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谁说女人都要细心呵护,温柔对待,不得凶的?

汪天蓝不可思议盯着打破自己守则,将新进女职员骂哭的男人,跟他斗法十年多来,就算再怎么惹他生气,也从未见过高阔有过如此严肃可怖的神情。

不过,也难怪他会发这么大的火,这仇灾的起因就是这位女职员使用热水壶不当,在茶水间烧了水却又不管,滚开的水灭熄了火,让瓦斯外泄,引发这场瓦斯爆炸。

家具店内一半以上的成品全被烧得惨不忍睹,损失相当可观,高阔身为老板,气愤自然不在话下。

女职员哭得曦哩哗啦,没人敢上前触及老板的怒气,一个个闪到角落边清理火焚后的残骸;汪天蓝看不下去,几步上前扯了扯他的手臂。

凌厉的目光认清来者何人时,缓和下来。

“别对人家这么凶了,这位小姐也很后悔不是吗?”瞧她哭得眼睛鼻子红通通,一张小脸看了教人不舍,这家伙竟然能这么“铁石心肠”,顶着张臭脸,无动于衷。

高阔黝深的眸子却因她探手抚上他脸庞的动作进出精光,刚毅的线条逐渐软化。

“事情都已经发生,你再怎么生气也没用,店里东西都已烧毁,该做的是事后整理与清点。”汪天蓝点出重点。

高阁不发一言,目光牢丰凝睇着她,大掌覆上停在脸上的小手,像怕她消失不见似,牢牢握紧。

脏兮兮的小脸微露出红光来,汪天蓝吞吐道:“高阔,你说句话呀!别只是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好不好?”

高阔还是只盯着她看。

“老板,我……”—旁女职员抽咽着道:“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这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工作……对不起,求你不要赶我走,这里的损失……可以从我薪水里慢慢扣……我会努力工作……”

沉默许久的高阔终于开口了,声音依然严厉,“我在意的,并不是店内的损失,而是你的疏忽,很有可能让人会丧生火海。”

握着她手的劲道顿时加大,汪天蓝直勾勾地睇望他,心中又多出一股乱流搅和着,这家伙是为了自己在生气?

要惦记着他的坏很容易,但是,要喜欢上他更是容易。

女职员抽抽搭搭低头道歉,“我知道了,我一定谨记在心……”

“请你牢记这一点,以后不能再这么粗心大意了。”

张苦雾茫茫的眸子,女职员下明白老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汪天蓝以手势要她快去帮别人忙,女职员终于喜极而泣,老板还愿意让她留下来。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含笑着看女职员离去的背影,她却忽然被人托住睑颊,用力翻转过来。

“汪天蓝,你眼中该看的对象是我,下是其他人。”

一张气呼呼,眼中写着需要被安抚字样的男人,逼近张脸来,与她互瞪。

“臭美,谁要看你?”她挑眉,“也不想想如果下是要替你带便当来,我会遇到这场无妄之灾?帮你还被你骂到臭头,我这是为谁辛苦呀!”

他盯着她挟着抱怨的笑脸,在她软化的注视中想通了什么,一个手劲把她扯到面前,“汪天蓝,你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谁……谁喜欢你了?”被人逮到小辫子,她急忙否认。

“不喜欢吗?”他摸摸自己的下颚,一脸的下相信,“不喜欢我会天天帮我带便当来?会知道我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会因为我对别的女人好而下开心?不喜欢我会这么在乎我为图稿付出多少心血,不要命的替我把图稿存起来?不喜欢我会用这张笑脸挑逗我……”

“去你的!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喜好,你说我们停战了,那……你这个邻居自然算朋友,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呀!我不笑,难道我要哭才成呀!”

“你都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比我还清楚你,你喜欢我,汪天蓝。”瞅着她一被猜中心事就失措涨红的小脸蛋,他得意的笑着,终于成功让仇恨化为喜爱了。

“才不是……”她试着解释。

高阔才不理她哩,为自己的发现而偷偷窃喜。

她喜欢他,一定是!

讨厌他促狭的目光,汪天蓝一扭,躲开他的怀抱。

“再跟你扯下去我的班都不用上了,已经旷职两个小时,我回去还得填请假单,都是你害的啦!”

“等一下。”他仍捉着她的手下放,黑瞳闪烁异光。

“又怎么了?”她很赶的耶!

