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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步入教坛,四处可见绘有银月的彩画,教坛虽然广大,却不知为何不透日光,所以即使坛外阳光普照,坛内仍需以火把照明。

他们慢慢前行,在通过长长的走廊、阶梯后,终于来到正殿,殿上有一大片纱幕,有人端坐幕后,宽大的纱幕几乎横跨了整个正殿,自然也将幕后之人围得密不透风。

「启禀教主,我已经将夜离和霍火儿带到。」褚辉跪下,恭敬地说道。

「来人,把幕拉开。」幕后之人轻轻拍掌两声,纱幕便一左一右地缓缓拉开。

首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幅巨大的旗帜,旗上绘有银白弯月,月旁有星子两点,看来这就是迎月教的标记了。

夜离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幅旗帜,这分明就是霍火儿左踝上的「胎记」啊!

为什么与胎记相同的图像会出现在迎月教中?!

「啊!」听到霍火儿倒吸一口气的声响,夜离立时回过神。

他不再看那面旗帜,视线向下移动,准备瞧清楚迎月教主的模样。

这一瞧,夜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够活着呢?

迎月教主的左半边脸像是被腐蚀过,上面露出丑恶的鲜红肉色,以及一些奇怪的肉瘤状,少了眼皮的遮盖,那眼珠子像是随时都会掉出来似的。

夜离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创伤,才会造成这种可怕的模样,但不管当时的伤势有多重,迎月教主终究是撑过来了。

可是……为什么那伤口看起来非常新鲜,简直像是刚受伤不久呢?夜离狐疑地瞧着那极为可怖的伤处。

这是不可能的事!夜离立刻否决自己的想法,如果那是新伤的话,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在承受这种伤势的同时,还能如此神色自如。

光是躺在床上叫疼都来不及了吧!

「啊!果然、果然是……」迎月教主一瞧见霍火儿,立刻激动不已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一步步踏下阶梯,向霍火儿走去。

霍火儿早被吓得浑身僵硬,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当迎月教主冰冷如死尸般的手碰触到霍火儿的脸时,霍火儿几乎忍不住要尖叫出声了。

饶是霍火儿的胆子再大,也没有办法忍受这种恐怖的经验。

在极近的距离下,夜离看清楚了迎月教主的脸。

他的伤口看起来果然新鲜异常,上头还有一些血水横流,在火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简直像是才刚刚被人剥了一层皮似的。

虽然看清楚了,但夜离简直难以置信。如果真是被人剥皮,迎月教主怎么能够忍着不喊疼呢?这实在太违背常理!

「教主,您觉得她可是……」褚辉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可是了,绝对就是她!」迎月教主非常兴奋,他大口喘着气,彷佛一生的愿望即将实现。「你长得跟你母亲一模一样,我教的修罗圣女,在过了十多年之后,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修罗圣女?那是谁啊?!

霍火儿完全不知道迎月教主在说什么,但她却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这个人或许认识她的母亲!

迎月教主一脸渴望地看着霍火儿,在确认了霍火儿就是他寻觅已久的人儿后,反而不敢再动手碰触她,彷佛是担心自己一旦伸手碰触,她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就是你了,我美丽的妻子,就是你了……」迎月教主沉醉地喃喃道。「在失去你这么多年之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我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谁、谁是你的妻子啊!我才不要嫁给你咧!」霍火儿大声反驳他。「什么叫做失去你这么多年?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

她才不要嫁给这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怪人!

而且刚刚他把手放在她脸上,那种恐怖颤栗的感觉现在还残留在她脸上,霍火儿用力抹着脸,拒绝再被他碰触。

这种感觉实在太恐怖了,完全不像夜离碰触她时,霍火儿所感到的温暖。

相反地,迎月教主那冰凉的指尖,让人寒彻心扉,也让霍火儿清楚知道,她没有办法忍受其他人的碰触。

只要不是夜离就不行!

「我不会认错的,你绝对是修罗圣女的女儿。」迎月教主嘿嘿笑着。「虽然你身上流着那个可恨男人的血,不过没有关系,这无损你高贵的血统。」

说着,迎月教主不知从何方射出一把小刀,精准的刀法只将霍火儿左脚的鞋袜割破,而未伤及她美丽肌肤一丝半毫。

迎月教主着迷地蹲下身子,察看霍火儿左踝上的小小胎记。「果然没错,就是这个胎记,代表我教至高无上、尊贵血统的美丽印记。」

霍火儿浑身颤栗不已,为什么这个陌生人会知道她这个隐密的胎记呢?

