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花公子、阁楼、好色客、某知名女星的露毛写真、国际性的男同志刊物、日本着名的性爱杂志一本又一本的色情杂志毫不遮掩地摆上书店结帐台,霎时间不分人种、肤色、国籍的俊男美女交织而成的无边春色,几乎淹没了整个桌面。

从斯文秀气的白面书生到粗犷豪迈的肌肉男,从清秀可人的邻家女孩到性感冷艳的熟女,应有尽有、无所不包。几近全裸的体态、撩人的姿势、引人想入非非的诱惑眼神,搭上露骨的性爱标题,教人瞧上一眼,血液里的欲望因子便瞬间沸腾暴劲起来。

盯着满桌火艳香辣的裸裎男女,年轻的男店员险些瞪掉两颗眼珠子,犹带稚气的脸庞火辣辣地烧红,呼吸也跟着转为浊浓粗沉。

他眨眨眼睛,转动僵硬的脖子望向结帐台前的客人,眼底堆满了惊愕与好奇。现在可是中午人最多的时候,这位客人未免太大胆了吧……“苏!”这一望,满嘴的口水差点溢了出来,他赶忙猛力一吸,才免于出糗。他只觉得一阵电流凶猛地窜过背脊,冲向脑门,瞬间夺走他的呼吸,心跳更是达到有生以来的最高点。

亭立眼前的是一名妖娆的女客人,艳丽姣美的脸蛋、波涛汹涌的魔鬼身材、妩媚多娇的性感风情……较之桌面上的性感女星,毫不逊色。

她双手环胸地傲立于结帐台前,没一丝羞怯,更不见半分不自在,丰厚的红唇甚至噙着轻嘲笑意,仿佛对他的反应很不以为然。

明知道她正在耻笑自己,他却无法阻止脑袋浑沌成一片深浅交错的肉色,肉海中,那张美艳诱人的脸蛋自动接上仅以星星遮掩三点的赤裸身躯,令他不由自主地僵直了下半身,仅能以呆滞的目光瞅住眼前的性感尤物,压根忘了自己的工作。

“麻烦你快一点,我赶时间。”黄苡玦修长的手指轻扣了下桌面,清亮的嗓音里夹带着不耐烦。

男店员一惊,连忙拉回淫乱神思,狼狈地低下头,拚命大口吸气,试图藉着室内凉爽的空气让脑袋降降温,却完全无效,只好把头压低,眯起眼睛,尽量缩小视野,不去看那些有害心脏健康的活色生香。条码、就看条码!现在不是流口水意淫的时候!

他在心中重复告诫自己,微微发颤的手却泄漏了事实,本该三两下就完成的工作,却拖了快五分钟。别说他太容易冲动,任谁一下子遭受双重“色击”,都要脸红心跳兼兽性大发的。

“四千八百五十元。”暗痖的声音从低处响起,透着如释重负的快意。

黄苡玦好笑地睨眼脖子濒临拗断的酗子。

这人是个大近视不成?还是被她的“心肝们”吓到了?从他发红的耳根和急促的呼吸声来看,应该是后者吧。

真没用!毛头小子就是沉不住气G呵!

她掏出钱包付钱,调侃的目光落在他高高鼓起的下半身,故作好心地笑问>“要不要送你几本,让你解决一下?”结帐台仅达腰际,凭她高人一等的身高,他明显的生理反应还能不尽入眼底吗?

闻言,在她身后等着付帐的几个客人和希望一亲芳泽的闲人,很没同情心地发出整齐画一的讪笑声,害得男店员恨不得当场隐形,或是化作一缕轻烟立即消失。

“不、不用了。”这会儿,又羞又窘的他手脚可俐落了,收钱、找钱一气呵成,就盼这美丽的女煞星快点走人,还他一个自在。

偏偏她还站在原地,含娇带笑地睨他一眼后,白嫩的玉手递出一张纸片,“把东西送到这个地址。”这家书店提供了宅配的服务,她才敢放心买这么多。

“是。”店员将杂志放人纸袋的动作停下下来,发红的手颤巍巍地接过纸片。

收揽了大量倾慕眼神的性感女神微微一点头,而后翮然转身走向店门,正当男店员狠狠吐出胸口的郁气时,她又回身说了句,“压抑过头可是会脑充血的,记得等四下无人时,挑几本喜欢的消消火,千万别客气啊。”

讪笑声又起,涨红的猪肝脸再生,她则是挂着捉弄成功的奸笑,莲步款款地走出书店,迈向对街的冷氏大楼。

***凤鸣轩独家制作******

“欵、欵!小心点!别踩了我的心肝!”

