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南泽天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皇宫,当天晚上便来到皇陵,在行宫入住休息。
没了花芙在身边,他辗转难眠,已经开始怀念起有她相伴的夜晚,连半点睡意都没有。
既然睡不着,他干跪起身,打开窗户,看着星空解闷。
“皇上,夜还很深,不继续休息吗?”长清没多久便靠过来关心。
“不了,反正肯定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只会让朕的心情更糟。”
长清心想,肯定是没有娘娘在一旁,皇上便睡不习惯。“那需不需要奴才去张罗些书册或什么的,好给皇上解闷?”
“也不必,让朕自己一个人静静。
“是。”长清躬身,暂时退下。
南泽天突然想起花芙给他的锦囊,他刚才放在枕边伴着他入睡,忘记拿过来,便又转身回到床边,想将锦囊拿起。
结果他一看到锦囊,顿时错愕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将它拿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好好的锦囊,此刻上头却有一条明显裂痕,露出布块及叶片,那裂痕不像是被尖锐东西给割裂般的平整,而是不规则的绽开之貌,他一点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记得,今早芙儿将锦囊交给他时,锦囊是全新的,没有任何破损,而他将锦囊放在枕边时,锦囊也是完好的,那锦囊到底是怎么裂开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那裂痕刚好将一朵木芙蓉绣花给撕裂开来,看得他胆颤心惊,好像芙儿出了什么意外一样。
是他多心了吗?但锦囊莫名的出现裂痕,就像是在给他警告,如果他不理会,很有可能发生什么后悔莫及的事。
但他必须祭祖,如果只因内心莫名不安,突然掉转回头,那可是会耽误祭祖吉日的。
他犹豫再三,在责任和私心之间挣扎拉扯,做不出决定,但随着手中出现裂痕的锦囊,他的心突然一阵抽痛,难以忽略刚才一闪而过的心悸。
不行,他放不下她,他非得回去一趟不可!
“长清!”
长清急急忙忙进到房里,不懂主子的口气怎么突然如此焦急。“皇上,怎么了?”
“吩咐祝祷官,重新选择祭祖吉日,将日子延后,另外,马上让人备马,朕要连夜赶回皇宫!”他赶紧把衣架上的衣裳拿起,自行穿戴。
“皇上要连夜赶回宫?为什么突然……”
“少啰唆,朕要你备马就备马!”
“是。”长清只能硬着头皮备马,并命人通知同样在行宫内的祝祷官,另择吉日祭祖。
南泽天整装后,随即步出皇陵行宫,门前已经备妥约有十几匹马,训练有素的护卫见到他齐齐跪倒,口呼“万岁”。
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他直接上马,扯动缰绳,开始狂奔而去,恨不得自己生了一对翅膀,能够马上飞回皇宫,确定花芙一切安好。
长清和十数名的护卫也连忙翻身上马,紧追而去。
夜越来越深,一行人却马不停蹄的奔走,不曾停下来,直到东方的天际出现鱼肚白,他们继续前行,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皇宫里。
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一行人也终于回到宫门前,南泽天跳下马,即刻脚步急促的走进宫里,完全没有停下来喘半口气。
他进到芙蓉宫,宫女们见到他出现,莫不感到讶异。“皇上?”
“蓉妃呢?”
其中一位宫女回答说:“娘娘被太后给唤去了。”
“蓉妃去太后那多久了?太后唤蓉妃做什么?”
“娘娘离开已经好一会儿了,至于太后为何唤娘娘过去,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不行,他无法待在芙蓉宫等芙儿回来,他非得马上见到她不可!
他转身离开芙蓉宫,往太后的寝宫急急走过去。明明他已经回到宫中了,内心的焦虑却一点都没有减缓,反倒更加严重。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再不快一点就会来不及!
“皇上?”守在太后寝宫前的太监错愕的见到南泽天出现,赶紧躬身行礼。
“奴才进去向太后通……”
“滚开!”他斥退太监,马上闯入宫门,走到殿前,就见到花芙被压在地上杖打,背上血迹斑斑,一动也不动,那触目惊心的景象,让他的心狠狠一缩,既震惊又愤怒!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他暴怒出声。
“皇上?”陶太后讶异的瞪大眼。他不是祭祖去了?
陶若婕也错愕不已。皇上怎么回来了?
他瞬间冲到花芙身边,愤怒的将所有侍卫推开,蹲下身来想抱起她,但看到她背上的伤痕,却心惊得不敢动手,生怕妄动反而加重她的伤势。
“芙儿?”他伸出颤抖的手,摸着她渗出汗的脸颊,她早已昏死过去,脸上毫无血色,甚至连气息都异常的微弱。
她这纤弱的身子怎么禁得起杖打?她到底犯了什么错,需要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像要她的命一样?
他狠瞪了殿阶上的母后一眼,随即伸手抱起花芙,已经顾不得她身上的伤了,心急如焚的带着她奔走出殿,就怕她有任何万一。
“快!快去唤御医到芙蓉宫来!”他朝着最近的宫女怒吼出声。
“奴婢遵命!”宫女吓得马上往太医院而去。
“芙儿,你要撑着,你绝不能有事……”他心慌意乱的在她耳边低喃着,胸口阵阵抽痛,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害怕。
看着她在他怀里奄奄一息,他也几乎无法呼吸,强烈的恐惧感瞬间袭来,让他的身子忍不住微颤。
他不能失去她,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会不顾一切的将她带在身旁,寸步不离,也就不会让其它人逮到机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她,甚至是……要她的命!
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会放过任何人,他会让他们全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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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她急急回到芙蓉宫后,宫女们看到他怀中的花芙身上血迹斑斑,全都惊得慌成一团,全赖跟着回宫的长清指挥,她们才分头去端热水、布巾、衣裳,帮花芙将身上可怕的血衣换下。
南泽天小心翼翼的让花芙趴在床上,心急如焚,忍不住朝外头怒吼,“该死!御医怎么还不出现?”
“皇上请息怒,御医肯定已在路上,等一会就会出现的……”长清赳紧安抚。
“再派个人去催,快去催!”
“奴才遵命。”长清只好再命一位宫女前去太医院。
宫女才正要踏出寝房大门,御医就急急忙忙的进来了,他就算跑喘气连连,也不敢停下脚步,直接来到床边。“皇上,微臣来……”
“少废话!”他揪着御医的手臂,“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蓉妃救回来。朕不管你用付么办法,朕就是绝不允许蓉妃死!”
“微臣定当尽力而为!”
御医开始诊断起花芙的伤势,戒慎紧张,不敢有一丝疏忽,南泽天寸步不离的在一旁焦急等待,非得等出一个结果不可。
“皇上,”长清突然凑近他身旁,“太后来了。”
她来做什么?他体内一股怒火顿时熊熊燃起。只要想到芙儿身上的伤都是母后造成的,就算两人是母子,他还是愤恨不已!
他离开寝房,来到前殿,语气隐隐含着怒火。“母后来做什么?!”
“哀家必须让皇上明白,哀家绝不是刻意惩罚蓉妃的。”这种祸害不能留,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让泽儿明白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那蓉妃到底犯了什么错,需要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他虽然担心芙儿的伤势,但也想知道原因,只好暂时按捺住情绪,听母后怎么解释。
陶太后瞥了身旁的宫女一眼,那宫女便将放置两尊木偶的盘子端到南泽天面前。
“这是从御书房和哀家的寝宫找出来的下咒木偶,就藏在蓉妃种的盆栽底下,她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可是无法饶恕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