「你叫火儿是吗?不用再抗辩了,你身上的印记正说明了你就是我等待已久的那个人。成为我的妻子吧p儿,我会让你享用取之不尽的富贵荣华,你将陪我高坐在玉座之上,统领着苗疆千千万万的子民。」迎月教主着迷地径自说道。

霍火儿惊恐地瞪着他。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疯话啊?!

为什么她得因为一个该死的胎记,就要嫁给一个半人半鬼的疯子?!难不成这整件事就只因为他要找妻子?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霍火儿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祁连山的!

「那么教主……」褚辉也兴奋地问道。

「吩咐下去,开始准备大婚之礼。」迎月教主大手一挥,原本以为没有人的四周,却响起了巨大的应答声。

「谨遵圣命。」应答声太过响亮,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霍火儿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突然出现的几名男子架住,被带往他处。

「你们想做什么?!」霍火儿死命地挣扎,区区数人她还不放在眼底呢!

但霍火儿太过自信,这里怎么说都是迎月教的地盘,尤其现在夜离还不能够出手救援,她一个人势单力薄,又怎么能够成事?

只见有一个人趁着霍火儿左支右绌时,小心地绕到霍火儿身后,然后轻手轻脚地撒出某种东西,霍火儿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昏倒在地。

「……那个是什么?」夜离险些出手救人,但他勉强压下冲动。

看起来像是迷药,却又不大对劲,因为他从未见过黑色的迷药。

夜离努力压抑自己想要出手救人的念头,因为就算他救出了火儿,事情等于又回到了原点。

他们得连同火儿的师父一起救出来才行!

「喔,那只是一点睡蛊,以免霍姑娘醒来时又想逃走。」褚辉不置可否地道。若不是因为蛊虫无法带出苗疆,他们又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工夫抓人?

苗人习惯驱使蛊虫击退敌人,因此苗人多半不擅武艺,很少有人能练出高强深厚的武功,毕竟驱使蛊虫比辛苦练武要容易得多。

「睡蛊?」夜离讶然。

「夜二爷,苗疆这儿用蛊是很普遍的。」褚辉呵呵笑着,像是说夜离太过少见多怪。「大婚之前,我们可不希望再滋生事端。」

也就是说……那些睡蛊对霍火儿的身体无害!

确定了这件事之后,夜离总算稍稍安心了。

「你就是烈鹰夜离吗?」不知何时,迎月教主已经坐回纱幕之后。

「在下夜离,按照约定将祟锁送还给教主。」夜离压下心中的担忧,故作镇定地从怀中拿出包着假祟锁的小布包。

见状,迎月教主却只是哈哈大笑。

「烈鹰夜离,那个小东西你就留着吧!真品一直在本教里。」得到了霍火儿,让迎月教主心情大好,甚至还有说笑的心情。「那可是与真品一模一样的仿造品,你可要好好收藏。」

夜离没吭声,仅是默默收回赝品。

「烈鹰夜离,本教主非常的欣赏你,很少有人在见到我这面容后,还能够面不改色的,现在本教主有意招揽你为本教效力,你意下如何?」

许久之前,迎月教主就有意招揽夜离了,现在亲眼见过夜离之后,这个想法就更加坚定,若能得到像夜离这样难得一见的高手,绝对是迎月教之福。

所以说,迎月教主决定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夜离!

「承蒙教主错爱,恕夜离斗胆拒绝。」夜离表情淡漠地回绝。「夜离已效忠于黑鹰堡,矢志不改。」

「何必拒绝得如此干脆?」虽然被拒绝,但迎月教主的心情依然非常之好。「七日后就是本教主的大婚之日,你何不待到那时,顺便参加我的婚宴?这几日你就趁机了解本教事务,说不定你会改变心意。烈鹰夜离,你意下如何?」

夜离垂眸故作考虑状,然后才道:「那夜离就暂且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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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向迎月教主告退之后,就让褚辉领着前往客房。

客房位于教坛偏侧的位置,虽名为客房,却也布置得相当豪华舒适。

夜离瞧了瞧眼前的布置,问道:「你们这个教坛为什么密不透光?」

夜离注意到了,教坛的建筑并非一开始就设计成不见日光,从他所住的客房就可以清楚发现,客房附近本有窗棂及天井,但不知为何全被封起来了。

「这是因为教主的缘故。」提到这件往事,令褚辉的眸光微微一暗。「十多年前,我们教主中了歹毒的蛊毒,从那时候开始,教主的脸就慢慢被腐蚀,如果不小心晒了日光,腐蚀的速度就会加快,所以教主就下令将教坛的天井全数封住。」

夜离微微一愣,虽然他曾听说苗疆蛊毒凶狠异常,却从未亲眼看到如此可怕的惨状,苗疆真的是太惊人了!

