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虽然贾祯瑷想要趁着安伝轩到澳门处理事情的时候待在台湾,巴着阿杰请他帮她完成当大姊头的梦想,但是安伝轩根本不给她有任何机会,硬是强势的主导,让她只能眼着他搭着私人飞机来到了澳门。
这还是贾祯瑷第一次来澳门,赌场酒店有两个入口,一个是五星级饭店,另一边的才是睹场的入口,巧妙的设计使得酒店与赌场融为一体又彼此不相冲突。
身为大老板的安伝轩一带着贾祯瑷和金龙、银龙到来,理所当然被安排入住总统套房。
这间总统套房也遵循传统,金碧辉煌的摆设,什么东西都是奢华的金黄色。有张誧着金黄色床罩的大床,梳妆台上的镜子也用K金镶边,就连浴室里的水龙头也是十八K金的。
而据安伝轩听说,因为自己的妈妈很爱天鹅,所以当初他的外公和爸爸投资这间酒店时,在任何可能的角落都用上了天鹅的图腾,所以优稚的天鹅,成了赌场酒店的Logo。
「哇!」贾祯瑷不由轻摇了下头,K金的水笼头也做成天鹅的图案,「这里真酷。」
「看什么?」安伝轩从後头一把将她抱住,将她拉近,让她靠向自己的怀抱。
「你看,」她放松自己往後靠,然後抬头看着天花板,一整面部嵌上镜子,两人此刻的样子也反射在里头,「好有趣。」
「很高兴你喜欢。」安伝轩并不特别喜欢这些设计,但是来赌场的客人喜欢这些金澄澄的东西。
一进入这种富丽堂皇的环境,就会不自主的令人产生一掷千金狂赌一把的豪气。
「我不是喜欢,」她抬头看着他,「只是觉得有趣。」
他微微—笑,双唇滑下她的颈部,舌尖探着她急促的脉搏,感觉她在他的碰触之下颤抖。
他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他用嘴封住她,她双手攀住他的颈子,感受他欲望的力量,他并不温柔,但是带给她的快乐却无庸置疑。
就算来澳门是有正事等着他,但是他依然选择跟她慵懒的度过一个下午。
「我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可以吗?」洗好澡之後,安伝轩一边穿着衬衫一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贾祯瑷问。
「没问题。」她回答得肯定又响亮。
「好,」他坐在床上,弯腰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吻,「我马上就回来。不准出去,等我回来,我再亲自带你去逛逛。」
这里毕竟不是台湾,睹场出入的份子难免复杂,所以他不希望她一个人乱闯。
「我已经没力气了,」她心满意足的对他微微一笑,「不会出去的。」
他将她拉过来,温柔的吻她,穿好衣服之後,安伝轩便在酒店经理和金龙、银龙的陪同下,一起离开。
他才一离开没多久,贾祯瑷就从床上坐起来。
这里是澳门,来这里不赌一把实在对不起自己。上次去LasVegas因为只顾着找老公,所以根本就没有去睹过,这次既然找到老公了,就可以放松的好好玩一把。
虽然她对安伝轩有承诺,但是在他忙完事情回来前,她就会乖乖回房间等他了,神不知鬼不觉——既然如此,她当然得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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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们!」睹场经理站在安伝轩的身旁,要人将画面给定格在二十一点的赌枱上。
画面上出现两张西方脸孔。
在澳门的赌场里,绝大部分的赌客都是亚洲人,因此这两张脸孔特别突出。
东西方两地的人看待赌博一事的观点不尽相同,老外把赌博当娱乐,中国人却把它当成玩命似的,所以澳门睹桌数虽然远远不及拉斯维加靳,但是收入却早就远远超过了。
「他们待了一个星期,扫了我们五、六百万美金了。」
「查到原因了吗?」
「我想问题出在他们的手。」
「手?」安伝轩抚着下巴思索着。
经理交代将镜头给拉近些许,「老大,你看他们的戒指。」
猫眼石在灯光底下发着光亮,「针孔吗?」安伝轩眼底的锐利一闪而过。
「对!」经理点头,「常理判断,应该有人接应,从针孔中看到牌型之後,算出机率,然後经由耳机——你看後头有个东方男子,这些天,他都一直跟在他们身後,但是却从不下注,只要他有动作,他们才压注,十把里头至少赢了八、九把。」
「查到外头按应的人了吗?」
「应该在我们酒店里,再花一点时间就可以追到。」
「很好!约他们明天到VIP室睹一把。」安伝轩淡淡的道,「记住,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是!」赌场经理立刻微点了下头。
这时,安伝轩看到入口的监视器拍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把镜头拉近。」他交代。
操控人员立刻照作。
「这女人——」安伝轩轻摇了下头,他以为他已经交代她乖乖的待在房里了,看来她真的把他的话给当成耳边风。
「老大,要把大嫂请回房吗?」赌场经理问。
「不用,」安伝轩摇摇头,垂下的眼眸突然一亮,「她停在哪个枱子?」
