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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气色不错。”他出了声,杜鹃才吓了一跳,“那是希望吗?”
“嗯。”韦薇安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儿,还把孩子抱向前,让齐锦瑟看看。
“你下班了?”杜鹃站起身。现在才六点,这家伙越来越早下班了。
齐锦瑟应了声,凑近看着粉红色的宝宝,瞧他撅着嘴睡着,那模样可爱的令人着迷。
“真漂亮!”他的眼神不禁柔和起来,手小心翼翼的掠过宝宝的脸颊。“而且好小只。”
“会越来越大的,而且速度很快。”杜鹃伸出手来,接过婴儿,“我抱他回去睡,你再休息一下。”
“我都快出院了,每天躺在这里,很闷耶!”韦薇安叹了一口气。她真的受不了坐月子,简直是另一种形态的坐牢。
“趁这个时候调养身体没什么不好啊!”她瞥了一眼齐锦瑟,用手肘撞了撞他,“跟我出来!”
齐锦瑟回首,跟韦薇安礼貌性的颔了首,然后随着杜鹃离开病房。
她抱着婴儿往育婴室走,一路上齐锦瑟异常沉默,看着婴儿,又看看杜鹃。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杜鹃受不了了,不喜欢被他打量,脸颊会像着火般热起来。
“以前要我想像你当妈妈的样子,我会说不可能,可是——”他突然扳住她的肩膀,让她停下脚步,“你现在抱着孝的样子,却很迷人!”
他还故作姿态,将双手的食指与拇指组成个方形,当作相机般拍下她“慈母”的面貌。
杜鹃的表情却非常不自然,根本笑不太出来。
如果是平常,她可能会开心,因为锦瑟说她像个美丽的妈妈,很迷人。
但是,当她真的有可能成为妈妈时,心里就不那么想了。
“怎么?心情不好?”齐锦瑟敏锐的注意到她生硬的表情,“姓陈的又惹你了,还是我犯到你了?我刚刚对韦薇安很有礼貌喔!”
“没事啦!”她口是心非,来到育婴室,把孩子交给了护士。
她月事没来。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跟锦瑟激情的那夜刚好是排卵期,然后这个月月事就没来。
当然,因为她工作压力大、时间不正常,月事会乱有时也是正常的事……她很想这么说服自己,但是已经慢来太多天了。
她走出育婴室,突然被抱了一个满怀。
她真的是措手不及,可是落入那强壮的胸膛跟温暖的臂弯,她就完全投降了!齐锦瑟总像用全力一样的拥抱她,就算这么单纯的收紧双臂,也能让她感觉到他非常需要她。
“这里是医院。”她已经懒得挣扎了。
“我中毒了,需要医生帮我检查一下。”他喃喃说着,珍惜般的抚着她的螓首。他渴望杜鹃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希望可以天天都见到她,而不是必须抽空到医院才能见到她。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当他意识到自己对杜鹃认真后,就迅速的深陷下去。
仿佛毒瘾一般越陷越深,几乎不能一刻没有她!而且只要看着她,就能感受到心窝满溢着幸福。
“胡说八道些什么?”她被抱得有点太紧,没有丝毫退却的意图。
“我不能天天见到你吗?”他突然捧着她的脸,很认真的凝望着她,“你搬来我那里……或是我去你家。”
“齐锦瑟?”她讶异的眨了眨眼,“你在说什么疯话啊?”
“我很认真!我知道你家里医院近,我去你那边也OK。”反正他有司机,而且杜鹃的生活比较不规则,他配合是应该的。“如果你愿意到我那里去,我愿意每天载送你。”
“你想同居?”她低声说着,心里的欣喜与迟疑相冲击着,“你什么时候跟谁同居过?”
“从来没有!那是因为没有人让我这么渴望过。”他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掠过她眼角下那道疤,“我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我希望随时可以见到你、吻着你、拥抱你!”
