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立淳并不常出现在别院中,有时一个月会出现一次,忙的时候好几个月才会出现一次,并且每次待了一会便离开,从不多做停留。

他只是单纯来看惠嬷嬷教导她的成果,确定她的确是如他所预期的往某个方向转变,他当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说实话,兰馨非常讶异,因为惠嬷嬷把当成大家闰秀一样的教导,不准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学习如何像个大户人家的闰女,十指不沾阳春水,还将也彻头彻尾的改造一番,洗去她的一身土气。

一开始要她规规矩矩,柔柔弱弱的,她还真是不习惯,偏偏她只要一有稍微大一点的动作出现,惠嬷嬷没有任何情感的目光就马上扫射过来。让她完全不敢造次。

她常常在想,为什么贝勒要这样安置她?把她变成大家闰秀又能怎样,反正也没人看见,就只有他……

“兰馨小姐,你心不在焉的。”

书房里,惠嬷嬷盯着兰馨习字,没想到却看到她精神恍惚的顿下拿毛笔的手,魂都不知道飞到哪去,这让惠嬷嬷忍不住压低了嗓音,把她神游太虚的魂给唤回来。

兰馨猛得一回过神,才不好意思的继续低头认真习字,口中道着歉,“惠嬷嬷,真是对不住……”

她想着贝勒爷的时间似乎变多了,而他也有好一阵子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

她只能被动的等着他,一直等,一直等,像是永无止境……

“兰馨小姐!”

“啊?”糟糕,她又再一次恍神了,这下子她的头降得更低,完全都不敢抬起来。

努力振笔疾书,省得继续被叨念,她发现自己在习字这件事情上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上手,比起学其他事情要快得多。

像是刺绣,她直到现在还是学得七零八落,绣的东西还是不太上得了台面,每每惹得惠嬷嬷忍不住微皱起眉,不得不佩服她的手艺。

看着她如行云流水般的写下一行行端秀的字迹,惠嬷嬷这下子以皱眉了,但却是因为讶异,“兰馨小姐,你曾经习过字吗?”

兰馨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才回答,“没什么印象,况且凭我这种穷人家的出身,又是女孩子,爹娘又怎会让我习字呢?”

惠嬷嬷也是这么想,但她看着兰馨对每个字只学一次就能记下,并且还写得非常顺手,感到非常不解,因为这就像是她在这之前早习过字,现在的学习只是勾起她的记忆罢了。

最重要的一点,不管是汉文或满文,她学起来一样顺手,汉文就算了,但普通人家会让孩子学满文吗?

正当惠嬷嬷在困惑之际,兰馨耳尖地听到外头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这让她的心忍不住一跳,赶紧放下毛笔,一点也不大家闰秀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跑了出去。

“兰馨小姐,你的字还没习完,你是想去哪?”

这座别院除了照顾她的惠嬷嬷和几名仆人之外,就再也没其他人了,所以兰馨一听到异样的脚步声,脑中只有一种想法——

贝勒爷来了,他终于又出现在别院中了!

匆匆忙忙的跑出书房,果然在不远处的曲桥上见到那抹久违的身影,她开心的往他的方向奔跑,什么规矩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贝勒爷!”

立淳停在曲桥上,就见兰馨突然朝他狂奔而来,而且还笑得过异常开心,他随即不赞同的轻蹙起眉。

看到他表情的变化,兰馨才发觉自己太过失态,赶紧放慢步伐,不敢再躁进,就怕再惹得他不悦。

她规规矩矩的来到他面前,用着优雅的姿态欠身行礼,就连笑也只敢淡雅的微掀唇,“兰馨向贝勒爷请安。”

在经过惠嬷嬷一番精心的调教,兰馨明显已经俗气尽脱,那股原本就存在的娴雅气质也慢慢显现,只要别再像刚才一样冲动莽撞,打破了外表假象,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无缺。

现在的她就像是洁白的梅花一样,柔柔的,没有桃花娇艳,却让人感到怡然舒服,没有任何负担。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但她还是不成气候,性子始终无法平稳下来,这让立淳开始感到有些不耐烦,他在她身上已经投下不少心力,但她还是无法达到他的要求,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这个丫头,又偷懒了?”

“贝勒爷,我真的没偷懒!”知道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兰馨也感到有些低落,闷闷的回答,“我只是……她不容易等到贝勒爷出现一趟,开心得有点忘了分寸罢了。

立淳忍不走笑出声,故意取笑,“只有一点?”

