓝恬霏立刻欣喜地扑回魏子又身边。「他叫凌聿玺，现在是天凛企业行销部主任。你看，这是他给我的名片！他告诉我，他的公司也在附近，搞不好你曾见过他也不一定，不过，你这个大老板应该不认识他吧！」
蓝恬霏笑眯眯地献宝，魏子又接过名片，平静的脸庞瞧不出他脑中现正翻腾的思绪。
这张名片是真的。
因为工作往来的关系，魏子又与天凛企业的人曾有过接触，之前就听闻有人伪照天凛企业的职员名片在外招摇撞骗，因此天凛企业的名片上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防伪标志。
在确定名片的真实性之后，魏子又阒黑的眸色更加墨浓。
那个男人并不像恬霏所言，只是个小小的行销部主任。如果拿出这张名片的是凌聿玺本人，那恬霏可认识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天凛企业属凌家所有，而凌聿玺正是凌家的直系子孙，也就是所谓的接班候选人之一。他或许呼声不是最高，但实力却不容小觑。
正巧近日魏氏航空与天凛企业有往来，所以他也曾见过凌聿玺，多少对这人有点了解，如果真是这个男人的话，的确是相当棘手的对手。
另外一点，凌聿玺与恬霏过去曾交往过的对象有一点大不相同的地方，就是他是个成熟的成年人，而非她过往接触的学生。
光就这一点来说，就有着决定性的差异。
一方是年轻、容易见异思迁的学生，一方则是已有相当经历的社会人士，如果想用过去对付那些学生的手段来对付凌聿玺，失败已可以预见。
魏子又放下名片，不由得怀疑凌聿玺和恬霏相识的原因。
为什么凌聿玺和恬霏会有接触？就算是在路上巧遇，以他对凌聿玺的了解，像这种搭讪行为怎么也不像是凌聿玺会做的事。
魏子又的眉头深锁，因为从来没有一个恬霏喜欢的人会令他如此苦恼，尤其她完全沉醉在幸福中的模样更令他心烦意乱。
「第一次一见钟情成功」对恬霏来说是何其难得，在惨遭五十次失恋经验后，就算国父革命也早就成功了。也难怪她开心至此，这可是她期待许久的新恋情。
魏子又重重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对恬霏的放任，是否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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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乐音、叮咚交错的击杯声、安静俐落的服务……交织出一片安详且优雅的进餐画面，蓝恬霏有一点紧张，并不是因为身处的环境，毕竟她也是千金小姐出身，自然对于高级餐厅的用餐气氛相当习惯，真正令她感到紧张的，是此刻端坐在她面前的男子──
「怎么了？食物不合你的胃口？」凌聿玺关切地问。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他希望一切尽善尽美。
「不、不是的，东西很好吃。」蓝恬霏急忙解释，还险些打翻杯子。
天啊、天啊、天啊……她真的好紧张，这可是她少数成功的一见钟情，能够进展到约会阶段更属难得，因为有太多太多次恋爱甚至还没约会就夭折，也难怪蓝恬霏如此兴奋。
面对蓝恬霏紧张的笑容，凌聿玺并没有说什么。由于他们之间与陌生人无异，她会干脆答应这次的约会，就连凌聿玺都有些意外。
但他意外之余却也难掩欣喜。自从数月前的偶遇，他就一直对她印象深刻，能够再次相见，不啻是上天给予的礼物，这一回，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这餐饭在沉闷寂静中结束，虽然两人一直保持微笑，但却各有各的思绪，思想无法交集，自然无法使他们更进一步。
这顿饭与其说是约会，倒更像是两个陌生人共桌而食。凌聿玺忍不住想苦笑。
不过，既然只是初次约会，平安结束就很好了。
两个人都是这么想的，因此都聪明地不提及餐桌上的沉闷气氛，以及他们永远找不到一个可以聊上十句的话题。
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有预感，如果提了这些事，他们肯定不会再有下次的约会。
约会就这么结束了，直到凌聿玺送蓝恬霏返家，蓝恬霏回到她与姊姊共用的房间时，才松了一口气的瘫软在床上。
「我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了。」蓝恬霏软绵绵地说道，她从来没有约会约得这么耗费心神，简直比办毕业展时更紧张。
凌聿玺就像是最难搞定的审查员，她不知该端出什么成品才能使他满意。虽然他不曾露出一丝不耐，但是她知道，他和她都觉得今晚的约会稍嫌无聊了点……好吧，她承认，是「非常非常的无聊」。
蓝恬霏拧起眉头，希望他不会因为一次无聊的约会而把她列入拒绝往来户。
唉，她真的很喜欢那张帅脸，以后如果见不到了，肯定会很难过。蓝恬霏瘪了瘪嘴，说来说去她就是喜欢看帅哥！
「恬霏，你不是开开心心去约会吗？为什么现在却一副很累的样子？约会不好玩吗？」蓝雪惟问道。妹妹不同以往的反应，让她不由得有些好奇。毕竟这个精力超旺盛的小女生可是鲜少露出「快累死了」的神情。
再者约会的时间并不长，几乎可说是吃完一顿饭也差不多结束了，才两、三个钟头，能让人累到哪去？
「不要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蓝恬霏拧着眉，不晓得究竟是哪里出错。「餐厅很棒、食物也很棒、凌聿玺也一直很温柔的对我笑，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生……」蓝恬霏想了下，突然说道：「啊不对，最温柔的应该是子又，所以凌聿玺就排第二吧！」蓝恬霏自顾自地改了排行表后又道：「总之一切都很完美，可是我也不知为什么，老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蓝恬霏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甚至可说是毫无文法可言，但是这样混乱的语法反倒更显出她内心的混乱。
不过，即使是这么乱七八糟的内容，身为双胞胎姊姊的蓝雪惟还是听懂了。
蓝雪惟有些担心地看着妹妹，拜丰富过了头的失恋史所赐，好、不好的约会妹妹都经历过不少，却鲜少会像眼下这般无法决定今晚究竟算不算一趁约会。
凌聿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说你自己，你觉得他对你的感觉呢？你们还会有下一次约会吗？」蓝雪惟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为她自己的好奇，而是为那个在知道恬霏即将和凌聿玺约会后就一直沉默的魏子又。
尤其是今晚恬霏出门之后，魏子又更是沉默得吓人，让蓝雪惟都不敢靠近他，早早把自己关进卧室继续未完的设计图。
「我不知道。」蓝恬霏答得干脆。「我当然希望能更进一步认识他，可是我没办法看出他笑容底下有几分真意，说不定他觉得我是个无聊的女生，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了。」说完，蓝恬霏像颗泄了气的皮球趴在床上。
今晚的约会如果要打分数的话，只能算是勉强及格，而及格的原因还是因为餐厅的服务非常完美，如果除掉这一点，就算负分也未必不可能。
蓝恬霏嘟着嘴，非常不高兴地承认约会失败。
没办法啊，几乎无法交谈的两人，要怎么让气氛热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嘛！唉……好烦喔！
这么烂的约会，肯定没有下一次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