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商议
“如何？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需要其他理由么”郭汜淡淡的说道
“本将军有成为人上人的想法，文和，以为若何？”
“将军如何确定诩有助将军之力呢，或许诩只是一介愚人罢了。”贾诩避而不答，另外问道
“哈哈，如何文和不能助本将军成就大业的话，这天底下就没什么人能帮助本将军了。”郭汜大笑道。
“那诩再问将军一句，敢问将军，何为君，何为臣？”贾诩十分郑重的问道。
郭汜看了贾诩一眼，闭上了眼，而贾诩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看着郭汜，书房瞬间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而郭觉早在郭汜开始说那番话时，就立刻走出书房，并且驱散了周围的侍卫，自己守在门外。
房内仅仅剩下郭汜贾诩二人，半晌，郭汜睁开了眼。
“君者，为臣纲。臣者，为君谋！”郭汜答道
“君若负臣，则何如？”贾诩接着快速的问道
“臣亦可负君！”郭汜毫不迟疑的说道。
贾诩深深的看了郭汜一眼，即使贾诩不能确定郭汜的话语中有几分可信度。但是能说出这些话的主君也是不可多得。况且郭汜还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贾诩缓缓的向后退了三步，双手一摆，躬身恭恭敬敬的对郭汜行了一礼。
“诩，拜见主公！”
郭汜顿时大喜。连忙扶起了贾诩。
“哈哈，有文和相助，汜何愁大事不成。”郭汜笑道
“来，文和，请坐。”郭汜把手一挥，二人就面对面的跪坐了下来。少顷，郭汜便指着刚才交给贾诩的布锦。
说道：“文和，你手上的布锦，全部都是这段时间以来，我用北军的权力，组建的情报系统，但也只是粗略的雏形罢了。解下来，还得依靠文和，。”
“诺，属下必定尽力。”贾诩没有丝毫的吃惊，在自己决定为郭汜效力后，他就知道郭汜会把这个交给自己，贾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文和，目前重点在于三辅，而且时间也不多啦。”郭汜叹了一口气。
“诺，不过，为何主公说时间不多？”贾诩疑惑的问道
“呵，文和，恐不知吧，那些汉室老臣，无时不刻在想除掉我的这位主公，董丞相啊。”郭汜淡笑道。
贾诩疑惑自家主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不过转念一想，郭汜如今是执金吾，负责长安的警备，连带着有监视百官的任务，或许从中察觉了什么吧。
“主公，是否有将此事上吧？”贾诩沉声道
“呵，姑且不论本将军没什么证据，说了，也没人信，就算本将军有证据，文和，你觉得，本将军该上报么？”郭汜轻笑道。
“主公英明”贾诩说着没头没尾的话，不过郭汜知道贾诩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才这么说
“好了，长安动荡也就这一两年之间吧，所以，文和，切记，三辅之内的任何事情，我都要了如指掌。整个暗卫我就交给你了。”
“请主公放心。”贾诩答道
“掌握了先机，才有从火中取栗的机会和实力啊。”
“文和，这是我们走向成功的第一步，许胜不许败啊。”
“属下明白”贾诩答道，“主公，不过属下需要郭卫士长的帮助，而且若如主公所说，长安即将陷入混乱，属下需要几名卫士护卫，主公是否能割爱，将几名亲卫划给属下”
郭汜淡笑着看着贾诩，或者有些人会认为贾诩的这个要求是无理的，哪有向主公要亲卫保护自己的。不过恰恰相反，这个正是聪明人的做法。
郭汜深深的看了贾诩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个字
“允”
“多谢主公。”
“天色也不早了，文和且回府歇着吧。”
“诺”
贾诩对郭汜行了一礼，缓缓的退出了书房。
“对了，文和，牛将军那里，本将军已经发过书信了，你不必担心什么了。”郭汜好似想到了什么提了这么一句。
贾诩顿了一下，回道：“是。”
初平二年三月，冀州之争的消息才传到了长安，董卓在李儒的建议，派遣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二人作为天使前往调解，并且还调派李傕、牛辅为东西二路军主将，牛辅屯于成皋，窥视河内。李傕进驻中牟。
比及四月，冀州发生了戏剧化的变化，先是袁绍突然翻脸攻打韩馥，公孙瓒又被刘虞抄了老路，四路诸侯齐聚冀州。天下瞬间就将目光聚集在了冀州，想看看谁能主宰当下最富庶的州郡。
