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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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雷,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秦亚弓一脸怒色,横眉竖目地瞪视六年没变的土匪,不高兴他老用掳人的方式将他打包带走,好像她是一袋米,完全不尊重她的个人意见。

从以前到现在,他还是一样幼稚,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心血来潮就来逗弄两下,也不管她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做。

一次、两次,尚能容忍,次数一多就叫人受不了。她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可他一来就全部打乱了。

“有教养的大小姐不会大吼大叫,你要学的还很多呢!多多努力。”他取笑她定力不足,一遇事,只会冲着他吼叫。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你被当成货物驮着走,相信你也不会平心静气到哪去。”

“是抱不是驮。你搞错了。还有,我的修养一定比你好,我们认识至今六年,你哪次殴打我,我有还手?”他故意强调殴打,显示她下手有多重。

“那是你该打。”她秀眉微颦,他会挨揍是自找的。怨不得人。

莫西雷好笑地将她被风吹乱的长发撩往耳后。“我承认自己有时候做事不经大脑,一想到什么就马上去做,可是,你要负大部分责任。”是她,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我?”为什么会扯到她?

瞧她眉头深锁的不解样,他忍不住大笑。“因为你是个祸害,老让我头脑不清楚,每次遇到有趣的事,我总是迫不及待想与你分享。”让他情难自禁,心绪大乱,三不五时的闯进他脑海里扰乱他思路。

其实莫西雷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在秦亚弓十六岁那年,看到有个高中生等在路上,强塞给她一封情书,他才妒意横生,才惊觉自己对她喜欢不是哥哥对妹妹,而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过滤她身边的男孩,并怂恿好斗的么弟打跑意图接近她的人。

于是在恋爱经验值零的情况下,她完全不懂男人心里在想什么,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也越来越不把他当一回事,认为他不过是闯来无事骚扰她的无聊份子。

“你才是祸害,我什么也没做,怎么可以怪在我头上。”分明是恶人先告状。

“就是什么也没做才可恶,瞧我为你神魂颠倒,晕头转向,而你却毫不知情。如常地做你的大小姐,这样还不够可恨吗?”他说的辛酸,却笑得仿佛拥有全世界。

人很容易满足,给他真正想要的即可。

她眼神微讶地退后一步,“你……你是什么意思?别拿我当你演戏的对象。”秦亚弓心跳有些快速,眼神闪烁地回避他的注视,她感觉得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不是演戏,我喜欢你。”他轻握住她藕白双臂,不让她后退。

“莫西雷,这很恶劣。”她不是他游戏的对象。

莫西雷温暖的大掌捧起她粉嫩的小脸。“绝非玩笑话,我对你是认真的。”

“可……可是你明明有很多女朋友……”怎么可能是她?

一提起多到不可数的绯闻,他先是叹了一口气,“假的,全是看图说故事。”一概否认到底。

“包括和孙维莉那一段?”他们高调的令人无法忽视,出双入对的引人注目。

“呃,这个……”他干笑的搔搔耳,“我和她交往不到半年,你也知道我为什么甩了她。”

孙维莉是个外表清纯,城府却深沉的歌手,他刚进入演艺圈那年和她合作拍过一部偶像剧,两人因戏结缘而有了进一步发展。

不过他们都太忙了,约会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上过几次床外,没有过深的感情基础,说分就分并未感到遗憾。

而分手的导火线是她不该踩到他的底线,被男人宠坏的她占有欲太强,竟偷用他的手机拨打给她视为威胁的小女生,警告她不得缠着她的男人,否则要她好看。

那个小女生便是眼前清丽出尘的小女人。

“可是她到现在仍到处防话,宣称你是她的男友,你们正朝复合的路努力迈进。”对感情太执着,容易陷于偏执。

“你信她?”他问。

秦亚弓细肩一耸。“断的不够干净也很麻烦。我对介入别人的感情不感兴趣,我,不做第三者。”她口气猖狂,十足的大小姐派头,觉不让自己受一丁点委屈。

“啧!根本是变相的拒绝,你想了多久才想出这个借口?”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机智,陈年往事也能挖出来一提。

