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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她的语气肯定,却又带着诱哄,「你爱我,不是吗?」
「你相信吗?」抿起唇、瞪着眼,或许他此刻暴怒的模样看在任何人眼底都会觉得恐怖万分,但是看在她眼底,却觉得此刻约他像是个赌气的孩子。呵呵!
俯身,再次轻吻。
面对她的主动和热情,令狐魄怒目圆睁,想要抗拒,可是他的唇舌却忍不住汲取她口中的蜜津。他该拒绝的,至少应该在她还怀疑他的时候抗拒这样的诱惑。
可是……该死的!他竟拒绝不了。
这个笨女人!明明不相信他,却又做出这种牺牲奉献的事!
可是她的亲吻,动摇了他的心。
有没有可能,其实她也爱他,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虽然只是臆测,但已让他狂喜不已。这个笨女人终于懂了吗?
思绪还在打转,柳雪钵那生涩却甜美的轻吻已经从他的唇缓缓滑落,游移至他那刚毅的颈项,一路来到他隆起的喉结,然后到了他平坦的胸膛。以为自己的每寸肌肤都被她烧灼了,然而那些不顾一切的吻也逐渐平缓了他体内那种彷佛焚心蚀骨的疼。
蓦地,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她的撩拨,狂吼一声,用尽所有的力气举手钳制住她那尖细的下颔,双眸直视着她。
「你这是同情吗?」其实从她那剧烈起伏不定的胸部,他感受得到她的心正骤然狂跳着,这已经为她回答,她对他亦是有情。「我不是!」说不出心中那份急欲想要看到他安好的心思是什么,但她很肯定并不是他口中的同情。她绝对不会因为同情一个人,付出自己的贞操。
「你真的不会后悔?」他再问,执意索取她肯定的答复。
「后悔二字怎生书写?」她噙笑反问,心中的坚定已经藉由这句话表露无遗。浓烈的眼神直勾勾地锁着她好一会儿,像是在探究她话里的真伪。
终于,他不再被动,即使血液里流窜着毒气,但他的掠夺还是快得让人震惊。
「你……」只来得及发出这个字,方才放肆的红唇已经被他衔住,辗转吸吮,狂野动作中带着丝丝轻怜。
柳雪钵感受到了,她只觉得此刻她的心如擂鼓,周围一切彷佛变得寂静无声,她唯一能听到的、看到的,都只有他而已。
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爱吗?
那样的激烈与狂野,甚至是不顾一切。
这种感受她从来不曾有过,即使在面对令狐孤时亦不曾,而他却轻易地带给她这样陌生的情绪。
「傻丫头,你再也逃不了了,你知道吗?」耳边听着她的喘息,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头一回出现让人无法错辨的浓浓深情。
修长的食指爱怜轻抚,态意狎弄着她胸前的蓓蕾,在她主动献身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一生她已经进驻他的心坎,饶是她还要逃,他也绝不放手!
情欲迷蒙之间,听到他的告白,柳雪钵无法思索地摇着头,彷佛想要将他在她体内燃起的炽人欲火给甩开一般,随即她那纤细的藕臂像蛇似地攀上他的颈项。
这一刻,她不悔!
第八章
「我不去!」
「你得去!」嘴角含笑望着他那孩子气的模样,柳雪钵真的很想笑,却只能压抑。虽然他体内的绝神丹毒性已解,不会再让他痛苦难当,可是经年累月的伤害,却已经让他的脏腑受了伤。
云渡山上持有的神泉能够调养他的脏腑,所以无论如何他得去。
「不要!」令狐魄依然坚持。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心,他压根就不想自己一个人去治那什么余毒,他只想守着她。而且前几日他瞧见她不时恍神,总让他觉得不安。她的心里一定有事儿。
「你若不要,我就立刻离开,我可不要一个病恹恹而且会早死的夫婿。」
「你……」气结。何时这女人竟敢威胁起他来了!可是,她的话其实是受用的。
这一生,她受了许多苦,而她的确需要一个强壮的男人为她撑起这一片天,而这个人非他莫属。
可为啥他就是觉得心里头怪怪的,有种预感……彷佛她在图谋着什么?
