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寸心失心
保卫部,白箭的办公室,亦是先前一直监控着审讯室的那间房间。.
通过这些微不足道的一些小事就可以看出白箭对于叶寸心是何等的重视,竟是将监控直接转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随时随地的关注着她的情况。
此时,刚从审讯室出来的他脸上带着点点笑意,虽然与叶寸心之间并不熟识,且刚刚还是他们的初次见面,但白箭却是相信自己的感觉,也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来看人的那种直觉——叶寸心不是卧底!
不需要其它理由,只要知道了这一点对于白箭来说也就足够了,既然叶寸心不是卧底,那么她在他眼中也就顿时成了一个完美的兵,一个有着极高地军事素养地军人,一名优秀地特战队员。一个他喜欢并且愿意在某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上为她抛弃一些原则的伟大女性。
随手拿起桌上的那部红色电话,那是他的专线,是在任何时候都有人可以接听到并随时联系到他的军用特殊加密专线。
“臭小子,居然火急火燎地拨打专线电话?还好老子今天心情高兴…”白箭副部长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小王啊!干得不错!是不是找到叶寸心母亲啦!”将电话放在耳边,他连珠炮一般地询问起来。
“首长,事情搞大了!”
此刻,在电话的另一端,终于听到白箭声音传来的王刚仿佛没有听明白白箭地询问,却是自顾自地嚷道:“首长,大条了!”
听得电话这边地白箭微微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自己多年来看人的直觉出问题了?他了解自己地部下,要不是出了什么大问题,绝不至于是这样一幅语态,当即心下一动,开口道:“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首长,搞出大麻烦了!”电话那边,王刚说了三句话,且三句话中都带了一个‘大’字,这表示事情或许真的如他所言搞大发了!
白箭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只听到那边接着说道。
“叶寸心地母亲是恐怖组织的卧底,我们仔细地与警方的资料做过比对,虽然他们的调查完全是乱七八糟的瞎猜测,但是资料却是属实的,也就是说关于叶寸心母亲是恐怖组织的卧底这一点现在已经可以明确”
“说重点!”白箭打断了电话那边喋喋不休的王刚。.
“首长,因为叶寸心的母亲,军方差一点与东海市警方交火!”电话那端,动不动就喜欢上纲上线的王刚,他声音也变得极为的严肃。
“什么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清楚!”办公室内,拿着电话的白箭副部长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差了,军方与警方差一点交火?
此刻,他终于明白王刚开头的那一句事情大条了是什么意思了,对于上面不断强调要求的和谐来说,军警矛盾,军政矛盾这无疑是很危险的。
然而这通电话带给他的却并不仅仅是这个消息!
“首长,是这样的,当我赶到东海市……”电话那端地王刚慢慢地叙述起来,将自己到达东海市之后了解到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一番。
“首长,事情大致上就是这样的,叶寸心的母亲以前曾经是K2的成员,后来因为她善良地本性没有再继续为K2工作。此次,关于国际恐怖组织的消息就是她报警传递出来的,最后,也是因为她才阻止了VX3的释放。”
王刚的一段话也让白箭再次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叶寸心是单亲家庭,有这样的一个母亲存在,试问她又怎么可能是卧底呢?
只是紧接着王刚的话语却是让他愤怒起来,让他这个一生刚正不阿地老军人怒火中烧起来。
“但是,但是她自己却被警方那群人给当成是恐怖分子给射杀了。”
“包括此次恐怖行动的头目黑猫在内,所有的恐怖分子都被警方的人给枪杀了…”听得出来,电话那端的王刚再一次说起这件事情时也是忍不住地愤怒。
“混帐!”
“简直是岂有此理!”
电话这端,听完王刚的叙述,白箭气急败坏地怒喝起来,此时,隔得远远地都能听到白箭办公室内传出来地咆哮。
“那,张海燕现在,究竟是死了,还是——”许久,冷静下来的白箭问出了此时他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首长,张海燕她是胸部中枪,连续两枪都是紧挨着心脏附近……”王刚没有说得太过明白,但是曾近上过战场地白箭却是知情了,缓缓地挂断了红色的专线,他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与此同时,审讯室内。
叶寸心焦虑不安地等着白箭的到来,心头那股烦躁与不安也越来越强烈。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低下了头。身后是几名全副武装,如石雕似泥塑般动也不动的战士。
此时地审讯室内很静,静得落针可闻!她包含担忧与焦虑地眼神时刻地扫向审讯室的门。那敏锐地感官只要稍稍受到任何一点动静,她都充满了希冀与不安。
白箭去了多久?
她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心头的计时器再也无法正常的运转下去了!那时刻都能保持高速运转的大脑仿佛也当机了,那极易让人产生怜爱之情地双瞳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审讯室的门。
咚!咚!
审讯室外不远处好像有人向着这边走来,根据听觉神经所反馈过来地信息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白箭无疑。
此时,她感觉白箭的脚步声似乎有些沉重,一步一步仿佛踏在她的心头,让她内心堵得慌,不由得也更加烦躁起来,并且一种莫名地恐慌也在她的心中蔓延。
她抬起头,目光好似在刹那间失去了焦距感,视线中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变得模糊起来。
隐约地,她好像看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好像看到白箭迈动着仿若重若千钧地步子向着她走来。
看着白箭,她突然发现白箭的脸色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看不真切,好似是严肃也好似是沉重……
她心头的感觉也越来越不好,视线中所见到的一切也仿佛慢慢地失去了色彩,变成了灰色。这所有的所有也都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终于,在她模糊地视线中,她看到了一个男子坐在了审讯桌前。
她尽可能地睁大双眸,仔细地瞧着面前的模糊人影,却是依旧看不清楚、看不透彻,仿佛在那个人的面前蒙上了一层水雾。
原来,她,流泪了!
如那莫名其妙的疼痛一样,莫名其妙的流泪了,泪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地躺下,在她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时候模糊了她所能看到的画面。
“叶寸心!”白箭的声音传来,传进了她的耳中。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有些压抑,她确信,那不是先前谈话中白箭所表示出来的严肃。
“虽然,我很不愿意告诉你!”在叶寸心模糊地视线中,她看到了白箭那一张一合的嘴唇。
他沉重的话语也让她的心猛地一缩,没来由地疼了起来,那长时间坐于椅子上仿佛与整张椅子已经融为一体的身体也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此时,她不敢动,不敢出声,不敢抬手拭去眼中的泪水,就那么无声地注视着视线中模糊的人影。
“叶寸心,你母亲——”白箭说了前段停住了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寸心模糊地视线中,她清楚地看到了,在白箭话语打住的时候他缓缓地向她摇了摇头。
“我要见我妈妈!”她轻轻地说道,话语很轻,仿佛不敢大声喧哗。
“你母亲,她——”白箭沉重地话语再一次地打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要见我妈妈!”
叶寸心的声音依旧很轻,仿佛是轻轻地呢喃,也宛如是低低地梦呓。此时,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敢想,什么都想不起,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这项功能。
“你母亲,她——不幸,牺牲了!”
白箭斟酌了许久,脸上露出惋惜地神色,轻轻地开口,用了‘牺牲’两字,在他的心中,他或许已经将张海燕当成是自己人了吧!
“我要见我妈妈!”
“我要见我妈妈!”她轻轻地呼唤,轻语地呢喃,泪水不住的滑落,她视线中的一切也越来越模糊。
她看到白箭模糊地身影缓缓从审讯卓前站了起来,好似要离开审讯室一般。
“我要见我妈妈!”她大声地呼喊!
“我要见我妈妈”她大声地冲着眼前那个模糊地身影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