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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唐昭昀想了很久,忽然移动步伐走向门边,把门关上。

这个奇怪的举动引起阙督泛的注意,他抬眼望着她。

她锁上门,走回他的面前,然后开始脱起制服。

“你……你不是要我吗?我……我如果让你……让你要我的话,你……你是不是就不去美国了?”她鼓起勇气道,颤抖着手解开上衣的扣子,声音也抖得像被关进冷冻库一样。

阙督泛的呼吸差点停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梗在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喊出“住手!住手啊!我不要你这样”。

他只能呆愣地凝视着她先脱去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肤,自己则紧紧地握紧椅子的把手,动弹不得。

心里虽然在抗拒,不过男性的本能依然存在……

你爱她呀!那么要她又有什么不对?

不!错了、错了!你不能要她,因为你不能等到有一天她后悔的时候,却已经无法重新来过。

但是她自愿献身啊!你若不要的话,她会怎么想?

你绝对不能要她!不然她将来一定会恨你的。

阙督泛的内心在挣扎,天使和魔鬼的声音一再交错,他的手渴望抚上她的肌肤……他是那么的爱她啊!

唐昭昀羞涩地解开腰问的扣子,裙子缓缓落下……她只是很单纯地想留下他,并没有想得太多。

熟料,就在她将裙子脱下,全身上下只剩贴身衣物时,突然传来敲们声,让她吓得将裙子拉了回来,并捡起上衣遮住胸部。

而敲门声,也仿佛是解咒的魔法一样,令阙督泛自意乱情迷中醒了过来。

他根本不敢再看唐昭昀,很快站了起来,将一旁连接隔壁房间的门打开道;“你先进去把衣服穿好,我等一下过去找你。”

看到他背对着她,唐昭昀又哭了出来。

她好像太冲动了,她在做什么啊!像个妓女一样地在他面前脱衣服,他一定会讨厌她的,呜……

飞奔进另一个房间,她哭得更凶了。

她不要跟他分开,真的不要……然而,她又该怎么样向他证明她的爱呢?她该怎么做才好?

她苦着脸,愈想愈难过,也愈哭愈大声。

门的另一边,阙督泛靠在门板上,神情凝重地闭上双眼,双手也紧握成拳。

他就是害怕演变成这种情况才决定要离开的啊!而此情此景,只会使他的去意更加坚定。

唐父说得没错,若是他们真有缘,系在他们手指上的红线是不会断的,他们必定会再相遇,共度一生的。

他只盼望她能了解他的用心。

看到宝贝女儿带着一双肿成核桃般的泪眼回到家,唐父不禁张大了嘴,以手肘顶了顶刚接女儿回来的儿子。

“昀儿怎么了?怎么哭得那么惨?”他有些担心地问。

唐昭戎瞥了父亲一眼,无奈他说:“阙督泛突然决定要去美国工作,昭昀留不住他,才会哭成这样。”

“他要去美国?”唐父大吃一惊。

他那天不过是说说而已,他没有想到阙督泛会当真……

天啊!他这下罪过可大了。

“是啊!我也是刚刚听说的。”唐昭戎放下手中的钥匙看老爸的样子,也晓得铁定是他对阙督泛说了些什么。

“可恶!你去把那个小子叫过来,就说我要见他!”唐父捏紧了拳头道,他看不得心头肉掉一滴泪。

昀儿现在一定在房里哭得很凄惨吧!

唐昭戎坐在沙发上,扯扯领带,丝毫没有起身打电话的意思。“你自己去打吧,老爸,我能说的,刚刚全都跟他说过了。”

“去!什么话,我来打!”唐父马上推开儿子,准备要拔电话,站在电话前却愣住了。“儿子,你在耍你老爸啊!电话号码几号?”

唐昭戎忍不住犬笑,接着才背出号码。

唐昭昀一进入房间,便无法控制地痛哭失声。

她知道阙督泛一直在解释他要离去的理由,但是她却完全听不进耳,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要去美国,他要离开她了。

一颗芳心就像被火药炸得粉碎……痛啊!血肉模糊的怎能不痛?

