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日,和平常一样,杨曦容在八点二十分踏进公司。别于以往一大早慵懒不振的气氛,办公室里人声鼎沸的程度让她不免怀疑——菜市澄时异地而处了?
“曦容,你来啦!”美伶突然从一旁冒出来,吓了她一跳。
怎么回事呀?曦容一睑惊魂未定地看着美伶。不对劲!她在心里头为一大早在办公室里发现的异状下了定论,她想,能让因低血压而视早起为痛苦之事的美伶一反常态,不但比自已早班又笑得极为兴奋,铁定是有什么好事!美伶的兴奋、愉悦似乎有传染性般,使得她的心情也随之大好。
“怎么了?是上头良心发现决定调薪?”曦容斜睨美伶猜测道,睑上堆满着笑容。这是她惟一想到的理由,除此之外,她再也猜不到除了钱之外能让众人皆高兴的东西。
“不是、不是!是比调薪还更令人兴奋的事,呀——”美伶又叫又跳的,还忍不住小锈叫一声。
由此看来,她的确很高兴,到底是什么事竟能使得办公室里的女性同胞雀跃非常?曦容实在很想知道。
“你……你还不知道吗?”美伶见到曦容脸上茫然之色,显然相当诧异。
“知道什么呀?我只知道你们心情都很High,却没人Tell
“这次总公司人事异动的结果,我们头儿的特别助理竟被派到这里……”
“这有什么值得如此高兴的?”疑问当头罩的曦容,忍不住开口打断美伶的话。
她们是在一家美商公司上班,总公司在纽约。在台湾分别设有台北、台中、高雄三处分公司,以往的人事异动并不是没有过,所以她真的不知道也想像不出这到底有什么好兴奋的?
“的确,如果调来的是普通人,那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美伶对曦容的话深感同意,“可是,听说这次可是位绝顶帅哥,天哪!是个集权势、容貌、金钱于一身的年轻帅哥。”说着说着,美伶又一个劲儿兴奋起来,“我有种预感,我的春天即将来临。”她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面对美伶一脸的期盼与向往,曦容不由得从内心发出会心的一笑。原来是帅哥的缘故,的确不亚于金钱的魅力。多少年了?她离这种天真、无忧无虑,只憧憬美好爱情降临的时光多久了?
还来不及感伤,她即将沉沦的思绪猛被一道尖锐刺耳的娇嗲嗓音打断。
“哟——原来是春天快到了,难怪我方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春’!”音一落,随之又是一阵刺耳的假笑。
“小心点,姚玉芝,别激动,地心引力也是会引起‘波’级地震的,可别一不小心变成‘瀑布”!”美伶将手摆在胸前比了个下垂的手势,旋即不甘势弱地哈哈大笑起来。这年头虽然人人崇“波”,但她就是喜欢拿姚玉芝的D罩杯来作文章、取笑—番。
“你、你这叫春的女人!”姚玉芝恼怒地指着美伶大骂。她最气的是美伶老爱拿她引以为傲的双峰来开玩笑。
反观美伶,她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嘴道:“是啊!我在叫春,叫春天快到,哪像你是一年四季都在发春。”
“好了,美伶,做事吧!”曦容见战火又有一触即发之势,连忙充当和事佬。
“哼!没水准的女人,满口俗话。”姚玉芝见大伙的注意力纷纷移转过来,遂压抑满腔怒火,装出高贵、不可一世的姿态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她姚玉芝乃娇滴滴的千金之躯,怎能和这种女人一般见识,给人看笑话。
“呸!‘摇枝枝’。”美伶在她背后扮个鬼脸,她就是见不惯姚玉芝那种趾高气扬的孔雀姿态,只不过仗着家里比别人多几文钱就这么不可一世。
正因这么相看两相厌,办公室里常可见她们两人点燃的战火。
“算了啦!美伶,何必为她坏了一大早的好心情?想想你的帅哥,嗯?”曦容安慰着怒气冲天的好同事。
她这么一说,果然令美伶重展欢颜。
“对呀!我若臭着张脸,吓跑我未来的良人就惨啦!谢谢你,曦容,你最好了。”她笑望着曦容。
