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速之客?!

洛离的话让原打算躲进被子里一辈子不出来的曼曼,动入快速的掀被跳下床。

她一跳下床便赶紧将身上衣物全归回原位,然后她抬眸,看见被她踢下床,正困难坐起身并骂脏话的莫强求。

她生气的瞪着他,原想先说他一顿,却在瞧见他肩上、背上的几个伤口,果真如她先前所警告过的绷了线,流出了血后,恼意顿时全消了。

急匆匆走近他身边,她心疼地快手快脚帮他把伤口重新裹好,再将他扶回床上。

「你乖乖睡觉,我去打发他们。」很好,终于轮到她有机会将「乖乖」这两字回赠给他了。

「不要!曼曼,你别去……」莫强求语气发急,「那些家伙都不是好东西,我担心……」

他担心什么?莫强求陡地住口。

他突然想起来这不正是他设计了、等待了很久的发展吗?

将伊碇耀引过来,再让曼曼因为爱他而破戒惩恶,为他报仇雪耻。

所以他根本就不该阻止,而该任由她去面对那些居心叵测的豺狼虎豹。

但为什么在想到了得由心慈善良温柔的她,不爱以暴制暴的她,为了他去单独面对那些坏蛋时,他会没来由的心慌、心急,甚至是……心疼了呢?

这是不对的!人类世界的仇恨杀戮太过污秽肮脏,不该玷污了她那纯洁的、全善的心灵。

但……

不行!他不能阻止她,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他利用的一只棋子罢了!

就在莫强求心底天人交战之际,曼曼已不动声色地用那双紫色美瞳对他施了催眠术,将他摆平在床上。

「别担心……」她在他额上印下了个温柔轻吻,「好好地睡,乖乖地养伤,我不会有事的。」

接着她敛起温柔,神色肃冷,旋身换上她熟悉的「战斗服」后,便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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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

伊碇耀看直了眼,傻盯着眼前那穿着火红色,中间镂空波斯公主衣裳,下头搭着条薄纱长裤,红发紫瞳,身材曼妙到让男人光只是看,就有可能会血脉偾张到猝死的异国女子。

好个香艳诱人的美人儿!他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声的赞叹及一串串的不平。

是的,不平!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永远要独厚莫强求?居然在他落难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如此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永远不公平?!

但没关系,他心头冷嗤一声,不用上天来主持公道,他可以自己动手,美人儿很快就要改属于他了。

「你可以的吗?他们那么多人。」而且个个是坏胚子。

洛离站在曼曼身后发出怀疑问句,在她看见只有她一个人出来面对这一群至少有二、三十个坏蛋的时候。

原先她想瞧热闹的对象只是坏老板,但一看只有曼曼一人出来,这教她怎么看得下去?

都怪师父,平日什么都不肯多教,说什么时候未到,反正凡事有他在就好,现在可惨了,让她想要出手帮人,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御恶的本事太少了。

如果师父在就好了!不只一次的,她对自己这样懊恼心语。只可惜那时师父说背后有追兵,要和她分开走,让他去引开追兵,两人日后再找机会碰头。

「洛姑娘,你放心,人多没关系,我只是想和他们讲道理。」

曼曼嘴里虽是应着洛离,但眼神却看向伊碇耀等人。

只不过她神情凝肃,但那张温婉可人的丽颜,就算真是寒冻着,还是觉得不够吓人。

伊碇耀发出大笑,「美人儿!我该说你是太过天真还是太过愚蠢?」

曼曼直视着他,看出了他是众人之首,「你就是伊碇耀?那个夺走莫强求一切的恶人?」

伊碇耀笑得既邪且恶。

「放心吧,美人儿,无论在他面前我曾有多恶,但我是疼女人出了名的,所以别再傻敦敦地跟着那败家子,改跟了我吧。」

曼曼表情冷静,「好意心领,只可惜我恋旧,会认主子,所以我是不会离开他的,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听我劝,放过他,大家过往仇怨一概不计,重新开始。」

伊碇耀再度放声大笑,甚至回过头,对着陆万望等人狂妄放语。

「听听!你们听听这小娘儿们在说啥?真是可惜了……」他遗憾的摇头转回视线,「这么俊的美人儿,却偏脑袋有问题。」

「我没问题,我只是在帮我的主子和你讲道理。」

「讲道理?」伊碇耀邪气坏笑,「好哇好哇!你想讲我就跟你讲,这样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若答应跟我,我就答应给他留个全尸。」

