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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胞胎的笑闹中,净雪反而冷静下来,原本愤慨的情绪沉淀了。
她才不要露出小家子脾气呢!
「阿言,你不把鱼娣小姐介绍给我们吗?」
她与双胞胎站成一排,形成他们这边是一国,而沈厚言与鱼娣是另一国。
她会吃醋,但不会吃醋给别的女人看,因为显然这个女人对沈厚言余情未了,还存着复合的希望,所以才会一见面就对沈厚言热情洋溢,分明在向她挑衅。
这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她会不会跳脚,而取决于沈厚言的态度。
沈厚言聪明的马上表态,走上前去拉住净雪的手,与他们站成同一阵线,慎重向鱼娣介绍说:「Wendy,这一位美女就是我之前向你提过的,我很认真想追来当老婆的女朋友年净雪,拜托你以后不要对我又抱又亲的,我怕我女朋友会误会,因为在台湾不流行这一套。另两位是双胞胎姊弟,白舒媛、白晨洋,我的表弟妹。」
鱼娣露出太阳花般的灿烂笑容。「哈罗!你们大家好,你们可以叫我Wendy。」一点也不会觉得尴尬。她很擅长把旧情人变成朋友,大家好聚好散,没必要交恶嘛!而且,在需要时可以成为人生资源之一,好用得很。
鱼娣正在受训当外景节目主持人,事实上想红并不容易,为了想一炮而红,她千方百计向制作人套出想让她首度登场的舞台,就位于桃园的某度假村,号称全台湾最优质、拥有上万坪绿意树海的度假村。鱼娣一得知地点,便软磨硬求的要沈厚言带她先来实地查访一番,以便日后正式录影时可以做深入简出的精采介绍,教制作人刮目相看。
因为鱼娣发现,制作人的口袋名单不只她一个,这一行的竞争比她想象中的激烈,想跃上舞台的女孩一大堆。
孤注一掷的来台湾发展,她不想一事无成的回美国去,美国的失业率更高。
要当明星,第一要有话题性,第二还是话题性,否则安吉莉娜裘莉何苦有事没事便带着养子或养女亮相,炫耀自己手臂很有力?当然不是。
鱼娣不在乎沈厚言拉了女朋友和表弟妹一道来,有竞争才更有话题性,抢来的男人更够味!
度假村占地辽阔,还包含住宿的饭店与温泉泡汤池,他们已预约了房间,预备好好的在周末假日放松一下。
沿着依山城地势而筑的森林步道走去,刚好为都市人来一场身,心、灵的森呼吸,带着闲适的心情,拾取初冬的沁凉。
繁重的精神负荷,向大自然展臂一呼,顿时便化为乌有,这儿真是个惬意自在的好地方呢!
晴暖的冬日午后,太阳烘得人暖洋洋软绵绵的,舒服得想昂首高歌,如果只有两个人来的话——携手走过拱形木桥的沈厚言和年净雪,在彼此眼中读到相同的心意,会心一笑,手儿握得更紧。
淡淡的白云从树梢悄悄地驰过,倏忽,一阵风迎面袭来,净雪下意识地拉一拉针织外套,薄冷的冬呵!
沈厚言脱下身上的夹克,披在净雪肩上。
走在前方的鱼娣,回首刚好瞧见,马上抗议道:「Ricky,我也会冷,而且我穿短袖上衣,更需要你的外套。」她习惯叫沈厚言的英文名字。
你想的美!净雪索性把手臂套进袖子里,让男性夹克的温暖包覆住自己。
沈厚言朝鱼娣微微;一笑。「Wendy,吃得苦中苦,才能成为外景主持人喔!外景节目可没有天天吃大餐、住饭店的好康事,反而常得跋山涉水、露宿郊外,晒太阳、吹冷风、蚊虫咬都是小事,你自然该好好磨练一下啊!」
「成名是要付出代价的!」白晨洋在一旁吟哦。
「我才不怕吃苦。」鱼娣大声反驳。「Ricky,你忘了吗?我们曾一起在澳洲的农场打工,什么样的粗重工作我不抢着跟男人一起做?你该知道我的,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我不畏惧任何挑战。」
「当然,我知道你很坚强,不畏惧人生的挑战。」沈厚言好整以暇的说:「所以,Wendy,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完全不需要担心你。相反的,站在男人的立场,我当然要小心呵护我娇弱如花的女朋友,万一她感冒了,我会心疼的。」他伸臂温柔的搂住净雪,而依偎在他怀中的娇人儿,宛如一株雪白高雅的百合。
真的有女人柔得似水、美得像花、清灵得如一首诗?
