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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

「报!萨阔山腰忽然出现一批兵马,人数约莫三百,正朝山脚前进。」一名卫兵匆匆奔下哨岗,向急速而来的苍卫宫报告这突如其来的大事。

「可是西萨国的士兵?」苍卫宫大步前进,转眼间已来到城墙上。

「这……」该卫兵有些犹豫。「禀告城主,由于风雪太大,只能瞧见对方掌着黑旗,身穿黑衣,估计该是西萨国的兵马。」

苍卫宫不置一词,脚步一点,瞬间已跃上眺望台。

他眯眼眺望远方,风雪之中果然有数百黑影在树林间窜动,迅速且不出声息的朝边防逼近。

「城主,西萨国两年干旱,先皇驾崩正逢国丧,这时候出兵。未免可疑?」不知何时,御影也来到了眺望台上,深沈眺望那可疑的队伍。

苍卫宫头点,同意他的说法。

「虽然速度奇快,他们却刻意绕路。」他指着西侧的山棱线。「若是奇袭,沿着棱线更能掩护行迹,且速度更快。」

御影也发现了。

「城主的意思是,这些人另有图谋?」

「或许。」苍卫宫语带保留。

哒哒哒!

城墙底下,一名卫兵驭马紧急赶至,不等马停,人已跃下马鞍奔上城墙。

「报!培沺江上出现不明船只,估计来船一十八艘,没有任何旗帜,在港外徘徊不去。」来者神情严肃,忙着报告外城状况。

苍渊内、外两城,皆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天候紧盯内外状况,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即马上通报。

所有卫兵闻言,全都变了脸色。

「一定是西萨国的船!」有人喊道。

「他们打算腹背夹攻!」更多人发出声音。

「他们一定是打算突袭!」

城墙上,卫兵们愤慨吼叫,立即想起五年前的那场大战。

那场大战挂了他们许多弟兄,甚至前任城主、城主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也都战死沙场。苍渊城与西萨国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些人竟然还敢再来?

「城主,我们要报仇!」

「对,报仇!报仇!」

想起五年前的伤痛,所有人更加愤怒了,他们举起兵器,高声嘶吼,恨不得立刻出兵,将西萨国派来的兵马全都歼灭。

明白弟兄们伤痛难忘,苍卫宫却没有立即下令,反倒若有所思的眺望远方。

「各位。」须臾后,他缓缓举起大掌。

刹那,所有人皆服从的停止鼓噪,空气中只剩下猎猎风声,每个人都肃静的等待他的指挥。

「城里还有老弱妇孺,为避免造成恐慌,在没有确定对方目的之前,绝不许轻举妄动。」他的嗓音凛冽而沈肃,即使在风雪之中,仍显得格外清晰。

是啊,城里还有上万个城民,他们可不能吓着他们。

众人恍然大悟。

「是!」

苍卫宫转身看向前来报讯的卫兵。

「传令下去,全面封锁港口,发动港内所有战船防守,紧盯每艘船只动静,船只不入港则不动,除非对方企图入港或是攻击,届时不用手下留情,全面反击。」

「是!」

得了令,该名卫兵没有片刻怠慢,立即奔下城墙,驭马传令去了。

苍卫宫跃下眺望台,对着城墙上每个卫兵坚声道:「准备长弓箭弩,以城外三里为距,那些人若是胆敢越界,以响箭警告三次,若再不退兵,一律杀无赦。」

御影也自眺望台跃下。他亦步亦趋跟着苍卫宫,亲耳听见所有卫兵们发出响亮的应答。

「是!」

虽然外城大港、内城边防都部署了兵力,可苍卫宫却似乎还有其它打算。他就像一阵风,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掠过茂密的树林,直奔内城城门。

「御影。」

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边。「属下在。」

「待我离开内城后,命人将内城三方城门迅速关起,并派出所有影子盯紧外城每个外客动静,若是任何人事物有古怪,马上直接处理。」他额外交代更多细节,脚步始终不曾停歇。

「城主是担心城里有人会里应外合?」

「不。」深邃黑眸迅速掠过一抹晦暗黝光。「可还记得上回在巷里捉到的那些人?」

御影立刻想起在小巷内调戏司徒杏的那群败类。

即使明白那些人是受到指使,故意在城里作乱,似乎在图谋着什么,可无论他们如何拷打逼问,那些人却始终不肯供出幕后黑手,最后甚至趁他们不注意时,服毒自尽。

「莫非不是里应外合,而是……」

苍卫宫说出心中的忧虑。

「声东击西。」

御影变了脸色,瞬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半个时辰前,轩少爷到外城绣坊找司徒姑娘了。」

苍卫宫脸色也变了。「可有人跟着?」他厉声问。

「没人跟着,今日有几批江湖人在客栈里闹事,我便让几个影子到街上巡守。」一顿,又道:「虽然绣坊附近有几个弟兄守着,不过就怕轩少爷和司徒姑娘离开绣坊。」

恐惧蓦地涌上心头,总是面无表情的冰冷俊容,也在一瞬间染上苍白。

因为战争,他失去父兄,因为爱情,他失去母嫂,难道这一次他又要失去了?

失去他最后的亲人,甚至失去这世上,那唯一让他心动的女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他不要轻易牺牲的女人,只要现实坚强的女人;他不要软弱无用的爱情,只要银货两讫的交易,可为何光是想到失去她,他的心竟会这么的痛……

这么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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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离开绣坊的瞬间,司徒杏便察觉被人跟踪了。

有几个人躲在暗处一路尾随着她和苍要轩,听那细微的脚步声,对方至少也有六个──不,共有八个人才是,而且武功皆是上乘──

苍渊城边防才发出警报,马上就有人盯上他们,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莫非是想乘机挟持她和苍要轩,又或者是,想利用他们进入内城?