安静的室内突地响起一串拔尖女音,吓得汪楚嫣连忙缩回即将落地的小脚,往地上一看,发现自己竞差点踩上巨幅的裸男海报,脸皮顿时红得像煮热的虾子。

海报上的男人有着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一张令女性心神迷醉的俊帅脸庞扬着热情的笑容,性感薄唇大大咧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灿亮的星眸专注而深情,赤裸的胸膛结实得惹人脸红耳热,窄腰不见一丝赘肉……呃,这部分跳过,再来是充满男性刚强气息的紧实双腿。

“大白天的,就发起春来了。”害她也跟着春心乱摇。

“难不成还要选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趴在海报上仔细研究裸男的黄苡玦抬头扫她一眼,接着又低下头继续研究。

闻言,汪楚嫣的圆眼瞄过她们所处的地方,语声艰涩,“这里是员工休息室,随时会有人跑进来……”

“来就来,有什么关系?”黄苡玦双手撑在海报上,一双妩媚多娇的美目斜睨着她,“没人规定不可以在休息室里欣赏裸男吧?”

望着她双手压住的部位,汪楚嫣酡红的脸皮抽搐了下,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小嫣,她敢自封“色女”,你就别奢望她会害羞了。”伴随冷静的话语,陈韵芳拎着便当盒定了进来。

她颓然地垂下肩,视线避开那害人口干舌燥的裸男,低声嘟囔着,“害羞的人是我,人家可是很清纯的——”一道慌慌张张的人影跑了进来,打断了她的嘟囔。

她疑惑地望向来人,不懂她为什么跑得像被狗追似的,“媛媛?怎么了?”

李香媛圆润的肉脸上满是焦急,也没心思理会她的询问,只是迭声叫嚷着,“小玦、小玦!大事、大事不好了!啊——小玦!”

仓皇的视线一接触到黄苡玦和男人交叠的姿态,脸色大变,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扑倒地面,手上的奶茶像乳燕归巢似的,投向她诱人的白嫩酥胸——

“啊——”两道惨叫声重叠,引得行经休息室的男同事探头询问:“怎么了……”随即现出色狼嘴脸。

哗!部里最性感美艳的女同事酥胸大露,还淌着茶褐色的液体,真是大饱眼福、活血助“性”啊!这等好康竞给他一人占了,这下他可要成为众男羡妒的焦点了。

“嘿嘿,我去拿抹布。”说要去,两脚却似生根的站在原地,色眯眯的直盯住那美好的春光。

“不用了,谢谢。”汪楚嫣身形一闪,快手快脚地关上门,阻绝那双色眼。瞧他那副想将小玦拆吃人腹的急色样,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李香媛双手抱头,自责地瞅着自己酿成的灾难,呐呐地嗫嚅,“对、对不起……”小玦没事干么趴在那种东西上面,害她以为她的大胆尺度又放宽了,竞在公司里和男人……

“没关系,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让你慌成这样?”黄苡玦拉起躺在地板呈大字形的人儿,随手抓来一条抹布,擦去身上黏稠的奶茶,看也没看一分钟前还深得她心的裸男。

陈韵芳帮着收拾残局,手下海报湿软的触感令她轻蹙了眉,“看来是回天乏术了,小玦的帅哥军团折损了一名猛将。”

黄苡玦无所谓地摆摆手,拭去奶茶后,将海报丢进垃圾桶,没什么大不了的,再买就有了。”

她轻描淡写的语气,让置身垃圾桶的裸男忍不住哀哀哭泣,可说实在的,她自己也在心里偷偷哭泣咧。哪是再买就有的,那可是国际伸展台上当红男模的限量版海报,根据经纪公司的发言,这位男模只露这一次,以后绝不可能再有这么养眼的画面,她可是花了大把钞票才抢到一张的!

可好友一脸的自责,看得她于心不忍,只好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她强忍心痛地扬起迷人的媚笑,将还在自责的好友拉坐到沙发上,“你以为我在这里上演春宫秀?”此话一出,不只李香媛,连准备坐下的陈韵芳和汪楚嫣都尴尬得红了脸。

“嘿嘿!”李香媛歉然地干笑。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美目扫过三张红脸,她有趣地笑了,“你们好像搞错了,美丽的东西人人爱看,只不过我是专攻美丽的人类罢了,可不代表我是情欲派的。”

话是没错,她们也知道她只是爱看、爱把情色的事挂在嘴边,并非性开放的豪放女,可那副景象……连从头看到尾的两人都忍不住联想到男女在床上翻滚的旖旎画面,何况是惊鸿一瞥的李香媛。

明白自己的大胆言行容易让人误会,她也不再多说,仅是似笑非笑地撇撇唇,转眼看向一睑尴尬的李香媛,“媛媛,什么大事不好了?”

李香媛一愣,方才的慌张瞬间重回睑上,“邓老人叫你去仓库清点库存的数量。”她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递给黄苡玦,“要清点的项目都列在上头厂,多得吓人,而且她还要你在今天下班前完成。”

黄苡玦接过纸张一看,精心描绘的柳眉皱厂起来,“我一个人?”