“……”那再加一点好了。

兰馨羞赧的低着头,小巧的樱唇不自学地微微噘起,多了一抹娇媚的感觉,这让立淳讶异的挑了下眉,伸手就想触碰她那似乎非常柔嫩的红唇。

瞧了她这么久,她的脸上什么时候多了这抹能够醉人的神采?再仔细地观察她,他才发现,她早在不知不觉间从青涩转变成熟点,散发出一股甜甜的气息,像是想要吸引蜂儿靠过来采花蜜一样……

“贝勒爷。”

惠嬷嬷突然插入的嗓音让立淳愣了下,这才惊觉自己刚刚脑海里竟然出现奇怪的遐想,他马上放下手,不敢瞧着兰馨,要自己恢复镇定,“惠嬷嬷,怎么了?”

“不知贝勒爷今日预备待多久,奴婢好吩咐厨子看该准备几人份的膳食。”

“我等会就要离开,不必准备我的份。”

“知道了。”惠嬷嬷马上离去办其他的事情。

听到他只待一会就走,兰馨马上失望的又抬起头来。不知道他这一走她又得再等多久才能见到他?她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

“贝勒爷,真的……不待下来用过膳食再走?”

“没这个必要。”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兰馨再次陷入失望当中,他总是这样,冷静理智到近乎无情,所以她始终不懂,他把她藏在这座别院中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是他的婢女,也不是他的女人,她什么都不是,这样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她厌烦,然后抛弃她。

“怎么突然皱起眉头?”看到她失落的神情,立淳像是在安抚猫儿一样,摸摸她柔顺的秀发,扬起淡淡一笑,“你还是刚才的笑容比较吸引人,听我的话,别再皱眉了。”

知道他的笑只是安抚她的一个手段,兰馨还是不争气的屈服了,她只能努力压下心中的那股郁闷,勉强重新漾起笑容,“既然贝勒爷很快就要走,兰馨有个东西想给贝勒爷。”

“哦,什么东西?”

“贝勒爷,请在这稍等一会。”

她快速转身离去,就像是怕他趁着她去拿东西就离开别院一样,没过多久便微喘的出现在他面前,又不敢喘得太明显,就怕被他认为她失去了该有的温婉柔雅。

将一只淡绿色的小绣囊递到他面前,她忐忑不安的说道:“这是我努力好一阵子的成果,请贝勒爷……收下这个小小的心意。”

绣囊上绣的是挺拔的翠竹,再加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远远看其实还满不错的,但只要近看,就可以看出绣功还需要多加强,才有办法达到基本水准。

立淳是不用这种东西的,就算要用,这种程度的绣囊他也看不上眼,但他带是伸手拿过,不打击她的信心,“你一定花了很多时间绣这只绣囊吧?这样的心意并不小,多谢了。”

没想到他会欣然收下,这让兰馨的笑容顿时又染上一抹开心,将她的脸蛋衬托得更加明亮动人。

只要他肯收下,她就心满意足了,不管他把绣囊拿去做什么用,那都不要紧,只要她不知道,就好了……

她知道自己很傻,很盲目,但不要紧,因为,她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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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睿郡王府,立淳马上回到自己的院落,随手拿出刚才兰馨给他的绣囊,本想直接丢弃,但看到那一针针缝出来的花纹,瞬间迟疑了。

他的脑海不由得浮现出她笨拙地一针一线努力绣花的模样,还有当他收下时,她脸上洋溢的快乐笑容,他知道她对他产生出不该有的迷恋,他只是不说破,并不代表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但她只是一颗随时会被他拿出来利用的棋子,而且用完便要丢弃,她的痴心终究得不到任何回应,所以她就算尽心力的讨好她,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他绝不会受到她的影响。

但要是真的不会受她的影响,那他此刻的迟疑代表的又是什么?

正当立淳皱眉挣扎之际,子冀突然在门边现身,开口唤道:“贝勒爷。”

“怎么了?”

“王爷和福晋回来了。”

“什么?大哥回来了?”

立淳暂时把绣囊随意搁在桌上,马上走出房门,来到大厅,就见久不在京城的大哥已经在厅内喝茶等他出现,而大嫂雪歌就在一旁陪伴。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突然回京了?”

立哲放下茶杯,淡漠的回答,“雪歌久没回京,想念她的家人,我只好带她回来一趟,顺便处理一些事情。”

立哲虽然只长立淳两岁,但那冷淡到孤绝的气质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压迫感,因此他虽然年纪轻轻就承袭睿郡王府的爵位,也没人敢看轻他。

雪歌知道丈夫坐在这等小叔回来其实是有事情要谈,她非常识相的起身暂避,“我去准备明日回娘家该带的东西,你们兄弟慢聊。”

她一离去,立哲马上开门见山的问:“立淳,你的行踪神秘兮兮的,是到哪去了?”

立哲的严肃源于长年兄代父职,所以他们兄弟的关系并不亲。

一听他又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立淳对他反倒疏忽起来,“只是单纯有事出动处理一趟罢了。”

“真的?不时在别院金屋藏娇,流连在美人窝里,不务正业?”