曼曼那双紫瞳里燃起火气了。

「你就是一定要找他麻烦,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他,是吗?」

「那当然!你不知道凡我伊碇耀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达成的吗?哼!整垮斗死那败家子,正是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不曾改变过的目标。」

「看起来……」曼曼紫瞳里火灭变冷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再谈的了。」

「没错!不用谈,只用做,只要你乖乖地走过来,我保证会给你一个全新的未来。」

伊碇耀恶笑满面,双臂大张,像是只毒蜘蛛在见着那误坠蛛网的小昆虫,想着即将饱餐一顿,而满脸得意。

曼曼没再开口。

是的,既然言语无效,那么再开口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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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

半坐半躺在床上的莫强求盯着眼前少女那眉飞色舞,边说话边比画的神情。

「姓伊的以为曼曼如此弱不经风的弱女子又能有多大的本事,却不知道他可看走眼了,因为呢,哼!咱们的曼曼……」

嗯,可否借问一声,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曼曼变成是他和她的了?

就像她当日硬要将他的梨说成是她的一样,这个小丫头!

无视于莫强求那只手托腮没好气的眼神,洛离只是兴高采烈地继续说。

「咱们的曼曼可不是普通女子,她是个拥有法术的精灵,只见她伸出食指左右轻移,顿时之间你知道吗?那真是太精采了!」

发长及耳,像煞个美少年的少女洛离,目光炯炯生辉。

「那些姓伊的手下无法自主地一个捉一个对打了起来,不是打架而是打巴掌,还是使尽全身力气的那种喔!只见漕西双鸠两兄弟,哥哥将弟弟打成了猪头,弟弟将哥哥打到满地找牙,那天砍了你一刀的坏家伙也被打到鼻青脸肿,至于那个叫陆旺旺的,也和那个光头佬打到两人都动了火,各自拔出兵器,说是要搏命决斗呢!」

莫强求眼神幽暗,这些都不重要,他想知道的只有一个人的下场。

「那么伊碇耀呢?」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他呀,他可就更加精采了!」

洛离捧着肚子笑瘫在桌上,小脸趴着,小手握拳,边敲桌边揉肚。

「好笑C笑!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好笑。」

「到底是怎样?」半天等不到这小女生笑完,莫强求再也忍不住了。

「他怎样呢,我不告诉你……」

洛离好半天才终于止了笑,抬高脸小手抹掉被笑出来的泪水,噘嘟起小嘴。

「因为那该是由曼曼来告诉你的事情。你很幸运,有个既有本事又一心维护着你的好精灵。你去瞧瞧她吧,那群人被吓跑了后她不但没有得胜的快乐,反而看来心情糟透了,连我喊她好几声她都没听到。」

「她在哪里?」听见这话,莫强求立刻将注意力全放到曼曼身上。

洛离转眸耸耸肩,「屋子内外都没见到人,我想,怕她是躲回瓶子里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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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精灵变了。

变得不再像从前一样,事事样样以他为优先考量,且随传随到了。

否则她就不会在他对着瓶子扯喉大叫,说他饿了、说他渴了、说他受了伤要人帮忙换药等等诸多借口的时候,居然给他来个相应不理。

好大的胆子!

看她日后爬出瓶来时他会怎样地重重惩她!重重的……重重的……重重的……

但原先的重惩念头在一日复一日过去,而她却始终不出来时,转变成了焦虑。

这还是头一遭,莫强求强烈地厌恶起那只能让她躲着不出来的瓶子。

如果她躲的是房子、是山洞,甚至是树上、是牢房,他都能想尽办法把她给揪出来,也好弄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是现在,她躲进去的是一只瓶子?

一只眯眼瞧进去,只见一片漆黑的瓶子!

他不得不羡慕起别的男人,至少他们的女人不会莫名其妙地往瓶子里一躲就是几天不出来,不像他的女人这样。

等一下!

莫强求讶然地一怔,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说──他、的、女、人?!

就在这一刻里,他豁然开朗了,就像拨云见日,一切都澄澈清明。

为什么在那日伊碇耀找上门来时,他会险些阻止她出手?

为什么在听说伊碇耀铩羽而归时,他没有原先预期的兴奋?

为什么在几天没能见着她的人,听见她的声音时,他会焦躁不安几乎疯掉?

那是因为,他早已没将她视作是复仇工具或是个侍婢女奴了。

他早已将她视作是他的女人,他心爱的女人了!