据说许多种蛊毒都是无色无味,所以几乎没有办法防范,方才看到霍火儿被下睡蛊时,夜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有如黑色粉末的东西,居然就是一种蛊虫……往后他得更加小心,以免在不知不觉中被下蛊。

「不过以后就没事了!因为已经带回霍火儿,只要有她,就能够解掉教主身上的蛊毒。七日后的大婚,将会是拜月教最重要的一日。」褚辉说得慷慨激昂。

夜离虽然不晓得那是什么样的可怕蛊毒,却也发现要解蛊就得倚靠霍火儿,所以说,在大婚之前,霍火儿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这也代表夜离只有七日的时间可以运用。

「那你们抓银念春又是为什么?既然知道霍火儿是关键,何不一开始就倾全力去抓她?还要让我花上大半年的时间,拿着一个仿造品大江南北到处乱闯?」

「因为我们根本连霍火儿在哪里都不知道!」褚辉叹道。「当年银念春带走了年幼的霍火儿,同时连本教圣物祟锁也不见踪影。在经过多年的追查,我们终于找回祟锁……我们晓得银念春一定会寻找祟锁的下落,所以才会雇请你作饵,替我们诱出银念春及霍火儿。」

「照你这么说,霍火儿似乎是很重要的人物?」

「这个部分就恕我不方便告知,毕竟这是本教重要的秘密。」褚辉神秘一笑。「如果夜二爷这么感兴趣,何不加入本教?到时褚辉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算是在拉拢我吗?」夜离挑眉。

「既然教主这么欣赏夜二爷,身为教中一员的我,当然要竭尽心力为教主达成愿望。」褚辉似是想起什么,然后躬揖道:「若没有其他要事,就请夜二爷自行休息,我先告退了。」

待褚辉离去后,夜离开始四处打量一番。

也不知对方是对他没有防备,还是认定夜离不会惹事,他的四周居然没有半个卫兵,更别提什么暗哨了。

既然对方这么大方,夜离也就不客气地逛了出去,准备好好探一探这迎月教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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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夜离的客房后,褚辉又重回到正殿。

「教主,我已经将夜离安置妥当了。」褚辉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迎月教主问道:「褚辉,你认为夜离为我教所用的机会有多大?」

褚辉沉吟了一下,诚实地说道:「老实说,关于网罗夜离一事属下并不看好。夜离这人桀骜不驯,难以驯服,而且他一向我行我素,要他乖乖听命并不容易。

再说黑鹰堡主是他的结拜大哥,在这种情况下,要夜离脱离黑鹰堡,简直是难上加难。

夜离之所以会被称为烈鹰,正是因为他只要认定一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与淡然的外表相反,夜离其实性烈如火。假若光凭几日热情的招待就想要他加入我迎月教,这等条件恐怕很难使他心动。」

「果真如此吗?」迎月教主沉吟了会儿。「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他,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像夜离这样有气魄的男子,如果夜离能为我所用,迎月教肯定能更上层楼。」

他身受蛊毒折磨十余年,因此迎月教不得不蛰伏许久,如今好不容易得到解除蛊毒的关键人物,他当然得开始设想要如何让迎月教的势力更加兴盛。

在那之前,收服可用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要让世人都知道迎月教的名号,更要让修罗圣女知道,当年她没有选择他,是一个极大的错误!

他绝对比那个男人优秀,因为那个男人到最后还不是死在他手上?而修罗圣女不也为自己的错误决定付出了代价──以她的性命!

迎月教主嘴角噙着一抹冷酷的微笑。

虽然当初杀了修罗圣女让他一直懊悔不已,不过没有关系,因为他已经得到一个更好的补偿──修罗圣女的女儿。

即使得不到修罗圣女,得到她的女儿也同样值得。

他多年的苦恋,终于可以开花结果了。

迎月教主的眼底燃起狂烈之情,尤其在看到霍火儿几乎与她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就觉得当年的狂恋情怀似乎又回来了。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她走了!