「也是二十一点的枱子。」
「跟她玩玩。」安伝轩微笑说道,用手做了一个断头的动作。
赌场经理立刻吩咐下去。
安伝轩勾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在她拿到第十把「爆煲」之後,看到她皱起眉头,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底下的人已经告诉他,她只换了一百块美金,所以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她也只能乖乖回房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赌场经理的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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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小赌怡情,但是她从不知道她那么倒楣,一百块美金在短短的三十分钟之内就输个精光,还以为认识了安伝轩之後会转运,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贾祯瑷垂头丧气的走回总统套房。
桌上早就摆着美食佳肴,安伝轩一派轻松的斜靠在沙泼上,漆黑的眼睛从她进门就锁在她身上。
「我只是下去一下。」她咕哝,现在心情超差,压根忘了自己曾答应过他会乖乖待在房间里。
「去哪里?」他懒洋洋的问。
「就是……」贾祯瑷正要说话,但一对上他阴郁的眼,她的心立刻一突,「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如果我不回来,怎么可能会发现你不听我的话呢?」
她很快的想起了自己的承诺,「对不起!」在他的目光底下不自在的欠了欠身子。
他对她勾了勾手指。
她怀疑的看着他。
「过来。」
她思索着,他口气还不错,除了眼神有些阴沉以外,不过他常这样看她,所以应该是没事,她缓缓的走向他。
似乎是受够了她慢吞吞的动作,她才靠近,他的长手就一伸,直接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别这样嘛!」她忙不迭的说道:「就算我不听你的话,我也受到报应了,我刚才输了一百块美金。」
「还好啊:」他不以为然的挑眉。
「是还好,但重点是感觉!输的感觉……很差。」他看起来真的有点生气,所以她微微挣扎,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别这么生气嘛,我有报应了!」
「这才是你的报应。」他低下头,霸气的吻住她的唇,「你不是说你已经没力气了吗?看来,我还没让你太累嘛!」
贾祯瑷先是被吓了一跳,但是不一会儿就屈服的张开双唇,回应他的吻。
虽然是他先吻了她,但是她很乐於采取主动,毕竟从见他第一次面开始,她就深深被他所吸引。
这个吻是火热而强烈的,她不能控制的颤抖,他们之间燃起的激情使他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
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对他伸出双手,让他慢慢的躺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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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台上的狂艳舞蹈,贾祯瑷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看到地看得入迷,身体还不停的往前探,安伝轩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她给抓回自己的身边坐好。
「哇!每个人的身材都好好。」贾祯瑷赞叹。
这是澳门最着名的疯狂巴黎艳舞团表演,配合灯光变化和十足的音效显示人体之美。
「就算再好,」安伝轩好笑的看着她,「你也不需要看得像是要流口水一样,」
「我才没有。」她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别骗我说你看到台上的人都没有任何感觉。」
安伝轩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反正这种时候,怎么回答都会落人话柄,所以沉默为上。
这里表演的多是法国妙龄女郎,受过严厉的训练才能登台,所以水准很高。
虽然在澳门投资多年,但是他却鲜少踏出酒店,毕竟每次来这里,总有无数的事情要处理,他忙得几乎分身乏术,这次还真是托她的福,他才会陪着她像个游客似的四处走动。
一场精采的艳舞秀结束,他搂着她走在澳门的街道上。
当夜幕低垂,澳门摇身一变成了诱人的魔鬼,跟早上街上鲜少人烟的景象截然不同?
