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另有所

“无欢，无欢。.”白见无欢醒了，兴奋地在被褥上跳来跳去，等安静下来又见她一直低着头在揉眼睛，忧心道：“你怎么了，无欢？”

“怎么了？”孟浮生道，“无欢姑娘，让我看下你的眼睛。”

无欢好似没听见一般，继续猛揉眼睛。

“不要用力揉眼睛，让我看下。”孟浮生将无欢的手拉开，两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无欢低垂着眼睑，眼睛微微有些红肿，长而密的睫毛上似乎沾着小水滴，一脸的死气沉沉，完全不看孟浮生。

孟浮生看着她道：“你哭了么？”

无欢别过脸去，依旧沉默不语。

白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无欢，飞到她的眼前尖声叫道：“无欢，你不要吓我！”

“嘘，别吵。.”孟浮生对白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白立刻安静了下来，滴溜溜地转着一双小眼睛盯着无欢看。

孟浮生原本想为无欢诊脉，然而右手刚触碰到无欢的手腕就被她猛地甩开，她整个人一直缩到了床脚，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

“无欢……”白快哭出来了，这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无欢啊，无欢从不在人前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孟浮生微微蹙了下眉头，对白道：“烦劳你去下膳房，东辰他并不擅长煎药，你帮他他看着点火候。”

白应声离去，房内只剩下孟浮生和无欢两个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一时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孟浮生在床边坐下，眸光有些凝重，他问她：“你究竟是何人？”

无欢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孟浮生微微一惊，有些慌神道：“你，你别哭啊，你若不想说，我不问便是。”

因为他现在正面对着的，是和锦华极其相似的一张脸，所以他无法淡然以对。

无欢闻言微微一怔，她哭了么？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凉凉的，潮湿一片。

为什么要哭？她有什么资格哭……一直想见的人此刻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注视着自己，心底的某个地方却在隐隐作痛。

他看到了，她最糟糕的，最不为人知的，可怕的一面。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她已经不想再逃避，不想再自欺欺人地活着，她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却分不清那份感情是属于锦华的，还是她自己的，但不管怎样，她不想欺骗他。

孟浮生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无需向我解释什么或者坦白什么，只是有一点我很在意……在此之前，除去在苏伯伯家遇见那次，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无欢点头，道：“虽然现在的你只是个凡人，但在某些方面，真是比朔风还厉害，比如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

“……朔风？”听无欢如此说来，孟浮生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想。

“在陈塘长桥上你从骨女手上救过我一次，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

“真的是你。”

“看，我说的没错吧。”东辰忽然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臭着一张脸对孟浮生道，“她可是那迦族女子，再怎么弱也不至于连区区一个骨女都敌不过吧？附身凡人混进风灵酒楼借机接近你，只怕另有所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