“别忘了我们的公平原则。”

这时间谁鸟他的公平原则啦!“我又没欠你什么。”

“你救了我的图,却也让我吓去半条命,这个扯平了,但是……”他不怀好意低头贴近她,双眼盯紧她的红唇,“记得方才在门外由我主动做了什么吧!所以现在,你欠我一个吻。”

“你根本就是在占我便宜,这算哪门子的公平原则?”任凭她怎么出力,腕上的五根指头没有一根移动过。

“没用的,你挣开下了,何不干脆点还我一个吻,我就放你走。”

“你!”哪有人要吻用威胁的?

“你以前的胆子呢?我以为汪天蓝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会伯一个小小吻呀!”

“谁怕了,谁说我不敢吻你……”话才出,她就想咬住自己的舌头,恨透自己激不得的个性。

“那快呀!别说我没提醒你,再五分钟,你就迟到三个小时了,你干脆整个下午都请假算了。”

“罗唆死了!”没见过这么讨厌的男人。

她捧住那颗吱吱喳喳的头,送上红唇,在邻近他嘟起的嘴前一公分处,刻意一偏,朝他脸颊上一啄,立刻一退。

顽皮的神色从她眼角溜过,可没人规定她不能亲脸吧!一个退步,她准备逃脱。

以为高阔真会任凭她这么容易逃脱吗?

不,男人先天上的优势就是力量大,不费多少力道就把想逃的女人抓回原位,顺势送上热吻一枚,附注一句,免费赠送,不用偿还。

很可惜,这个吻并未能如他所愿般铺魂,因为……

“你咬我!”高阔推开那咬人不心软的女人,抿着疼痛破皮的下唇,恶狠狠瞪那眉开眼笑,舔着唇办血渍的女人。

该死!她连吐个舌都娇媚得令人血脉债张,想把她抓来再狠狠一吻……有毛病呀!那是他的血,他兴奋个什么劲?

“别忘了公平原则,你害我迟到,我是下是也该好好‘回报’你,认识我这么久了,没道理不记得我爱记仇的个性吧!”这回她学聪明了,回报完早早退到好几步之远,随即脚底抹油,溜。

“汪天蓝!你给我回来……”

看着夺门而出的背影,高阔唇边却浮上笑容,真糟糕,原来自己有被虐兴奋症,他是愈来愈喜爱这个与他斗闹的女人了。

不过……他苦笑着,摸着唇上伤口。

“那张小嘴还真会咬人,痛死了!啧啧!公平原则是吧……”他会把她咬下的次数记录起来,以后慢慢“奉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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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两日整理,清理完火焚后的脏乱部分,也将损失清点好,庆幸店内的家具展示品居多,客户订购的部分几乎都在工厂里,这方面的损失比较少。

不过就整体而言,店内需要重新装潢布置,光是支出费用和未来将有段时间无收入的状态,都会令一个老板愁眉苦脸。

但是,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在高阔身上。

事发两日,他脸上笑容是一天比一天多,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情超级好。

倒觉得,这仇点燃了他和汪天蓝之间的火苗,她对他不再绷着张硬脸,有时候甚至可以捕捉到一点点似有若无的柔情在她眼中流窜呢!

不过本性难改,他还是爱跟她斗斗嘴,偶尔小气她一下,看看她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才能增进两人之间的情趣嘛!

跷着腿,盯着新买来的电脑,高阔嘴里哼着五音不全的调子,倒也自得其乐。

向职员小王打探好,哪里最适合情侣培养感情,他计画今晚带小女人去好好谈谈感情,调教她情人间该有的态度,别老忽略他这个男人的需求。

“老板,汪小姐来罗!”

门板那端,传来轻轻敲门声。

来了?

高阔狐疑地盯着时钟看,十二点不到,这女人什么时候转了性,跷班提早来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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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天蓝拎着买来的便当,晃入刚粉刷完油漆,一室油漆味的家具店里。

她笑容满面跟大伙打招呼,回应她的,却是一张张瞠目结舌的脸。

“你们怎么了,一个个脸色这么古怪?”

“汪……汪小姐?”李洁曦揉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

“是我呀!”笑容敛起,汪天蓝秀眉一揽,对方的表情活像见到了什么怪物似的。

“可是里面那个……”李洁曦哑口,直到此时她才逐渐察觉到,眼前这个汪小姐跟里面的汪小姐跟本就是两个人。

一个身上带有婉约气息,拎苦家用便当袋;一个则是穿着精干套装,浑身充满朝气敢与老板大小声,拎来的是外卖便当。“你们是……双胞胎呀!”

