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爱是守护
即便他认不出自己,这样也没有关系,会失落,会伤心,可这也是一种幸福,虽然这种幸福有一点痛。
纳兰容桓微微地低下头去,白清浅淡淡一笑,一直望着他,慢慢地,她眼眸中的那种疏离渐渐化成了淡淡的温和,“三哥,那你会等多久?”
“浅浅,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耐力能有多少,也不知道我自己能坚持多久不!”
“既然坚持不下去,又何必勉强自己呢?”
白清浅抬头看着纳兰容桓完美的侧脸,看着他一身白衣,她的心中却想起了那人也喜好穿一身月白的衣衫,他那白衣仿若谪仙,谁都没他穿着好看。
只是他的性子却也是那样如那刺眼的白色般,淡漠疏离,冰冷至极。
她想了想,脑海中却浮现出那晚月华下,楚琰那孤独的背影,淡淡的道,“可我却不想要等待,等待不过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方式,爱了,就去守护,给他最好的一切,若不爱,那么便彻底退出,可三哥,你给不了她最好的,那么放开她,就是对你们最好的选择!”
纳兰容桓忽然转头,定定地看着白清浅,眼眸中出现分外讶异的光芒,心似乎微微一动,目光瞬间呆滞了。
过了良久。
纳兰容桓才说,“浅浅,你是在笑我,对吗?”
白清浅看着纳兰容桓,眼眸中有着疑惑的光芒却笑了笑,“不,不是,三哥,有些事远不如你想的那样美好,越是美丽的东西,背后便越残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纳兰容桓淡淡一笑,那双眼眸竟是如此的干净澄澈,心里那一丁点儿的涟漪越来越浓,越来越大。
“浅浅,你太聪慧了,把什么事都看得太透了!”
“也许吧!”白清浅看纳兰容桓这模样,便忍不住了,她唤道,“三哥……”
“嗯?”
纳兰容桓微微应声道,却见那双乌黑的眼眸亮晶晶的,嘴角的笑意也开始逐渐蔓延开来。
“原来你也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哇!”白清浅看着他道。
纳兰容桓微微一笑,脸居然红了。
就在这时,远处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向这边走来,走在前面的便是一脸黑着的纳兰容若,而走在后面喋喋不休的便是平阳了,待他们走近了,白清浅和纳兰容桓才听到。
“诶,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又没要你来救我,再说了方才,我怎么知道你和那群人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却见纳兰容若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黑着脸向这边来,看了白清浅一眼,便是很得咬牙切齿,他几步走到白清浅面前,“浅浅,日后再有这事,你可千万别找我,我死都不会再去救她!”
“怎么了,容若?”白清浅连忙讨好道,立即便给纳兰容若倒茶,看着他眨了眨眼,又道,“谁惹你发这样大的火啊?”
“还不是你叫我救得这个人,我好心去救他,她倒好,先是怀疑我不说,还狠狠的踢了我一脚,”纳兰容若接过白清浅手中的茶,坐在凳子上,“还大叫了起来,害我们差点被抓!”
“谁和你是我们啊?”平阳不屑地说道,她的眸光看向白清浅,她定定地看了许久,竟认不出男装的白清浅,有些怒道:“就是你让他来救我的?你有何居心?”
白清浅笑了笑,这丫头,倒是防范得要紧,不过也对,身在宫闱,她什么样的斗争没有见过,防范之心怎会少了,她上前道,“因为想救你平阳公主,也因为你是楚琰最爱的妹妹,因为他关心,所以我便不会见你深陷险境而置若罔闻,再说了,你也曾对我有恩,我又岂可不救你呢?”
平阳微微蹙眉,看着眼前绝美的男子,她可不曾记得自己何时还救过这号人物,其实说来也怪她自个儿,偷偷溜出宫想要去找七哥和七嫂玩儿,却不料中了别人的奸计,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看她回宫后,不让七哥扒了那些人的皮。
“我救过你?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儿?”
“你除了骂人,你还知道什么呀!”纳兰容若忍不住讥讽道,“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位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平阳看着白清浅微微一笑道,而那笑如沐春风,却在纳兰容若看来冰冷至极,只听她再开口说道,“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只发情的公孔雀在这里,莫不是我帝都何时成了畜生乱跑之地了?”
