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胚

“你真的想知道?”慕容彻挑眉。

青离在他怀里扭了扭,撒娇道:“你快说嘛,我想听!”

慕容彻皱着眉,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道:“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像清儿……”

青离不高兴了,嘴撅得老高。

“好了,不生气了,刚才逗你玩呢。”慕容彻在她脸上亲了一记,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了身夜行衣,个子小小的,眼睛却又大又亮,还带着几分凶狠野性,跟只小野猫似的。”

青离哼了哼,道:“我记得呢,你第一次见我,就叫我小野猫!”

“除了记得你像只小野猫外,我还记得你的脚,长得可真秀气,玉腿修长笔直,皮肤又白又嫩,跟瓷娃娃一样,腰肢也很细,轻盈柔软。”

慕容彻伸手握住了她的柳腰,嘴唇吻上她的耳朵,暧昧道:“我还记得你那里,你长得像花一样,真漂亮……”

青离一下子跳了起来,脸爆红。

这个人,怎么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

慕容彻却脸不红心不跳,将她搂到怀里,道:“羞什么?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乐,很平常,再说,你那里都被我看过多少次了?”

青离欲哭无泪,她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老流氓?

“哼,你这个老色鬼!现在还好意思提,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初夜的时候,我差点被你弄死在床上!”青离愤怒地指责他。

慕容彻也有点尴尬,咳了两声,道:“这也不能怪我,当时,当时实在是……”

青离睨着他,问:“实在是什么?”

慕容彻凑到她耳边,贼兮兮地说道:“当时实在是太爽了,我实在是忍不住。”

青离的脸烫得可以烧开水了。

她终于明白,她选择跟某人讨论这个话题,根本是错误的,她怎样都说不过他,因为她怎样都比不过他无耻!

“你这个坏蛋,我不理你了!”

青离跳起来,捂着羞红的脸,奔进殿内。

守门的小宫娥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

慕容彻淡定自若地站起来,抚了抚衣摆,将手背到身后,镇定地走回殿内。

青离正坐在床边,见他进来,撅了个嘴,气哼哼地扭过身去不理他。

“真生气了?”

青离哼了哼,瞪他一眼,道:“下流胚!”

慕容彻受之无愧,道:“下流胚就下流胚,偏偏有的女人,就是喜欢我这样的下流胚。”

“你……”

青离说不过他,只能撅着嘴生闷气。

慕容彻走过去,温柔地将她拥进怀里,轻轻吻着她的耳朵,道:“别生气了,是我错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

青离轻轻哼了哼,又拿眼角觑了他一眼,才扭扭捏捏地从床帏深处的枕头底下抽出一件衣物,红着脸递给慕容彻。

“给我的?”

“嗯。”青离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神羞涩中带着欢喜,别扭道,“我随便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试试看……”

慕容彻将衣物展开一看,是件贴身的里衣,用姜黄色的细绫布裁的,布料柔软舒适,衣襟上绣着淡雅的云纹,针脚细密,看得出缝制的人绣得很用心。

他看着这件里衣,忽然想起了从前的事。

那时,他刚登基不久,派人去蕲州将惠妃接来时,惠妃为他缝制了一件春衫。

青离看了,却硬说不好看,他让她为他缝一件衣裳,她却说她只会缝里衣,还不肯为他缝制。

他当时没有说话。

在西晋,女子一般只会为夫君子女缝制里衣,他当然知道她为何不肯为他缝制。

“我做的不好,你不要嫌弃……”青离忐忑地看着他。

慕容彻忽然觉得心头有种熨帖的温暖,抚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没有,你做的很好,我很喜欢。”

青离欢喜地看了他一眼,红了脸道:“那你试一下,合不合身……”

慕容彻点点头,道:“天色也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不如早些歇息吧,一会儿我在床上穿给你看。”

“嗯。”

于是,两人各自漱洗了,爬上床。

慕容彻将青离缝制的里衣穿在了身上,颇为合身,细绫布的料子柔软贴身,穿的很舒服,想着这件衣衫上密密的针脚都是她一针一线为他扎上的,心头就热热的,衣衫穿在身上也舍不得脱下来。

慕容彻索性就穿着这件里衣睡了,爬到床上,将青离捞进怀里。

青离看他穿着自己缝的衣裳,心里高兴,仰脸看着他线条刚硬的下巴,道:“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你的礼物呢?”

