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而不得

不知道是因为司徒卿夜素来不被南滨国主喜爱所以没人认为他有力竞争国主之位,还是因为南滨国内已经乱成了一团根本就无暇顾及到这个妖星皇子。。.一路上,几人居然除了在娄山关遇到了一处卖人肉包子的黑店,遇到过几个不痛不痒的小扒手之外,居然没有遇到一丝阻碍,也根本没有预想中的大兵围困,半路截杀。

可他们并没那么乐观。因为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都是最为平静的时刻。说不定这还是有心人设下的圈套,待他们到了南滨都城再动手。

因此,一进入南滨地界,司徒卿夜、柳长荣和“五音四艺”,还有小磊磊及血煞众人都纷纷化妆成纳兰鸣的下人,簇拥着一身红装的骚包国师一路前行。这场面看似宏大庄严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小磊磊套着件蓝色的短褂,顶着小瓜皮帽,活脱脱的跟一般大家族的小厮无二。他盯着纳兰鸣和小药儿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纳兰国师,哈哈……你,你就不能换个姿势么?用得着跟个大美人似的歪在软榻上么?嘿嘿……真像条美人蛇哈!”

纳兰鸣斜睨了他一眼,故意用带着些沙哑妖娆的嗓音道:“小磊子,你要不要上来试试。瞧你这俊脸、这身段线条,要是真当本国师的入幕之宾,本国师也尚且可以考虑考虑!你觉得如何呢?”

一听这话,一看这抛来的媚眼乱飞,小磊磊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连连摆手:“算了算了,这我可吃不消。我还是演小厮比较像。”

纳兰鸣笑笑,随手剥了壳,喂给药儿一粒葡萄,有些不满地朝小药儿嘟囔道:“为了这几个家伙,我还真亏大发了。好端端一个洁身自爱、高风亮节、为万人敬仰的国师大人居然成了这副骚包花蝴蝶的模样,啧啧……回头得问他们要工钱!”

可药儿却只顾着吃他的葡糖,理都不想理会这个风骚的国师。要知道国师大人这副模样实在是颠覆了他心目中高大的形象。弄得小药儿这几日压根就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不得不来吐槽一下,纳兰鸣这张活招牌在南滨境内就是好用。当然,这也归功于各种关于他的传言。什么长相丑恶、性格怪癖,什么有吃孝子的嗜好,还有居然说他是太后娘娘的面首,才得了这么个高位的闲职。众多传言不一而足。或许是因为他太神秘,反而更引起了他人的种种猜测。而关于他的所有传言都成了南滨国人茶后饭余的谈资,他的“赫赫威名”也传遍了整个南滨。

因此,看到这么个身穿红袍、戴着金面的人大摇大摆地回到京城,城门口的守军几乎都选择了无视,顾自让这一队人马顺顺利利地进了城。他们虽早已得到了太子的命令,不要将十六皇子放进城。可是,谁又会想到平民百姓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皇子居然会化妆成国师大人的小跟班就这般大摇大摆地晃了进来呢?

也正是凭借了这套行头,司徒卿夜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反而是借助了纳兰鸣进宫为太后送药的名义,顺顺利利踏进了皇宫。只是今日的皇宫果真与平日差异甚大。虽说御花园的花朵还一般娇艳欲滴,虽说各处宫室还一般华丽得在阳光下闪着熠熠夺目的金光。可是,就在这辉煌璀璨的场景背后却掩藏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肃杀的气氛。惹得司徒卿夜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此时,长身玉立的纳兰鸣微微向司徒卿夜招了招手,悄声传音道:“喂,司徒,我去太后宫中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自求多福吧。”说着,便再不管他缓步向太后宫中而去。毕竟这是南滨内政,是他们司徒家的事儿,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更不想插手。他不过是个南滨的国师罢了,本就足不出户,只担着给皇太后炼丹献药的职责。其他的,又与他何干?此番若不是因着小徒儿的关系,离南滨这趟浑水越远越好,又怎可能巴巴地自己凑上来?