曦容是她在公司里最谈得来、最欣赏的同事,美伶认为,所谓“窈窕淑女”就是曦容的写照——一袭飘扬的长发,配上瓜子脸,加上柔弱无骨般的体态,活脱像是古代仕女图中走出来的美女般飘逸、灵秀;再者眼前这位美女还有双水汪汪的明眸。
她本人似乎没感觉到自己外表带给人的观感。细致的五官、纤柔的外形,加上浑然天成的美,使得追求她的人有如过江之鲫,然而这正是使姚玉芝眼红的主因,遂进而有事没事就爱找曦容的麻烦,偏偏不知该说曦容神经大条,还是修养极佳?面对姚玉芝的挑衅,她总是不愠不火,或者表现得压根儿就没发生事情一般,就连面对他人的追求,也未曾见她对谁动心过。
好!就算是曦容不理睬那种人的挑衅,且也事不关她,但美伶就是看不顺眼姚玉芝欺负人的行径,说什么美伶也不能眼睁睁见曦容被人欺负而不吭一声。美伶和姚玉芝因而结下梁子,互不相让。
话再说回来,美伶虽是和曦容最熟的人,却不能称得上了解她,因为美伶对她的一切几近全然不知,除了知道她只身在外居住。偶尔美伶会从她眼中看到一抹不经意流露出的伤痛,美伶尝试询问,却每每被她笑着说:“没有的事。”给带过或被巧妙地转移话题。
之后,她就没再问过了,美伶想,或许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欲人知的伤心事吧!
即使开始上班,办公室里热闹的气氛依然不减,反倒有着愈趋高昂之势。
“曦容,你都不紧张吗,你瞧我,手一直抖个不停,整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都快无心工作了。”美伶一声不响地凑近曦容对她说道。
“美伶,你别紧张嘛——”
“Stop!纠正,是兴奋,不是紧张。”
她拿美伶没辙只有失笑道:“就算是兴奋好了,帅哥何时来,我们也不知道啊!来,放轻松,深吸口气,拿出你最好的一面上阵,这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她朝美伶比个OK的手势并俏皮地眨眨眼。
“嗯!我试试看。”
看着身旁立刻作起深呼吸的美伶,曦容觉得美伶真的很可爱,个性耿直又坦率,有着典型南部人的热情。曦容知道姚玉芝爱找自己麻烦,也很感激美伶经常挺身相助。曾经一度,她冷眼看世情,但遇到美伶的善良及热心,使她觉得世间还是有情的,真希望往后的日子仍是这般的快乐。她暗自地祈祷。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谢主任突然出现了,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他的乍现而凝结,众人无不屏息以待,生怕听漏了关于新官上任的帅哥消息。
“各位同仁早,相信大家都已知道纽约总公司人事异动一事……”
异于旁人专注地聆听谢主任说话,曦容是心不在焉的,她反倒对每位同事因兴奋、期待而呈现闪亮的神采玩味不已,她突然明白这种感觉就家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一整个上午,在众人心情开高走低下风平浪静地度过了。
正在办公的曦容突然放下笔,椅子往后一退,皱着小脸,“怎么了?曦容,你脸色好难看,不舒服吗?”美伶因曦容异常之举给吸引转头,也因此发现她苍白的神色。
“可能是……提早来了。”才经过不到一分钟的谈话,曦容捂着肚子觉得下腹部的疼痛有加剧的迹象。
“你还好吧?要不要请假回去休息?”美怜关心地提议道。
“不、不用了,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回头再吃个药可能就好了。”这次的疼痛犹胜以往,她知道如果不服下止痛剂,接着而来的闷痛会令她手脚发抖,甭谈有心情工作了。
“好,你快去,这里若有事,我会帮你的。”
“谢谢。”向美伶道谢后,曦容才离席而去。
曦容前脚才踏进洗手间,谢主任随后就带着即将成为新任上司的赖樊奇到来。
他一出现,就使得办公室内的女同事眼睛全亮了起来!
