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当做煎熬为何还必须煎熬
慕散夜很谨慎地问起:“是利明的那个……同僚么……就是个子很高头发金色眼睛的那个……”
颜松一记眼刀扔过去,慕散夜卒。
“还是聊G7的问题吧。”颜松无奈。总比聊女人这个萧瑟的话题好。
……既然都把聊天当做煎熬那为什么还要如此痛苦地来见面。
十几分钟后远处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深蓝色的制服,乍一看像是警察,但那装束似乎又和正规军装不同——
周围人的实现都被这个冷峻威严的人物形象所吸引。
“……阿经?”颜松眼睛眯起来。
“啊。”已经走到他们身前的沈经点头。
慕散夜立刻侧头和鬼笠说悄悄话:“我刚刚说的就是这个……”
颜松再一记眼刀扔过去,慕散夜再卒。
“你来干什么。”感受到气氛的诡异,颜松有些无奈的难堪。
“龙烨叫我来跟着你。”立刻就把指挥者给卖了。
“懊的。”颜松点头。回去以后一定会让龙烨节哀。
鬼笠似乎真的是出于好奇地问:“颜,这个真的是你的——”
“请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好吗。”颜松头疼地伸出右手示意不要再问。
“喔。”鬼笠点头。
“我绝对没有在默认好吗。”颜松再补充。
“我懂。”鬼笠再点头,撇过眼去看沈经。沈经眯起眼,再把视线投向颜松。
“你懂个什么啊。”颜松起身,左手一拍沈经的肩膀,“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
鬼笠没有阻拦。
颜松离开。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叫周涯在C区老地方等我。.”
或许周涯知道更多的事,虽然颜松并不对这个人抱有什么希望。不过看在他确实很忠心地给守道打了这么多年下手,还是去安慰一下他好了——自己平时为了保持令人畏惧的形象,对他态度那么恶劣也有点过意不去。
电话回复过来:没法和周涯取得联系。
“那我亲自找他好了。”颜松也不计较什么地挂断。周涯的住处离这里并不远。
他住的并不是什么高档的公寓,只是一个已经修建了二三十年的老式公寓楼,建筑与建筑之间相当拥挤甚至有些乌烟瘴气。
他们徒步走上八楼,颜松敲门。室内没有回应,再用力敲了两下,门竟然开了。
一开始就是虚掩着的么?搞什么鬼。
颜松推开房门走进去扫视,沈经在他耳畔轻声说一声:“有血味。”
“周涯!”颜松喊了一声,依然没有回应。
沈经指了一个房门示意血腥味来源于那里。
颜松粗暴地推开虚掩的房门,然后整个人怔在原地。
周涯伏在床上双眼还睁着,脖颈已经被割断,弥漫的血液浸染了整张床单。
大脑在轰鸣,神经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这个分量临近崩溃——他大口地吸入污浊的空气缓解心悸,全身冰凉到近乎没有知觉,半晌后才迈开步子向前走。
沈经扫了一眼房间墙壁上的巨大玻璃窗,窗帘完全拉开着。他再整体地扫遍房间找有没有什么不安全的东西——
玻璃忽而炸裂,沈经在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就顺从了条件反射的本能,瞬间冲上去将前方的颜松撞出去。
左肩后侧隐约产生刺痛,随即剧痛弥漫全身,他喊叫一声跌倒在地上,缓过气后立刻想要站起来——
“趴着不要动!”颜松喝道。
剩余完好的玻璃窗再度炸裂,颜松迅速向后退靠在墙上。
玻璃碎片飞溅,颜松侧头看过去,在对面的居民楼楼顶伏着一个黑影,使用的确实是一把远程射击的枪。
实现再扫过衣柜,看见上方安装的一个不明的微型仪器,十有八九就是监控。
……竟然会被算计到这一步。
远处楼顶上的人迅速移动,调整角度后再次瞄准他。
自己跑起来的话单次射击准确率会降低,但如果是连发的话后果会相当严重。此时沈经再次站起来,颜松再喊了一声“趴下”,但沈经的狂怒已经不可抑制,抽出腰间的一把佩刀就朝窗外投掷出去——
距离实在太远佩刀落空,他的胸口忽然发出微弱的摩擦声,肉眼只能捕捉到三道银光扫过他的身体,他面目狰狞地看张开嘴却发出不声音,身体径直向后倒下去。
“阿经!”颜松冲上去用左手挟住他的腰,竭尽全力拖上他往门口冲——冲出那扇门就安全了——他的余光几乎捕捉到子弹近在咫尺的轨迹。
残影么?他侧过身去用后背护住沈经,反应过来之后却什么都没发生,就继续拽着沈经冲出了房间。
客厅比较封闭相对安全。他觉得衬衣口袋处有灼热的刺痛,抽出里面的东西发现是已经自燃成灰烬的纸,连带衬衣也灼成焦黄色。
纸灰……
封河当时把一张所谓的护身符塞在了他口袋里。
原来是这个啊……看来真把那子弹给挡下了……
看着门口堵着的十余人,他还真觉得下次得向封河多讨几张。
沈经紧闭的眼忽而张开,视线扫向门口后裂开嘴露出狰狞的笑意,一掌推开颜松站稳在原地,从喉咙底发出声音:“这算什么……”
“满血状态复活了怎么回事。”颜松眯起眼喃喃。
对手没有枪支,作为战斗民族的沈经全胜。
等到龙烨带人找到避身在隐蔽巷口的颜松时,沈经已经没剩下多少知觉。
颜松的心情看上去又掉了一大截。
“你可能真的不适合再出门了……”虽然封河觉得这话挺伤人的但还是说出口,末了再补充一句,“至少在这件事结束之前——”
“这不是同一件事。”颜松坐在床上闭着眼,右手捂着额头:“是三件事在同时发生。”
“我仿佛能听到你的脑神经在呻-吟……”
“啊是么?”
“是啊它都在你头顶冒烟了只是你看不到……”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吧,”颜松无奈地起身,“我去陪阿经。”
“话是这么说,关键就在于你千万不要再强迫你的脑子了啊,”封河再强调了一下中心意思,“表面上的东西我们都看得出来,但我们无法管制你的思考啊。”
“啊,我会放松的。”颜松微笑,“但在我放权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也别给我玩坏了。”
“啊这个难说。”
“你们玩坏了的话不管是表面还是内在我都看得出来啊。”颜松有相当不好的预期,不过也就让大家任性一次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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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近越来越任性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