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她泪如雨下,对他点了点头,负气地答应了明晚的赌约,既然都决定要放纵自己了,何不就放纵个彻底,她知道这么做很傻,可她就想傻个痛快!
黑耀霆眼中焚烧着焰火,死瞪着她心碎的小脸,被她气得快发狂,若看不出她是为什么而答应,那他就枉为情场老将了,看来她又想拿他当出气筒,可恶到家的女人!
“你挺干脆的。”他悻悻然地冷哼。
“有何不可?看来你经验够,应该不会让人感到乏味才对。”白水菱言不由衷地说,空洞的眼神从他的脸上飘开,落在凌乱的大床上,蓦地一阵心惊,床上的被子上竟然有抹淡红,那是她的……落红!
他没发现吧?!她怯生生地望向他,那双炯然的双眸犹似焚着怒火般地瞪着她,而直到此时,她才认真地把他给看清楚了,他模样俊酷,及肩、深褐色的发带着性格的波纹,深邃的五官像完美的艺术品,脸上新长出的胡髭教他看起来极富有男人味,斜勾起的唇散发着令人退怯的邪佞气息,裸露的胸膛充满男性魅力……这男人简直帅得令人心悸。
她竟曾被这样的男人抱过、亲吻过!她猛然地收回目光,低垂着烘热的脸颊,心绪乱纷纷的。
黑耀霆真不知她干么装作一副无邪的样子盯着他看?都混了整晚了,她竟然还用那种吃惊的目光看他,像不认得他似的,也太会装无辜可爱了吧!他可不会因为这样就轻饶了她,她势必是他手到擒来的笼中鸟,飞不掉的。
“十二点见。”他漠然地说,转身迳自进了浴室,满腹都是想跟她玩到底的坏念头。
白水菱悄然抬眼,见他进了浴室,听到里头传来水流声,立刻移动发软的双腿走向那张大床,看清楚了被子上真的留下了痕迹,她惊喘着,不知该怎么办?她不能让他知道她从没跟人上过床,是个没经验的女人。
匆促中白水菱决定偷走被子,她手指打颤地拉来那条被子抱着,拾起先前掉在地上的包包,加快脚步离开他的房间,刻意只将房门虚掩上。
回到同一楼层自己的房里后,她拉来饭店相同款式的被子抱在怀里,又匆匆回到他房间,打开门,小心聆听水流声,看来他还在洗澡,便赶紧把被子放到大床上,弄乱,粉饰太平,然后无声地溜走了……
“这女人在干么?”黑耀霆隔着浴室的玻璃门口看傻了眼,那美丽的女人一定不知道她诡异的行径全都让他“一览无遗”了吧!这间套房可是只供他私人使用的,连装备也和其它客房不同,浴室的玻璃门能看得见外面,外面却瞧不见里头,而他习惯进浴室先放浴缸的水,利用时间挤泡沫刮胡慕丝,在大型镜子前刮胡子,他早就从镜子反射看见那女人走到床边,站了好一会儿,原先他还促狭地想,她该不会是突然发现自己对他有所留恋,走不开了,怎知她居然卷了他的被子抱走了,门也没关好。
他索性就走到玻璃门前来看个究竟,见她偷儿似地又溜回来,把被子放下,还揉揉那团被子,然后又飞也似地逃走,这次她关上了他的房门。
“怎么回事?”他真的被她搞到头大,观光客喜欢贪小便宜偷饭店的小东西,这司空见惯,连被子也想要的人可不多见,她是想偷被子但后来又良心发现,才又将被子放回原位吗?这女人也太奇怪了吧……
他拉开玻璃门走出浴室,到他的床边抓起那一床被子审视,一眼就分辨出这不是他的被子,他的被子只供他一人专用,有专人洗涤,虽然外观看来和一般的客用白毯没什么不同,但他的白毯角落上绣有他的名字。
他眉心拧紧了猜想着她这么做究竟是有何目的,难道……她根本不是什么赌客,而是乔治派来的人?
她混进来,以大赢他的银子为手段吸引他,再诱骗他一夜情,还装作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再编一套受男友背弃的故事来模糊焦点,一步步引他落到某个陷阱,是这样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现在她大概是把他的被子拿去加工,抹上毒药,或者动了别的手脚了吧!
可恶!“想动我,门都没有!”他愈揣测情绪就愈火爆,愤而甩掉手上的被子,为自己差点被她迷了心窍而动怒。
他简直太大意了!他是黑手党教父之子,不只参与各种党务,投资各类生意也都是极大手笔,就拿他和大哥沙擎恩,三弟寒啸天共创的这个“夜的王国娱乐集团”而言,旗下就有赌城、网咖、夜店……娱乐事业遍及全球,挣尽天下人的钱,难免有人眼红……
而若要他猜这号红眼睛的家伙是谁,肯定就是乔治无疑。那家伙男人没男人样,脸色惨白,身子瘦削,眼神狐媚,动作娘得要命,手上老是拿着条帕子,没事就往脸上擦,笑时还得捣着嘴,令人看了想一拳给他,再赏他一句“人妖”。
乔治那家伙明里是个生意人,暗地里有个庞大的黑帮替他撑腰,早就放话要抢在前头到澳门来拓展赌城的生意了。
想起之前要开设赌城时,真是衰爆了,他到澳门官方的交谊厅会见地方的最高负责人时,好巧不巧地就在门口的台阶遇上乔治,这娘娘腔带着他的人马正要走下来,而自己则正领着一班助理要上楼到交谊厅。
“幸会,霆哥……”乔治用帕子捣在嘴上笑,眼神勾啊勾的乱瞄。
“幸会,乔治兄。”若不是强忍,他一定当场吐出来。
恶心的是乔治竟以小碎步下楼来,冷不防地在离他二口阶之处停下,倾下身来嘴贴近他耳边说:“我很有希望可以来这里设赌城哦!一年两千八百亿的营收可不是盖的,我在车里等你,待会儿请你喝酒。”
“谢了,我没空。”他鸡皮疙瘩抖落满地,面无表情地回绝。
那家伙原本惨白的脸顿时嫣红,嘴还嘟了起来,一双蛤仔眼流露出失望透顶的眼神,像娘们似的嗔道:“你好跩哦!我真恨你,你就不怕我凶?”
他只怕会立刻就吐!
那时他并没有把这娘娘腔的话当回事,进了交谊厅,之后他拿到经营权,赌城开工动土了,落成开幕后他放了自己长假,回到意大利罗马的老家,竟收到乔治一封用血写着“等着瞧”的来信,从那一刻起,他从不掉以轻心,就等着瞧这娘娘腔能有什么作为。
莫非,时候到了,那女人就是乔治派出的“工具”,想对他不利……
要真是如此,就放马过来,他候着。
他俊脸上泛起森然笑意,更加期待十二点钟和那女人的“约会”,他会很用心地、一层层地剥开她虚假的外衣,让她现出原形,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