「来澳门不吃蛋挞,那不跟没来过一样。」咬了口松脆外皮,贾祯瑷一脸的满足。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之前不就等於都没来过。」
她微微一笑,把咬了一口的蛋挞送到他嘴前,「就算不吃甜食,但好歹尝一下嘛!」
在她期待的眼神下,他也轻咬了一口。
「不错吧?」她试探的问。
「还可以。」他搂着她走在孙逸仙大马路上,今天不是假日,人潮不算太多,没有拥挤的感觉,反而多了无拘无束的热闹气氛。
有人将这里说成酒吧街,也说是澳门的兰桂坊,面临海边,海景配上灯光充满浪漫情调。
「若真那么喜欢吃蛋挞,就得吃正宗的。」安伝轩说道:「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我明天请人买安德鲁最新鲜出炉的葡氏蛋挞给你。」
她一脸惊喜,「这是你说的喔!」
「对。」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脸颊。
「刚才我们要出来的时候,酒店经理说要派人跟着你,你为什么不要?」她一边吃着蛋挞一边问道:「就连金龙、银龙你也不要他们跟着。」
「想跟你悠闲没压力的过一天,」他的手时弯曲,轻靠着栏杆,侧头看着她,「不好吗?」
「跟你独处是很好,但是若会让你有危险,这可不是我想见到的。」她微笑,把最後一口蛋挞给吞下肚。
他在灯光之下打量着她,她脸上恬静的笑使他的心像被电击一般,「看来,」他轻轻的开口,「你真的没我想像中的不聪明。」
她不服气的嘟起嘴,「我也看过黑道电影好吗?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一定有不少仇家。」
「你想太多了。」安伝轩伸出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细细品味她在他怀中的感觉。
他早已经忘了上次这么慵懒、悠闲是什么时候了。
「你看!」在他的怀中,她拿出手拿包里的红纸。
「怎么了?」他带笑的看着她,对於这张红纸,他也不算陌生,「你不是说,江湖术士的话仅供参考吗?怎么还留着?」
「不是啊!」她抬起头,轻触了下他的唇,「原本我也以为这不准,但最後我才发现,其实它说对了!我跟友钤、苹安讨论过了,我们都觉得李仙姑真的是高人,至少在我与你的事情上,她对了。」
「我不是黑人。」他提醒。
「但你是黑社会老大,而且真的是黑到不能再黑,赌场、酒店、综合调查顾问公司你都有涉足,难道不够黑吗?」
他闻言,只是轻摇了下头,露出一个性感又迷人的笑容。
微凉的海风吹来,他伸出手将飞散在她脸颊夸的头发给拨开。
「那二十二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想了很久,」她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可是最後让我想到了,或许这个数字是我们的幸运数字,你忘了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还有我到你家泼漆那一天是几号吗?」
「不会是二十二号吧?」
「是啊!」她点头如捣蒜,「而且我刚好在十点认识你,那不也是二十二吗?」
这也说的通?!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我以为我们做赌场的人重视风水、迷信,没想到我老婆也一样。」
「与其说是迷信,不如说是强化自己的信念。」她专注的看着他的黑眸,柔声说道。
他将她拉过来,温柔的吻她。
「强化自己的信念?」安伝轩淡淡的说道:「相信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是吗?」
「对啊!」她满心暖意的笑笑,「不然我到现在还不敢肯定,我们是否真的可以跟我爸妈一样相守到老。」
「我们会!」他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她静静的留在他的怀里,若是没有遇上他,她或许永远也不能体会这种相许一生的挚爱。
「你说哪一天,」她在他的怀抱中有些异想天开的低语,「会不会你的仇家发现我对你很重要,所以就计画绑架我,然後跟你勒索?」
「女人,」他低下头,用力的吻了下她,「你电影真的看太多了!」
「我可得好好想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要怎么脱身又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看她讲得兴致勃勃,他无奈的摇着头,她爱作梦,就由着她吧!
