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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

又走了一天,经过城门口的官兵的盘查,赫天香和雾夕总算进去了河南府。

“太好了,我终于到了河南。”一双杏眸张望着四周围的人,赫天香发着感叹。人啊,到处都是人,总算不用再过着山林里的日子了。

现在的她,一身灰土,原本鹅黄色的衣衫变成了土黄色,虽然脸蛋用手绢擦拭过,还算干净,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再看看她身旁的雾夕,虽然同样是一身衣服沾满了尘土,但是愣是不像她这么狼狈,浅浅的笑意挂在脸上,优雅贵气尽显于身。

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公平啊!

算了,反正马上就要摆脱他了,还管什么公平啊U天香撇撇嘴,“对了,你以前来过河南府吗?”见他脸上的表情从城外到城内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她不由得有此一问。

“怎么说?”他看着她问道。

“如果你以前来过的话,那你知不知道最近的当铺在哪里?”离去之前,她还想捞点有用的信息。

“当铺?”黑眸眯起,他的视线霎时变得有些凌厉。

“对啊,当铺。”她点点头,“我现在身无分文,当然是要把东西当了换钱啊。”不然她以后的日子怎么生活啊?

“你有东西要当吗?”

“有啊,就是之前从你那里拿走的玉佩嘛。”她说得理所当然,还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玉佩。宝贝啊,她这三天可是把它保护得好好的。

晶莹剔透的翠玉映入了他的眼帘,“你要当了它?”声音变得宛若天边的浮云,魅惑却也危险。

“你……你怎么了?”她看着他。原本微笑的脸庞变得冰冷,仿佛有一道道的剑气,以此来刺伤所有靠近的人。

“你真要当它?”他手指着翠玉,目光之中有几分冷意。第一次,有女人说要当了他给的东西。他的东西,本就不是她该拥有的,既然他给了,那么她今生今世就得护着它。

“有什么不对吗?”她奇怪道。这东西他明明已经给了她,当不当关他什么事。

“还记得我给你玉佩时说过的话吗?”雾夕不答反问道。

“记得啊,你说过千万不能摔碎了这玉。”赫天香回忆着说道,“可是你当时又没说不能当。”她可没有摔碎它,而且还保护得妥帖着呢。

他一愣,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是啊,我的确是没说过不能当。”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有人敢当他赏的东西。

“所以啦……”

“只不过你不能当了这玉。”他打断了她的话。

“不能当?!”她吃了一惊,声音不由放大,“不能当,我哪来的银子?”总不见得让她乞讨度日吧。

“银子我自然会给你。”浅笑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刚才凝重的气氛,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

“你有银子吗?”她怀疑地瞅了瞅他,她记得他身上连一两碎银都没有耶。

雾夕弹了弹手指,“去了钱庄,自然就有银两了。”

“你肯送我?”赫天香眼睛一亮,眼前闪过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

“只要你答应我好好保护这块玉,把它当作比你生命更加宝贵的东西。”他轻语道。

嗄?好奇怪的要求,她眨了眨眸子。

“还有——与我结伴而行。”他继续道。

“结伴而行?我……”才想把不要二字甩出口,却发现对方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一种俗称——威胁的光芒。

咕噜!她咽了咽喉间的口水,“可是我打算去洛阳啊。”这里是河南,去洛阳可是还有好些天的行程。

“正巧,我也要去洛阳。”出京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这次的武林大会。

“可……”可问题是她不想和他一起走啊。他总是让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而且浑身上下充满着危险的气息,直觉告诉她,不应该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更何况,她对他根本就一无所知。

“若是我说不和你一起去洛阳,会怎样?”她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是和我一起去,不是更好吗?”他说得云淡风轻,“你的武功并不好,就不怕出个什么意外?更何况,你可以遇上一次山贼,难道就不会遇上第二次吗?”

这……好像有点道理。她想起了之前遇到的狼群事件。自己一个人行走江湖,虽然自在,但是危险也同时存在。

“还有,你不是没有银子吗?跟着我,起码不用担心会挨饿受冻。”

这倒是。他可是她的大财主呢。

“可是……我和你一男一女结伴而行,不是很怪吗?”她还有着顾虑。

清风吹来,吹落了几片嫩叶。

“不必担心这点。”雾夕抬起手,撩起了一片落在她头顶的绿叶。漂亮的唇角散发着魅惑的气息,在一张一合中吞吐着词句,“因为,你会成为我的侍女。”

哎?“侍女?!”诧异的惊叫声顿时响起,赫天香两只眸子瞪得大大的。

她千金小姐不当,来当侍女,有没有搞错啊!

