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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奶奶。」双胞胎一起答应。

曲元宁故意唱反调。「她又不是我妹妹,我干嘛疼爱她?莫名其妙!」

「元宁,不准顶嘴!」邱玉簪吓坏了。

「元宁,」白楚轩温柔劝说:「净雪的爸爸妈妈上个月车祸去世,她一个人很孤单,大家有缘住在一起就要互相照顾,她年纪最小,当然要疼她。」疼爱一个小孤女可以让母亲高兴、家庭和睦,他很愿意。

曲元宁很不服气,如果没有年净雪,那么她才是年纪最小的妹妹,这些疼爱全属于她才对。只是,她太喜欢这位温柔的爸爸,不愿因为反驳他而使他讨厌她,没有温柔爸爸的支持,她一定会被送回生父那边,光想便恐惧不已。

曲元宁沉默的屈服了,但心底对年净雪的厌恶感从此生根。

***凤鸣轩独家制作******

鞋底沾着草地的露珠,小净雪跳跃得彷佛是一只鸟,一大清早赶着去荡秋千,原属于双胞胎姊弟的白色秋千,她好想愉悦地荡个痛快,可是曲元宁每每霸着不放,直到她失望的走开为止。

她知道曲元宁讨厌她,但不明白为什么。

奶奶说,不可以争,不可以吵。

没关系,她起个大早,没人来跟她抢,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悠悠荡荡的晃着秋千玩,比早起的鸟儿更快乐。

「小妹妹,你是谁?怎么会一大早来荡秋千?」早起的鸟儿不只一只。

小净雪没见过长相如此俊美斯文的哥哥,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

「哥哥好!我叫年净雪,是年师傅的孙女,今年八岁。」

男孩笑容灿烂,学她有礼貌的口吻说:「妹妹好,我叫何亚凡,白家奶奶是我的外婆,我今年十一岁,放长假来外婆家玩。」

小净雪忙跳下秋千,一鞠躬。「亚凡哥好!白奶奶说见了你要叫亚凡哥。」

「我又不是老师,不用跟我鞠躬啦!」

小净雪害羞地笑着。

何亚凡昨晚才下飞机,回到白家已过十点,见过新任舅妈和她的女儿,便被外婆打发去休息,没见到早睡早起的年净雪。不过,和双胞胎通电话聊天时已得知白府近况,他自然是站在外婆和表哥表姊这边的,对新舅妈也不失礼就是了,免得舅舅太可怜。

因为时差的关系,他醒得早,在花园散步却巧遇比他更早起的年净雪。

「你不是要荡秋千吗?来吧!小雪,我帮你推。」

「真的吗?亚凡哥。」

「你都跟我鞠躬了,我就是哥哥嘛!」

何亚凡走到秋千架后面,推着年净雪荡秋千,愈荡愈高,她的笑声也像喜雀一样愈来愈欢畅,串串洒落在何亚凡心田。

「亚凡哥,要不要换你玩?我帮你推。」

「我不玩,我长大了。」

「等我十一岁也不能玩了吗?」

「我是男生,不一样,女生可以玩。」

「为什么?」

「不知道,突然间就觉得有些游戏变得不好玩了。」

「我猜,哥哥是不是爱上电脑了?」

「哈哈哈……没错,我比较喜欢动脑筋的游戏,电脑里取之不尽。」

两个孝的个性都好,亲切随和,很容易便聊开来,打成一片,忘了肚子饿该进屋里吃早餐了。

曲元宁自告奋勇来请何亚凡,她昨晚兴奋得几乎睡不着,之前便听爸爸提过,姑姑嫁到美国去,姑丈是银行董事也是建筑大亨,家族企业投资触角极广,何亚凡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但父母工作都忙,白奶奶心疼外孙,放长假时便接他回台湾享受亲情,一方面也可以学好中文。

在曲元宁心目中,已将何亚凡当成小王子的化身,一旦真正见了面,俊美高贵的形象完全符合她的想象,便一心一意想亲近他,得到他的支持票。在她天真的想法中,只要何亚凡喜欢她,白奶奶也会跟着喜欢她。

她满庭园的找,最后看到何亚凡居然和年净雪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他还帮年净雪推秋千。

曲元宁生气极了。这个年净雪跟白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怎地什么都要跟她抢?抢走白奶奶的怜惜,抢走白舒媛和白晨洋的疼爱,现在,连何亚凡的注意力都要抢走?是不是有一天,连爸爸的关爱也会被抢走?

