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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所谓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状况大概就是此刻的模样吧!

房门第三度被打开,两张一样惊愕的俏脸顿时出现,寒飘雪立刻一退,尴尬地别过头去。

风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沉溺温柔乡时硬生生的被打断,何况怀中的人儿是他此生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才遇上的爱侣。

眼看这冰山美人就要融化,只差一步就沸腾了!偏偏他的魅力无远弗届,这两个饱受刺激的小丫头震愕万分的出现在他们眼前,一场误会又免不了。

风云撑着隐隐作疼的额头,真不知要怪自己电力太强?还是怪这两个丫头太扫兴?

飘岚的激动绝对是爆发力十足的渲泄而出,她握紧粉拳,冲到坐在地上的两人面前。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们做了什么?

风云一脸从容地看了飘雪略显失措的模样,她衣服穿的好好的,秀发也整整齐齐的;再看看自己,虽然他上身赤裸,但密密麻麻的白布把他捆的密不通风。

他望向一脸愤慨的飘岚,「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呢!」

「你……」飘岚气得跺脚,眼眶都红了。茅头指向寒飘雪怒道,「姐姐,你到底是什么心态?一再地逼杀云哥哥,又躲在房里和他谈情说爱,你……你变了,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姐姐了,你真令我失望!」

「岚儿……」

「我不要听你说话了。」飘岚捣着双耳,哭喊:「你们两个都一样,明明相爱,却故意在我面前装做是敌人,我最讨厌你们了!」

「岚儿,你这种话,听了叫人生气。」风云托起腮来看她。他的脸色还是过度苍白,却仍不失风采,此时他深邃的黑眸又散发着慑人的魄力。

「云哥哥……」开口的是飘霜,眼泪涌出她澄澈的星眸。她无助地望着他们,她被吓坏了,也乱了思绪了。

寒飘雪再也受不了这严苛的指责。十年来,她孤独的背着深仇血恨,努力的让她们无忧无虑的长大,却换来这样质疑的目光,她受不了了!

倏地起身,她狂奔而去,风云来不及叫住她,他清楚的看见她奔离时洒落的泪水。

「飘雪……」欲起身,伤口作疼,他捣着染红的胸口无法站立,寒飘雪已失去踪影。

「飘雪……」勉强地扶着桌缘起身,飘霜赶紧跑过去搀扶。

风云紧蹙着浓眉,身上的伤他不觉疼,他只耽心她受了伤,害怕她再次冰封了自己。

「云哥哥。」飘霜哭着说,「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你伤得这么重,把我吓坏了。」

「霜儿……」风云低头望着紧握在自己臂上那双颤抖的小手。

他似乎明白,飘雪之所以那么悲伤,因为她隐瞒了两个妹妹,她不愿她们天真的心灵有所负担。

他的心更沉了,此刻他只想立刻冲出去找回飘雪,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呵护。

「我不原谅姐姐。」飘岚哭道:「我宁愿被云哥哥欺骗,也不要被姐姐骗了。

「我们谁也没骗你。」风云沉声回道。

飘岚微怔,她还没见过云哥哥板起脸来的模样,一串眼泪挂在颊上,她却张口结舌。

「你们……一点也不了解你姐姐,一点也不明白,她活的有多辛苦。」

飘岚退了两步,晃着脑袋叫道:「你爱她,所以护着她。」

「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要明白,风云是绝对不对女人动怒的,但此时他的眼神却满是怒气。

飘岚一颗心柔肠寸断,悲不可遏。

「我不原谅你们!」一声哭喊,她反身冲出房门,留下的残局,要风云自己收拾。

飘霜扶着风云坐上床沿,她默默掉着泪,无声地为他披上风衣。

「霜儿。」风云轻握住她的手,感觉她一阵颤栗。

「她恨飘雪吗?」

她摇头,盈盈水眸勉强地挤出一丝微弱的笑意,叫人望了心疼。

「姐姐自小就代替爹娘疼爱我们,二姐被宠坏了,每次她闯祸,也都是姐姐替她求情;姐姐教我读书写字,自己还努力的练武,在我心目中,姐姐是最伟大的!如果霜儿也能像姐姐一样了不起,或许姐姐的心事我也能为她分担。」

「有你这么懂事的妹妹,飘雪一定很安慰。」风云忍不住叹道:「你走吧!霜儿,让云哥哥想一想。」

「云哥哥……」

「我没事的。」他对她温柔一笑,伸手拭去她颊上的泪滴,「你这么乖巧,将来一定可以遇见比云哥哥更好的人。」

飘霜无限地感动,同时也明白他话中之意。她的初恋……最好到此为止,只是,她的心好痛!