他说她年纪还小,不懂得什么是爱,去!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爱呢?年纪的大小真的那么重要吗?他还真不是普通的古板。

谁说年纪小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虽然她笨了一点,但她可不是白痴,他以为她这么好骗啊!”

要她,她也可以给他呀!被束缚虽然痛苦,但是只要和他在一起,她不在乎的,他知道吗?

笨蛋!笨蛋!箜蛋!他智商虽高,却是个超级大笨蛋!

趴在床上使劲地捶着枕头,唐昭昀仿佛要把气全出在上头,不断落下的拳打在枕头上,房门却在此时悄悄打开又被合上。

一个身影慢慢踱至床边坐下来,他的气息轻易地让她察觉来人是谁。

“你来做什么?你不是不要我了?”唐昭昀负气地大声说道,就是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阙督泛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不要你。”

他很想要她,想得心都疼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美国。”她将头理进被子里,闷闷地问道。

“我想我已经解释过了……”

“我听不懂!我听不懂!”唐昭昀将枕头、被子全丢向他,直到手边没东西可丢,她顺乎手起床头柜上的东西朝他丢去。

一个铁制的相框就这么打上阙督泛的额头,他不避不闪,也不叫痛,不过却流出血来。

唐昭昀心口一紧,急忙奔了过去。

“笨蛋!笨蛋!笨蛋!你为什么不躲开……呜呜……”

她连忙察看他额头上的伤口,忍不仕又哭了起来。

“别哭……不要哭……我会心疼的……”阙督泛被她拉低了头,但是他却乘势吻去她的泪水。

“不要这样……”唐昭昀别开脸。“不要我,就别再对我那么温柔,好不好……呜呜……”她心碎地啜泣。

阙督泛不管额头的伤还在流血,硬是自身后抱住她的身子,用力地压人怀中,不想再让她逃离。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不要你,从来没有。”他坚定他说道。他只是要放她自由,当她看够了这个世界,再回到他的怀里,如此而已。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她的声音中满是指责的意味,问题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于是阙督泛只好用另一种方式,迂回地解释道:“我要走,是因为我相信你是爱我的,而我也爱你。”

唐昭昀闻言,果然渐渐平息激动的情绪。她回过头,看到他的额头仍流着血,使用袖子先帮他压了压,正想去拿药箱,却被他给拉住。

“我要你的回答。”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灼热的视线令她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

“我也爱你。”她害羞地回答。谁教她第一眼就认定了他,并且不害臊地倒追他呢?

不在乎额上的伤口,阙督泛总算展颜一笑。“那么你也该相信,虽然经过长久的分离,我们的爱情禁得起考验。”

“我相信。”唐昭昀又哭又笑地回答。“但是你可别因为这样就想离开我到美国去!”她又加了但书。

阙督泛失笑。“我还是要去美国。”

“你……”她被他的吻封住了嘴。

“不许再骂我是笨蛋了。”他笑着警告。

唐昭昀的眼睛微微睁大,好似在说,你怎么会知道我想骂什么?

“好,我不骂,你也不去美国。”反正说到底,她就是不愿意跟他分离。美国……太遥远了。

阙督泛牵起她的手,放在胸口道:“我要去美国,我也要放你自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我——”他又吻住她。

来这套!不过,她还满喜欢的啦!

“听我说,虽然我身在美国,但是思念会使我们仿佛近在咫尺。”阙督泛神秘地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卡片来。

“这是什么?”唐昭昀犹豫地睨了他一眼。见他只笑不答,她伸手一抽,抢走他手中的东西。

那是厚厚一叠的电话卡,而且是专门打国际电话用的,唐昭昀一怔,随即抓着头发,翻了个白眼。

“你可以和以前一样,每天打电话给我。”他微笑道。

“你说什么?你……我……我的天啊!你……你知道电话是我打的?”她直想要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多丢脸啊!

本来她以为,他一辈子也不会发现她像个变态似地打匿名骚扰电话给他,现在却……

哇!她一世英名全毁了,呜……她一定要臭骂阙淮歆一顿,出这个什么烂主意给她啊!