白清浅一听,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便笑出了声,笑弯了腰,而纳兰容桓嘴角也是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有纳兰容若一脸黑着看着那三个得意笑的人。
最夸张的当属白清浅,只见她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纳兰容若正想说她是很,却发现后面好似来了一大推的人,想要抓他们,他站了起来,眼眸微眯。
“三哥,你带着浅浅走,我把带着她走。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们,省得连累你们。但他们也看着我们在一起了,想必也知道我们是一起的!”他想了想又道,“你带着浅浅去天香楼吧,我把她带去睿王府前,那群人应该便不会再追来了吧!”
“好!”
可这时平阳却听到那声浅浅,才知道原来眼前的那个女子却是七嫂,她喊,“我才不要去四哥府中,七嫂,你真坏,我是特意出来找你的诶,你为什么把我扔给这个死孔雀……”
还没说完,纳兰容若就抱着她飞奔离开了。
白清浅摇了摇头,便跟随纳兰容桓一同走了,而她转身看初心时,却不知道初心被挤去哪里了,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浅浅,你在找什么?”
白清浅看着四周,眸光却到处寻找着初心的身影,“三哥,初心不见了,我有些担心!”
“浅浅,放心吧,他兴许是在方才与你一起去挤人群的冲散了,这样也好,他不会被连累!”
纳兰容桓淡淡的道,却见那边的人已经往这边来了,他伸手去握住白清浅的手便向那边跑去。
那双握在手心里的小手竟如柔软入骨,很是柔软。
风里的空气掠过鼻息,原来盛夏的味道这般沁人心肺。纳兰容桓紧握着白清浅的手飞奔在阳光下人潮拥挤的街道上,他竟忽然生出一抹希望来,希望这路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在天香楼停了下来,纳兰容桓伸手摸了摸她被风微微吹乱的头发,揶揄道,“没想到,你跑起步来,一点都不像你平日里柔弱的模样!”
白清浅咧开嘴,笑了笑,“我有那么娇贵啊?你可别借机笑话我!”
纳兰容桓微微一笑,“我这哪里是笑话你,这明明就是称赞你!”只是随即,似传来一些响动,他眸色一沉,浓眉紧蹙,“浅浅,你先进去找个房间躲起来,我去引开他们!”
“可是,三哥——”
白清浅微微一惊,她还想在说什么时,却被纳兰容桓打断了,只见漫天阳光下,那人的眸璀璨异样,“放心吧,没事的,那人是平阳公主,容若怎么也不会丢下她,他虽说随意了些,但是做事还算有分寸,一定会将她送到睿王府!”
言罢,便见那人向另一头跑去,那一抹白色在她眼中渐渐消失。
这祸是她闯下的,可是却要三哥和纳兰容若去收拾,不管如何她的心里终归有些内疚,可那些要抓平阳,死死揪住平阳不放的人,究竟是何人?
是那花神庙的举办人么?
应该不会是吧,若是那怎么着也不会下这般手啊!
改明儿遇见平阳非得好好问问不可。
她走进了天香楼,看着掌柜轻声道,“掌柜的,我要一间上房!”
掌柜的看着白清浅,而后便道,“好勒,上房一间!”
可在付钱的时候却出现了变故,白清浅平日里的钱全部都放在初心那里,如今初心不见了,这倒好,没钱付账了,她微微囧了一下,随后便想道,记在纳兰公子账上,可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便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低沉暗哑。
“小兄弟,怎的又遇见你了,一天遇见两次课真是缘分呢?不用开(和谐)房了,咱们一同去我房间继续喝酒谈天,如何?”
白清浅一听那声音转身看着站在她身后的赫连,轻轻蹙了蹙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没有那么简单,他是楚国人,不管如何,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不用了,贺大哥,我还是要进去找人的,就不陪贺大哥说话了!”
赫连一听,微微一怔后,道,“这样啊,那只有改日再聚了!”
“嗯!”
随后,白清浅来到了后院,而红棉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主子,真的要去睿王府吗?”
“当然去,再过几日就要回门了,琰应该是想趁机找到楚瑀通敌的证据,既然是这样,就要弄清,他到底什么时候去宰相府和他们碰面!”
“嗯,主子说得有道理!”
“对了,你派一个人去找初心,找到之后,将她送回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