李洁曦的喃喃自语让汪天蓝顿时明白,姊姊来了。

奇怪,姊姊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她这个妹妹竟然都不知道,反倒先来跟这男人打招呼。

胸口涩涩酸意充斥着,汪天蓝朝办公室迈进,被烧去一大半的门板阻挡不住里面男人爽朗的笑声。

“天虹妹妹你真贴心,一早回到家也不休息,就担心我的肚子会不会饿,不枉我平时对你好,让你这么惦挂我。”

腾腾的便当让他感动的要痛哭流涕。

“哇哇!这不是我最爱的三杯鸡,什锦炒面,还有狮子头耶!”

“不只高二哥,我也做了蓝蓝的便当,等下就帮她送去。”汪天虹十点到家,就忙着做午饭,担心这些天来他们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一来才知道,家具店竟然失火了,幸好有惊无险。

“不用去了啦!这个时间,她应该去买便当了,一会儿会过来。”扑鼻的菜香引得他肚子咕噜咕噜的猛叫。

“这几天,蓝蓝都有替你送便当来?”她好惊讶。

“有是有,不过,我还是怀念你的手艺。”高阔用力吸人一鼻子的香味。

可惜呀!以后可能很难享受到了。

“外面买的便当哪北得上天虹妹妹的手艺,这可是你亲手为我做的爱心便当呢!”

“高二哥就爱夸大其词。”

“我没乱说,找咱们大楼拽来评理,谁不称赞你的手艺,整栋楼的人都在说,将来谁娶到你,谁就幸福一辈子呢!所以你说说,我有多幸运呢!”

汪天虹一张俏脸红通通的,“高二哥,你别说了,快吃便当啦!”

这个汪家妹妹就是这点可爱,动不动就脸红害羞,让人想不逗也难呀!

“真的嘛!你离开了十天,我多想念你的温柔、你的体贴、你的善解人意、你的好手艺……”可惜来下及了,他的心早装了另一个女人,就算以上所述都不会出现在汪天蓝身上,他还是只要她。

“你再胡说,明天就继续吃外卖便当吧!我不帮你准备了。”

里头笑声不断,俨然就样一副郎有情、妹有意的景象,外面一千职员尴尬的相瞪眼,这……

有谁要进去通知老板,那位护图有功的汪小姐,脸色铁青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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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一到,匆匆离开大楼的汪天蓝,对大厅那根处在角落的高大人柱,丝毫不给予半分注意,笔直往前走。

“汪天蓝!喂,汪天蓝,你没看到我在这里吗?”高阔一睑莫名奇妙。

一个箭步上前,他攫住她的臂膀,让她正视他的存在。“你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吗?我又哪里惹着你,让你连便当都不给我送来?”

为了等她的便当,他空腹—个下午,就快饿死了啦!

她淡淡瞥他一眼,中午那幕一直是她心底的疙瘩,姊姊对他,他对姊姊,明明就是两情相悦,那自己进去搅和什么。

按下胸口的不是滋味,她道:“我又不是你的老妈子,既然有人愿意替你准备一切,你不需要忍受那种难以下咽的便当。”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两道粗眉紧紧蹙着,他完全听不懂,“小曦说你明明人都来了,却带着我的午餐跑了。”肚子一阵无力,哦~~他好饿呀!

“我不想见你不行吗?”她眼匠微黯,正主儿都出场了,还需要她做什么?

“拿来。”

她瞪着他无赖探上前的手。“拿什么?”

“我的便当!”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要便当?”都说了外卖比不上姊姊亲手做的午餐,做什么特地过来跟她讨?

“废话,那是我的便当,我为什么不能要?”他斜睨她一眼,大有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他的意味。“快拿来!”

“你有毛病呀!我都下班了还跟我要。”

“那是属于我的便当!”

被他霸道的话震住,她真的糊涂了,他还需要对自己表现的那么重视吗?以为自己太笨才会相信他对她有好感,在高阔心里,姊姊才是最重要的。

“别发呆了,快说,你把我的便当藏到哪里去了,要是敢回答垃圾桶,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饿饿饿,他都快饿死了,这女人还在发怔。“不管了,晚餐你负责请。”

一个闪神,汪天蓝便被他拖着走,身后传来一声招呼。

“天蓝。”

西装挺拔的身影朝两人走来,高阔一拧眉,这男人他见了就感冒,不是早挑明了讲,要这家伙别来抢自己的女人,怎么还存在?

“你让他叫你天蓝?”空空如也的腹中窜起一把熊熊大火,能唤这名字的只有他们高家的男人,什么时候轮到外头野男人了。

约瑟夫不理会高阔那道杀人般的目光,他眼中的目标只有一个。“天蓝,谢谢你中午送来的便当,如果可以的话,晚上我请你吃顿饭如何?”

“汪天蓝,你把我的便当给了他!”高阔恶狠狠的回眸瞪着身边女人。

她把属于他的东西给别的男人!