立淳神色一凛,怒气在胸口愠酿,“大哥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兰馨的存在大哥已经知道了?他并不想让大哥知道他买下兰馨的用意,因为他绝对会阻止。

他们兄弟虽然都厌恶诚郡王府的人,但大哥更在乎的是睿郡王府的声誉,当年父亲夺人之妻的事情直到现在还是会被人拿出来作文章,抛都抛不开,所以他不准睿王府的人再和诚郡王府有任何瓜葛,就算报复也不行,免得节外生枝,没完没了。

“我只是关心你,适时提醒你一下,别做出不合自己身份的事情。”

立淳冷笑出声,明显和他杠上了,“怎样的事情叫不合自己的身份,还请大哥指点。”

“还需要我指点吗?”立哲冷瞥了他一眼,“与其让你再和来路不明的女子厮混下去,败坏王府声誉,倒不如我马上替你挑一椿门当户对的婚事,让你能够收收心。”

“然后像和大嫂一样,只因为门户当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便成了亲,最后始终相敬如冰?”

立哲的表情终于多出一丝难堪,随即又被他给掩饰过去,“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必多管。”

“既然如此,我也请大哥不必多管我的事,该成亲时我自然会成亲,但绝不是现在,别院的那个女人我自己会处理,不劳大哥担心。”

“你以为我特地回来一趟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立哲拿起茶杯,僵硬地说着,“睿郡王府不需要任何来路不明的女人败坏声誉。”

立淳握紧拳头,他们毕竟是兄弟,他马上知道立哲会因此做出什么事来,“大哥,你——”

“你该知道,我讨厌任何不确定的因素存在,免得这种不确定最后转变成威胁,替睿郡王府招惹麻烦。”

“该死!”

没时间跟大哥争论下去,立淳转身跑出大厅。

大哥一定是趁这个机会对兰馨下手,想要将她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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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闹烘烘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窗边,兰馨内心突然出现一股强烈的不安,这座别院从未如此吵闹过,她也已经好久没有这种紧张的感觉了。

“兰馨小姐!”惠嬷嬷急急忙忙冲入她的房里,拉住她就左院跑,“你快点跟我走!”

“惠嬷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王爷派出的侍卫,他对小姐的存在非常不满,这些侍卫非常有可能对小姐不利。”

别院只有几名护院,现在正挡在门前试图拖延侍卫们的脚步,惠嬷嬷只能赶紧带着兰馨能够多远就跑多远。

听到立哲要对她不利,兰馨吓得脸色刷白,完全不敢放慢步伐,“立哲郡王为什么容不下我?”

“这事情一时半刻根本无法说清楚。”惠嬷嬷将她带到别院后门,赶紧打开门将她推出去,“兰馨小姐,往后头的竹林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除非贝勒爷出现,要不然你暂时别回来。”

“那惠嬷嬷你呢?”

“我留在这混淆他们搜寻的方向,你趁这个机会快走。”

“惠嬷嬷——”

惠嬷嬷毫不犹豫地关起后门,把兰馨隔绝在外。

她为了保命,只能咬牙往竹林里拼命跑,就怕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贝勒爷会来救她吗?还是放任她被杀也不痛不痒?她不敢想,只能死命的往竹林深处跑。

她有多久没这样跑过了?胸口拼命起伏的喘息,奔跑的双腿开始渐渐觉得吃力,然而她才一有放慢脚步的念头,后方就出现杂沓的脚步声。

“发现了,她在那里!”

那些侍卫最后还是追来了,她心惊胆战的继续逃命,却只听到追逐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那声音就像来索命的勾魂使者一样,吓得她脑袋空白,只知道没命的跑。

“哎呀!”

慌忙奔跑之际,一个不注意,她踢到一块隆起的大石头,踉跄的跌在泥地上,痛得几乎无法起身。

“你再跑呀。”趁着她跌倒之际,那些侍卫已经逼近她,亮出白晃晃的刀,“已经跑不动了吧,那就别再浪费体力,留着一点走到阎王爷面前报到吧。”

她眶中泛起泪,全身开始忍不住的颤抖,“不!别杀我……”

“咱们只是奉命行事,你就认命吧!”

看到侍卫高举长刀,她吓得马上闭眼尖叫,“啊——救命——”

“住手!”

突然之间,一抹快如闪电的身影窜入,狠狠踢飞侍卫正要砍下去的利刃,长腿一扫瞬间踢倒众多追来的侍卫,并趁机逼近兰馨,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靠近她。

“谁敢动本贝勒的人,我就要他在这竹林里丢了性命!”

听到熟悉的嗓音,兰馨错愕的睁开双眼,抬头一瞧,忍不住哽咽出声,“贝,贝勒爷?”

真的是他,他真的来救她了,她不是在作梦吧?