曲元宁受不了这点,手指着年净雪大声道:「你给我下来!快下来!我说过不准你荡秋千,它是我的!你敢不听话,我叫爸爸把你赶出去!」

何亚凡大皱其眉,不再出手推秋千,让它慢慢缓下来,曲元宁却等不及让秋千完全静止,粗鲁的将年净雪拉下来,跌个狗吃屎。

「你做什么?」何亚凡想不到有女孩子这样恶劣,连忙抢至小净雪身旁,看她已哭了起来,手掌与膝盖都有擦伤的痕迹,心底对曲元宁不由得厌恶起来。

「亚凡哥,我们不要理她啦!奶奶在等我们吃早餐。」私底下都嘛偷叫奶奶。

「你别碰我!」何亚凡甩开曲元宁想拉他的手,只觉得恶心。

表姊没有形容错,曲元宁真当自己「麻雀变公主」了。

本来,舅舅既已娶了她妈妈,那么她也算是舅舅的女儿,他也没打算排斥她。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劣的欺负比她小的女孩,还当着他的面,简直是目中无人到极点!

何亚凡忍住没发脾气,扶起哭花了脸的小净雪,进屋里找管家拿医药箱,免不了惊动白府上上下下。自白钟泠以下,大家均聚集在餐厅准备陪小娇客吃早餐,等呀等,等来了一件小意外事件。

「怎么回事?净雪怎么受伤了?」白钟泠忙问。

「亚凡哥。」跟在后面进屋的曲元宁讨好地唤着。

何亚凡停下帮净雪擦药的手,回首冷道:「你不要叫我亚凡哥,我受不起,你可以直接叫我何亚凡。」

曲元宁满脸涨红,怔在当场。

白钟泠拿针刺般的目光看向曲元宁。白楚轩晓得亚凡这孩子向来不随便发脾气,事出必有因,忙问:「元宁,你做了什么惹哥哥生气?」

略蕴责备的话语令曲元宁陡然一惊,害怕被爸爸讨厌的心理因素,使她否认到底。「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爸爸,是年净雪自己从秋千上摔下来的。」

「真的吗?亚凡,你说……」

「舅舅……」何亚凡站起身,深深地盯了曲元宁一眼,那眼神令她心悸,「我必须坦白说,你的继女是个问题儿童!我因为时差的关系很早醒来,便到花园里散步,然后瞧见净雪小妹妹在荡秋千,便跟她玩了一下。过没多久,曲元宁突然跑过来,对小雪大声的叫骂,不准小雪玩她的秋千,要叫舅舅把小雪赶出去!我一没注意,曲元宁便把小雪从秋千上拉下来,当时秋千还在晃呢,小雪这一跌下来当然受伤。」

白楚轩和邱玉簪对望一眼,胸口蓦地揪紧。

何亚凡微眯起眼。「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孝,所以曲元宁可以无视我这个证人,公然说谎。当然,舅舅可以选择相信你的继女,我也明白我说这些话会令舅舅和舅妈为难,我道歉,过两天我便回美国去。」

邱玉簪慌了。「别这样,亚凡。」婆婆一定更不谅解她。

白楚轩看着曲元宁,失望又心痛。

曲元宁哭了起来,「爸爸,对不起,我怕你讨厌我,所以才说谎……都是年净雪不对,她不要玩秋千就好了,看到亚凡哥跟她玩,我很生气才会……」

「你住嘴!」邱玉簪忍不住骂道:「做错了就是错了,你应该向净雪道歉,怎么反过来说净雪不对?元宁,当初妈妈问你,要跟妈妈还是生你的爸爸?你说你很怕喝了酒会发酒疯打人的爸爸,你讨厌那样的爸爸!可是,看看你今天无缘无故伤害比你幼小的净雪,你的行为跟你生父有什么两样?」说着忍不住流下伤心泪。

曲元宁如遭雷殛,妈妈真的以为她像那个坏爸爸吗?

到底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无条件的挺她、疼她、爱她、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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