“对!”李香媛面色沉重地点了头,“她说要你一个人去、一个人完成。”

“摆明了整人嘛!”汪楚嫣一见那张长长的清单,便大呼小叫起来。

“标准的挟公报私。”陈韵芳镜片下的眼睛闪着不以为然,“八成是见不得你占尽锋头,让她沦为总务部第二美人。”

邓老大是她们给上司邓玉蕙取的绰号,工作能力超强的她,不到三十岁便任职总务部经理,冷艳的容貌则让她稳坐总务部第一美人的宝座,然而自从三个多月前,小玦进了总务部,她就只能屈居第二了。自此,她便不时假借公务之名,派给小玦超过一个人足以负荷的工作量,而且为了让她疲于奔命、早日因公殉色,每次下达命令时都强调要她一个人完成。

“你干脆把你爸抬出来算了,你再隐忍只会让她得寸进尺。”汪楚嫣两眼一翻,没好气地哼道。

小玦的父亲是知名大型连锁超市的负责人,依邓老大贪权伯势的劣质性格,拿一某知名人士来压她,一定可以扭转她对小玦的恶劣态度。

黄苡玦瞄她一眼,很不以为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人知道我爸是谁?就是不想靠他。我现在是出来累积工作经验,要是抬他出来压人,我干么到外面的公司上班?”

陈韵芳点头赞同她的论调,却无法不皱眉,“你一个人哪做得完?而且那仓库又脏又乱的,还有不少老鼠,我上次去还吓了一跳。”小玦毕竟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她能适应那种脏乱的环境吗?邓老大这次真是铁了心要整她。

果不其然,黄苡玦俏脸白了白,“那里没别人了?”

“那个仓库是总务部用来堆放杂物的,总务部以外的员工是不会去的,既然她摆明了要整你,那就表示在下班之前,不会有其他人进出。”陈韵芳的眉头越锁越紧,“你要是不想去,干脆请假早退算了,总比活受罪的好。”

“对啊,反正你不缺钱,请个假、扣点薪水也没关系。”汪楚嫣拍手赞成。

黄苡玦抿着唇,面露不赞同之色。这样一来,不就成了变相的逃避责任?

李香媛软嫩的小肉脸皱成小包子,语气死沉沉的,“她告诉我的时候,有好多人在旁边看着,要是请假,明天她八成又会说你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没办法,小玦是刻意隐瞒了显赫的背景,但她的气质硬是跟一般人不同,不少人猜她是家道中落的豪门子女,所以才要来冷氏上班,赚那一个月两万五的薪水,但邓老大不知是被嫉妒心蒙了眼,还是跟小玦八字相克,小玦高贵优雅的气质在她眼中成了矫揉造作,只要小玦不顺她的意,一顿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

“她绝对是故意的,心机好重!”汪楚嫣小狗般的眼睛写着不齿。

出人意料的,黄苡玦霍地站起,虽然脸色苍白,语气却十分坚定,“既然决定要做,就做到底!管他是龙潭虎穴还是老鼠窝……”她顿了顿,咽了口口水,艰涩地接下去,“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

三人一愣,虽觉她这结语下得牛头不对马嘴,但这时哪还管这么多,用力鼓掌就是了,“拍拍拍!拍拍拍!拍拍拍!”

黄苡玦就在一片掌声中,硬着头皮上工去了。

顶着大太阳来到总务部的仓库,黄苡玦只觉得自己来到荒废已久的废墟。

冷氏企业在台湾赫赫有名,怎么仓库却如此不堪入目?

瞧瞧那陈年的蜘蛛网、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大铁柜、凌乱摆放的杂物和大纸箱、不知哪个没公德心的人留下的便当盒子,加上难闻的潮湿霉味……只有门口附近因为经常有人来取放东西,还算干净。

“说不定要清点的东西就在这里。”她苦着脸自我安慰。

低头看着手上的清单,她依着货号寻去……越走越深、越走越暗、越走越恐怖,直到身边响起“吱吱!”的可怖声响,一道可疑的灰黑色小身躯窜过她脚边,而视线所及的景象跟垃圾场没两样时,她仅存的一丝希望也落空了。

她绝望地抹去脸上的汗珠,僵着身子压抑不断翻腾的恶心感。

在艳阳下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仓库,此刻的她全身上下汗水淋漓,这一抹,俏脸上的彩妆全毁了,艳橘色的口红从唇边拖曳到眼睑,蓝色的眼影跑到秀挺的鼻梁上借住,看上去犹若出巡的夜叉,很是吓人,然而,却比不上她阴郁的神情来得恐怖。