子冀挡在立淳面前,让侍卫们无法再靠近,他们看到立淳那隐隐散发着怒火的冷历神色,不敢造次,只能赶紧跪下,“贝勒爷请恕罪,咱们……只是奉了王爷的命令行事罢了。”

“带着你们的人马上给我滚出别院,不准再踏入一步,回去转告我大哥,别再对她动任何歪脑筋,要不然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是的,属下马上撤退,贝勒爷请息怒。”

确定自己真的脱离险境之后,全身紧绷的兰馨终于痛哭出声,还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呜……贝勒爷……”

她好害怕,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幸好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他救了她第二次,她除了感激之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他……

怀中人儿的颤抖及哭声让立淳心中奔腾的怒火不由得降了下来,转而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他讨厌女人哭哭啼啼,但此刻的他却无法讨厌她,反倒觉得……有种不忍从心底冒出,让他想哄她,要她别再哭泣,别怕再有人会威胁她。

或许是因为她会遭遇到今日的危险,全都是他的缘故吧,所以他才会对也多了容忍,没有叫她闭嘴,而是让她在他怀中心情发泄,直到她心神平定一些为止。

她是属于他的,就算是他的兄长,也没有资格未经过他的同意而对她做任何事,甚至是让她受到丁点的伤害!

“没事了,咱们回别院去吧。”

他哄她的声音难得轻柔,并且隐约有种淡淡的情感浮现,不是从前那种不带感情的虚假安抚,这样的轻微转变他自己并没有察觉,但子冀却听出来了,并且感到非常讶异。

他的主子,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不小心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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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里,先前闯入的侍卫都已经离去,别院被破坏的地方并不多,因为他们的目标全在兰馨身上,所以其他人也没受到伤害。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已是晚上,立淳第一次留在别院过夜,一方面是以防再有任何意外发生,另一方面就是故意跟立哲作对,兄弟杠上了。

经过一日惊魂,兰馨换下脏兮兮的衣裳,安静的坐在床边,让惠嬷嬷处理她手掌的擦伤,虽然伤得不重,但还是让她在上药时忍不住皱眉,非常不争气的哀叫着,“惠嬷嬷,好疼……”

“你的命好不容易才捡回来,这一点疼算得了什么?再忍耐一会儿,药快上好了。”

她无奈的扁着嘴,只能乖乖回答,“是……”

“惠嬷嬷,她才刚从生死关头走一遭,魂都还没完全定下来,你就别太苛责她了。”

“贝勒爷?”

只见立淳居然带着淡笑站在房门外,像是在看好戏一般,兰馨马上羞红了脸,又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单衣,更是显得手足无措,要不是惠嬷嬷还抓着她的手,她早就拿被子把自己给包成春卷。

“好了,兰馨小姐,你这双手暂时不要碰水,我会定时帮你换药的。”

惠嬷嬷收好药箱,在向立淳行完礼后便告退离去,像是他出现在兰馨房里是再正常不过一样。

此刻房内只剩下两人之后,兰馨更是感到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贝勒爷,已经入夜了,你……还不休息吗?”

“惠嬷嬷刚才没告诉你,这一阵子你得跟我共睡一房?”

“什么?”她错愕的瞪大双眼,旋即结结巴巴的问:“为、为……什么?”

“你放心,只是做个样子,想气气某人。”

这话不假,既然大哥不乐见他和兰馨在一起,他就故意这么做,大哥越禁止什么,他就越是要去碰。

兰馨知道自己没有理由禁止立淳做任何事情,因为他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主人,所以她只好羞怯的缩到床内侧,背对着他躺下,赶紧闭上眼,逼自己快点睡着。

悉悉卒卒,背后先是出现脱衣的声音,紧接着被子掀起一角,她感觉到床旁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这让她的心跳动得更快,脑袋乱烘烘的,根本无法静下心睡觉。

立淳躺在兰馨身侧,看着她僵直的背影,就感到好笑,他就是不信这样绷昆全身,她还睡得着。

他的眼神流连着她纤细的肩,光滑的后颈,还有披散在两人之间的秀发,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让她的瞳眸黯下,脑海里开始产生一抹想法。

把她留在身边这么久,他没碰她的原因是为什么?

因为她认为她只是颗终究要丢弃的棋子,不想跟她多有牵扯,也别让她对他有任何妄想,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为睿郡王府的一分子。

但现在的他改变主意了,他应该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不管是身和心都给了他,只要她对他死心塌地,不管他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心甘情愿去做工,不是吗?

只要一碰到爱情,大多数的女人就是这么傻,这正是他能够好好利用的地方。

是私心也好,是对她产生了欲望也罢,他逐渐深邃的眼眸盯着兰馨的背影,嘴边勾起邪气的笑容。

他要她,想好好的品尝她,让她在他的疼爱之下从青涩的姑娘蜕变成女人,只专属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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