「不然我就在身上装个小型追踪器好了,这样不管我走到哪里,你都可以很快找到我。」
「随便你。」他对天一翻白眼,她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只求她开开心心而且不要惹麻烦就好。
至於绑架,他对自己一向自信满满,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她手上的那张红纸,他还是认为——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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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伝轩才用完早餐,就跟睹场经理一起离开。
如同以往,她被交代乖乖待在房间等他,虽然满心不以为然,但是这次贾祯瑷学乖了,不敢再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她把玩着手中刚从赌场经理那里要来的小型追踪器,这个时候门铃响起,她随手将追踪器给塞进牛仔裤里,轻快的起身,安伝轩离开的时候有说会派人去买葡氏蛋挞给她,没想到效率这么好,这么快就回来了。
门外服务生打扮的男人手里拿着纸盒,散发浓浓蛋香味。
「哇!我的蛋挞!」她兴奋的接过手,「谢谢你!」
她转身正打算去拿小费,但是颈上传来的剧痛使她惊呼了一声,下一刻,她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十章
虽然开设赌场,但是安伝轩从来就不是个赌徒,他善於谈判、用心机,在牌桌上去看他人的心理。其实说穿了,玩牌不过就是一种机率的游戏。
百家乐的桌台上只有庄家、闲家、平局三种投注区。玩家在发牌前会先选择压哪一方,压完注之後开始发牌,庄闲两方均会得到至少两张牌,根据特别的规则,如果需要还可以再要一张牌,总点数以最接近九点的一方获胜。
他穿着一派悠闲,与坐在对面的两个西装笔挺的西方男子对赌,一回合的睹金是十万澳门币。
「别想一次赢到满足点,」安伝轩就算已经输了上百万,却依然神色自若,「想达到长期赢睹场,细水长流的方法机率较大。」
两个西方男子对看了一眼。
「我不是开善堂的,」安伝轩的口气依然轻淡,「我知道赌博单看运气是不太够,可是你们,运气实在太好r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朋友在几号房?」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个西方人开了口,中文有着古怪的腔调。
「不知道吗?」安伝轩的手一挥,「那我们继续。」
「今天够了!」西方人站了起来,「我不玩了。」
「这么快?」安伝轩一睑的怀疑,「可是人我还没捉下来,你走了,不就没戏唱了吗?」
两个西方人不约而同的起身,转头就住外头跑。
但是还没碰到门把,就被守在门口的两个壮汉给制伏。
「开赌彻怕人家赢钱吗?」被捉的其中一个人心有不甘的吼道。
「我不怕人家赢钱,我是不喜欢别人做手脚。」安伝轩将手上的牌一丢,头微微一侧,金龙就上前去,果然在两个人的耳朵里都发现小型的接收器,「把不属於你的钱吐出来,一辈子不准再进我的赌场!」
「老大,不好了!」饭店经理从外头跑了进来,就算看到被制伏在地上的人,他的目光也没有分心看一眼,「我们刚才发现送蛋挞给大嫂的服务生被打昏丢在楼梯间。」
安伝轩脸上的神情丕变,「祯瑷人呢?」
「我立刻到房间查看,没有看到大搜!对不起!老大!」
看到安伝轩脸上的神情,饭店经理紧张的额头冒汗。
「还有,我在房间接到一通电话,」饭店经理连忙拿出纸条,「他说他会告诉你有关大嫂的事。」
他一把抢过了压在他心上的纸张,陌生的电话号码,再也没有空理会动手脚赢了他们赌场大把钞票的这些败类,他火速的走出VIP室,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你是谁?」电话才接通,安伝轩劈头便问。
「你不是很神吗?」声音经过变声处理,阴沉的令人觉得不舒服,「或许你可以猜猜看?」
他对猜谜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安伝轩忍着怒气,「阿凡,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对方大为意外自己的身分被猜出来,「你怎么知道?」
「这不过就是机率问题,」他不悦的说:「跟我有过节而且知道祯瑷存在的人,只有你而已。」
「去你的!」安亦凡放弃了变声,直截了当的说:「你少得意,别忘了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还打算要跟她结婚不是吗?」
「我警告你,别动她!如果她少了一根寒毛,我会要你的命!」他错了,不该一时妇人之仁将阿凡给放了。「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出来!」
「很简单,天帮旗下的产业那么多,我只要你所有产业总资产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就好。」
一个人的贪心果然可以到无止尽。
「可以!」他没有多想,立刻说:「把祯瑷还给我!」
「我会把人还给你,但要看你资产转移的速度有多快。」
「你知道我的脾气,绝对、绝对——不要动她!」
安亦凡没有回答,挂上了电话。
「该死!」安伝轩用力一甩,电话硬生生的撞到墙壁,成了一堆废铁。
「老大,是谁绑走大嫂?」金龙问。
「阿凡!」
金龙和银龙交换了惊讶的一瞥。
安伝轩很快的将安亦凡的条件说出来。
「老大,你真的要把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给他?」这不代表着天帮的老大要换人做了吗?就凭安亦凡这个小人,他根本就不配!