阙督泛露齿一笑,摸摸额上的伤口,血似乎不流了,这才搂着她说道:“我一直都知道电话是你打的。”

“天啊!”唐昭昀大受打击。“那你怎么不揭穿?”

“我以为你也知道,我会这样不厌其烦接你电话,是因为那些电话是你打的。”阙督泛好不容易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电话不是我打的,你根本就不会接罗!”见他点头,她亦有些沾沾自喜。

“我去美国以后,你还是可以天天打电话给我。”阙督泛殷切地嘱咐道。

在异乡,他需要聆听她甜美的声音,以度过那漫长孤寂的日子。

“你还是要去美国吗?”

唐昭昀的声音又沉了下来,让阙督泛感到很不舒服。

“难不成你会变心?”他故意调侃她。

唐昭昀立刻大声地反驳回去,“才怪,说不定是你会变心!”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道:“我等着看你会不会!”说罢,两个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笑倒在床上,两人紧紧相拥,两人都心想,这说不定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这样大笑大闹。

门外,唐父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半天,才皱着眉。转身跟正在看电视的儿子道:“他们是不是疯了?”

唐昭戎头也没回,他正在看新闻。“什么?”

唐父哺喃道:“我说他们疯了!那小子要去美国,可是他们却在大笑。完了,昀儿疯了!”

唐昭戎先是一愣,随后瞥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转头继续看新闻。唐父又开始紧张地来回踱步。

疯的人是谁,明眼人一看便知晓。

五年后

唐昭昀冒冒失失地自闺房里冲了出来,头发来不及梳理.外套也穿了一半,只见她急忙大喊道:“老妈!你有没有看到我那件白色的洋装?你是不是送去洗了?我在衣橱一里找不到!”跑了几步,她差一点跌倒,还好被人扶住。

“哥,谢谢你。”

唐昭戎嘴角挂着汕笑。“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二十三岁的女人。”

唐昭昀怒瞪了他一眼。“哦,你也不像是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啊!老头!”她马上反讽回去。

唐昭戎只是朗笑了几声,顺手拍了一下她的背,道:“抬头挺胸,免得等一下阚督泛在飞机场找不到你。”

“为什么?”她不解。

“因为‘飞机跑道’太多。”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的胸部一眼。

她赶忙遮胸。“你在胡说什么,我寄过照片给他,他才不像你一样下流!”什么哥哥嘛!有一个不良老爸已经够可悲了,他还来插什么花啊!

“好!你老哥下流,不过这个下流老哥要提醒你,时间不早了。”他比了比挂在墙上的时钟。

唐昭昀惊呼一声,又钻回房内。

今天是阙督泛自美国回来的日子,唐昭昀谢绝老爸他们当跟班,特别打扮了一番,准备替艳姨和阙淮歆去桃园中正国际机秤机。奈何天不从人愿,她自三天前紧张到现在。

什么事都做不好。

原本她是想绑个马尾,却又觉得太孩子气;想要穿那件新买的红色裙子,又怕跟上衣不搭,就这么挑三捡四,好不容易出了门,赶到机场时,早就过了接机时间。

唐昭昀在入境大厅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急得都快哭了。“早知道就不要挑衣服了……”

她求好心切,路上又碰到大塞车,能怪谁啊!

揉了揉刺痛的眼,唐昭昀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哭。虽然她已经盼了那么久,但是她要让阙督泛知道,她已经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了,因此她绝对不能哭,不然她岂不是跟过去的她没两样!

五年前她哭哭啼啼地来送机,今天她要高一高兴兴地迎接他回国,这不是她的愿望吗?

正打算再找一次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督泛!”她欢欣地转过身去,却发现是个老外,她失望极了。

那名老外只是用青涩又蹙脚的中文跟她问路,便拖着行李走了。

瞧着那人离去,唐昭昀蹙起眉,找了个位子坐下。

没有接到人,她哪敢回去,就这样回去,不被阙淮歆和老哥笑死才怪!她托着腮,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

一会儿,又有人拍她的肩膀。

她很不耐烦,头也没回地用英文流利他说出搭车的地方。

但是那人并没有离开,又拍了拍她的肩。

她撇了撇嘴角,不悦地用英文再说一次。

对方发出的浑厚笑声,很像是……

唐昭昀马上从椅于上跳了起来,转过身,扑向那个男人,大声道:“督泛!”

