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杂役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去。如何完成流主的命令，才是重中之重！”鬼冢忈卆对商社经理说。
“难道我们有希望完成流主的命令？”经理已经有些绝望。“我们一百零八名魔兽队员，历时八年尚且进不了双龙山；如今损兵折将，仅剩二十一人。要歼灭龙兴堂，简直就是自杀Ｍ自裁有什么。”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失败！”鬼冢忈卆有些近乎悲壮、面目狰狞可怕。“停止所有经营，所有魔兽队员从现在起密切监视龙兴堂，一有机会。”
“属下到有一个办法，”经理若有所思，“以你山城县知县的身份，官兵尤其是火枪队，未必肯听调遣去灭龙兴堂；不如发足饷银，让所有官兵回家过年。一来，可减少阻力；二来，我等可制造混乱、浑水摸鱼。”
“这倒好办。不过，要想浑水摸鱼趁机下手，最好把龙兴堂的精英调出龙兴堂，我们才有希望。”鬼冢忈卆稍加思索，“我回县衙安排放假，其他事宜你负责。”
假冒知县回到县衙，王县丞已经带着所属人员在大堂等候。
发足饷银的官兵高高兴兴回家过年，县衙只留下几名杂役和知县值班；县城四门交给几名家住本地的捕快值守。看着空空荡荡的县衙，假冒知县心情渐渐好起来。围着好像麒麟的怪兽和正堂的太师椅开始转悠起来。
杂役老胡见知县大人对怪兽和太师椅如此感兴趣，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假冒知县听的笑声，冲着正在打扫卫生的老虎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
老胡忍住笑，快步过来，恭恭敬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是县衙的老人，可知这怪兽有何讲究？”假装斯文的假知县慢条斯理问道。
老胡嘿嘿一笑，“大人是不是想夫人了？”
“此话从何说起？”老胡的话让鬼冢忈卆疑惑不解。
老胡心里真想大笑一番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心想这些文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有老婆不带到这里团聚，想老婆却又不承认。“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大人刚来山城县上任的时候，曾说这怪兽的渊源来自家乡孔府。记得大人当时对着县衙中所有人训话，是这样说的：
有只天界神兽名为：犭贪，虽然在许多字典里查不到这个字，但却确有此字，它就出现在名扬海内外的东方圣城山东曲阜的孔府（亦称衍圣公府）内三堂之后一内宅禁门的墙壁上。
在（犭贪）照壁上，它长相丑陋，张着血盆大口，仿要气吞山河，只长有一只角，神形贪婪奸佞，胃口非常之大，能吞吃金银财宝。它腾云驾雾脚踏宝物，身背铁拐李的金葫芦、汉钟离的还魂扇等八仙的八件宝贝都已被它据为已有，却仍不满足。一天，当它看到火红的太阳冉冉从东海升起时，它便想一口吞下红彤彤的太阳，结果却因急于飞奔一下跌入大海淹死了。
这孔府贪照壁上的（犭贪）是为了警示历代衍圣公去办案的时候，秉公办事，不要贪桩枉法。该壁画大致始于明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天天给从此路过的衍圣公敲响警钟，不贪不纵欲，而代代相传了下来。
孔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能其道得之，不处也。孔圣人的戒贪思想，同样警醒着一代代后代子孙，（犭贪）兽的故事正像一面镜子，时时告诫我们，贪是我们做人处事大忌。
诸位谨记！
不知大人真是忘了，还是逗着玩、寻开心？”
“好你个老胡头，让你干杂役真是埋没人才！”鬼冢忈卆假装有感而发的样子，心中却是一惊；郭兴郭三德到山城县上任的时候，自己忙着别的事情，心中还在寻思前任知县的推荐能否有效，没有参加新任知县的就职仪式。
“大人别逗了，老胡头贱命一条，十二岁进县衙当杂役，今年快六十了，从没想着自己是什么人才！”老胡头看着知县大人毫无表情的脸，“大人要是没什么吩咐，奴才干活去了。哎，今年人太少了，活还多着呐！”