“各位同事,这位是赖樊奇先生,往后他将带领我们一同为公司的将来奋斗。让我们一同来欢迎他!”语毕,掌声伴随着赞叹声此起彼落。
“在下赖樊奇,今天很高兴认识各位,未来的日子里还望诸位多赐教。”出色的仪表、温文的谈吐,在简单的寒暄问候中如一阵旋风般地轻易掳获众芳心。
当曦容从茶水间吃完药回到办公室,立刻被里面热烈的气氛吓着。怎么,是刘德华方才莅临过吗?她猜想着。
“曦容、曦容!”美伶一见到她,情绪高亢地拉过她劈哩啪啦直道,“帅、帅毙了!俊挺的身材、性格的脸孔,还有那冷酷的气势……天哪!我己深深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了。”美伶一脸的迷恋神采,滔滔不绝道。
“美伶,你确定你没事,”曦容紧盯着美怜怪异的举止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晓得自己才离开—会儿,办公室就发生了大事,怎么每个人都突然变得不大正常?如痴如醉、失魂落魄、猛地傻笑?总之,她们的情绪皆在—眨眼间剧烈起伏,显得相当高亢。
“没事。”美伶回答道,“你好可惜哦!竟错过同帅哥的第—类接触。”她的语气中隐藏着浓厚的惋惜。
曦容明白了!原来异状是“帅哥旋风”造成的,怎么这么巧?“你是说,你的‘良人’来了?刚刚?”可惜!地错失目睹同事当时的表情及反应。虽然她对新任上司没兴趣,但在见到同事们如痴如狂的反应后,她倒想见见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轻而易举就掳获众多芳心。
“是啊!他们刚走。啊!现在看应该还来得及。”美伶突然不由分说,拉着曦容的手,往赖樊奇消失的方向奔去。
“美伶!不要——”曦容一惊,连忙阻止。
“嘘!”美伶示意她噤声,曦容闻之果然乖乖地住嘴。“你看,在那儿。”她指着走廊的一端,并—把拉过曦容,两个人一同偷看着。
曦容好奇的心情在乍见那熟悉的身影时,心跳顿时漏跳好几拍,脸上血色尽失,不敢再多望上一眼。
会是他吗?不,不可能!说不定只是外形相像的人罢了。她努力抑制万马奔腾的心跳,茫然地走回自己的位子。
“看到没?那位赖樊奇长得真的很帅吧!”美伶喜孜孜地问道。
在听到“辍樊奇”三个字的那一刻,曦容觉得自己的脑袋“轰”了一声,霎时,一切外在的事物仿佛全都远离。
赖……樊奇?!赖樊奇?真的是他!怎么会?她发觉头上刮起阵阵寒风。他……回来了!摇身一变,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回到台湾。
“曦容?”美伶叫唤着僵硬如石、毫无动静的她,同时也见到她眼角隐约闪烁的泪光。美伶见状连忙收起嘻笑的神色,焦急地说道:“曦容!你很不舒服是不是?”
曦容摇头,此刻她心理上的痛楚远胜过生理上的疼痛。
“我帮你请半天假去。”美伶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往外走去。
“不、不用了!我很好。”她猛抬起头在千钩一发之际拉住美伶,心想,赖樊奇在主任身边,若现在美伶去向主任请假……不!她不想冒这个险,她不要再见到他。
“真的?”美伶紧盯着她,不放心地又补上一句,“你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我看还是……”
“真的不用了!我吃药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曦容急忙打断她的话,为了让美伶放心,还在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
“哟——怎么?不舒服呀,该不会是想藉机让人家记住吧?”姚玉芝高分贝刺耳的音调,如鬼魅般从她们身后响起。姚玉芝方才就看见她们两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门边偷窥。哼!别以为她不知她们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她决定了,她要追赖樊奇,因此绝不容许有人和她抢,尤其是杨曦容。
“你说话客气点!曦容是真的不舒服,你还在那儿说风凉话。”曦容的微恙激发了美伶强烈的正义感,她老大不客气地朝姚玉芝吼回去,她绝不会让曦容被姚玉芝的“毒牙”撂倒!