清单上头的项目看起来普通,实际的情况却很不一般。

说到底,邓老大要她搞清楚的是:发霉到长了菇的纸杯还剩几个、残破到不堪的户外阳伞有多少顶、去年迎新晚会上用过的假花的数量……之类的,无关紧要、不关痛痒、毫无建设性、绝无必要性的“数荒”。

匆地,她笑了,笑容阴恻又饱含杀人怒气,“把我当女超人使唤,我可以忍,可是,搞这等把戏……呵呵,算她有种。”

阴森森的话语夹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气,回荡在阴暗潮湿的货架间,衬着适时响起的“吱吱!”。艳丽不再的她在这恶意的刁难中,化为青面獠牙的厉鬼,脏乱、老鼠窝已是不足为惧。

绝望与愤怒的效果是很惊人的,只见她动作奇快地算数各项废物,力大无穷地将箱子搬上搬下,连比人高的户外阳伞都被她轻易地搬来挪去,甚至还拿无辜的菇类泄愤,将它们拔离家园,再以细细的鞋跟碾个粉碎。

当她完成工作,踏出阴暗潮湿的仓库时,她拾起酸痛的手臂看看手表,四点,哼!离下班时间还早咧!赶快回去让邓老大跌破眼镜!

经历重重灾难而获得新生,使她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并察觉自己有无限的可能性。

她嘲讽地勾勾唇角,从这个层面来看,邓老大倒帮了她一个大忙。

眼角瞄到路人的惊异目光,她也只当是自己的美貌又引得他人注目,还好心情地奉送几枚粲笑,压根就没去注意惊艳和惊嗡之别。

蓦地,她归心似箭的脚步猛地急转弯,眼睑上的两抹艳橘快速地上下晃动,“老天!极品!不折不拙的极品!”

她口中的极品,是一名急步走出商业大楼的金发男子。

一头俐落的金灿鬈发,衬上俊美到没天理的脸孔及削长优雅的身形,自然散发的贵族气质,让他恍若太阳神阿波罗,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澄亮有神,含着一抹忧郁,十足的惹人心疼。

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在他半径十公尺内的女人眼珠子全成了飞镖,直直朝他的去,共同的表情是——将他纳入怀抱,占为己有,给予他最热情的呵护抚慰。

她反应极快地驱赶惊为天人后的失神,在众女又羡又嫉的视线中拔得头筹,飞步上前,还撂了一句破英文,“MayIhlepyou?”

一见她色彩紊乱的脸蛋,像在垃圾堆里滚了一圈的肮脏样,金发男子眸底掠过惊吓与叹为观止,但他还是很有风度地对她温雅一笑,“我会说中文。”

吞下泛滥的口水,黄苡玦两眼锁住他完美立体的五宫,“恩恩,听得出来,你说得很好。”他不仅会说,还说得字正腔圆呢。

“谢谢。”男子的声音出现些许迟疑。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很习惯别人欣赏的目光,可这女人的眼神……好垂涎、好饥渴,仿佛想把他扒个精光,他在心里大皱眉头,仍是维持一副谦和有礼的君子样。

她望了眼他脚边的巨大行李箱,“你迷路了吗?”

趁她低眸时,男子瞥向前方三公尺处快速走过的中年男子,眼底浮现一抹焦急,没多想,便随口应了声,“恩。”要错过和线人接头的机会了!

“哦?你要去哪里?”可恶!她该随身携带相机的!不把这张脸、这副身体纳入帅哥军团,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眼睛一眨,隐下内心的焦急,“什么?”那人被人潮隐没了!只是他们的交谈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容他贸然行动,这女人是来搞破坏的啊!

“你说你迷路了,所以我问你要去哪里。”她解释地重复一次。

他迷路了?阳光下,焕发璀璨流光的琥珀眸子闪现巨大的问号,愣了三秒才意识到自己随口应了什么,见那张鬼魅般的脸庞出现不耐,他只好随便编了个地方,“中正纪念堂。”

“好,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话音尚未落下,她人已经到了街边,伸手招来一辆黄澄澄的计程车。

金发男子尚未来得及反应,她已满面笑容地疟回他身边,“我跟他说了地点,也付过钱了,免得那司机看你是外国人就趁机削你一顿。”

见他呆呆的没反应,她又说了,“不用客气,从这边到那里有一段距离,用走的会走死人的。”其实她是怕他又迷路了。

望着她热心的笑睑,金发男子只得压下叹息。

现在追去只会让情况更复杂,看来他得跟对方另约时间了。

他提起行李箱,望着她异常专注的闪亮大眼,厌烦和无奈同时涌上心头,使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谢谢。”

“不用客气。”很好,她已经把他的身影牢牢记住了。

她目送计程车扬尘而去,浑然不觉众多女性同胞妒恨的眼神,还开心地不住点头,“恩恩,极品!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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