鱼娣在美国没见过这种女孩,这也是为什么沈厚言的双眸可以如此温柔多情的原因吗?在澳洲的农场认识、相恋的那段时间,沈厚言是很酷、很刚强的,不曾因为她是女人,甚至变成他的女友而温柔相待,该做的工作一样也少不了。
当然,她也是赞成男女平等,女人不要求特权才能跟男人争平权,她是这样被教育长大的,也奉行不渝。
可是,为什么沈厚言不曾以温柔多情的眼眸与她对望一次?
难道只有外表娇滴滴的女人才能得到男人的倾心温柔?
「Ricky,没想到你是这样肤浅的男人!」鱼娣不平的冲口而出。
沈厚言听得没头没脑的。「你在说什么?我喜欢呵护我心爱的女人,这也叫肤浅吗?好,等哪天你遇到你真心爱的男人,对他好得不得了,换我笑你肤浅。」
「我是说你以貌取人!」
「谁不是以貌取人?外表看顺眼了才进一步交往。」
「你……」鱼娣被反驳得哑口无言,一时又说不出内心真正的意思。
净雪不禁笑开了脸。「阿言,Wendy说的以貌取人应该解读为以特色取人。她笑你看我外型柔弱便心生呵护,其实是有待商榷的,因为外表柔弱的人不一定不坚强,而外表坚强的人也有可能是内心脆弱。」
鱼娣不置可否的哼了哼。「差不多是这意思。」
「女人的弦外之音,只有女人听得懂,是吧?」一记轻笑之后,沈厚言认真地说:「不过,净雪,你的坚强却令我心疼,希望你不要太坚强,可以放心的依赖我。」
净雪脸颊一烫。「嗯。」她好喜欢他大大方方的说喜欢她、心疼她,那令她安心,有种甜甜的受宠感。
鱼娣心一突,杀风景的说:「为什么坚强反而令你心疼?我最坚强了,你干嘛不心疼我?别以为咬文嚼字我听不懂。」
沈厚言意味深长的说:「承受着不该承受的委屈和压力,还能笑着面对,才算令人心疼的坚强。而Wendy你只是依照你自己的欲望、野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实践你的人生蓝图,你很坚强,令人佩服的坚强。」
鱼娣实在看不出年净雪像是承受过委屈和压力的人,不以为沈厚言说的是她。「RickY,你变圆滑了,不像以前那样直来直往、尖锐敢言。」
「这算是褒是贬呢?」
沈厚言不想再深入讨论,牵着净雪的手往前漫步,继续森呼吸。
曾在美国留学多年的白家姊弟,缠着鱼娣聊起在美求学的趣事与见闻,好心的给那对爱情鸟一点独处的时间。
清风过处,树叶沙沙作响,幻成一种诗意的美境。
「听晨洋哥说,你以前每次回台湾,都喜欢找个农瞅度假村住几天,为什么?」净雪缓缓漫步,幽幽说着。
「因为没急着想做的事,住农瞅度假村真的比单纯住饭店有趣多了,一样有干净舒适的房间,却多了大自然的洗礼。」沈厚言老实回答。
「为什么不直接回家?」这才是人之常情呀!
「因为我每次都心血来潮便跑回来,有一回看到我爸妈措手不及的将情趣用品收拾干净,我傻眼,自己摸摸鼻子走了。后来便养成回台湾先去外面住几天,顺便通知我爸妈不肖子回来了。」
净雪闻言吃笑不已。
「这可是我沈家的深宫秘闻,泄密者,处终生当煮饭婆之罪,知道吗?自己可要算清楚,一天煮三顿,一辈子当煮饭婆要煮几万顿?」沈厚言恐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