“是呀!错失见到帅哥,心中无限悔恨,富然人会不舒服。”姚土芝损人损上瘾了。由于以往曦容对她的冷嘲热讽总是从未吭一声,所以她认定曦容没有脾气、挺好欺负的,故这次要追赖樊奇,她才会把丑话说在前头,想藉此打消曦容想和她争的念头。
“姚玉芝你……”美伶指着她气得挥身发抖,觉得这个姚玉芝实在太过分了。
倏地,一只手横伸过来挡在美怜面前,“姚玉芝,大家都是同事,往后还要朝夕共处,犯不着说话带刺又咄咄逼人!你当成宝的,别人不一定等值视之,再者,你当真以为我没脾气?”曦容一口气冷冷地说完她想说的话。攻击人实在不是她的专长,然而今天的情况已让她无心再考虑这么多了。
“你……”姚玉芝没想到她会回嘴,而自己竟被她的气势吓着。姚玉芝铁青着脸指着她,尴尬加上脑羞成怒,大有不放过她之势准备再破口大骂。
“好了啦!姚玉芝,大家同事一场,别为小事伤和气。”同事之中有人说话了。
一人之声既起,像有带头作用般,其他尾随的不平之声亦跟着四起,看来这姚玉芝平日趾高气扬的行径终于引起“民怨”了。
“哼!”为了不成为众矢之的的对象,姚玉芝心里即使有再多的不满,也只得暂时吞忍下来,忿恨不平地回座去了。
“曦容,你还好吧?”美伶心里虽高兴曦容终于出言反驳姚玉芝的挑衅,但她大快人心之情随着曦容不发一语重重地跌入椅子中的举动转变成担忧。
“谢谢你的关心,美伶,我静一静就会没事了。”分不清此时的情绪反应,曦容只想好好静一静的思考。因为他回来了……
“干吗板着脸啊!心烦?不是都回到台湾了?”方秉伦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在他面前的是赖樊奇,于公于私,他是樊奇的伙伴兼好友,几年来的朝夕相处,他知道樊奇只有在极度心烦或遇到不如意时才会抽烟,他多少猜得出令樊奇心烦的原因——樊奇要他调查的女子,杨曦容。
“查到了吗?”对于方秉伦连续两个的问题赖樊奇恍若未闻,反倒问起他来了,而樊奇的问题也间接地印证了方秉伦的想法。
“还没,目前仅知她人在高雄,据调查结果,她离家长达三年之久,三年来更是从未和家中联系,她的父母也不断派人寻找她的下落,但总是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够了!”他冷冷地打断方秉伦的报告,“我不想听这些琐碎之事,我只要结果,她在哪?”
“明白!尽快给你消息。”简短的一句话也就等于告诉樊奇,人尚未找到。
方秉伦实在好奇樊奇与那名杨曦容有何关联?他们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她。方秉伦从来搞不懂樊奇在想什么?高大俊逸的他,自是有不少女伴,他从未和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看似你情我愿又像是来者不拒,可是对她们却又是绝然的无情,多少芳心破碎只为他,如今他处心积虑主动要找一名女子……看着樊奇阴郁的脸色,方秉伦突然有点替那位叫杨曦容的女子感到忧心。
方秉伦离开后,樊奇亦随手捻熄烟蒂,在一片烟雾迷蒙中,他任由思绪无端地飘浮……
她离家三年?为什么,是在他离开后,她才随后离去的吗?她不是要嫁给林志文,那位有钱的公子。是什么原因促使她离开那养尊处优般的生活?
他永远不会忘记她父亲找上门来,对他说过的话——
“年轻人,我家女儿不是你能高攀的。”杨父的目光轻蔑地扫视樊奇,然后语带叽嘲道:“所谓门当户对,曦容适合的是有权势、地位、金钱的人,也惟有这种人才能给她幸福,明白吗?”他随手递给樊奇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曦容巧笑倩兮、美丽夺目,在她身旁的男子——杨父口中能给她幸福的男子,正亲密地亲吻她的粉颊!
