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吻，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虽然我不是那种痴情女子非要把初吻献给自己最喜欢的人，也从来没有过把初吻献给谁的想法，但至少也不是他——苏湛呀!
而且，在经过了昨天那件事之后，他还有胆把我带到“现场”!我惟一不解的是，自己怎么会任由他拉着来公寓呢?
还敢动手动脚?面对一个跆拳道黑带，他就那么不怕死吗?我靠坐在沙发上，一脚踩在他胸膛上，阻挡了他的靠近。
“苏湛!”我瞪着他，“你到底想干吗?”
他痞痞地笑着，“一个男人想吻一个女人，你说他到底想干吗?”
我咬牙应道：“他大概没遇到过一个跆拳道黑带高手!”
“谁说没有，现在不就是?”
“我真的不想你在继昨晚的‘撞车’后，今天又带着满身伤回家哦!”我隐忍道。
“哈哈哈!”他又露出了那个该死的爽朗笑容，趁我恍神的一会，倾身向前，在我的颊边偷了一个吻，“我就喜欢你这点。”
“我就恨你这点!”我又羞又恼，一脚毫不客气地踢开他，他顺着我的力道往后退，一把捉住我的脚，倒是没被踢到，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你姓无名赖吗?还是姓登，名徒子?”伪君子!亏他平时总是摆着副温文儒雅的面貌，原来都是在欺骗世人。
“苏苏，你很没情趣呢!”
我有没有情趣干他何事，用不着这个脚踏两条船的家伙来批判。没错!这家伙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还敢对我做这种事，他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湛，你到底想做什么?”
放下我的脚丫子，他定定地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苏苏!看你平时聪明伶俐的；为什么独独对感情却是那么迟钝呢?!”
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把我拉进他怀里，无视我的挣扎，继续说着：“你以为我没事就对女人又搂又抱，又亲又吻吗?”
我推开他，“是”字已经溜到嘴边，却在看到他那双闪亮而热切的眼眸时咽了下去，我心一跳，再迟钝也有些许了解了。他——
“苏苏，我们交往吧!”
没有被追求的惊喜，我只是错愕地看着他，很直接地把手放在他的额头，很好，没发烧!再把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也很好，没发烧!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大白天的，我应该也不是在做梦!我一个惊跳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差点没摔到地上，幸亏他拉住了我。
“你、你、你……”我实在是惊讶到了极点，像看怪物般地看着他，半晌都答不了话。
“我很喜欢你，苏苏!”
啊?不会吧!倒抽了口冷气，我眨眨眼，再眨眨眼，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人是我认识了十年之久的苏湛!“你受了什么刺激?”这是惟一合理的解释。
“苏苏，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他拉近我，在我怔愣的空当，已经在我的脸颊上偷了好几个细吻。
“可、可是，你有女朋友了!”我不是介意他有女朋友，绝对不是!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范雪丽不是我的女朋友。”他眼中充满暖意，带着了然看着我，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
我一下子就脸红了，心莫名其妙地颤动起来，顿时变得不知所措。那么多表白的话，却没有这句来得震撼，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也喜欢苏湛吗?
再度把我揽进怀里，苏湛在我耳边低低地说：“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着急的。”
真是个高傲的男人!我好笑地看着他，“苏湛，你确定你没搞错?”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还是觉得不真实，“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被女人迫着跑，而且你还是来者不拒的那一种，一视同仁地对待。”
我感觉被他勒紧了些，不由抬头看他，他的眼眸变得黑沉了，唇角掀起，露出个邪魅的笑容，一字一顿地从嘴里吐出：“你——说——对——了!你还忘了说，不是漂亮的我还不要呢!”他还不忘补充。
我同意地点点头，的确，以往迫苏湛的，不是漂亮的，根本都不敢靠近他。那么，他喜欢我，会不会是耍着我玩?一想到这点，我就、我就……我生什么气啊?
“我可是没半点姿色哦!”不是我自贬，我的确长得普普通通，勉强列入清秀佳人行列，实在是比不上苏湛以往那些女友。他会喜欢我，真是匪夷所思!
“唉！”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就是不相信是吗?没关系，慢慢地，你就会明白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天下就只有一个苏晴蓝，而我的心也只放在她身上。”
他轻轻地吻住了我，温柔地，呵护地，饱含着无限情意。我被动地承受着他绵绵的情意，心里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涨满了。
他好像真的吻上瘾了。而我，是被吻糊涂了吗?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赏他两个国宝眼圈呢?我到底在犹豫什么?我应该——
“苏苏，你乖乖地待在这里，我去上班了，中午我带你出去吃饭。”
“哦。”
“书房里有书，你想看什么可以去拿。”
“哦。”
“你要做什么行，我走了。”
“哦。”
我愣愣地看着大门关上——
啊!我不是应该踢他几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吗?我不是应该给他几拳，让他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惹的吗?我哦什么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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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吗?
