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木强则折

如果一个男生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女生,只要他不是特别内向的人,都会有冲动告白的勇气。.

这样说,也许是一种委婉的拒绝。

如果他是真的爱她,那他这样做是自私。

让一个女孩子,牺牲最美的青春年华去成全他的优秀,挽救他的自尊心……太自私了!

安然握着xx激动又冰凉的手,抚慰着她的情绪,“是,在老公出车九这个问题你确实是受害者,但作为一个受害者你还张牙舞爪、犹如侠胆母狮,你让谁去可怜你?那些但凡对弱者有一丝一毫同情心的大众,都跑去被你打的小三儿那边捧场了。”

她理解xx,事情放在她身,她也不一定能这么冷静,可闺蜜的作用不在此么?

作为一个旁观者,小三出现的时候要在第一时间稳住原配的情绪,然后共商复国大计。

把丢失了的土地收回来才是紧要任务,其它的内部算账可以先缓缓。

xx泪眼汪汪地看着安然,作为一个资深的狗仔,亲手拍到她丈夫的出车九画面是不是很讽刺?

xx遇到这样的事情,安然也很难过。

这是很现实的事,男人总是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结了婚没自由了。

可如果遇到的人错了,婚姻更是女人的坟墓。

还好xx当初没有为了她老公而辞职,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

否则,她现在更难过。

安然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

自立自强,即使没有男人,自己过,一样好。

“唐宋,和你谈恋爱我并不后悔,你带给了我很多快乐。同样,我也觉得现在这种结果是最好的。”

“不,你不能这样!”唐宋一脸愤慨,语气激动受伤,“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只要我不再沾花惹草,真心的对你好,爱你,让着你,关心体贴你,你会回心转意不是么?我现在做到了啊!”

安然无声的摇摇头。

可是已经晚了啊……

你在我最摇摆不定的时候没有给我一针强心剂,现在结局已定,再说下去是撕破脸皮了,她不想让他们之间变得难堪。

留下那些美好的记忆吧。

安然想,对生命而言,接纳才是最好的温柔。

无论是接纳一个人的出现,还是接纳一个人的从此不见。

人和人相遇,靠的是一点缘分。

人和人相处,靠的是一点诚意。.

知音是贴切的默契。

知己是完美的深交。

这个世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

安然想,也许是她不够珍惜唐宋。

所以她们的缘分尽了。

“唐宋,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是门当户对的那种。我对门第没有芥蒂,但是门当户对也一定有它的道理,相似成长环境教育出来的人,想法不会差太多,以后生活也好沟通。我甚至想过,如果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一个特别相爱的人,那我找一个合适的,没有爱情也没关系,至少可以平淡稳妥的度过一生。这是我的婚姻观。能遇到一个和自己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相似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能为了相似的目标而并肩同行的人,是一种幸运。我一直都期待着和这样一个人相伴、相知、相濡以沫,一起成长……这是我认为的最大的幸福。”

“安然,我记得你小说里曾经写过一句话:千万不要,为了爱情之外的任何一个理由结婚。”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和你结婚,想占据你以后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想让你的世界以后满满的都是我,因为我爱你!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原因。”

安然被他炙热的眼神震撼住,半响,想到一些话来反驳,“那只是小说而已,小说可以有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我们必须要面对现实。”

“什么是面对现实?遇到困难退缩么?我从不这么想。全世界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又怎么样?只要你愿意,我敢站在你身后背叛全世界。”

他的爱太过热烈,以熊熊烈火之势朝她扑面而来,强势地包裹着她。

让她连反抗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她的怯懦在他的坦然之下,相形见绌。

安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生之一定会遇到一个人,他打破你的原则,改变你的习惯,成为你的例外。

安然想,也许唐宋是她的例外。

唐宋的爸爸很好接触,他是军人出身,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但只要不触碰到他底线原则的事,他都很宽容,尤其是对待他这个儿子。

唐仁国本以为儿子会找个不三不四的女模特,没想到带来的姑娘还挺雅的,小姑娘长得很清秀,打扮的也干净朴素,没有一点儿花枝招展的意思,瞳仁还有那么几分不染世俗的清澈……

一看是能做老婆的好姑娘。

唐仁国自认看人还是挺准的,起之前那些妆容精致、身材窈窕的女孩儿,他对这个小姑娘还是挺有好感的。.

唐宋红着眼,“我们交往到现在,你见过了我的野蛮荒唐、幼稚无耻、甚至是孤独无助……在我眼里,你像是一个拾贝的人,沿路走来,把我丑陋不堪岁月全部收集起来,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等我。”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我一直以为你会是最后一个,等着我变好、变得可靠、变得可以让你信任,足以承担你的一切的时候,我会牵着你的手,我们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你现在却告诉我,你不过是我的一个路人,你只是恰巧路过了我的全世界,顺便为社会做贡献捡走了那些垃圾……”

唐宋几乎嘶吼着喊出来,“你让我怎么想?!”