妒火与怒火交错,见到她露出笑脸准备回这男人的话,当下勾住她的颈子一转,把她从头到脚藏在自己身前,不让身后男人见她一分一毫。

高阔铁青着脸,冷冷的道:“很抱歉,她到西元三千年都没有空。”

连道再见的机会也没有,汪天蓝就被他强迫拖离现场,腰上加大的劲道让她完全没办法挣脱,还有些疼。

她意识到,这男人,气炸了。

两人的后脑没长眼珠子,自然没注意到,被甩在身后的约瑟夫,那双阴沉的瞳眸里,流窜着一股藏着阴暗过去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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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平行驶了一段路,在等红灯的当口,汪天蓝开口打破车内僵滞的气氛。“你不要每次都对我主管这样口没遮拦,你让我很难做人耶!”

吵归吵,她还懂得看人睑色,此时的高阔,脸上怒焰有别于以往,他十指紧握方向盘的狠样,让她替自己的小命提心吊胆。

高阔仅仅瞥了她一眼,抿唇不语,油门一踩,飞快的驶离原位。

“高阔,你要把车开到哪里去?”这条路下像是要回家的路。

她依旧被当成透明人对待,没有答案。

汪天蓝随他了,此时非常时刻,自己的小命就跟随他的车一同存在,她可不会没大脑地和他吵起来。

只是,当周边景物愈显愈荒凉时,她开始忧心了,他跟她之间应该还没有仇深到要把对方弃尸荒野的打算吧!“高阔,你开上山顶做什么?”

还是不鸟她。

十几分后,某人终于踩了煞车,车身停在一处空旷、视野佳的高处,山底下的建筑物一览无遗,夕阳远远挂在对边山头处,晕染一片橘红色天空。

直到日落人地平线端,大地笼罩在一片灿烂的星光下,汪天蓝憋不住地再开口。“高阔,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四周黑暗阴森,她想念家里的温暖。

他连车钥匙也没拔,便下了车,绕过车头,将汪天蓝抓出来。

“我不想下车!可恶,你非得这么粗鲁吗?”

扣着她的手劲微微一松,却仍紧紧抓牢她不放,他抿紧的唇终于在一处适合看夜景的位置掀了掀。“汪天蓝!”

“干……干嘛?”被他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想当哑巴下去。

“为什么把我的便当给那个男人?”他问得咬牙切齿,有种想将人碎尸万段的感觉。

“我想你不需要,刚好副理没订便当,就给了他……”

“那是我的!”他朝她一吼。

被他的大嗓门震得瑟缩了一下,她喃喃道:“不过是一个便当,值得你生这么大的火吗?一副想宰人的模样……”

“我当然想宰了你,你凭什么送给那个男人,那是你买给我的便当,是我的!”

“外面买的便当台你少爷的胃吗?我以为你喜欢有人专程替你洗手做羹汤。”她的表情是不解,还有深深的迷惑。

高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满腹护意因顿悟而散去,他试探性的开口,“我等便当等了一个下午,一直饿到你下班,你知不知道?”

“姊姊不是替你送去……你没吃?”

发亮的晶眸泄漏了她有多在意的情绪,高阔知道自己果然没倩错,这小女人听见了他和天虹的对话,耿耿于怀。

“都说了你要负责陪我,我不吃你的吃谁的?天虹带来的便当,我请她带回去了。”

汪天蓝下可思议的望着他,他把便当退回去了,他在等她!

一颗心霎时怦怦狂跳得好厉害。

可是姊姊……姊姊对他……

心跳声渐渐缓和下来。

“汪天蓝。”

“干嘛?”

“我们的条约要多加几项新约定。”把她低垂的小脸扳起来,他沉着声警告,“第一,不准把我的东西给别人;第二,除了汪家男人外,其他男人只可以称呼你汪小姐。”

“你、你有毛病呀!管这么多干嘛?”

“凭你喜欢我,凭我们在交往,凭我是你的男人,我就不允许其他人叫你的名字。”

汪天蓝听的一愣一愣,他真会跳级……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男人了?

“没意见就这么说定了!”先下手为强,他啾了下她的小嘴,盖章成了他的习惯。

“你干什么!”她捂苦嘴。

他挑眉,“大惊小怪什么,在这个地方不这么做,才奇怪。”

汪天蓝困惑地把头一扭,小脸乍红。

赫!周边什么时候冒出一对对的男女,交头接耳,耳鬓厮磨,当然,也有热情拥吻的爱侣。

“高阔,这到匠是什么地方?”