想起八大冶炼厂和五大铸造厂皆是在内城里,司徒杏愈想愈不妥,于是当机立断,立刻带着苍要轩转了个方向。

「你要干么?」苍要轩诧异的看向她,不明白她怎么又往回走向绣坊。

「绣坊附近有民兵驻守,还是回到绣坊安全。」

「可适才你不是说──」

唰!

八抹人影无预警在风雪中现身,瞬间转移苍要轩的注意力。

「你们是谁?」面色一凛,他本能的护挡在司徒杏的身前。

「哼!你们哪儿都别想去,捉起来!」八人不给苍要轩机会反应,一瞬间,便朝两人蜂拥而去。

一如司徒杏的猜测,这些人的目标确实是他们,所幸八人身上毫无杀气,应该只是想活捉他们。

丽眸微的一闪,八枚银针忽然自雪白指间疾射而出。那锋芒锐利的针头,瞬间分别直指八人的锁喉──

「什么!」

八人中,三人反应稍快一些,千钧一发间紧急用手中的兵器挌开了银针,惊险逃过一劫,可惜另外五人却没那么幸运了。

银针入喉,梗住的可不只是他们的声音,那淬在银针上头的毒素,几乎是在一瞬间溶入血液,迅速麻痹他们的四肢。

寒风拂过,五人就像僵硬的石雕像,动弹不得的站在风雪之中,连兵器都握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兵器滑落,坠落至柔软的雪地上。

三人见状,脸色骤变,连忙挥出手中刀剑砍向司徒杏,谁知更多的银针又再次迎面袭来。

不到小指长的银针不受风雪影响,反倒似流星追月,精准直指他们的面门,态势狠猛毒辣,惊得他们只能转攻为守,狼狈的愈退愈远。

风雪不断,更显得银针渺小难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三人守得极为辛苦,却始终连一招半式也使不上,反应速度明显远远比不上司徒杏,武艺差异悬殊,可见一斑。

「该死的,这娘们懂武!」

「这怎么可能?!」

「这跟计划的不一样!」

三人又惊又怒,压根儿没料到事情会有如此的变化。

按照计划,苍卫宫的女人和侄儿该是最重要的人质,他们既脆弱又是苍卫宫的致命伤,只消得到他们,就能以他们的性命要挟进入内城,届时水陆两军同时夹击,要攻破苍渊城应该不是难事!

可这女人却坏了他们的好事。

先前他们派来的人,竟然没人能查出她的底细?!

三人方寸大乱,想反击,却始终觑不到机会,而一旁,苍要轩早已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得目瞪口呆。

天啊!司徒杏竟然懂武?

而且重要的是,她竟然在笑!

苍要轩用力揉了揉眼,以为是自己看错,没想到她却依旧笑着。她的笑容娇艳而妩媚,却妖艳得令人头皮发麻──

就在三人几乎要防守不住的当下,司徒杏竟然在一瞬间消失在风雪之间。

「人不见了!」三人同时大嚷。

「到哪里去了?」其中一人提刀问道,那语气近乎惊恐。

「在这儿呢。」银铃般的笑声蓦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什么?!」

三人仓皇转身,谁知眼前却是一片苍茫,连个人影也没有。

就在这一瞬间,娉婷身影如鬼魅似的掠过三人眼角,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点住三人大穴,当下令他们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个当下,另一道黑影竟也忽然自远方树林里出现,并以雷霆万钧的气势疾奔而来,眨眼间便逼近她的身侧。

司徒杏无暇多想,指尖再次迸出银光,接着一条红影疾射而去。

不同于先前的银针,这次的银针串了条长长的红线,代表针头上淬了不一样的毒药。那是蚀心骨,中毒的人通常活不过半天。

咻!

精细银针隐藏在风雪中,一瞬间穿透来者的衣裳──

「是我。」

那凛冽而低沈的嗓音可吓坏了司徒杏。她迅速转过身,直瞪着眼前的苍卫宫,脸色竟比白雪还苍白。

「怎么会是你?!你有没有怎样?针呢?针呢?」她慌张问着,一双小手不断在他身上摸索,试图寻找银针下落。

老天!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以为是这些人的同伙来袭,才会射出银针。

「叔父!」苍要轩也跑了过来,满脸仓皇的扯着他的大手。「您还能动吗?还能动吗?」银针飞落只是眨眼间的事,适才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条红影飞过,却没瞧见叔父究竟有没有躲过那枚银针。

「自然能动。」苍卫宫看着活蹦乱跳的苍要轩,从他的脸色动作明白到,他一点事也没有。

「真的?」苍要轩还是担心。

「真的。」他点头,同时捉坠在他身上摸索的雪白小手。「你没事吧?」他紧紧锁住司徒杏,看着她的眼神,有种失而复得般的炽烈激动。

司徒杏瞪着他,脸色还是雪白。

「有事的应该是你!你快告诉我,适才那银针你究竟躲过了没?」该死的,为什么她就是找不着那银针?

「你的身手比我想象的还快。」他抬起左手,露出那悬吊在袖口的针线。原来银针袭来的瞬间,他便以衣袖挡去,银针穿过他的袖口,红线却意外缠在他的指头上,银针因此才没落地。

看着银针,司徒杏没有就此放心,反倒瞬间扯断红线,抽走银针。

「我的针都是有毒的,下次别再这样吓我。」直到将银针收回,她才终于放松吐气,却没发现,苍要轩因为她的话,而偷偷倒抽了口气。

想起先前她曾拿银针指着他的鼻头,他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对她的宣言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反倒在意她的情况。「你还没回答我,你没事吧?」他将她拉得更近,几乎要搂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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