噢!杜鹃的心被强力的震撼着。她实在无法拒绝那种翻腾的欣喜,被一个人如此需要、看着锦瑟眼底的热情与渴望,她竟然兴起这就足够的错觉。
“这样你就不能带别的女人回家喽。”她开玩笑的说着。
“我没有再带人回去过!”齐锦瑟突然沉了脸色,“你以为我在玩游戏吗?”
面对他突然正色,杜鹃也没给他好脸色看。他凭什么摆脸色啊?前科累累的是他,可不是然耶!
“我该怎么想?你的绯闻那~么~多,女友数不清,我敢打赌你跟那位秘书也有关系!”她一把推开他,迈开步伐往另一头走去,“那我凭什么是特别的、唯一的?你当这是童话故事吗?”
“杜鹃,其他女人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你是绝对的特别!”齐锦瑟气急败坏的追上前去,“我没有在玩弄你的意思,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是我的唯一!”
杜鹃倏地止步,回过了身子,睁大一双杏眼瞪着他。她是在觉得自己没路用,大脑在拒绝这个答案,可是心里已经接受了。
“你知道我不敢奢望恋情,我会怕,我伤够了。”她双手插进白袍里,耸了耸肩,“我不想受伤,也不敢给你承诺,我也给不起贤妻良母!而你、你是……”
“我从没说过我需要什么贤妻良母,我接受你的一切,爱你的所有、你的个性、你的不愿意!”齐锦瑟斩钉截铁的说着,眼底翻滚着怒意与炽烈的情感。
他喜欢杜鹃这个人,她的好与不好,她的任性、她的骄傲,因为是这样的杜鹃他才喜欢!
要温良淑德随便找都有,问题是他要的就是杜鹃!
“这不是在玩办家家酒,你不可能永远是那个对我好的老公!”所以她当这是场游戏,认为他还在玩过去那种老公老婆的办家家酒,只是改成“成人版”而已。
齐锦瑟眼神一沉忽然抓过她的手肘,往他已经熟悉的死路走去。
医院里的人全都司空见惯,这小两口常常这样,直接口角,然后又突然消失,消失完回来就甜甜蜜蜜。
杜鹃对他过度熟悉医院地形而有点恼怒。为什么现在都是她被他拎着到处走,然后只要四下无人,他就能予取予求?
而且她对他的予取予求,完全无法反抗?
齐锦瑟把她带到一间小房间,里面放的是一些器具,通常不会有人来;杜鹃一进门就被封住了口,齐锦瑟不给她任何开口或是喘息的机会,直接将她架上了墙。
她怎么能认为那是办家家酒?他们都几岁了?谁在玩这种游戏?要不是她真的让他食不下咽、夜不成眠,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那是过分的爱恋与狂热,就算称之为迷恋他也无所谓。
“手!手……”她挣扎着拉住齐锦瑟不安分的手,她的裤头竟然被解开了,“我还在工作中,你给我安分点!”
“你让我很难静下来……”他语带忿忿的咬着她的唇。
“我说你——”杜鹃突然身子一颤,一阵恶心涌上,瞬间抵住他,别过头就是一阵干呕。
“杜鹃?”察觉到不对劲的齐锦瑟立刻放下她,感觉到她全身都在颤抖。
她说不出话,捣着嘴,飞快的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前往离置物间最近的厕所。
他跟着扣好衬衫,焦急的追了出去,路过的护士朝着他指了指女厕所的方向,报告杜鹃的所在。
他微微一笑,佯装从容自若,虽然他开始怀疑,杜鹃那种铁胃会吃坏肚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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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女厕所里躲了一个贵族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正拿头当槌子,往门上撞了又撞。
她身为一位妇产科医生,竟然躲在厕所里,用这种方式验孕?
杜鹃手里紧握着验孕棒,拼命做着深呼吸,她身为以为专业医生,应该用最科技的方式来检验,现在竟然去买那种几百元的验孕棒,一个人躲在这里……她抬起左手,看着手表的秒针缓慢移动,倒数计时。
她早就买了,还特地跑到没去过的康是美买,就怕人家认出她是医生还用验孕棒验;放在口袋里,总是想着一有时机就验,却一直鼓不起那个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