“你不会自己看。”这里是情侣约会的好地方。

小王保证过,这里是绝佳诚,可以增进两人感情,他原本就打算吃完晚餐带她上来感受一下浪漫感觉,却因为一个坏插曲而提前。

“你……你带我到这种地方干嘛?”

“一男一女到这里能谈什么说什么,你要我明讲?”这女人不会这么钝吧!

汪天蓝傻了,他要跟她……谈情说爱?是吗?这家伙真的是这个意思?

她心中不豫,那姊姊呢?

微拧着眉,她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我要跟也不该跟你吧……”

喃喃声让他听见了,很难控制下去想歪。

嫉护由心底升起,如大火蔓延至全身。“你就那么喜欢那叫约瑟夫的家伙?比喜欢我还喜欢?宁愿跟他来也不要跟我?”

见她错愕的说下出话,被此下去的滋味令他气极了。“汪天蓝,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你还不明白我喜欢你?我频频向你示好,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眼光还差到宁愿挑只披着丰皮的狼也不要我,真不懂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样不可爱的女人,明明天虹就此你好一百倍……”

她的脸色苍白今他的舌尖一顿。

糟糕了,他恨透自己的烂嘴巴,恼极了爱口下择言。“汪天蓝,我……”

“你总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欺负我,就处处跟我作对,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多恶劣,对我说过多少伤人的话,现在就这么用一句‘我喜欢你’,要我原谅你,还得一副欢天喜地接受你大爷的喜欢。

“你到底有没有顾虑到我的感受?别的女人好,你就去喜欢别人呀!我不希罕你!”她的眼眶泛红,冷视着他。

连谈个情都要欺负她,她又不是自愿要让他喜欢的,口口声声说姊姊好,那就不要招惹她呀!

她怒气冲冲的跳上车,快速驶离。

慢了一步来不及阻止她的高阔,只能踢着石子发泄满肚子郁气。

该死!他又搞砸了!

一轮弯月斜挂在半空中,他孤零零一人站在山顶,此情此景真感伤。

啪!一知误闯禁区的蚊子死在愤怒的巨掌下。

哪个浑蛋跟他说这里是培养感情的好地方,他明天就去宰了他!

等等?高阔半眯黑眸。

那女人把他的车子开走了,他要怎么回去?

汪天蓝,算你猛!

啪!啪!该死!这里死蚊子真多!

************

宁静空气中带有阵阵咖啡香,深褐色的长型办公桌上,不时传来文件翻阅的声响,匆地,文件夹让人用力阖上,皮椅上的男人往后一仰,取下鼻梁上的镜架,揉揉疲惫的双目,睁眼的同时,再也忽视不了那颗晃来晃去的头颅。

“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这么大个人在他面前晃了半个多小时都不出声,严重影响他的工作品质。

“没什么呀!我不能来探探自己大哥的班吗?”嗯,这里风水好、采光佳,空间大小刚好,地点又占定优势地段,难怪哥哥总是一帆风顺。

“没事就快滚,我没那么多时间同你说话。”高洋将亲手足精神抛在工作后,继续翻阅资料。

“太冷漠了吧?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你就这样继续工作不理我。”

“再不说出你目的,我马上叫人赶你出去,让你连站的位置都没有。”

“哎呀!我只是、只是想问你,该怎么讨女人欢心?”高阔不好意思地拉下脸道。

汪天蓝第二次不理他了,不论他怎么放下身段讨饶都无效,实在无计可施,所以才来找大哥。

“你不是很会哄女人,这种问题,你会需要问我?”高洋轻蔑一笑。

“可是……她不一样嘛!一般的讨好方法得不到她的谅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别人不理他,他无所谓,就因为汪天蓝是他在意的女人,他才烦恼又焦虑。

“她要的不只是你的道歉,你先弄清楚她心里要的究竟是什么,对症下药,就可以打动她了。”

“这样就可以了?”

“是你复杂化了,一直弄错她想要的东西,才会使她离你愈来愈远。”又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明郎情妹意,就差那么一脚,笨蛋弟弟怎么每次都搞砸?

“讲得真容易,如果换作是你,就不会觉得这么简单了。”

“如果是我要的女人。”高洋微微上扬了唇角,像在嘲笑高阔的愚蠢,慢条斯理道:“我绝不会让她有逃出我掌心的机会,什么叫撒网捕鱼,我会时时守在她身边,让她不得不习惯我的存在,无法不依赖我生活,更不会有离开我的念头,然后,就是收网的时候了。”

高阁哑口,大哥的笑容看得他直发毛,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却不得佩服,名嘴律师的奸诈果然名不虚传。

他想,被大哥看上的女人,恐怕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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