董卓也暗暗下令让李傕，牛辅随时准备趁关东诸侯交战的时候，抢占河内，重新夺回司隶，甚至看看有没有机会在冀州那里分一杯羹。
但是还没等董卓又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冀州之争就结束了，袁韩二人平分冀州，刘虞公孙瓒则是退回了幽州。
不得已之下，董卓下令让牛辅退回河南尹，进驻谷城，又下令让李傕在颍川一带大肆搜刮劫掠钱粮。
毕竟既然出师了，就不能空手而归不是。
六月底，李傕在颍川大破朱隽，洗劫了整个颍川和陈留，颍川世族和名士无不对李傕的行为怒目而斥。
本来历史上郭汜也参与了这次劫掠，而这次郭汜因为被董卓看重，任命执金吾，因而没有前往颍川，倒是避免了历史上被颍川世族憎恨的缘由，虽然关东世族也的确都看不起这些西凉悍将，
不过好歹少了一次劫掠，郭汜在同期历史的名声会稍微好一点。至少没有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这对于郭汜将来兵出函谷，争霸天下是个不小的好处，至少关东世族不会在明面上台抵制郭汜。虽然这是个靠实力说话的时代，枪杆子才能出政权，不过对于世家大族的势力还是不能小觑的。名士的一张嘴也不能小看的。不然历史上的曹操就不会因为仅仅杀了一个边让就差点让自己万劫不复了。
曹操至少还是关东义军之一，好歹祖上也算是汉室名臣了，可是一旦得罪了世家名士这个阶层也差点吃不消了，就更别提郭汜了。郭汜敢说，自己要是敢彻底得罪关东世族的话，那么自己一辈子就只能在三辅一地做个小小的军阀了，甚至可以说，要是自己把关陇世家也得罪惨的话，在关陇立足也会变的不容易啊。
世家的问题要解决，但也是在自己实力强大起来的时候才可以，曹操也正是在统领北方后，才正式开始实行自己的寒门策略的。在此之前，曹操也不敢动世家的核心利益的。特别在杀了边让之后更是如此。
当李傕班师回长安的时候。郭汜正在北军府衙处理来自各营的消息，公案。贾诩也在下首一并处理着文件。这段时间，郭汜和贾诩二人形影不离。基本都是在一起商讨事情。
郭汜正在和贾诩商量今年下半年的具体筹划的时候。门外跑进来了一个卫兵对主位上的郭汜行了一礼。
“禀将军，丞相有令，召将军速至相府议事。”
“哦？有说是何事么？”郭汜问道
“回将军，传令之人只说让将军越快越好。并未提及是何事。”卫兵答道
“嗯，本将军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诺”
等到卫兵退下了之后，郭汜沉吟了一会，若有所思，随即扭头对左手的贾诩说道
“文和以为，丞相此次召唤所为何事？”
“主公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么？”贾诩淡笑道。
“呵，文和深知我心呐。”对于贾诩的避而不答，郭汜也不在意，他也清楚贾诩就是这种人。
这段时间的相处，明显让君臣之间的关系迅速融洽了。贾诩也第一次觉得世上竟然有如此了解自己的人存在。此前如果说为郭汜效力大半源于被迫的话，现在多多少少都有点心服了。毕竟找一个能懂自己，和自己能相处的如鱼得水的君主也是臣子的幸运。因此从那一刻开始，贾诩才开始觉得为郭汜效力也不差。
郭汜也明显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变化，也暗自得意，毕竟自己对贾诩的了解可是基于二千多年来众多历史学家的分析和讨论啊。
“主公说笑了，想来此前李将军刚刚班师，冀州之争也才刚结束，丞相相召也无非就此事尔，或者还有可能询问将军有关北军的事务。”说到这，
贾诩顿了一下，略有深意的撇了郭汜一眼，贾诩在这段负责暗卫的工作的时候，才知道自家主公竟然早就参与到了冀州之争的事件当中了。只不过让贾诩疑惑的是，自家将军怎么就一定能肯定冀州会发生大乱，早早的就安排了诸多事项呢。不过明显这些事情只能是自己烂在肚子的，不可能宣之诸口的。这点为臣之道，贾诩还是掌握的炉火纯青的。
“唔，文和所言非虚，”郭汜点了点头道
“那军中的大小事件就交给你了，本将军去去就回。”
“诺”
六月，正是草长莺飞，杨柳依依的时节，郭汜骑马走在长安的朱雀大街上，身后跟着夏侯兰等几名亲卫。 虽然是在长安的市集的路上，但是丝毫感觉不到长安市集上的热闹，人们的神情大都是麻木的样子，自从西凉军重返三辅之后，特别是长安附件的居民就遭了大殃了。
董卓的肆意掳掠虐杀百姓，西凉各部将的肆虐，郭汜也只能尽可能的保存百姓了。
郭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