“他是林志文,他很爱曦容,毕业后我打算让曦容和他结婚。”杨父说道。
原来她一直在欺骗他!在见到照片那—瞬间,他的心被背叛之剑刺得满目疮痍,当下一股恨意令他收下她父亲给的五百万分手费,毅然挥别台湾的一切,决定到美国单打独斗。他不断反覆告诉自己,他要成功!也幸亏他运气够好,遇得贵人,再加上他奋力不懈的努力,他终于成功了。
多么像“王子复仇记”啊!他自嘲。以往的贫民王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集权势、地位、金钱于一身的真王子,而接下来的,就该是复仇了。
“权势、地位、金钱,哼!”他冷哼一声,就凭着那股恨意及不服输的意念,他成功地回台湾来了。杨曦容,这次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等着吧……
天哪!她好想不顾一切地逃离这儿。她不想见他!当年如此践踏她真心的男人回来了,而且此刻正与她在同一栋大褛之中。曦容光想到这点就无法忍受,尤其办公室内不时传来同事谈论着他的声音,这更是刺激着她脆弱的心灵,整个下午,她的情绪已差到谷底、如坐针毡;除此还得对美伶不时瞟过来的关怀眼神,表现出一副没事状。她受不了了!
她埋头振笔疾书,没多久,一封辞职信便大剌剌地平躺在自己桌上。她不要再见他,就算牺牲了她努力三年的成果也在所不惜。
战战兢兢地倒数时间,直挨到下班的前一刻,曦容抱着破斧沉舟的决心,向谢主任呈递辞呈。
“这是……”谢主任有点诧异地问道。
“辞呈。请主任准许。”曦容说道。她决定了,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既然她无力改变这情况,只好由她选择离开。
“为什么。杨秀。”谢主任不懂。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佳人工作认真、努力,在公司里平时虽然很少与人打交道,也世不至于没人缘。为何好端端地说辞职就辞职?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我……我……”她呐呐地说不出个好理由。突然间,一个想法跃入她脑海,“我家人担心我只身在外,且近来父母身体状况不太稳定,所以我想回他们身边略尽人子的心意。”曦容拼命克制自己别说得脸红,她实在拙于撒谎。
“呃,这样啊!这就没办法了。”
谢主任的口吻令曦容双眼一亮!“主任您是答应了?!”她语气中有一丝藏不住的喜悦。她原以为还要多花一番唇舌,却没想到这般容易就使主任答应,太好了!她心里顿时如释重负。
“虽然觉得可惜,但你的这份孝心值得鼓励。”他的语气中有着惋惜意味。
面对谢主任的真诚,她深感心虚及抱歉。其实她何尝愿意这么做,只是赖樊奇……
“我很抱歉。”事出无奈,她也只有说抱歉了。
“快别这么说,杨秀,有缘齐聚一堂,无缘相见不相识,缘分一尽自然该是分开时,不过,公司规定离职需在一星期前提出,关于这点你该知道吧?”谢主任公事公办地说道。
“七天?!”她叫道。天哪9得待七天?不、不行!她实在是半刻也待不下,恨不得此刻就能收拾细软走人。
“有问题吗?”他瞧出了她脸上为难之色。
曦容老实地点头,“能不能请主任特别通融一下?”她请求道。
“这……”
她见到谢主任的脸上闪过犹豫、为难之色,旋即沉寂许久。
最后他才缓缓说道:“你能个能多留个一、两天,让公司有个缓冲期,以便尽快找到替代的人?”
“谢谢主任的特别通融!”她连忙道谢。一、两天再怎么说也好过7天!相信熬一下就过去了,她知道主任对自己已是特别通融,她为—己私情已替公司带来不便,不好再多做过分的要求了。
♀决心中一件大事后,下班时间一到,她立刻飞也似地离开公司,不敢再多加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