她第一次尝到心痛的感觉,痛得她开不了门,为自己争取一些些渺茫的机会。

望着含泪而去的她,风云立刻仰躺到床上,胸口的伤似乎更痛了,但他明白,那是因为一颗牵挂着寒飘雪的心已随她而去了,早已不在自己身上了,所以空洞,所以疼痛。

飘雪啊……怎么才能让你笑呢?

他这才发觉,他从不曾见她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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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几乎都是霜儿在照顾风云,偶尔飘岚也会过来,但风云三天来一句话也没开口,他静静地养伤,仿佛对任何事都不闻不见。

三天后,两姐妹再次讶异地发现失去了他的踪影。

「姐姐不见了,现在连云哥哥也不见了。」霜儿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霜儿,咱们回朝天寺去。」飘岚望着窗外徐徐而落的雪花,她下了决心。

「可是……」霜儿一楞,跑到她面前困惑地望着她。

「他们到半归亭去了。」飘岚肯定地说,霜儿心跟着一痛。

飘岚怒气勃勃地看着她又道:「你不明白吗?决斗是借口,我不想再看见他们相亲相爱的模样。我现在就要回朝天寺,我要问无愁奶奶和奶娘,到底爹娘是怎么死的?」

「二姐……」霜儿震惊不已的发抖,难道姐姐和云哥哥之间的关系,牵扯到她们寒家的血仇吗?

************

半归亭——

三天,寒飘雪将自己冰封在此三天了!

受尽了风寒,饱尝了冰霜,陪伴她的,只有一壶已空的酒,和化不开的愁。

她僵坐在亭内,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僵了。她只是茫然地半睁着眼,趴在冷硬的行桌上望着凄凉的雪地,那好似她空寂的心般的雪地,直到一道修长的人影缓缓出现在她眼里为止。

饥寒交迫的她却只能维持凝滞的呼吸,望着来者逐渐清晰的面容,他的出现,似在寒冬中带来一线生机。

他准时来赴约了,但她不想决斗了。此时的她无助的只想投入他怀里哭泣,可是她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风云心痛欲裂的迎着风雪来到亭内,蹙眉下的黑眸全是满溢的心疼。

她怎么会这样折磨自己?怎么会如此苍白憔悴?如果他没来,她是不是就任自己冻死在这寒天雪地里?

他的心犹如泣血,他应该在她一走就马上追来的,是他让她受冻,他自责不已。

没有一句言语,他的心痛令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靠近她,他就直接将她拥入他温暖的怀中。

天啊!她真的冻坏了,她的身体,她的秀发,连她的呼吸郡冷的叫他心碎。

拥紧了她,风云心疼地敔门:「对不起……」

贴在他宽厚的胸膛,寒飘雪可以感受到他的衣裳底下层层包裹的纱布,她的心一阵酸楚。

当她的剑没入他身体时,她才惊觉自己有多么后悔!

这三天她无时不刻地想冲回他身边照顾他,但她做不到,谁会知上天如此造弄人,让她们三姐妹同时爱上他,爱上她们灭门的敌人……

「飘雪……」

他的温柔耳语总是轻易地击溃她的仇恨,她一再冷眼以对,甚至兵戎相见,仍抵不过他热情的追随。

她可以装作无情冷酷,但她却不能否认,在情场上她却单纯的像初生婴儿,怎受得住他火焰般狂烈的吻?怎躲得过他浓密真切的眼神?

原来赤狼的绝,是他对女人致命的吸引力,是任人都躲不掉的魅惑力呀!

「寒烟冬愁泣人间,飘零无语问苍天;雪饮苦酒泪满盈,吾心有痴不容云……」细如蚊鸣的呢喃融化在他的胸口,倾诉出对他不敢透露的真情。

风云闻声一震,心中一阵悲喜。喜的是她终于向他传达了那份压抑的情感;悲的亦是那份情感却将她折磨的痛不欲生。忍不住轻声一叹,风流一生的赤狼此生再不眷恋烟花脂粉,怀中佳人将是他飘泊的终生栖所。