「为了祯瑷,不给也不行!」安伝轩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额上狂跳的青筋,可以显示他的愤怒。
金龙费力的跟上安伝轩的脚步,「老大,我立刻派人去查。」
「联络日本,叫日本的人过来。」安伝轩交代。他外公手下有一批训练有素的电信追踪人才,只是从日本到这里至少要六个小时的时间。
该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孺弱与无能。
不论金钱或命运,在他的生活之中,有大多的变数,在他的世界里,可以一夜致富,也可能一夕之间失去一切,但不可以是他的爱情和他所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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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祯瑷感到脖子很痛,想要伸手去碰触,才发现自己的手东弹不得,她呻吟了声,吃力的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看起来有些熟悉的房间,她被绑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贾祯瑷细思了一下,四周家具上头都雕着熟悉的天鹅图腾,她还在酒店里,她很快的就抓到了重点,只是谁会大费周章的绑架她,但又不把她带出酒店?
房门被打开,她没有费心伪装,只是奋力的扭动自己的脖子看向大门。
进门的是个微胖的男人,带着一顶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看不太清楚容貌,身後还跟着三个高壮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抓我?」她问。
「问你的男人!」
阿轩的仇家——她皱起了眉头。就算隔着一段距离,但依然闻得到浓烈的酒气。
「你是阿凡吗?」她问。
「去你的!」安亦凡用力的将头上的鸭舌帽给甩在地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早晚,会被这对男女给搞疯!
因为我知道你会在大白天喝酒,」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怒气,「为什么抓我?」
安亦凡居高临下的看着贾祯瑷,奇异的看着她一脸的平静,「你不害怕?」
「我怎么可能不怕?」她被五花大绑绑着,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害怕,只是恐惧在这个时候无济於事,「但是我承认害怕,你就会放了我吗?」
「当然不会。」在第一次见面,安亦凡就知道这女人有胆势,却没料到她竟然可以临危不乱到令人发毛的冷静。
他抚着自己的下巴,上次因为安伝轩不客气的一拳,把他的下巴都打歪了,现在还隐隐作痛。
当下他就已经发誓,这一拳,他早晚要讨回来。
「把我放了吧!」贾祯瑷叹了口气,「不一定阿轩会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你作梦!」安亦凡上前用力捏着她的下巴,想要从她的眼底看出惧意,满足自己大男人的心态,「你搞清楚,你以为你的男人是什么东西?从今以後我才是天帮的老大!」
贾祯瑷看着他一脸狂乱,不由皱起了眉头,这男人疯了!
「就算没有阿轩,凭你也无法让天帮的人服你。」
安亦凡闻言,怒火一飞冲天,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阿轩唯一赢过我的,只是他比我会投胎,有一对好父母,给他这一切。」他的大手一挥四周,「老天不公平,对我不公平。」
脸颊的剧痛让贾祯瑷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可以感觉嘴巴里有血的味道,她恨恨的看着安亦凡,「你期望人生公平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每个人的人生本来就不公平,你的不公平不是在於阿轩比你会投眙,有一对好父母,而是在於你太贪心!」
「你这女人,」他气愤得眼睛都快要爆出来,「信不信我敢杀了你!」
「我当然信,」她倔强的看着他,「你都敢在阿轩的地盘绑架我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既然知道,你就闭上嘴巴,给我乖一点!」他睁着因为喝酒而满怖红丝的双眼瞪着她。
她咬着下唇,将视线移开,不再说话。
「酒!」安亦凡踩着不稳的脚步起身,大喊着,「我的酒呢?你们这些饭桶!」
其中一个壮汉连忙替他倒了杯酒,安亦凡也不客气的灌了一大口。
这个男人疯了!贾祯瑷低下眼眸掩去自己的不安,尽可能的缩进角落里。
她相信安伝轩会来救她,一定会的!只是他若真的来,两人会有冲突吧?