隔着纱幕,褚辉并没有看到迎月教主的狂烈眼神,当然也不晓得迎月教主的心思早已飞到他处,褚辉只是径自烦恼着──

「教主,在夜离身边完全不设卫兵真的妥当吗?如果他在教坛内乱跑乱闯又该怎么办?」一想到这里,褚辉就不得不感到忧虑。

毕竟夜离并非教中之人,如果不小心让他闯不入该闯的地方,那就麻烦了。

褚辉真是不明白,教主怎么会这么偏爱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呵呵,这一点本教主早有设想。」迎月教主得意地笑着。「方才本教主已经对夜离下了蛊,如果夜离胆敢乱来,自然有他好受的。」

「是这样吗?」闻言,褚辉眼睛忽地一亮,他果然不该小觑教主。「教主果真英明神武,所有的事都已设想妥当。」

迎月教主微微一笑,享受着手下的崇拜。

「哼哼,更有趣的还在后头,即使七日后夜离仍决意离开迎月教,他也绝对走不了,所以现在就随他四处去逛吧!」

「怎么说?」褚辉相当好奇。

「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做法,但我已为夜离下了十日蛊,如果七日后夜离仍然要走,他就会成为十日蛊操弄下的鬼兵。」如果可以的话,迎月教主也不想这么做。毕竟鬼兵虽然勇猛无比,却少了几分脑子。

迎月教主就是看中了夜离这个人不轻易屈服的性格,所以当然不希望夜离成为毫无个性可言的鬼兵,那多无趣啊?

但是,若不能为己所用的话,他宁可毁了夜离。

这正是迎月教主一路走来奉行的信条──

即使毁尽世人,他也要得到最后胜利!

************

迎月教坛的范围意外地大,几天下来,夜离可说是一无所获。

虽说如此,但夜离并未放弃,他现在的目标有二:一是找出霍火儿的所在,二是查出银念春被囚禁在何处。

不过这两个目标都不容易达成,即便如此,夜离也不轻言放弃。

打从夜离抵达迎月教的第二天,整个迎月教上下便开始了热闹的庆典。

问人之后,夜离才晓得这庆典将持续七日七夜,直到举行完婚礼。所以这七天当中,将会有许多教徒赶回来庆贺教主大婚之喜。

而这也意味──教坛内的守备会变得松懈!

夜离自然要利用这大好机会,彻底调查迎月教的秘密。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庆典开始的第三天,夜离终于找到了囚牢。

囚牢位在地底下,湿冷的气息绝对称不上「舒服」二字,而且几乎没办法让人站直身子,更增添囚牢的阴森。

夜离凭着火把的照耀,一步步走下阶梯。走没几步,夜离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让夜离机伶地屏住气息,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

阶梯之后就是囚牢,一间间的牢房沿着走道一直延伸到底,牢中的人犯不多,泰半的牢笼都是空的。

说话声更加清晰了,夜离不敢妄自前进,因为他觉得那声音相当耳熟,似乎就是迎月教主的声音。

夜离屏气凝神,专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哈哈!师兄,难道你不为我庆贺吗?」这是迎月教主的声音。

「我呸,你这个背叛迎月教的人,有什么值得庆贺?!」

第二个男声非常愤怒,夜离凝神细听后,终于认出那是银念春的声音。

迎月教主为什么要称呼银念春为师兄呢?夜离大感不解。

「师兄,这你就错了,我现在可是贵为教主,我所做的事怎么可能背叛迎月教呢?现在的我就代表迎月教,迎月教就代表我啊!」

迎月教主张狂大笑,却只换来银念春狠狠地一啐。

「我才不承认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是教主!你是杀害教主及圣女后篡夺迎月教的罪人,迎月教绝对饶不了你的!

知夏,看看你脸上的恶疮,就知道你犯下多么不可原谅的罪,才会变成这副不入不鬼的可悲模样,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身为迎月教的左护法,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中了恶龙蛊的下场吗?」

「不要叫我知夏,我已经舍弃那个名字了!」迎月教主大吼。「我现在已经是迎月教的教主,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左护法、那个只能在修罗圣女旁边偷偷看着她的可怜人,现在我即将要娶妻了,那是我梦想中的妻子啊……

师兄,你可知道我的妻子是谁?就是修罗圣女的女儿。师兄,真是感谢你这么多年把火儿抚养长大,虽然我不怎么高兴你这十多年来避不见面,不过看在火儿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

而且只要有了火儿,我就能够解掉身上的恶龙蛊,这不就证明了连老天爷也认可我成为教主吗?师兄,只要你愿意认错,我还是会大方接纳你的。」

「别作梦了!我心目中的迎月教主,永远都不会是你!」银念春激动不已。

「师兄,我劝你不要太死脑筋,我是看在我们同门一场才不杀你的,再说你反对又有何用,再过四天就是我和火儿的大婚,到时候我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迎月教主大笑着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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