将她冰冷的身子环腰抱起,他身上白皙的披风暖暖地将她包围,再次踏入风雪中,风云的声音有着深情的温柔,更有一份柔情的霸气。

「我们现在就上天山找我师父无心大师,将你我的恩怨作一了断。若未驰城当真有愧于你,赤狼风云任凭处置。」

等候在树下的骏马扬蹄嘶鸣,踏着雪地扬长而去。

风云心里暗下决定,他们之间的误会若能解开,他绝不容许她再离开他身边。

************

又一次夜的侵袭,黯瑟的天地一片萧条。风云仍坚持抱着孱弱的寒飘雪走进一家客栈。到天山去至少须要两天时间,但天候不佳,他又有伤在身,时间上就耽延了下来。

但在他心里还是相当感激这风雪、这剑伤、让他有多些时候可以跟飘雪独处。

吩咐小二立刻准备一桌酒菜到上房来,风云抱着飘雪一进入房间,寒飘雪立刻挣开他的怀抱。

「放我下来。」孤男寡女,怎可独处一室,她倏地涨红粉脸,清醒了不少。

一放她下来,风云便难掩痛楚地蹙眉捂胸,踉跄了两步。

寒飘雪一惊,急忙扶住了他,「你……你的伤口裂开了……」

一见他重创未愈,寒飘雪就不着张。她的手贴上他的胸膛,立刻感受到手心一阵湿热,心头一紧,秀眉紧蹙。

突地一静,她的手被他握了去,她清晰地看见彼此交融的手指在瞬间染红,狂乱的心跳震痛她的胸口。她怔怔地仰起头,澄澈的星眸纳入那双笑意满盈的深邃黑眸。

「不碍事的。」他柔声笑道。

寒飘雪被他握在手掌中的手开始颤栗,她不安地紧锁黛眉,苦涩地启口:

「你这样对我,比我恨着你还难受……」

「你可以恨我,但不能阻挡我爱你。」

他赤诚露骨的告白,令寒飘雪浑身一震,错愕不堪,望着他柔情满溢的真挚眼眸,她的心几乎快跳出胸口。

「不……不行……」她颤抖的抽回自己的手,退了两步,靠上了桌缘,甚至乱了方寸地咬着染血的指头。血水染映在她丰盈红润的朱唇上,更显得媚丽动人。

她不经意的一举一动,不论愤怒、冷酷,还是此时的慌张无助,都无形地诱引着风云为她牵绊的所有思绪。

「为什么不行?」他向前一步,单手轻覆在她发颤的肩上,另一手仍必须抚着胸口。

寒飘雪见状,心又是一疼,她知道他正忍着痛,她亲手刺伤他的痛。

「你不明白吗?你是我的仇人……」她抬起眼帘,望着他的水眸变得悲伤。

「那又如何?」他满不在乎的回答,伸出手拭去她唇上的血迹。

她知道她此刻有多迷人吗?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快令他不能自己了。

「那又如何?」寒飘雪挥开他的手叫道,「十年前未驰城灭了寒家堡,上下百余条生命无一悻免,这样的血债岂是一句那又如何可了?你怎能这么自私?!」

他的剑眉一紧,心中疑虑解开了大半。他沉下声对她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带你上天山见无心大师之故。」

寒飘雪睁着盈盈若水的美眸瞪着他,强忍着倔强的泪水。

「十年前你不过是个孩子,我也还是个少年,未驰城是在三年前才交到我手中。你说的十年前那场杀戮发生时,我正好在天山进修,并不知情,但是我不相信未驰城会做出此等残暴的劣事。家父一生行侠仗义,如今行医济世,未驰城威震八方,从不愧天地。」风云正色地说道,语气满是坚毅。

寒飘雪听了却泪满盈眶,气血翻腾。「寒家堡何尝不是义重云天、侠意济人!未驰城却赶尽杀绝,枉顾正派名门之义,不禁令人痛心。或许我对武林不算了解,可我真不明白,难道当真一山不容二虎?未驰城、寒家堡皆属正道,为何自相残杀?且下手如此狠毒?」

「飘雪……」风云试着褪去她心中那份过重的仇恨,他相信事出有因,未驰城与寒家堡之间的恩怨绝非如此单纯。

「你愿意信任我吗?」他深深地注视着她。

寒飘雪闻言一楞。

「我一直到今天才算真正明白你恨我的原因。我想我们都是无辜的下一代,我相信寒家堡一门正义忠烈,也相信未驰城绝不会伤害无辜,这件事无心大师应该明了,现在我只要你信任我,好吗?」

寒飘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她不是不知道他有三寸不烂之舌,但令她无言以对的是他的真诚;他火热的注视,让她无法提气反驳,让她不能佯装冷漠。

此时敲门声响起,化解了凝聚的气氛。店小二的送来一桌佳肴和一壶热呼呼的美酒,让风云立刻漾开了俊朗的笑容。

「好香,我饿坏了。飘雪,暂且不谈仇事,未确定我是你的敌人之前,我们可以先做情人。」他笑得邪气,同时也非常迷人。

寒飘雪闻言一楞,立刻感到双颊一片灼热,别过脸去,她语气生涩的回道:

「你再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瞧这口吻,简直就像在打情骂俏!风云一颗心蠢蠢欲动。

姑娘家嘛!总是衿持了点,其实她在半归亭那首诗就已经表白了,风云一点也不心急,脑袋里直思索着如何再制造出浪漫动人的气氛,让这座冰山彻底融化。

用过晚膳,养足了精神,寒飘雪趁风云沐浴之际悄然离开客栈,撑着油伞遮去缤纷雪花,不知怎的她却不觉冷了。

按掌柜的指示,来到镇上唯一一家药铺时,她却楞住了脚步,店家早已打烊,只有一盏灯笼随风轻摆,上头还贴了一张药字。

她忍不住轻叹,风云的伤势未愈,又扯裂了伤口,不管他是不是她的仇人,他说的没错,在未确定之前,她的确不该鲁莽行事,而且……万一不是呢?她惊觉自己竟然如此希望着。她摇摇头,暂且什么都不想吧!在这之前,她必须先医好他。

「姑娘。」有人在她背后一唤。

她立刻回身,在夜色下看见一名头戴遮雪斗笠、灰白银发、粗布衣裳的老者。对方慈眉善目,老练深沉的眼眸不失锐气,柔和遍布的皱纹倒比不掩风采,他背背着竹篓,实在看不出他的身份来历。

寒飘雪盈亮的美眸有了困惑。

「姑娘可是求医无门?」老者开口问道,语气行间都有优雅文士的气度,让人心起暖意,尽管他的打扮实在稍嫌寒酸了些。

「是的。」寒飘雪见这老人家来意颇善,卸下心防问道:「不知前辈是否知悉此地还有别家药铺吗?」

「夜深雪重,店家皆已歇息,且就老夫所知,这王药铺是此镇唯一的药铺。」

寒飘雪掩不住失望的低下头去。

「如果姑娘急于用药,老夫身上倒有些药膳可帮忙。」

「真的吗?」寒飘雪立刻惊喜地抬起头来。

「不知姑娘需要何种药材?」老人卸下了背上的竹篓。

「剑伤。医治剑伤的药材。」

老者拿出一包刺鼻的布包药材给她,微微笑道:「我这里没有外伤的药,不过这是内服的药草,你将它熬一个时辰让病人喝了,伤势会恢复的很快。」

「谢谢前辈。」寒飘雪感激不已。

「不必客气。」老者背起竹篓就要离去。

「前辈。」寒飘雪急唤。

对方停下脚步。

「我叫寒飘雪,请教前辈大名,他日有缘相逢,寒飘雪必报答赠药之恩。」寒飘雪跑到他面前。

「举手之劳,何恩之有。」老人笑道,望着雪中那张白皙动人的佳颜。

「寒飘雪,你的名字太冷了,你可以不必如此受冻的。」他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像你如此美丽年轻的姑娘,应该多些热情,多些笑容的。」语毕他带着笑容反身而去了。寒飘雪呐呐启口:「前辈……」

「你不妨称我乐人缘佬吧!」他笑着扬声回道。

寒飘雪立即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浑厚内力瞬间凝结了纷落的雪花,凝聚成颗颗晶莹似钻的冰雹洒落一地。

乐人缘佬?她垂首望着足下的冰雹,思索着这名深藏不露神秘老者的言语——

你的名字太冷了,你可以不必如此受冻的……

此时,她一颗空寂的心,涌进了风云温柔热切又放肆狂妄的热情笑靥。

************

「飘雪,飘雪?」

风云沐浴完毕后,来到寒飘雪房外,敲了半天,门都无人回应,他一时心急,大胆推门而入,没想到她人竟不在房里!他立刻被她吓得不知所措,直在房里打转。

奇怪?她吃饱了,也洗完澡了,不好好躺在床卜睡觉会跑哪去了?风云愈想愈不对,难道她真要无声无息地离他而去吗?

这怎么成?!风云可真吓坏了,立刻冲到厅中抓起正打瞌睡的掌柜。

「掌柜的,和我同来那位姑娘呢?」

掌柜眨眨惺忪的睡眼,见是那位虽然受了伤,但出手依然大方的俏公子,睡意立刻去了大半,他赶紧哈腰回道:

「公子有什么吩咐吗?」他立刻贴近风云,一脸的谄媚,「难道公子嫌您带来那位冰山美人服侍的不好吗?我跟您说,在二同街口那间流芳楼啊!个个姑娘都是人间极品哪!」

「真的吗?」风云浓眉一挑,也靠了过去,一时之间恶习难改。

见他的手已伸入腰带间,想必是要掏银子来赏他小费了,掌柜的笑的更殷勤了。

「当然是真的,小的哪敢骗公子您呀!」

没想到风云掏出来的竟是一把红如赤火的长箫,掌柜的笑脸还来不及变换表情,脑袋就被敲了一下,他痛呼一声,双手捣着头顶,惊讶地望着眯着眼瞪他的风云。

「公……公子……?」

「什么叫做人间极品?你大概没看清楚寒姑娘的容貌吧?」风云斜眼瞪他。

「清楚,小的看得可清楚了.姑娘绝色无双、闭门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怎是流芳楼那帮庸脂俗粉可以比较的,公子好眼光,好品味啊!」掌柜的改口。

真是个懂得见风转舵,阿谀奉承的老狐狸。

不过风云也不是会摆脸色给下人看的恶霸流氓,他还是豪气的赏他一锭银子。

「有没有看到寒姑娘到哪去了?」

「寒姑娘早回来了啊!」掌柜的喜孜孜地收下银子。

「回来了?她没在房里啊?」

那种暧昧的表情又回到掌柜的脸上,他又贴近了风云的脸,笑的不怀好意。

「公子爷,你这么一个人独闯一位淑女的房间,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她是我只差没正式拜堂成亲的未婚妻,为夫的探望妻子安睡与否是正常不过的事。」风云说的像真的一样,却让掌柜笑的更放肆了。

「哎呀,公子您不早说,小的就不会不识眼色的给你们分房睡了。」

「够啦!」风云别了别手,他这话真是正中他的伤处。难道他风云的魅力打折了吗?面对飘雪不动如山的冷漠,真是有损他这位风流游子的花名。

「寒姑娘到底上哪去了?」

「她跟小的借了厨房,说要熬药用。」

熬药?风云又是一惊,难道她生病了不成?风云没空再跟掌柜闲扯下去,他立刻往后院厨房奔去。

寒飘雪端着冒白烟的热碗,缓缓来到风云的房外,轻轻地敲门。大半晌没人回应,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直接推开门入内。不料也是一惊,风云并不在房里。

放下瓷碗,她望着铺整完好的床铺,风云的披风和一件染血的白袍也歪扭折叠地放在床上。

寒飘雪胸口一疼,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早已无法掌握事情的变化了!一心一意只想报仇的她,从不曾像此刻般的希望时间停留。

没有恨、没有愁,让她能暂时享受与他独处的这几天。一旦事情明朗了,这样的情境将不会再有了!

但此刻,她祈求上天给她一丝丝的热情,让她早已忘却的笑容能回到脸上,让她自私的接受他短暂的爱,哪怕只有两天也好。

风云……她按着自己的心口。

你可知我心襄的苦吗?若我能像你那般潇洒,也许就不会为情所困了……

一转身,她毫无预警地投入一个结实的胸膛里。寒飘雪惊愕地仰起头,看见那双失去乎日镇静的慌张瞳眸。

「飘雪,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会偷偷的熬药吃呢?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风云直捧起她的脸,心疼的问。

「风云……」她震惊地望着他,她不敢相信,威震武林的赤狼风云会冈对她的关心,而露出这般失措的模样。

如浪巨涌的感动淹没了她,他坦荡荡的真情打动了她,连她自己都毫不知觉,一抹瞬间天地为之动容的倾城笑靥绽放在她无瑕的玉容上。十年来,她早忘却的笑容,如今在他面前释放了。

风云几乎被这抹绝美的笑靥吸引的不能呼吸。

「那药是熬给你吃的。」她的嗓音藏着羞涩,更令风云着迷不巳。

是时候了吗?她愿意接受他了吗?

「飘雪……」他迷眩于她过份美丽的灿烂星眸中,所有的自制力都无能为力的瓦解,他必需仰赖她口中吐露的甜腻气息,才能维持他赖以为生的呼吸。

寒飘雪在他意乱情迷的热吻下不得喘息,她的小手抵在他胸前,强烈的感受到他如电雷击的猛烈心跳,一如他贪恋渴慕的深吻一般,热烈地向她传递他胸口一触即发的火热。

寒飘雪被他吻得惊心动魄,虚弱仓皇。

她使劲别过睑,娇喘个已地叫道:「你快把药喝了。」

火既点燃岂能轻易烧熄?风云一伸手再次将欲逃离的她揽入怀中。

她来不及出声阻止他的冲动,所有多余的言语全被吞没在一次比一次深长绵密的亲吻中。

不可以……不该是这样的。她的理智在脑中呐喊。

但怎么……自己的手竟毫无自制地绕上了他的脖子,他如火的舌尖,引发她深埋的热情,她怎么也有了回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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