看着疯狂的安亦凡,虽然身在险境,但是她满脑子却只担心安伝轩会因为她而以身试险。
反正她贾祯瑷平凡的要命,唯一的不平凡就是认识了他,世界没有她仍会继续运作,但是安伝轩不同,他有太多的责任,所以若能选择,她情愿选择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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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画面。」以最快速度从日本赶来的追踪专家用日文说道。
安伝轩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口,望着外头夕阳西下,华灯初上,一切如昨,但是很多事都变了。
俊美的脸庞严酷的像是花岗岩般,当知道贾祯瑷失踪的那一刻起,他实在难以伪装事事一切如旧。
在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人可以像她一样。从今往後可以让他感到无措的,怕也只有她了。
一语成谶!没料到真的被那傻丫头说中,安伝轩的视线落在远方的海面上。真的因为他,使有心人把目标放在她身上,而且还是在他的地盘上、一个他认为百分之百安全的地方把人掳走。
只是那时她说了什么?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海湾恬静的气氛下,她的异想天开……他猛然转身捉着金龙。
「追踪器!」他吼道。
金龙被吓了一跳,「什么?什么追踪器?」
「她说,她要放一个追踪器在身上!」安伝轩急急的绕过金龙,「搜寻这附近的讯号!」
「可是,」一旁的赌场经理也立刻说道:「大嫂早上是有拿走我身上的那个追踪器,只是那个追踪器是短距离的,是特殊情况要放在赌场庄荷身上的东西!」
「监视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画面,」安伝轩急促的说道:「没有可疑的人离开,因为他们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可能一直都还在酒店里,立刻查!」
他一吼,每个人不敢迟疑,连忙追查。
「老大,」看到萤幕上的红点,赌场经理像是中了宾果似的,「真给你说中,如果追踪器大嫂是放在身上的话,她人确实还在酒店里!」
「哪里?」安伝轩问。
赌场经理加速搜寻着。
「二十二楼!」赌场经理说:「但是确实地点还不清楚。」
又是二十二——幸运数字?!
安伝轩没有多想,猛然转身离开。
金龙和银龙连忙带着一批人跟在他身後。
「大哥,我们再查清楚一点,」金龙吃力的跟上安伝轩的大步伐。「一个楼层至少有三、四十间房,若是一间一间的查,只会打草惊蛇。」
「不用!」安伝轩的眼神一冷。就信你一次了,李仙姑!如果真能一切平安,他会送上一大笔丰厚的谢礼,「去查2222房,入住房客的身分.」
「2222号房?」金龙连忙用对讲机询问,在电梯门开在二十二楼时,也得到答案,「登记的是位香港客人,姓周。」
安伝轩直接走到2222号房前,门把上头还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金龙和银龙对看了一眼,然後由金龙按下门铃——
等了好一会儿,门被微拉开一个缝,角度正好没有看到一旁的安伝轩和银龙一票人。
「不好意思,客房服务。」金龙微笑的说。
「你是青眠喔,恁爸挂一个牌子置这,没看到喔!」
闽南语口音,根本不是香港人、不再迟疑,安伝轩抬起脚,用力的一踢。
门内的人没有心理准备,踉跄了一下。
安伝轩的力道之猛,把房门上的铁链都踢断了,房门因此大开。
喝得酩酊大醉的安亦凡有些意外突如其来的声响,他吃力的睁开醉醺醺的眼眸。
「你——」一看到安伝轩,他吓得差点尿裤子。「人——来人!把他给我捉起来!」他慌乱的像个小丑。
安伝轩冷酷的看着他,这次他没有费心朝他挥拳,只是一个侧踢,把他从沙发上踢倒在地。
在他还来不及爬起身时,一脚用力的踩在他的胸口。
「饶了我!饶了我!」安亦凡的气焰消失,只顾着求饶,「轩哥,你大人大量,我只是一时神智不清,才做糊涂事!你答应过我哥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你根本就不配提到你哥哥!」用力的一踩他的胸口。
安亦凡发出哀号。「我没有动她,」他呻吟着,手颤抖的指向角落,「人都好好的!你可以问她!」
安伝轩沉肃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退了一步,站在他身後的金龙立刻接手,将安亦凡给压制在地。
安伝轩看到被丢在角落的她。虽然外表一副娇小脆弱的样子,但是她的胆识和傲气可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拟的。
贾祯瑷对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来的比我想像中快。」
