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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验你继母的孝DNA算是特别的戏码了。”杜鹃咬了咬唇,心里正盘算着。
“你愿意帮我了?”他双眼一亮。
“我不帮你,你大概会缠到我发疯吧?”她了解齐锦瑟的“本事”,打小就是没用的爱哭鬼,缠人功夫一流。
“好说好说。”他见杜鹃不耐烦的眼神,竟觉得好怀念。
她总是那样,以前他被其他孩子欺侮时,都会翻白眼骂他没用,然后就出马去揍那些孝;他翻不过墙,她会皱着眉骂他白痴,然后弯着身子让他踩背好攀墙;他受委屈哭泣的时候,她会不耐烦的扁嘴,一边说他是孬种,一边帮他擦眼泪。
所以杜鹃只要露出那种表情,下一刻通常都会帮他解决事情。
“好,我会帮你查。”她微微一笑。这件事她非接手不可。
“你不愧是我的杜鹃。”齐锦瑟双眼突的清亮起来,显露出一种杜鹃没见过的洗炼风采。
她承认心跳有为那神情漏了一拍,尤其听到他说“我的杜鹃”时,有一点陶陶然的错觉。
“我不是你的杜鹃。”她轻描淡写的排拒。“你的女人太多,拜托别害我。”
齐锦瑟只是噙着笑容,桃花般的眼睛依旧望着她。从重逢的抬杠到现在,他们之间才出现了十几年该有的陌生。
突的,齐锦瑟的手机响起,身为跨国集团的总裁,果真没有一刻清闲。
同一时间,杜鹃的呼叫器也响起。
“我要回公司了。”
“我得去忙了。”
瞬间,两个人同时出声。
然后他们错愕的望着彼此,持续五秒的沉默,最后双双泛起笑意,齐锦瑟率先开了口。
“恭喜你如愿成为医生。”他礼貌的伸出手,像在商场中精明的商人般。
“谢谢你。”她吓了一跳。锦瑟还记得她的志愿?“也恭喜你拥有一片天。”
两个人像朋友却又生疏的互握,接着一个走向东边的出口,一个往西边的医院里奔去。
杜鹃回过首,瞧向那笔直颀长的身影。我的天哪,那真的是齐锦瑟?
在她重新回头往前奔去时,齐锦瑟这时回过了身子,望着奔跑的小点,他止不住笑,脑子里还深刻映着她那上挑的浓眉、气得圆瞪的杏眼、晶亮的神情……她果然是那个杜鹃。
许多回忆涌现,国中后他们便意外失联,曾有一段时间,他为生命中失去杜鹃而寂寞。
现在,他开始觉得人生好像又出现彩虹了。
第二章
杜鹃蹑手蹑脚的进入韦薇安的病房,齐天胜暂时回家休息,而韦薇安正在沉睡当中;她检查了基本的体温后,就近坐了下来,凝视着她的睡脸。
她真的好意外,没有想到会再见到薇安。
当齐天胜带着她来挂号时,她简直不可思议,一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个被带到日本去的薇安,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不应该会放薇安自由的啊……
可是下一秒她更加讶异,因为薇安看着她,却没有认出她来。
她抢着当薇安的一声、细心的照料她,从她一言一行发现,这个韦薇安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女孩了!她变得更加寡言、更加沉静,而且失去一切记忆。
她试着提起过去的事情,薇安会露出迷茫的表情,完全记不清楚;而只要她故意问薇安是哪儿人,齐天胜就会很焦急的把她支开或是插话,不想让她继续问下去。
齐天胜待薇安像在照顾女儿一样,根本没有夫妻间的感觉,她也是大胆推测,齐天胜知道薇安丧失记忆的事情,而且应该也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孩子是他的吗?”杜鹃撑着头,看着正在梦乡里的美丽女人,“我验过DNA了,真的不是齐天胜的。”
没有一组对偶基因是相同的,孩子跟齐天胜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难怪当初齐天胜包了一个大红包,借以贿赂她将韦薇安两个月的孩子改成刚怀孕。