没错!那人正是阙督泛。

五年了,原本斯文的他看起来更加沉稳内敛,不过他依然是那个阙督泛,那个爱她的阙督泛啊!

搂着他的脖子,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阙督泛抱紧了她,轻笑道:“你还是一样没变。”当年圆圆的脸变尖了,浑身散发出小女人的味道,也长高了不少。

至少她不必再仰着下巴辛苦地跟他说话。

那留了五年的乌黑长发,摸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柔软。

尤其是她那樱桃似的小嘴,看起来更引人逻思。

未料,唐昭昀使劲地推开他,噘起了红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阙督泛弯起了嘴角,乌眸闪着精光,经过之这些年,他看起来跟他其他的兄弟一样,眉宇间多了份邪佞之气。

“怎么啦?”他睨着脸红的她问道。

“我已经长大了!”她克制着脸红心跳,大声宣布道。

阙督泛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然而她却沉下小脸。“那你怎么还说我跟以前一样?”

看来她相当在乎这句话!

阙督泛仰头大笑了起来,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成熟魅力。

吸引来往人群的注意。

“你还笑!”她快气得七窍生烟了。

“对不起,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发现……”他捧起她的脸,道:“我还是一样爱你。”

“督泛……”唐昭昀感动得快落泪了。

谁也没有料到,她最初的选择,也是她最后的归属啊!

阙督泛不管大庭广众之下,立刻给了她一个久别重逢的热吻,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只能紧紧攀着他,回应着他的热情。

不过隐约中,她除了听见一些人的掌声外,怎么还听到老爸的吼叫声……她不是吩咐他千万不能来的吗?

嗯,一定只是她的幻听而已。

但是,下一秒她便被狠狠地从阙督泛的怀中拉开,被推到一旁去。

瞧!千真万确是她的宝贝老爸!

“老爸!”她气急败坏,又跑回阙督泛的身边。“我不是教你不能来吗?你怎么跑来了?”

哇!定睛一瞧,天啊!除了一脸怒气的老爸,还有温和的老妈,一脸贼笑的老哥,改穿回女装的阙淮歆,还有美丽依旧的艳姨……她丢脸丢大了!

她连忙躲到阙督泛身后,不敢出来见人。

但是阙督泛却将她拉到身前,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似地抱紧。

“大家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要跟大家宣布。”阙督泛低哑的声音在唐昭昀耳畔回荡,令她全身炽热了起来。

“什么事?”唐昭戎以魁梧的身体挡着直嚷着要痛揍阙督泛一顿的父亲,笑着问道。

阙督泛倒也十分大方。“我决定跟昭昀重新谈恋爱。”

在场除了唐父的抗议声之外,大家都笑了。

这对小儿女,是该有个结果了。

接过阙淮歆抛给他的车钥匙,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下,阙督泛拉着唐昭昀愉快地奔出机场大厅,在停车扬找到那部熟悉的银色跑车,两人都跑得直喘气。

未料,唐昭昀却在这个时候表达不满。“你又来了,每次都自己决定做什么,从来不问我的意见,独断!”

阙督泛将下巴搁在她的纤肩上,低喃道:“我这次一定会让你全程参与,因为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唐昭昀涨红了脸道:“哼!这还差不多,不过为什么要重新谈恋爱?我之前的越洋电话都是打假的啊!”

“不是,只是我刚刚抱着你的时候,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什么?”他的呼吸吹拂在她耳畔,好痒哦!

“心跳啊!”他又狂吻了她好半晌,才给了她答案。“这种比以前还要强烈的吸引力,不值得我们再恋爱一次吗?”

唐昭昀怔愣了几秒,才笑这:“是啊!我们重新恋爱一次好了。”五年不见,这吸引力既熟悉又陌生,但却比过去更甚。“好!就这么说定了!”阙督泛似乎是吻她吻上瘾了,迟迟不肯放开她。恋爱对他们而言,只会一直延续,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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