他看着她,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看她的笑脸,他弯腰亲吻了下她的脸颊,「不怕吗?」
「怕!但相信你会来!」她看着他,紧绷的情绪松懈,眼眶一红。
他低下头替她松开绑住手脚的绳子,还不忘贴心的替她搓揉着,使血液加速恢复循环。
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她的嘴角挂着些许乾涸的血丝,「他打你?」
他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她看出了他的怒气,但是丝毫不害怕,因为她明白他的怒火并非针对她而来。
她感到心口一片暖洋洋的。
他紧紧的搂着她,然後把她给抱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没有理会在地上哀号的安亦凡。
「你不会杀了他吧?」单单想到那种血腥画面,她就觉得头皮发麻,「而且你答应过他哥哥,无论如何都会留他一条命。」
「别提醒我这个。」他第一次这么厌恶自己许过这样的承诺。
「但是答应就是答应,」她轻叹了口气,「别做会让自己後悔的事情!」
「放心吧!我会留他一条命,只是帮有帮规。」
「这是什么意思?」她一脸的怀疑。
「他打你!」
她的手不自觉的抚着自己的左脸,这一巴掌打的还不轻,现在还很痛。
「他用哪一只手打你?」
「我忘了,」她老实的回答,「用右手打还是左手反掴?那个时候谁记得了那么多。」
「那我就只要他两只手好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楚。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要吧C歹留他一只手,至少以後还能摸女人。」
听到她的话,他忍不住失笑出声。若是担心被绑架这件事会在她心头留下阴影,他该是多虑了,因为她看来根本就把这次的惊悚事件当笑话看。
他将她抱回房里,放在床上,安稳的留在他的视线范围里,这使他心里踏实。
「有惊无险,不是吗?」她对他眨了眨眼。
他认真的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瞅着她,「我很抱歉!」
「干么抱歉?」她靠近他,爱抚他的胸膛,「我没有事,你没有事,这就好了。」
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算是最好的一个结果,只是——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好奇的问。
「你的疯狂和异想天开。」他沙哑的说。
「我不懂。」她—脸不解。
「早上,你是不是跟经理拿了一个追踪器?」
「对啊!」她的灵光一闪,拿出牛仔裤里的追踪器,她都忘了有这个东西,「原来是这个小东西救了我一命。」
「算是也不是。」他有些神秘兮兮的说。
她不解的看着他。
「你觉得那个李仙姑有没有兴趣到我们睹场摆摊?」他以建议的目光凝视她,「或许,她真有两下子。」
「你不是说她的话仅供参考吗?」
「事出必有因,」他的吻从她的嘴往下移到颈部,「或许我得去拜访一下她。」
「她不随便帮人家算命的。」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没关系,反正重点也不是要算命,」他抬起头,专注的看着她,「我只是要跟她道谢。」
看着他的眼神,她感到无比满足,「谢什么?」
「谢谢她指引你到我生命里!」
她注视着他脸上流露的感情,发现了其中的无助和渴望,他们因为这次的事情又更加贴近彼此,他的眼神,好像全世界只容得下她而已。
她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他。
算命是否代表迷信,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若是没有爱——命中注定也不过只是一场笑话而已!只有心甘情愿被彼此绑住的男女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命中注定」!
「我要去学空手道!」她再次异想天开的说:「这样我就可以自保而且还能顺便保护你。」
「随便你。」他望着她,笑出声来。
「很好笑吗?」
「不!这一辈子请你时刻提醒我,你的疯狂想法都有存在的必要,我得要给予全数的尊重。不一定哪天,还真要轮到你来救我。」
虽然当解救王子的公主这种感觉还不错,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事真实发生。
「不准说不吉利的话!」她轻敲了下他的头。
「知道了。」他将她给搂回自己怀里,炽热的占有她的唇,原始的饥渴不言而喻。
她微笑的回吻着他,在他的拥抱之下,其他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