安阳季府

秀美的容颜,盈盈的秋水,在安阳,若说哪个女子最适合被称之为是水做的,那人绝对是季雨柔。顶着安阳县第一美女的称号,又是县令的独女。十五岁之后,府上的门槛都快被求亲的人踏破。可是,无论是谁,都一一被季雨柔所拒绝。

理由无他,只因为这些人全不是她心中所惦记的那人。

十四岁那年,她初见那人。清清湖畔,他为她拣起了落在湖水中的绣花鞋,从此之后,她的心中就多了一个名字——赫天枫。

“小姐,小姐!”丫鬟的呼叫声远远地传来,没一会儿,闺房的门被推开,贴身丫鬟喜儿冲了进来。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放下手中的绣帕,季雨柔瞥了一眼道。

“有……有人来了。”丫鬟喘着气道。

“有人?”

“是赫公子啊!”

天枫t然地站起身子,还没等喜儿回过神来,季雨柔已经冲出了闺房,向着厅堂奔去。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这……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若是他真的对她无意的话,那么她也死心了,从此之后,不会再去追求那些她得不到的东西。

“季姑娘。”回廊之中,那日思夜盼的声音猛然响起。

“赫大哥!”急急地刹住了脚步,她吃惊地望着站在面前的人,“你怎么……”他不是应该在厅堂里和爹爹在一起吗?

“刚见过季伯父,正要去姑娘那里问声安。”赫天枫淡淡地解释道。季家和赫家在祖辈一代有些渊源,也因此,他每次经过安阳,都会来季府拜会一下。

“是……是吗?”她贪婪地看着思念的容颜,爹爹是懂她的心思的,所以才会让天枫来她这里。若是爹爹不提的话,他自己恐怕怎么都不会主动来她这里吧。

她从来不曾见他留恋过哪个女子,冷酷的外表,似乎也像是他的心那般,所装的只有赫家,而无儿女私情。

“那……”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双唇,季雨柔开口道,“那爹爹有没有和你提过,我可能会被选为这一届的秀女进宫?”这是她给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若是他对她有意的话,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宫,应该会来季府提亲,应该会……

“季伯父提过了。”赫天枫点点头。

“那……那你的意思呢?”贝齿咬着下唇,她问道。拽在手中的绣帕握得死死的,和手心中所冒出的冷汗几乎融在了一起。

赫天枫抿了抿唇角,看着浑身僵直的季雨柔。她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她对他有意。只是,他所需要的女人,并不是像她这般柔弱的,仿佛时时刻刻都需要男人的保护,而是要勇敢,要敢于去面对一切的困苦。

所以,季雨柔不会是一个适合他的女人。他所要的,不是兰花,而是寒梅。

“进宫,那很好啊,相信对季伯父的官途亦会有所帮助。”他说道。

很好?!他竟然说很好?

手一松,绣帕落在了地上,“赫大哥的意思是……赞成我进宫?”她觉得她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了。人人都知道当今皇上年近五旬。而她,才十七,进了宫,又岂能幸福?

“嗯。”他的声音应得淡淡的,俯下身子,赫天枫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绣帕,递到了季雨柔的面前。

没有接过绣帕,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赫大哥,在……在你的心中,可曾有过重要的女子?”

重要……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天香的笑脸。那是赫家的宝贝,亦是他的宝贝,是他最为重要的小堂妹,“有啊。”难得的笑意,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可是看在季雨柔的眼里,那笑意,却更让她心碎。原来,不是她不够好,而是他早就有了心爱之人!

“是……是这样啊……”破碎的声音,泄露着内心的情绪。

“季姑娘。”

“赫大哥心中重要的女子,一定……很美吧。”惨然一笑,她告诉自己不该再奢望了。一切的答案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而她只有接受的分。

他明白,她误会了。“她……”赫天枫才想开口,却看见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晶莹的泪珠,一滴滴地从那双盈盈秋目中滚落下来。一滴,两滴,滴落在了他的手指,也滴落到了绣帕上,“季姑娘,你……”

“我……我好像眼里进了沙子了呢。”手掩着唇,季雨柔急急地说着,“我……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失陪了。”转过身子,她奔着离开。

死心了,原来命运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遇上了他,爱上了他,却告诉她,她最终也无法得到他同样的回报。

赫天枫直直地站着,良久,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绣帕。绣帕之上,是一对鸳鸯。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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