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立志做个称职的战家媳妇兼好妻子的陶惜誓,一早就和厨娘王嫂到菜市场买新鲜蚬仔,要煮蚬汤给老公补气补肝,当她从菜市场提了好几袋菜回家,一进门看到道士在作法时,还以为自己回错家了。
问了吴特助,他面有难色,仅说是副总裁交代,没说明原因,还说要把家里所有的椅子全换新。
老公上班时间她不想打扰他,再说,苦他有空,肯定会亲自回来,不会麻烦吴特助,所以,尽管满脑子问号,她还是憋到他下班回家再问。
“好喝吗?”战天问一进家门,她便兴匆匆拉他往厨房走,把等了他一整天的爱心汤端给他喝。
“你煮的?”下班前,他打电话告诉她要回家了,她神神秘秘的说要给他喝好喝有营养的东西,原来是蚬汤,这汤王嫂常煮,本不稀奇,但见她双眼漾着期盼直盯着他,肯定是她煮的。
陶惜誓点头,“王嫂说只要把一大袋蚬倒入锅内,放姜片,加水淹满,等水滚再放葱就可以,连高料都不用加。”
“这是我妈教王嫂的,我爸在外应酬吃得太没太咸,她希望家里的菜煮得清淡些,可以均衡一下。”
“原来是战伯母……不,婆婆教的,我就记得以前也喝过这个汤。”看来,她和婆婆有志一同。
“你为什么突然想煮这汤给我喝?”他大手往她肩上一搁,冷不防不防趁机偷亲她一下。
她害羞的轻推他,还好厨房没有其他人。
“惜誓,煮饭的事交结王嫂去做,你不用忙。”战天问拉着她的手,眼露不舍。“这么冷的天,在厨房洗这些蚬仔,你的手会被冻伤的。”
他的关心,她听进耳,嘴角勾起甜笑。“我只是担心你太累肝会不好,我听说蚬汤能顾肝,所以就和王嫂上菜市场去买回来煮汤给你喝。”
“我这么强壮不会累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他满脸喜色,“看来,你常来我家是对的,我妈照顾我爸那一套,你都有学起来。”
“什么呀!”陶惜誓娇嗔地抡拳往他心口捶。
握住粉拳,感动之余,他突地眼露忧伤,意味深长的道:“惜誓,答应我,这些事你偶尔做就好,不要全揽下,我不希望你和我妈一样操劳过度,那么早就……离开。”
闻言她一愣,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却间接触动他内心的伤痛。“天问哥,对不起,我……”婆婆的离开给他很大的打击,她是知道的。
“干嘛跟我对不起,我不是怪你,是心疼你。”大手抚摸她黑亮秀发,他咧嘴一笑,让她安心。
见他眼中忧伤全跑光,陶惜誓才释怀。“好,我答应你,那我偶尔做一道菜给你吃,两天好吗?”
他佯装认真考虑一下,“三天。”
“好,就三天。”
他莞尔。妻子这么殷勤想做菜给他吃,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对了,天问哥,你干嘛请道士来家里作法,还让吴特助把家里所有椅子全换掉?”水眸圆瞪,陶惜誓不明所以的问。
战天问反盯着她默不作声,两人就这样对望好半晌。
“天问哥,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是在问你道士的事。”最后她先憋不住,轻笑开口。他眼睛瞪那么大,想吓人呀?
“惜誓,你不用再瞒我了。”都已经请道士来家里作法,她还不敢说,真教他心疼。
“我……瞒你什么?”圆眸茫茫然。
他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家的椅子……有鬼对不对?”