新年礼物?

慕容彻愣了愣,随即尴尬,过年还要送礼物的吗?

青离早料到他这个大老粗不会想到要给她准备礼物,并不惊讶,故意哼了哼道:“你这个坏蛋,过年都不给我准备礼物的。”

“我并不知道过年也要送礼物……”慕容彻尴尬道。

青离嘻嘻笑了笑,缩进他怀里,道:“那我就原谅你这一次吧。对了,你以前雕给我的那支木簪呢?我不是让卫世子带给你报平安了吗?”

慕容彻掀被下床,从挂在架子上的衣物里摸索了一阵,将木簪找了出来,道:“这个我一直贴身带着呢。”

青离心里甜蜜,接过木簪,也贴身藏到了怀里。

慕容彻上了床,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道:“再过三天就是你的及笄礼了,到时候我为你准备一份礼物。”

正月初三是青离的生日,还有三天,就是她的及笄礼了。

“嗯。”

青离甜蜜地钻进他的怀里。

她忽然想起今日宫宴上的事,道:“今天宫宴翠浓小产的事,必有蹊跷,到时候我查一下吧?”

慕容彻沉吟片刻,道:“好,你查吧,到时候查出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

“嗯。”

青离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心里有种轻松感。

今日是除夕,过了春节,宫里就不会这么忙了,她闲了下来,慕容彻也会有半个月的休沐,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

慕容彻的胸膛温暖而宽厚,鼻端盈溢着他醇厚的男子气息,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青离的内心忽然有些躁动。

算起来,从她从云州回宫到现在,都已经快有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以来,除了她刚回宫的那一晚,他们就再也没有在一起亲热过。

前些日子是太忙,没空想这些,现在空闲了,倒开始饱暖思淫欲了。

青离的身子不禁有些燥热,柔软的胸脯贴到他坚硬的身躯上,轻轻地磨蹭着,惹得慕容彻浑身一僵。

“阿彻……”青离腻在他怀里,声音软软地撒着娇。

慕容彻已经禁欲了很久,哪经得起她这么诱惑?呼吸一下子就喘了起来,喉咙发干,下腹的某处瞬间就硬的像铁。

青离见他动情,更加卖力地去挑逗他,柔软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膛,顺着腰线渐渐往下滑去,就在即将触到某处热源时,却被他擒住了手腕。

“别闹!”慕容彻哑声道。

青离在他怀里扭了扭,媚声媚气道:“阿彻,我想你了……”

慕容彻呼吸更加急促,却还是坚定地推开了她,哄道:“九儿乖,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安王府拜年吗?早点睡吧。”

青离见自己这样求欢都被拒了,又是伤心又是委屈,泪眼汪汪地瞪他一眼,便翻过身去不理他了。

她以为慕容彻会来哄自己,结果等了半天,他动都没动。

青离担忧地想,他为什么会拒绝和她亲热呢?难道是她对他没有吸引力了吗?

她想起萧太后说过的话,男人都是重欲的,尤其是像慕容彻这样的年纪,精血旺盛,又是习武之人,更是欲望强盛。

他们都三个月没有亲热过了,他不可能不想的。

难道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在外面偷食了,所以回来就不想了?不可能的,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外面有别的女人?

可是,到底为什么呢?

这么一想,青离更加担忧起来。

她皱着眉在床上烦恼着,过了大半个时辰都没睡得着。

忽然床边的人动了动,慕容彻披上外衣,悄悄地穿鞋下了床。

青离一下瞪大了眼睛。

他是要去哪里?难道他在外面真的有别的女人,出去偷食?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睡不下去了。

她也跟着起身,披上外衣,笈着鞋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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