一听说老胡头在县衙时间这么久，鬼冢忙道：“慢着，活再多，让其他杂役去干。今日你就陪本县聊聊。”
从怪兽一说，老胡头就已经知道：眼前的山城县知县不是郭兴郭三德，肯定是个冒牌货，还是王县丞、曲书吏、等人怀疑的有道理。想到此，不露声色道：“不知大人想和我这糟老头子聊些啥？”
“比如说这县衙的历史、正堂的摆设有些什么讲究？。随便聊聊，明年任期快到了。”假知县边说边向大堂走去，坐到太师椅上对紧跟进来垂首立在一旁的老胡头说。“就说这太师椅，真舒服。不知是什么木材做的？”
“要说这，这可是老婆没娘，说来话长。”心中说真是****，想听老子侃大山。
“这山城县县衙，是明洪武年间建造。第一人知县大人是南方人，听说是神人刘伯温的弟子，叫什么老了记不起来了。刚刚来的时候，这山城县还是一片荒芜。这县衙的选址、设计，都是有讲究的。
还是先说大人坐的太师椅。这木头可是从双龙山上选的，经天雷劈过的老枣木精雕制成；总共有七十二个精雕图饰构成。”
“哪有什么讲究？”鬼冢忈卆听到此话有些忍不住问了句。
“讲究可多了，那还得说说大人身后的太极图，还有这白鹤！”说到这，老胡头有意卖了卖关子，不再往下说，笑嘻嘻的望着这位假冒知县。
鬼冢忈卆曾经变身贾师爷，混迹县衙数年。当然知道这是在讨赏，心里暗骂不知死活的东西，恨不得一掌将其化为僵尸。老胡头，虽然从这张带着易容面皮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他从心里明显感受到假知县心中的愤怒；依旧笑嘻嘻的望着这位冒牌知县。
鬼冢忈卆无奈之下，从身上掏出一块碎银，扔到那张脏兮兮的手中。
“刚才说到哪了？奥，风水。这县衙的风水是山城县城内最好的，其次才是龙兴堂的。”老虎头假装糊涂，反而说起了风水。
冒牌知县用手拍拍太师椅、直至身后的太极图。
“老糊涂了，老糊涂了！”老胡头哈哈一笑，接着说。
“这太极图与众不同，下游双龙，外配八卦；好像有龙游八方之意；又好像这山城县背靠双龙山，俯视天下。关键是这，三十六只白鹤和这太师椅、加上八卦图，构成天罡地煞九宫八卦远古阵法。”
“县衙之中，布此阵何用？”鬼冢知县假装不知其用途。
“大人有所不知，此阵可比千军万马。纵使江洋大盗、大奸大恶、作奸犯科之人，不论有天大本领，只要跪在这三尺法堂之下，纵有通天入地只能在这山城县县衙正堂，也无法施展，只有乖乖认罪。”杂役老虎侃侃而谈。
“想不到竟有如此之能。不知这位首任知县后来如何？”
“传说是刘伯温死后，上双龙山修道去了！”
“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都是哪些？”鬼冢忈卆听到这里，不仅对老胡头产生了怀疑，冷不丁问道。
“道教称北斗丛星中有三十六个天罡星，每个天罡星各有一神，一共有三十六位神将。道士在斋醮作法时，常召请他们下凡驱鬼。天罡之本源，是盘古开天辟地时鸿蒙气之阳，鸿蒙气之阴，是地煞；也就是鸿蒙分而为天罡、地煞，离后相冲，合则归本鸿蒙。
在民间传说中，三十六天罡常与二十八宿、七十二地煞联合行动，降妖伏魔。天罡星是：
天魁星，天罡星，天机星，天闲星，天勇星，天雄星，
天猛星，天威星，天英星，天贵星，天富星，天满星，
天孤星，天伤星，天玄星，天健星，天暗星，天佑星，
天空星，天速星，天异星，天煞星，天微星，天究星，
天退星，天寿星，天剑星，天平星，天罪星，天损星，
天败星，天牢星，天慧星，天暴星，天哭星，天巧星
地煞星是：
魁星，地煞星，地勇星，地杰星，地雄星，地威星，
地地英星，地奇星，地猛星，地文星，地正星，地辟星，
地阖星，地犟星，地暗星，地辅星，地会星，地佐星，
地佑星，地灵星，地兽星，地微星，地慧星，地暴星，
地默星，地猖星，地狂星，地飞星，地走星，地巧星，
地明星，地进星，地退星，地满星，地遂星，地周星，
地隐星，地异星，地理星，地俊星，地乐星，地捷星，
地速星，地镇星，地羁星，地魔星，地妖星，地幽星，
地伏星，地僻星，地空星，地孤星，地全星，地短星，
地角星，地囚星，地藏星，地平星，地损星，地奴星，
地察星，地恶星，地魂星，地数星，地阴星，地刑星，
地壮星，地劣星，地健星，地贼星，地戚星，地狗星。”
“你到底是何人？区区一个杂役知道的还真不少？”鬼冢忈卆越听越觉得，这绝对不像是从一个杂役口中说出来的话，大惊之余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