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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

慕不凡在江诗瑶离去后不久就醒了过来,从睡梦中张开眼,他一眼对上的警示陌生的床顶,接着是陌生的棉被,以及陌生的房间!

他再仔细一瞧,发现这房间除了沿着墙壁摆放的衣柜,就只有在窗户旁摆了一张椅子,其他的桌椅、茶壶、茶杯、摆饰的花瓶、文房四宝全都没有,就连他的轮椅也没看见,只有一对拐杖摆在床边,他还在睡梦中吗?

不!他知道自己很清醒,那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一觉醒来,他会身在陌生的地方?

难道是江诗瑶不想跟他同房,擅自替他换了房间吗?

他撑起身子,开口大喊,“伍叔!”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可近来的不是伍叔,而是一名他不认识的丫鬟,但她怎么穿着茶茶谷里采茶女的穿着呢?

“二少爷,您醒了,二少爷,我叫小春,以后就由我来伺候您,您要找伍管事,伍管事不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慕不凡口气很凶的打断小春的话。

好凶喔!小春吓了一大跳,连忙想起岳凝儿的交代——二少奶奶说二少爷情绪不稳定,她一定会被凶、被骂的!

二少奶奶要她忍耐一下,还要她离二少爷远一点,二少爷若有任何怪罪,就把责任全都推给二少奶奶。“回二少爷的话,这里是茶茶谷。”

“这里是茶茶谷?我怎么会在茶茶谷?”慕不凡火大的问着,可他心里却是知道答案的——是江诗瑶把他送到这里来的!

江诗瑶已经不只一次嚷着受不了他,也曾嚷着要把他送到茶茶谷给岳凝儿,说是要借着岳凝儿的旺夫运让他的腿好起来,没想到她真的把他给送来了!

“因为……就在早上,府里的二少奶奶把您送过来了。”小春老实回答。

慕不凡气得一拳击在床板上,他想摔东西出气,可随手能拿到的只有一旁的拐杖——他什么都能摔,就是不会摔轮椅和拐杖,因为那可是他的另一双腿。

他忍不住气吼着,“我慕不凡有这么穷吗?房间里连长桌子都没有9有,我的轮椅呢?把它推进来!”

“二少爷,是二少奶奶,哦!是这里的二少奶奶让人把东西搬走的,免得您乱摔东西,至于您的轮椅,二少奶奶说您最好不要再依赖轮椅,二少奶奶请您先用拐杖就好。”

请他先用拐杖就好?这女人以为她是谁,竟敢没先请示他就自作主张!闻言,慕不凡不可置信地愣了愣,“她人呢?叫她来见我!”

这是成亲十二年,他第一次想见岳凝儿,而且是非常的想见!

“二少奶奶这时间都在工坊里,要等工坊下班她才会离开,等出了工坊后,二少奶奶还有很多事要忙,她得记录一天的情况、得……”

“我才不管她在做什么,我要她马上来见我,马上!”慕不凡咬牙切齿的打断小春的话。

慕不凡这么凶,小春实在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可一想起岳凝儿的交代,她又不得不壮起胆子,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回道:“二少爷,二少奶奶说茶茶谷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我们很愿意照顾您,可也请您尽量自己照顾自己,二少奶奶说您只是腿不能动,又不是全身不能动。”

等等!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慕不凡微眯起俊眸怒瞪着小春!

小春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都退到门边了。

“你的主子是怎么教你的?跟本少爷说话居然离那么远!你不是来伺候本少爷的吗?到我跟前来!”

攸关生命安全,小春大胆的摇头,“二少爷,二少奶奶交代过小春,要我离您远一点,免得受伤。”

不是二少奶奶说,就是二少奶奶交代,这丫头简直没把他这个正主儿放在眼里,而那个岳凝儿——他的正妻,只让一个丫鬟服侍他不说,还让这丫鬟大胆的顶撞他!慕不凡几乎要傻眼了!

“二少爷,您会口渴、会肚子饿吗?”小春接着问。

“我不想喝,也不想吃!马上让岳凝儿来见我!”他吼着。

“二少爷,您既然不渴也不饿,那小春先退下去忙别的事了,一会儿再回来伺候您。”说完,小春转身离去。

这丫头竟在没得到他的允许下就离开,这成何体统?是要造反了吗?慕不凡简直不敢置信!