放眼望向屋子里除了她之外的众人,那些人显然是来当说客的。
「魄,你放心去云渡山调养吧!你的女人,我们会好好替你守护的。」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堂堂邪医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了道地道地的绕指柔。
尽管好友们这般的信誓旦旦,令狐魄依然不安。
原来有了牵绊,人的心就会这般惶然吗?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不想去。可是……
他不顾众人的眼光,牢牢握住柳雪钵的手。「如果我去了,你真的会乖乖地待在这儿?或许你该同我一起去?」这女人该不会是想要支开他,然后只身回川蜀去救她娘吧?
「不行!」她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你在云渡山疗伤需要清心寡欲,我若去了……那你还不如待在家里,继续任由余毒戕害你的身体。」她若跟着去,该怎么偷溜啊?
昨日,她在大街上被人拦了下来,那人什么都没说,就只递给她一只玉环,那玉环是她娘从不离身的。
显然令狐宣是在提醒她,她肩上还有一个责任。
这个责任,她的确不能放下。
但她也不想再迁累毒伤初愈的魄。以前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想用他来换她娘的安危,可是现在……
心动了、情开了,便再也回不去初衷了。所以才会极力劝他去云渡山,因为他若不离开京城,她压根没有机会偷溜。
「我不相信你。」即使她的眸光清明,不闪躲他的凝视,令狐魄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所以你不去?」眯起眼,柳雪钵脸上的笑意尽敛。
「我不去!」即使发现有人变脸了,令狐魄依然不答应。
「好,你若不去,那我就休了你这个夫婿,反正你迟早都要死,我不如早日求去,好再寻得一个健健康康的良人。」
「你……」明知道是威胁,她的活却像是把利剑,笔直地插入了他的心窝。她竟胆敢想要去找别的男人?
一想到她躺在别的男人臂弯里,他便激动得几欲发狂。
现在的他或许能阻止她,但若是有朝一日他死了呢?
可恶!
「好,我去!」她的威胁直接命中要害,让他想要不答应都不行。
「太好了!」拂去她脸上的怒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放心的笑花。
「我去,但你必须答应我,在我上云渡山养伤的期间,你一定要乖乖待在令狐府,有什么事,等我养伤回来再说。」
「嗯。」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保证来得太过轻易,令狐魄的眉头忍不住往中间靠拢。
「如果你骗我……你该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板起脸,他在答应之余,也很严肃的警告她。
「嗯!」柳雪钵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警告。
可是这警告并不能改变什么,因为,她早已经决定独自回去面对一切。
好样的!他明明已经警告过她,她却执意将他的警告当作马耳东风吗?
早该知道她不是听话的姑娘,他真不该听闻人他们的建议去云渡山调养几天身产。
双眸闪耀着浓浓火光,令狐魄难得一脸严肃,泛青的面容让他们这些兄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果然不该听闻人的话,暗中支开了魄,让柳雪钵走人。唉,这下惨了吧!
两双利眼同时疾射向一旁好整以暇的闻人翻云。他像是没事人,双手环胸,彷佛在看戏。
有些事本来就该处理,魄虽然已经成就良缘、有了美眷,但不代表往事的纠葛就可以放在一边。
再说,魄愿意放下,只怕「他们」也不肯吧!所以他才会被柳雪钵说服,让她离开了。他自认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纵然魄发怒了,他亦无惧。
「人呢?」生平头一次,令孤魄厉声朝着白个的好兄弟怒声质问。
眼前这三个男人,个个是顶尖高手,火里来、浪里去,断然不可能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走了!」他问的是废话,闻人翻云答的当然也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