水眸圆睁,她狠狠的凝视他。“我是认真的,请你不要轻忽事情的严重性,情杀案件频传,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你想多了吧!孙维莉还没胆杀人。”除非她不要她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

“谁晓得,这种事能避且避,干嘛硬要赌运气?我妈说我今年有血光之灾。”避得过,否极泰来,避不过,身上多几道疤痕纪念。

“你相信?”无稽之谈。

秦亚弓把他手甩开,信步往前走。“别不信邪!我妈的预言很灵的,她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事先防患未然。”听说她也遗传到一些那种灵力,可惜她的力量弱,顶多感应到,或看到模糊的白影,无法像母亲那样封住四处游荡的鬼魂。

“少看一些灵异电影,那些是演出来的,没人能预知未来。”那太不可靠了。仅凭子虚乌有的一句话。

在国外长大的莫西雷不信鬼神,虽然他有信仰,却不够虔诚,对于自身没接触过的事物一律保持怀疑态度。

“谁说的,我妈就瞧见莫南雷出车祸……”她倏地捂住嘴,眼神飘忽地假装什么话也没说。

“老三会出车祸……”信口开河的吧A无根据,但莫西雷忽地感到不安。

有些事或许不可尽信,可是打从他们搬来后,有关秦妈妈的传闻不曾断绝,他们说她有预知的能力,是日本某个巫师家族的后代。

“莫西雷,你送我回家啦!没人的海边很可怕。”她隐约可以听见海中亡灵的呜咽。

海浪一波波拍打着海岸,激起的浪花冲向长长的沙滩,带来了戏潮蟹,也带走潮间生物,一起一伏鼓噪着生命的呐喊。

秦亚弓站在离海水甚远的沙滩,以手遮阳了望着看似乎静的海平面,银白色粼光闪着刺目光线,似在告诫她海洋是危险之地。

耀眼的,是蔚蓝色天空。

寂寞的,是长长的海岸线。

风在海面吹拂,云随着季风的方向而飘动,不知名的潮流在海底汇成一条暗河,冲击着平静的小世界,涌起致命波涛。

生命的无常无迹可寻,所以更要懂得珍惜。

“怕什么,胆小鬼,一切有我在,我会保护你、”莫西雷趁势揽住纤薄细肩,一副诡计得逞的摸样。

若说时间是遗忘某件事的良药。那么反过来,它也可以让陌生变为熟稔,彻彻底底地了解一个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发现她很不喜欢在空旷,人烟稀少的地方,只要缺乏人气的环境她绝对不去,甚至产生抗拒。

这不算狡猾,只能说善用人性,他带她到视为畏途的僻静处,让人想走走不了,唯有选择依赖他。

“那是你从没见过五行力量的反扑,才会说风凉话,根据统计,每年死于恐惧的人并不少。”有人说是被鬼害死,有人是自己吓自己,死于心脏麻痹。

恐惧是人最大的敌人。

“可是大小姐,你是我见过最大胆的人。”从小就是根小辣椒,也没见过她怕什么人,除了她母亲。

听出他话中的戏谑,秦亚弓没好气的朝他结实的腰肉一拧。“而你是天下第一无赖。”没人的脸皮比他的更厚,厚达一公尺。

“好说,好说,多谢大小姐的谬赞,我……哎,有东西在拉我的脚,好冰,好冰……”他突然脸色一变,高喊一声。

“什么东西,你不要吓我……”她倏地跳进他怀里,双目一闭,不敢乱瞧。

“别动呀!我好像看到……”他嘴角扬高。

“看到什么?”是人手?还是湿漉漉的头颅?

“喔!原来是海草被冲上岸,缠住我的脚、”真相大白。

“……”海草?!

被骗的讯息慢慢传达到大脑里,她缓缓地抬起头,眸中的惊恐转为蓝光跳动的冷火。

“莫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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