慕不凡来来到茶茶谷的第一天,从醒来到睡前,没吃也没喝,也不像在他的府邸那般不断有下人端来东西求他喝。

而这还不是让他感到最不满,最难以置信的,最最让他气愤有加的是,岳凝儿居然直到现在都还没来见他!

他又渴又饿又气,又不想喊小春那丫头来继续受气,就这么火大到睡不着!

终于听到有声音响起——这么晚了,岳凝儿也该回来了,他知道她的房间也在这栋有着上好厢房、书房、厅堂的独栋宅院里。

这栋宅院看似与其他宅院连在一起,可实际上它是独栋的,除了避免闲杂人等出入,也是要做出尊卑的区隔。

“二少奶奶,二少爷午餐和晚餐都没吃也没喝,他说他不渴也不饿,只说要你去见他。”小春放低音量说着。

可因为在夜深人静,她的话语还是传进了正竖着耳朵偷听的慕不凡耳里。

“二少爷说不渴也不饿,那就顺着他,总不能强行灌他吃喝。”岳凝儿也放低音量回着。

想当然了,她的声音自然也传进了慕不凡耳里。

成亲十二年来,慕不凡和岳凝儿不仅没正式见过面,就连岳凝儿的声音,他也是第一次听到。

她的声音虽然不难听,却让慕不凡听了很生气——一个人一整天不吃不喝,会不渴也不饿吗?他是心情不好在耍性子,而她竟完全不懂这一点,打算放任他继续又渴又饿,她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夫君给放在眼里!

“二少奶奶,你不进去见二少爷吗?二少爷一直吵着要你去见他。”小春的声音伴着细微的脚步声就这么从慕不凡的房门口经过。

慕不凡正想破口大喊,岳凝儿的声音已适时响起——“这么晚了,二少爷应该已经睡了,况且我现在也没空,我还得记录今天茶树成长的情况,茶叶的数量也得再确认一次。”

这女人竟敢说她没空?就算她听起来是很忙,可他是她的夫君,她再怎么忙也该以他为重不是吗?

这女人肯定是刻意要忽略他、虐待他,以报这十二年来他将她冷落在这里的冤仇!

该死的!他慕不凡竟会沦落到这般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田地,为了尊严,他又不能要求回府邸——在江诗瑶来接他之前,他就只能留在这里承受这女人的折磨!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他慕不凡一定要会会这个恶毒的女人,然后给她最严厉的警告!

抓起一旁的拐杖撑住身子从床上起身,两条无力的腿硬是要使力,换来的结果当然是撕裂心肺般的剧痛!

可在气头上的他,三个月来第一次,他忍下了这样的剧痛,加上他急着要看岳凝儿那恶毒的女人,于是一步一步,步伐虽缓慢,却还算稳的往房门口迈去。

回到房里的岳凝儿对小春说:“小春,很晚了,你回房休息把!”

“嗯。”小春高兴的点头,不是因为可以休息了,而是因为她要伺候二少爷,岳凝儿让她搬到这里来睡,这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一个人睡在这么好的房间里。

“二少奶奶,晚安。”话落,就在她拉开房门时,当下被无声无息出现在房门口的慕不凡给吓了一大跳!“二少爷!”

她惊喊。

闻声,岳凝儿果真看到慕不凡手撑着拐杖,满头大汗、脸色难看的站在房门口。

山谷里早晚温差很大,慕不凡却在这时满头大汗,岳凝儿知道是因为腿伤的关系,她看了不禁替他心疼起来,但也忍不住替他高兴——他终于愿意克服疼痛而站起来了。

而他会这么快就撑起拐杖来找她则是出乎岳凝儿意料之外的,她还以为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呢!