安然被他大力的摇着肩膀,脚下有些站不稳。

她好像失声了。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脏被紧紧的攥着,她张了张嘴。

那句“我一直都很珍视你”,始终说不出来。

再真诚的话,在你最爱的人的悲伤愤怒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风吹得很大,卷着叶子刮过来,几乎能割破人的皮肤。

安然从未见过唐宋这么狼狈的样子,发型凌乱,下巴的一圈覆着一层青茬,明明只是一个星期没见,他却好像老了五岁。

变成成熟的大叔了。

唐宋扯着唇,想笑,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走过去,直接把安然拉过来,摁在怀里,死死的抱着。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安然脑后响起,“去了美国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一坐几个钟头,对腰、颈椎还有眼睛都不好;来例假的时候不要吃冷硬和刺激食品,尤其是梨,千万别吃;平常要多吃水果,不要懒;跟同学交流要积极,不要不言不语的,这样很容易会被同学孤立……到了那边给我报个平安,有麻烦了打电话给我,我一定第一时间赶过去。这样,你走吧。我看着你走。”

安然没有动。

唐宋在等她,“走啊……”

他的声音压抑隐忍,声带听着还有一丝的颤抖,安然鼻尖一酸,很想哭。

她还是没动。

“走啊!”唐宋突然暴喊了一声。

安然感觉自己心脏猛地一跳,眼泪刷的下来了,划过整个脸颊。

她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她很想说,唐宋,你抱我抱的那么紧,我好舍不得离开。

“走啊!你走啊!”唐宋猛地推开她,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不忍的别过头。

安然低垂着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点一点转过身的,飘起的长发挡住了她整张脸,她拉着箱子,默默的往前走,步子缓慢。

唐宋听见箱子拉动的响声才敢回头。

他的眼眶红红的。

第一次离开父母去英国读书的时候,顶多是未知的胆怯,却从来不知道离别的滋味这么难受。

他好想捂着脸,放声大哭。

他没有勇气跟她说再见。

他发现他没那么坚强。

怎么办,以后要怎么办……

安然每天睡觉前都要摸大量的化妆品,什么身体乳啊,护肤液啊……

唐宋坐在床,等的很不耐烦,杂志卷起来抗议的敲床。

“你能不能快点儿!”

安然很淡定,护肤是女人的必备功课,她要是变成了黄脸婆,他还能对自己这么饥渴么?

“一辈子不长,所以得对自己好点儿。”

“我这辈子也不长啊,你不能心疼心疼我?”

安然正好摸完,听到他这句酸话从浴室出来,环住他的脖子,一个吻印他的眉宇。

“我对你也很好啊。”

因为下辈子不一定能遇见。

唐宋,我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

生了个小男孩,安然问正在傻笑的唐少,“老公,咱儿子叫什么呀?”

唐宋随口一诌,“叫做小粽叶!”

安然汗颜,“怎么取这么个名字啊?”

唐宋抱着儿子亲了一口,怎么看怎么喜欢,“你不知道杨幂生了个闺女叫小糯米么?我儿子叫小粽叶,以后包了她!”

安然,“……”

老公你够了!能不能不**丝?!

安然最近总能听见唐宋在抱怨。

不是说在家里总是带孩子都快发霉了,是他哪个哥们又带着老婆去哪儿旅游了,总之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安然没理他。

这种状态的唐宋在她眼里跟孩子一样,发发牢骚而已,不必在意。

她没告诉他,他那哥们之所以带老婆出去旅游是因为家里催着要孩子催的太紧,而他们又一直没动静。

所以,别在婚姻总盯着别人的锅看,要知道,家家的锅底都是黑的。

安然今天一大早收到了一份快递,不重,打开一看,全都是她老公唐宋的照片。

其一张最为扎眼。

唐宋躺倒在柔软的沙发,被众多兔女郎簇拥着,笑得癫狂**。

看他那兴奋劲,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一口白牙露出来,跟拍高露洁广告似的。

这是有多开心啊!

“你知道现代老公的最高标准是什么吗?”安然突然问唐宋。

唐宋警惕了一下,瞧瞧偷看安然的脸色“什么?”

“带的出去,带的回来。”

唐宋瞬间放松了,抱着儿子开始嘚瑟,“那我简直是vip级标准好男人了!我不但带的出去,带的回来,我回来后还能带孩子呢!”

唐少爷很骄傲。

安然轻笑一声,“是啊,没认识你之前你是国民老公了,这是多少年积攒的经验啊!”

唐宋的脸立马垮了,他最怕她翻旧账。

“来,讲讲没认识我之前,你丰富多彩的人生。”安然来了兴致。

唐宋讨好的笑,“媳妇儿,没认识你之前,我的世界都是黑白的。”

“认识我以后全黑了是吧……”

唐宋赶紧摆手,“没有,没有,认识你以后锃光瓦亮的,整个人都舒坦了。”

安然瞥他一眼,越来越贫了。

唐宋怕她再问什么他招架不住,赶紧把儿子供出来当挡箭牌。

“媳妇儿,你看我儿子半天没吃饭,还饿着呢,是不是儿子?”

安然淡淡看了他一眼,抱着儿子玩,也不戳穿他。

已婚男人的觉悟啊。

“我恨我爱你。”唐宋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她。

安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喉咙干哑,堵得难受。

“你走的时候那么决绝,连头都不回,我凭什么还这么念念不忘?”唐宋嗓音沙哑,一双眸幽深似海。

这个狠心的女人,她一如当初灿烂耀眼,甚至开得更盛,明媚艳丽,衣着光鲜。

他为自己愤愤不平,心郁气难消。

安然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明明是你把我推开的,怎么能又怨我?”

三年前在机场,他满目悲怆、郎心似铁地让她走,现在却又怪她太听话。

唐宋包着纱布的手慢慢爬她的脸颊,一寸寸的抚摸,声音闷的似是在呢喃,他说,“安然,我到底着了你的什么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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