而话说另一边,司徒卿夜长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帽檐,弯了脊背,装作恭顺卑微的模样,匆匆走向了皇帝的寝宫——崇德殿。整个崇德殿坐落在南滨都城的中轴线上,也是整个皇城的最中心,显示着南滨国主众星拱月、超然尊贵的地位。崇德殿分为上下三层,虽不是皇城中最高的建筑,也不是占地面积最广的建筑。可它以楠木为墙,以金粉装饰,以盘龙为柱,以珠宝玉石为饰,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尊贵和华丽。

这崇德殿素来就是南滨国主的寝宫,司徒卿夜曾经也不过才来过几次。但是,几乎每一次给他留下的印象都不怎么好。这一次也是如此。

现在的崇德殿门口密密麻麻地站着数百名手持长戟、身披重甲的士兵。平日里,就是整个南滨后宫都不会见到的士兵居然都出现在这里。这些可不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而是真正经历过铁血洗礼的将士!稍稍一靠近,就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戮之气。惹得崇德殿中原本近身伺候南滨国主的太监和宫女们都有些瑟缩不安。个个只知道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一个动作,就会得来这些官爷的一刀子。

司徒卿夜低垂着头,慢慢走近崇德殿。帽檐下宛如黑珍珠一般闪亮的眼睛迅速地将四周的扫视了一遍。在他的计算中,此地不仅明面上有数百名士兵。暗处的树梢上也埋伏着三十余个手持连环弩的暗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所有靠近此地的人。一走到崇德殿的范围内,司徒卿夜就感觉到有十多支锋利的弩箭对准了他的脑袋、心脏。若他有所异动,他们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他包围、射杀当场!就算是司徒卿夜这般艺高人胆大之人都觉得芒刺在背、忐忑难安!

“你是何人?!来此做甚?”领头的五品军士长大声喝道。

司徒卿夜故意猛地一颤身子,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道:“回禀大人,小的……小的是国师府的下人。此次也是奉了国师的命令,为国主献药而来!”说着还哆哆嗦嗦地将揣在怀里的行子掏出来呈给这些个如狼似虎的士卒们看。似乎是想以此表明自己的清白、

那军士长将这个精致的行子举在手心,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半晌,又捏了捏盒子里的药丸。带着些许疑惑道:“国主的确病了许久,却并没有下旨要国师大人寻药。你这药……是怎么来的?”

司徒卿夜本就知道这群人没那么好糊弄。若没有两三下子又怎可能被派来看守崇德殿呢?方才装作个胆小怕事的下人也不知道像还是不像。可既然谎已经说出口了,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了:“这位大人,我们国师前段日子在外巡游。却突然听闻国主病重的消息。又想到曾为国主把过脉,似是心脏受损之状,便赶忙为国主寻来这护心之药啊!”

南滨国主心脏受损是南滨国上下皆知的“秘密”,也就是除了他自己讳疾忌医不肯提及之外,没有一个人不知晓此事。而司徒卿夜此刻用这个作为理由,倒也不显得牵强。

只见那军士长听了点点头,道:“既然是国师大人千辛万苦找来的药,那应该也是好药咯。”司徒卿夜连连点头,“谢谢大人!小的这就进去给国主献药!”

可还没等他迈出一步,一只粗糙地大手就挡在他身前。原来还是那中队长,黑黝黝的脸庞上带着丝精明,“这位小哥,崇德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这药嘛,自然也不劳烦小哥了。本官自会交给国主身边伺候的公公进献给国主。”说着,一把抢过司徒卿夜手上的盒子,又微微笑着将他扯到了殿外的大路上。

司徒卿夜无奈地望了眼被士兵包围得严严实实的崇德殿,又瞥了眼被抢走的盒子。面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心中却是一阵哀叹:“哎……看来老头子身子是大大不好了,连内宫都没法掌握在手中了。看来,他三番五次传来的信里所言非虚。太子果真想要动手了!而此次想要见到老头子实在是困难。就不知道那药丸能不能真的送到他手里,若是可以,也能省不少的功夫!”

他一边想着一边迅速地向宫外走去。当然,一路上他还不忘悄悄洒下了一层细白的粉末。看了眼这粉末形成的图案,他微微一笑:“那些忠实的老家伙们连同他们多年培养出来的孝仔们可别想再坐山观虎斗了,也是时候出来松松筋骨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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