慕不凡扫了房里一眼,除了小春,房里就只有岳凝儿一个人。

他不认为眼前这个女人是岳凝儿,因为她和小春穿着几乎是相同的衣裳,也因为这女人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又因为她脸上没有疤痕,最重要的是,这女人或许称不上美丽,却一点都不像是苍白瘦扁的强尸。

“岳凝儿呢?”他口气很不好的问着。

“二少爷,二少奶奶就在这里啊!”小春指着岳凝儿。

慕不凡一听,眸底闪过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眼前这女儿与他印象中,以及他所想象的岳凝儿简直是差太多了。

“夫君,这么晚了还没睡吗?”岳凝儿开口询问。

慕不凡挑了挑浓眉,没好气的回道:“我又渴又饿,怎么睡?”

闻言,岳凝儿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端到慕不凡面前,因为他的手得撑着拐杖,她便没把杯子递给他,而是直接将杯子就着他的嘴,准备喂他喝水。“夫君,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喂你喝。”

慕不凡怒瞪着这张近在咫尺带笑的脸,这女人就不会先扶他坐下再服侍他喝水吗?他的腿快痛死了!

“夫君,你不是口渴吗?不吃饭没关系,但水不能不喝,来,慢慢喝。”无视慕不凡的怒气,岳凝儿噙笑说道。

水碰上干燥的唇,慕不凡再气也难敌那极欲被滋润的诱惑,他咕噜咕噜几口就把水给喝得精光。

见他真的口渴,岳凝儿再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直到他连喝了五杯。

“娘子,扶我坐下,还有,我肚子饿了,让人去准备吃的。”解渴后,慕不凡感觉更饿了。

但他完全没想到岳凝儿的回答竟是——“夫君,厨娘们都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呢,大家忙了一整天,都已累了,实在不好这个时候去吵醒他们,就算我们是主子,也要体恤下人,不是吗?”

她的话语让慕不凡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把主意打到小春身上,“那就让小春去下碗面,一碗简单的面就好。”他故意强调简单,以示体恤。

可小春却无法接受他的体恤,赶紧回嘴,“二少爷,我不会下面,我会把厨房给烧了的,哦,还有颗硬掉的馒头,您要不要吃?”

什么?叫他吃硬掉的馒头!慕不凡忍不住扫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一眼,“好,刚好拿来砸你!”

小春一听,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岳凝儿抬眸看了慕不凡一眼——成亲十二年来,她虽不曾与他相处过,可她知道他是个有担当、有风度,很会体恤他人的男人,但因为他的腿可能会废了,才让他变了个人!

于是她对着小春交代,“小春,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小春赶紧离去。

“娘子,看来你要亲自下厨服侍你的丈夫了。”慕不凡得意的说,“夫君,我是不会把厨房烧了,但我也不会下面,况且我还有事要忙,得赶紧忙完,赶紧上床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夫君,我就不送了,你请回房休息吧!”

岳凝儿简单的打发着他。

不会吧?让他饿肚子也就算了,还让他自己回房休息,所以她的意思就是连扶他都不做,她是故意让他的腿痛死吗?

这女人真是让他气得瞠目结舌,怒吼道:“岳凝儿!你是故意要忤逆我、虐待我是吗?我警告你,你最好凡事都顺着我,否则我会休了你!”

休了她吗?真是个严重的警告,但岳凝儿没在怕,基于利益关系,只要慕不凡脑袋没坏,他就不会真的休了她。

所以她面色未改,依旧噙着笑,“夫君,我没有故意要忤逆你,虐待你,自成亲的十二年来,我们从没在一起过,我压根不懂该如何服侍你。”

“这好办,你给我仔细听好,只要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今晚我就不吃了,可明天,你得把轮椅送到我房里,再派人把伍叔招来,顺便多派几个人来伺候我。”慕不凡真以为她是没经验,便开始交代自己的需求。

“夫君,你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吧?”岳凝儿反问。

“什么意思?”慕不凡不解。

岳凝儿老实说:“我的意思是,夫君的要求,恕妾身难以从命。”

“你说什么?难以从命!”慕不凡很讶异自己听到的,这女人真以为他不会因此气急而休了她吗?

看了气急败坏的慕不凡一眼,岳凝儿完全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回答,“夫君,不让你坐轮椅是不想你太依赖轮椅,除非你想一辈子都无法再行走,伍叔也不能过来的理由是,你依赖伍叔的程度不下于轮椅;而我也没办法多派几个人来伺候你,这当然也是为了避免你有人可以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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