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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艰难选择

薛林的身体自小就很弱,每天这么个训练法简直就是要命,但他咬着牙也要坚持。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薛林的肤色由白色转变成了古铜色,身上的肌肉也壮实了不少,去医务室的次数也在下降,这些数据的变化都充分说明薛林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并且也越来越像个男子汉。

自从有了肌肉块后,薛林就在一切可以秀肌肉块的诚抓住一切可以秀肌肉块的机会,秀一切可以秀的肌肉(仅限上半身)。

黄埔一期学员真是很痛苦,如果他们知道这是穿越来的,一定会祈求上天,重新派个正常的来黄埔吧。

每周三和周五晚上的演讲和自由讨论的课程是薛林最喜欢的,因为薛林的口才实在太好了,再加上一大堆现代理论,常常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说他在辩论经济问题时把邓小平思想、改革开放都搬上来,谁能说的过他?这在当时来看,可要先进五十多年呢。

自由讨论时那薛林更是主角,而且说的特别有根据,过去几十年别人没听说过的,他知道。几十年之后的,他也知道。虽然几十年后的事情众人将信将疑,但薛林说的有鼻子有眼,似乎很有道理。实际上也确实有道理,因为历史就是这么发生的。

一次晚课上薛林又在和众人谈中日问题,几个教员在后面坐着旁听,不参与讨论。

宋希濂说“中日两国一衣带水,中国革命如果没有日本的支持,很难取得巨大成果,我们的同盟会就是在日本成立的,而且日本政要中也有很多是孙先生的朋友,所以未来的中国和日本还是好邻居。”

其他人也依次发言,大多赞成这个观点。

对此,薛林不以为然,甚至有些愤怒,不是愤怒宋希濂,而是愤怒国人的眼光竟如此短见。

可是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反驳这些人的观点,如果反驳是不是太过锋芒了。

想到此,薛林保持了沉默,可是随着讨论的深入,薛林感到这些人有亲日的倾向,这可不好,虽然徐向前和陈赓的表态不那么明显。

薛林坐不住了。

薛林站起身,看看四周:“各位同学,我冒昧的说一下我的想法,可能与一些人的想法不一致,全当参考。我认为中国和日本在未来的一百年中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并且在十年后中日间将会有一场大战爆发。”此话一出,全畅然,连后面坐着的老师都惊讶不已,要知道,那时日本对中国除甲午战争外,还没有爆发多少刻骨的战争,民国的人士也多去日本留学。而且日本也确实对中华民国的成立有很大的帮助,总之国人对日本的看法还是比较友善的。

薛林继续说道:“从历史上看,日本这个民族一直都反复无常,中国强大的时候它就当一个小学生,乖乖的向我们学习,以唐朝为例;一旦中国衰落,它就趁火打劫,以甲午战争为例。虽然现在日本对国民革命有所贡献,但它也是为了争取在华最大的利益。而且,在日本军部有一个文件,叫田中奏折,上面写着,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东亚,欲征服东亚必先征服中国。所以请诸君打消对日本的幻想。”薛林本还想再说下去,但看到众人又持怀疑态度,知道多说无益。

田中奏折是1929年才在中国曝光的,此时还不为国人知晓。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么机密的事,一个20岁的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这引起了在后边坐着的黄埔军校秘书长兼政治部主任邵力子的注意。之前他听过薛林的演讲,深深佩服薛林的口才和远大的见识。这次又语出惊人,第二天邵力子就向蒋介石报告了此事。

蒋介石对有这样的学生很好奇,马上派人通知要见一见这个学生。

“校长好。”薛林进门后打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好,薛林,请坐。”蒋介石让薛林坐下后仔细后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很有中国军人的气质,好一个爱国青年。“你的教官们最近可都在夸你,你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你一定要继续努力,为国民革命尽力,中国,要靠你们。”

“校长严重了,为革命事业而努力是每个青年人的义务,我等责无旁贷。”此时的薛林早已成为了一个爱国青年,见到蒋校长竟然没有表现丝毫的紧张与胆怯,甚至连兴奋的感觉都看不出来。

也许是蒋介石的浙江奉化口音让薛林感觉亲切不少,不是因为这口音多么纯正,因为这口音太难懂了,无意中拉近了距离。

蒋介石听完点了点头,是个好后生。

“薛林,你还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党派吧,有没有考虑加入国民党,现在我党急需你这样的人才。”蒋介石担心这样的人投入共…产…党的麾下。

“感谢校长抬爱,我一心只想报国,还没有考虑政治问题。”此时的薛林不想过多的卷入党争,这个时候是第一次国共合作,但一九二七也不远了,薛林只想躲着远远的。

“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了。”蒋介石说了这句话,是否意味着什么,薛林也猜出了七八分。

之后俩人又聊了聊其他的问题,这次谈话就结束了。

令薛林奇怪的是,蒋校长竟没有问薛林依据什么预料的未来,更没有问中日问题。政治家就是政治家,根本不可能让人猜透。

黄埔的训练和课程依旧,薛林在演讲、战略发面出类拔萃,枪法也毫不逊色。只是格斗比较差,算是中等,按照钱壮的说法,就这身手,只能对付一米六以下的,多一厘米你都吃亏。

黄埔军校是快速培养军官的学校,每一期的学习只有半年,相信这个事情很多现代人还不知道。

转眼到了九月,离十一月底黄埔一期毕业的日子不远了。

下午时,蒋先云和陈赓拿着个表格,来统计学员的入党问题,可以加入国民党,也可以加入共…产…党,也可以都加入,现在有意向的可以填写。

陈赓问薛林:想加入哪个党派,蒋校长和周主任都很看好你,他俩可不止一次的与你交谈过,怎么,想好了吗?

薛林在座位上犹豫着,温柔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但是盖不住他的这丝忧伤。

薛林自从上个月与蒋校长谈话后,又经常被叫去谈话,目的不言而喻,而周恩来——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更是对薛林和钱壮关爱有加。

现在孙先生还活着,国民党无疑代表着最合法和最权威的政党,而且现在国民党正如日中天,不用了解历史也可以预见到,在未来的几十年中一定是国民党的天下。

可是薛林明白,共…产…党才是这块土地的最终胜利者,他想跟随周恩来的脚步,但是他想起了他的爷爷在文…革中所招受的困苦,那段经历听起来都可怕,更何况还要度过,当然,前提是薛林能活到那个时候,而不是牺牲或因公殉职,或者被最后一场战争的最后一个敌人的最后一颗子弹打死。

这半个多月薛林非常的煎熬,为什么要有党派,为什么要有争斗,爱国可以做到不分你我,为什么这个要分得这么清楚。

薛林的脑中异常复杂,他拿着笔,迟迟没有在任何一张表格上签下名字。

薛林懂得爱国,但是显然不懂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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