我喜欢苏湛吗?我不知道!讨厌他吗?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是在谈恋爱的话，我怎么会窝在他的公寓里任他又抱又亲的?
“苏湛，很痒!”我缩着脖子，不让他蝴蝶般的轻吻落在颈项上。
“你在想什么?”他的吻从脖子上移到了脸颊上。
到目前为止，他也仅只于对我搂抱亲吻，上下其手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再进一步。光是这一点，就让我很感动了，不管如何，在我还未理清自己的想法之前，我不想再添加杂乱的关系。
我没有对苏湛回应什么，但也没有阻止他做什么。今天来他公寓，主要是和他约法三章的，只是，要怎么说呢?
“你的表情这么严肃，该不会是要和我谈未婚先孕的事吧!”他促狭地朝我眨眨眼。
哪来的孩子?他还真敢说呢!我啼笑皆非地看着他，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苏湛有这么一面呢?但是比起他总是挂着个和蔼的笑容冷眼看世人的模样，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的他。
“苏湛，我们的事可不可以先不要让爸妈知道?”
他垂下眼帘，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端起桌上的汽水罐就喝了起来，半晌都没有答话，“他们说你什么了?”
“没有!”我摇摇头。
并不是父母的问题，我担心的是霏霏。回来两个多月了，我什么都看在眼里，霏霏对苏湛的感情，任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而且，爸妈他们似乎是乐见其成，假如我们的关系一旦摊开，后果是难以想象的。至少在我还没有弄懂对苏湛的心意之前，我不想掀起不必要的风波。
“你以为能瞒多久?”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答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我们确定了彼此的心意，那么就势必要一同面对接踵而来的问题。但倘若苏湛只是一时对我好奇心起，又或者是我没有爱上他，我们也终将分开，那又何必让父母知道，掀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苏，你怎么说就怎么做。”他伸手把我揽进怀里，“不过，你要明白，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改变的。”
这是保证吗?我不知道，但是我却因为这句话，觉得心里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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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这就是恋爱吗?
我不否认，我是喜欢苏湛!
我最近只要一有空就往苏湛的公寓跑，看电视、看书、嗑零食，因为这里离苏湛的公司比较近，只要他不忙
就会来找我一起吃午餐。这种生活我过得很惬意，渐渐地习惯了他的陪伴，渐渐地喜欢上他的吻、他的拥抱、他的笑，甚至他的一切一切……
我没有去想爱不爱苏湛，只是顺其自然地做着一切，也不会有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态。戏蝶说我根本不像在谈恋爱，倒像是孝在玩扮家家。她说我必须得经历一些考验，才会知道自己是不是爱苏湛。也许吧!我也不懂自己的想法。
但是说到考验，什么样的考验才会让我们确定彼此的心意呢?我没有费心去想这个问题，直到那天，苏湛把他的文件夹遗留在家里，叫我送过去时，我面临了我和他的第一个考验了。
我没有受到阻挠，一路畅通直达苏湛的办公室，一推开办公室门，我就呆掉了。
一个高挑穿红色紧身连裙的女人，正背对着我和苏湛拥吻，整个身子完全贴在苏湛身上。
苏湛看到我时，愣了一下，推开那个女人。
真俗套!电视情节常常看到这个!我居然有点好笑地想该如何反应，像女主角那样摔门而去?还是冲上去刮苏湛一记耳光，又或是直接掉头就走?我奇怪我竟然没有反应，但是那画面却刻在脑海里，令我不舒服极了。
然后，那女的转过头来看我时，我几乎以为我一定可以刮苏湛一记耳光，但，没有!我看到她时，反而有点恨她。
“蓝蓝，你怎么来了?”
这女的居然是范雪丽!我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愤怒，我走进去，没把文件交给苏湛，而是直接扔到他办公桌上。
“我哥叫我送文件来，抱歉打扰了!”我看也不看苏湛，直接转身想走人。
苏湛却一手勾住了我，说：“我送你去上班。”
他居然还若无其事，一脸平静地看我?“不用!”我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你‘忙’得很!”
“没关系，我有空送你。”他的手再度抓住了我的手腕，稍微用力。
“自家兄妹不用客气!”我瞪着他，他也回瞪着我，似乎有点生气了。
范雪丽看看他，又看看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伸手勾住苏湛，巧笑倩兮地说：“湛!你待会不是还有个会议吗?我看这样吧，我叫老赵送她去。”
苏湛看了她一眼，微一侧身，隔开了和她的距离，淡淡地说：“不劳费心!”
“也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去搭车。”我同样地隔开了和他的距离。
“苏苏!”他低叫着，眼神变得很危险，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征兆。
气死他活该!他该搞清楚，要生气的好像是我吧!
“你忙吧，我先走了。”我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心里却早把他干刀万刮了。
他不怕死地又拉住了我，“下课后到公寓找我，别想不来!”