她在你们可能会收红包?无条件帮薇安是应当的!验DNA也不是为了齐锦瑟,那只是她私下的好奇心,以及想确实证明那孩子的身世罢了。
“要真的是他的……最好是不要让他知道喔!”杜鹃有点担心,轻轻的拨弄着薇安的长发,“要不然事情就大条了,你、孩子,就连齐家一定都会被搞得天翻地覆。”
唉,她趴上床,对于韦薇安的那个他,她没见过,但知道来头不小,是日本黑道的头儿;那组织是黑道中最令人闻之丧胆的组织,那个他个性邪佞、凶恶残暴,只要他开口,连政府都得礼让三分。
跟薇安认识是在国中之际,然后某一天,她就这么消失了,她跑去薇安的育幼院找,只瞧见她泪如雨下的母亲,抽抽噎噎的说,时候到了,她被那个日本人给带走了。
很快地,她就知道,要再见到薇安已经几乎不可能,她甚至连道别都来不及说……但是,上天却把她带来她面前了!虽然薇安已经不记得了,可是说什么,她都要保有薇安现在的生活和幸福。
薇安在日本一定过得很差!那个重男轻女的烂社会,更别说对方是黑道头子耶,身边女人情妇多到数不完,还硬把薇安掳回去当侍妾?那么烂的日子忘了好!现在有宝宝、有疼爱她的老公,这样就好!
齐锦瑟想知道孩子是不是他老爸的?哼,问一百次她都会说是!
哎呀!杜鹃赶紧坐直身子。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要是跟薇安太亲近,迟早会被发现她认识她。
“好好休息喔!”她轻声说着,愉快地走了出去。
在产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床上的韦薇安睁开了双眼,往外头看去,敲捕捉到杜鹃离去的身影。
果然……杜医生是认识她的,而且说不定,也认识她孩子的父亲。
韦薇安哀愁的笑着,她不想去追寻的过去,却如梦魇般一直追寻着她……
杜鹃离开产房后,回到护理站,却立刻见到非常不想见到的男人;整个护理站笼罩着低迷的氛围,大伙儿都知道,尴尬情况又将开演了。
“鹃!”一位白袍医生像是等她很久了。
“陈一诚,我叫杜鹃,麻烦请叫我全名,你只叫我一个字,这样大家会误会。”杜鹃连正眼都不愿瞧他一眼,抱了病历表就要到里头找位子写。
“鹃……好,杜鹃,你为什么都不接我电话?”陈一诚可怜兮兮的瞧着她。
“你找我有事?那在这里讲就好了。”杜鹃瞪着他。好样的,这家伙有勇气公开来找她说话?
护士们不由得退避三舍。她们也是很佩服陈一诚啦,怎么有胆在这里跟杜医生摊牌?
话说,这两位医生三年多前开始交往,可谓郎才女貌,陈一诚文质彬彬,素来是护士们养眼的对象榜首;而杜鹃医生呢,更是护士们崇拜的对象,她活跃、时尚、靓丽,而且个性强悍,独立自主。
一开始大家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直到三个月前分手为止。
最糟的是,他们是因为论及婚嫁才分手的。
“我们晚上吃个饭?我记得你今天也是日班。”陈一诚很尴尬。他怎么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讨论?
“要讲就在这里讲,还是连时间地点都要你妈告诉你?”杜鹃真的是越想越火大,插着腰朝陈一诚开炮,“我们两个已经没什么好讲的,你要当你妈的乖儿子就尽管去,我是不可能当什么顺从好媳妇的!”
YES!这就是关键~
当所有护士听到时,所以想像都为之幻灭。那看起来条件优秀的陈医生,竟然是‘妈妈的乖儿子’!什么事都唯母是从,瞧杜医生说得咬牙切齿,是因为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妈妈说。
“你为什么不能退一步呢?你明知我妈是那种个性!”陈一诚也急了,不顾一切的开始嚷起来,“她只是希望你能够学做菜、做些家事……”
“我干么为你妈让一步?我嫁的是你还是你妈?而且你早就知道我什么家事都不会做,而且我也不想学!”她使劲的阖上病历本,砰的在桌上击出巨响,“凭什么女人就要学做家事?做家事是我的职责吗?干么你们男人不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