“椅子……有鬼?”拔声尖叫,胆小的陶恒誓立刻从座位上弹跳起来,直接跳坐在他大腿上,两手紧圈住他的脖子,表情惊惶的看着触目所及的任何一张椅子。
若要女生主动投怀送抱,这招还真是不错。战天问顺势搂着跳坐上他大腿的妻子,嘴角含笑。但见她满脸惊恐,他又觉得纳闷,她不是早就知道家里椅子有鬼,为何还吓成这样。
肯定是她胆子太小,早就知情的事,听人提起,仍是吓得花容失色……
“天……天问哥,椅子真的……”陶惜誓脸色发白。
“我都知道了。”他点头,见她面色苍白,身子微微发抖,双手将她抱得更紧,给她满满的安全感。“可怜的惜誓,来,老公亲一下。”
“可是椅子怎会……嗯……”
她满腹的疑问,全被他的吻封锁住,原告的疑问未获解答,平白又添了一桩疑惑——究竟,椅子有鬼和接吻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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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并购“思古建筑”?这消息正确?听起来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战天问在新房阳台和吴大招用手机通话,房内,陶惜誓坐立难安,不时起身踱步。
餐后,他陪她在花园散步,又聊到椅子有鬼的话题,经他解释,她才知原来他早观察到每当他挪椅子时,她就会露出害怕的神情,因为她一直未作解释,结果让他误以为她害怕椅子,更进一步认定椅子内藏有不干净之物,所以她才会那么害怕……
原来他请道士来家里作法,还把椅子全换新,都是因为……垂下头,她懊恼不已。若是她早把原因说出口,他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弄得战家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不需要要那么做。”
富含魄力的重低音吸引她的注意,看向阳台的高大背影,她不觉轻笑。
天问哥老说她可爱,他才可爱,想像力超丰富,怎会联想到椅子有鬼这种事?不过,想一想,他费心思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他是个铁齿的人,压根不信道士作法这一套,可却为了她,慎重交代吴特助一定要请道行高深的道士来家里作法……
懊恼之余,心头又甜蜜蜜的,天问哥从小到大总是无条件的对她好,即使嫁他像是来还债,他也不曾苛刻她,反而加倍对她好。
照常理,她家欠了战家一亿元,她就是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清这笔债,她应该早早起晚晚睡,打扫煮饭一肩挑,跪送他出门,恭迎他回家,给他放洗澡水兼帮他擦背,饭后跪在他脚边剥葡萄喂他,必恭必敬把他伺候得像皇帝一样——
可她有吗?没有耶,一样都没做,相反的,还被他捧在手心,像珍珠般呵护。
“这张椅子是……旧的?”通完电话踅回房内,战天问发现一张旧椅,浓眉蹙起,不由分说拿起手机又要打电话。
“天问哥,你要做什么?”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开骂,而且很明显是和椅子有鬼事件有关。
“我明明交代吴特助要把屋里所有椅子全部换掉,连房里的也要,尤其是我们房里的……”他记得上回就是搬这张椅子,惜誓就露出很害怕的样子,最该换的居然没换,这个吴大招真的欠骂!“算了,明天我再叫云管家换张新的来。”
念在吴大招方才搜集到一个大内幕,暂且放过他,再说,都已经快十二点,要换新椅子也得等到明天,重点是,睡觉时间到了,谁都不准来打扰他一圆洞房花烛夜的美梦!
不过……盯着椅子,他又忽然想到,说不定他一直不能圆梦,就是这张椅子在作怪。不管如何,它在这里会让惜誓害怕,还是先把它搬走再说。
见他弯身要搬椅子,陶惜誓纳闷的问:“天问哥,你要把椅子搬去哪儿?”她觉得这张椅子挺好坐的。
“我先把它搬到客房,明天叫云管家把它丢掉。”轻松举起椅子,往前走两步,她却突然挡在他面前。
“不要。”若这些椅子有生命的话,那她真是罪过,间接“杀”了一整屋的椅子。
“惜誓,你别怕,有我在,不管有什么事我一定会保护你!”他猜,惜誓肯定是怕把它丢掉会招来横祸之类的。“如果你不放心,明天我叫去管家放把火把它烧了。”
还放火咧!陶惜誓哭笑不得,若再不说出实情,这场闹剧恐怕会没完没了。
“天问哥,不是这样的,椅子没鬼,我会害怕是因为……我怕你拿椅子砸我。”
“我怎么可能拿椅子砸你?”他吃惊的看着她,忙不迭把椅子放下,免得吓到她。“惜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是他太粗鲁给她这种错觉,还是他做得不够好?
“我……”她微垂下眼睫,欲言又止。
战天问拉她坐到床上,远离他的嫌疑共犯——椅子,好让她心情能放轻松,把内心话说出来。
“没关系,你尽管说,只要我有错,我一定改。”他自认已达好丈夫标准,没想到仍有不足之处。
“天问哥,你还记得婆婆去世那时候,有一天你和爸争吵,还打起架来?”
“争吵打架?”他发窘。事实上,那段时间他和老头每一天都在吵,因为他一直认定是父亲没好好照顾母亲,才让她那么早就离开。
“那天我送粥去给你们,见你们在打架,我就站到你们中间劝架,没想到你很凶的叫我走开,之后还转向拿椅子要……要砸我。”她眼神幽幽的看着他,经过椅子有鬼事件,感受到他全然为她着想,现在再提起这桩往事,她似乎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战天问默不作声,偏头思忖好半响,似乎一时还想不起这伯事。
“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知道那时你只是一时冲动,失去理智……”
“惜誓,你说的是不是后来爷爷有进来,叫我们父子俩跪下那次?”他慢慢拼凑起那天的记忆碎片,印象中好像是这样。
她直点头,“对。”
偏头看她片刻,他忽地苦笑,“你误会了,那时候我拿椅子不是要砸你。”
“不是?”她干笑,“天问哥,真的没关系,我不怪你,我发誓……”
拉下她的手,换他举高手,“该发誓的人是我。那天我拿椅子不是要砸你,而是要给你坐,因为我和爸在……”呃,打架。和老父打架,现在想来还真是有那么点不孝,要说出口颇沉尴尬,他索性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