“好!”我答应得很爽快，看到范雪丽脸色一白，心里痛快极了。然后，从容不迫地打开背包，我从里面拿出面巾纸，抽出数张递给他。
他不解地望着我，我悄悄地往后退一步，瞄准房门，然后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嘴边，示意着他。
见他还不懂，我缓缓地说：“在去开会之前，请你先把唇边的口红擦一擦吧。”
把纸塞进他的手里，我迅速地开门冲向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他错愕地看着手中的面纸，然后抬头怒瞪着我。
哈!让他去等吧，等到死我也不会去的!而且，我也不会傻到回家让他逮个正着。下午的课我连上都没有去上，因为，害怕学生们遭池鱼之殃，所以就直接溜去冰焰盟找戏蝶，再顺便打电话告诉爸妈今天不回家睡，要在朋友家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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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一进门到现在，戏蝶就用那种古古怪怪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到底在看什么?”
“你爱上苏湛了!”她笑得贼兮兮的。
“对!”我嗤之以鼻，“我还爱我爸妈和我妹呢!”她无不无聊呀，看了整个下午，就在看这个?
“那你气什么?”
我翻翻白眼说：“要是你的男朋友在你面前拥吻别的女人，你再不爱他，也总会有点自尊受伤吧?”
“我不会!”
答话的当然不是戏蝶，她哪有那么大方，那是裴冰之!他不说话，我倒忘了他的存在。他和戏蝶两人平日形影不离，只不过戏蝶常常会见友忘“色”，我一来，冰之就会被丢在一旁，所以，他一看到我来，就一副很不爽快的样子。
“你当然不会!”我很不客气地说，“你哪来的胆?”
“我是不敢!”他很大方地承认，一副“你失恋，我原谅你”的表情，让我看得火冒三丈。
“你怎么这么闲?裴家企业倒闭了吗?还是冰焰盟被灭门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少乌鸦了!我哪有你这么闲，闲来没事就来找蝶儿!”
这家伙整天不务正业，老把冰焰盟的事务交给龙彦去做，自己却腻在戏蝶身旁，他还有脸说别人?
“你不欢迎呀?”我斜睨着他。
他是不欢迎，不过，他没敢说，戏蝶正瞪着他呢!他只好闷闷地说：“没有!”
“那好，你这么热情，我一定有空常常来。”我坏心地说。
“苏晴蓝!”他咬牙瞪着我。
“我虽然对你有救命之恩，但你也不用时时刻刻把我的大名挂在嘴边，我会不好意思的。”我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把他气坏了，戏蝶则在一旁笑歪了，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哥，你又战败了?”雪而从门外走了进来，幸灾乐祸地笑道。
“你好慢!”戏蝶大概已经打电话告诉她我的事了，她能挨到晚饭时间才出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以为我想呀!”她瞪向那个坐在酒柜前悠闲喝酒的男人，瞪得他心虚地不敢再看她。
雪而的父母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所以，冰焰盟给冰之管理，雪而则负责家族企业。所以，雪而从十八岁就是半工半读，如今已能独当一面了。只是，雪而却是恨死了父母的公平了，人家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好命地吃喝玩乐，她却倒霉地要和奸商周旋，怪来怪去，都要怪她那个不负责任的哥哥。
“真惨！”我真的很同情她，“原来他的幸福是建筑在龙彦和你身上的。”
“所以，我决定明天不上班了，每天累得半死，回到家却连杯茶也没有!”她愤愤不平地在我身边坐下。
“有有有!”裴冰之就像变戏法似的以最快的速度端了一杯茶到她眼前，毕恭毕敬地说，“请喝茶，您辛苦了。”他还不忘抽空瞪我一眼呢!
“我好歹也是你半个救命恩人，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笑地看着他。
“你没听人家说大恩不言谢吗?”他瞠目以对，“再说，你都把冰焰盟当做自家大门来去自如了，你还想怎样?”
“有什么好高兴的!你以为我爱跟你扯上关系!”
说到这个，我才不媳呢!偶尔在路上遇到冰焰盟的人，都会被毕恭毕敬地九十度弯腰打招呼，搞得路人都以为我们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
戏蝶莞尔一笑，“那是他们崇拜和佩服你。”
“免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会拔腿就跑。”
“那你还救了苏湛?”
“我学不乖好不好!”我白了她一眼，“再说，就算知道了是他，我还是会救的。”
是的，我不会见死不救的，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挺身而出。我并没有后悔救了他，也没有后悔和他在一起，我只是气他为什么在说喜欢我的同时，却又和别人拥吻。
“苏苏，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对上雪而探究的眼睛，我没有太多地回应，只是说：“我明天就会回去。”
不必躲!我明天就回去，虽然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苏湛，但是，回去看看苏湛怎么做，总比待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强，而且，该解决的时候，我决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