所以她的安危甚至于喜怒,都在在地牵动着他。

但就算领悟了也没用,曼曼不肯出来,他根本无法向她剖心表白。

除了他之外,洛离那小丫头居然也挺着急的。

倒不是急着想看他们花好月圆,成双成对,而是急着怕无法学到「种梨」。

「我担心师父要找来了,人家还急着想露一手本事给他瞧瞧,请他吃梨呢!」

师父!师父!

莫强求翻翻白眼没好气,这丫头整天嘴里不是惦梨就是挂师父,当真是无可救药,一辈子没见过有人这么黏师父的,这该叫做「黏师症」吗?

在又过了几日后,这两位临时结盟的盟友,决定放手一搏,以非常手段来逼出他们想见着到精灵。

第一招「蛮力扭乾坤」,把瓶子倒过来用力甩、死命摇,结果无效。

第二招「水漫金山寺」,把水咕噜噜的灌进瓶子里,没想到水居然倒流了出来,湿透了两人。

第三招「耳根不清净」,放两只蜂儿进去,结果蜂儿回螫了他们几个大包。

第四招「烟熏俏精灵」,烧了一盆柴,导烟入瓶,结果咳得两人肺部生疼。

「我要放弃了!」

顶着一张被熏黑的小脸蛋的洛离双手叉腰,不带好气的开口。

「你那精灵小女人看似性子如水好声好气,实则外柔内刚,拗得像头驴,我还不如自个儿认命去种梨,搞不好还能快点吃到梨。」

眼见洛离离去,莫强求仍是无法死心,不但不死心且还有些慌了。

无声无息了那么多天,会不会是因为曼曼在里头想不开?甚至做了傻事?

真是该死!

若不是怕误伤了她,他还真想将这瓶子给劈开,好让他能见着她。

不成!

他不能意气用事,得冷静想想,无论是人或是精灵都会有弱点,那么到底什么才是曼曼最在意的东西?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莫强求取了把锐利匕首,毫不考虑地一刀便住他腕上划了下去,然后将血滴进瓶口里。

当初他就是用他的血唤醒她的,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如果曼曼真是安了心思不理不睬,任由他将血流干流尽,那就让他来试试,试他究竟能有多少血让他如此挥霍,试她的心肠有多硬。

莫强求咬牙瞪着那鲜红妖艳的血液,一滴接着一滴往瓶口滴进去,没有灌水入瓶时所产生的倒流异象,那瓶子将他的血吸了进去。

就在他嫌血流得太慢,而想将伤口再划大点时,却见瓶中突然喷冒出了一道白烟,将他密密实实地裹住。

白烟让他什么都见不着,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神智恍惚,他感觉身子彷佛被腾空抛起,被扭旋吸进,好像先进入了一条长长滑道再抛了出去……

等到他终于能够定睛看清楚时,他身旁的景物已然全变了。

放眼望去除了满载着异国风情的手工精绣蕾丝帷幔,以及造型古怪的灯盏、柔软抱枕及布偶外,就是那柜柜相连,看不着边际的书柜。

那些书让他知道了自己目前身在何处。

果不其然,他听见脚步声转过头去,终于见着了数日未见的精灵,一脸不开心地拿着刀伤药及布巾,走向他。

「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想死也不是这样子的,真是浪费她用在他身上的「沙耶树丸」,而且如果他再有事,她可没药了。

粗鲁洒药、用力绑紧,曼曼想借着让他生疼的包扎动作给他一点教训,却不见他开骂或嚷痛,只看见了他笑,笑得痴痴傻傻,连个回话都没有。

「干嘛笑得像个呆子?」他不出声她只好再问了。

「因为我看见了你。」莫强求终于开口,说得却是让人心跳变快的浑话。

乖乖地在瓶里「闭瓶思过」了几天的曼曼脸红了,她别开视线轻啐,「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他依旧傻笑的觑紧她,像是怕她又突然不见了似的,「以前不懂得珍惜。」

「主子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紫瞳狐疑的抬起,该不会是这几天她不在他身边,他让什么邪灵给上了身吧?

「我不是变……」他温柔的睇着她,「我只是醒。」

曼曼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指节重重叩了下他的头顶,「这样才叫做醒!」

他由着她「犯上」,乘机捉住她的小手,一个使劲,硬将她带进怀里。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他怎么也不肯松开她,将脸探进她发间,嗅闻着那已思念了好几天的香气。

「你别这样啦!」

她面红耳赤地在他怀里挣扎,却在瞥见他为了想见她而自残的手腕时,心一软,压根使不出劲了。

冤家!

她闭上眼睛在心底叹息。是的,他是她的冤家,是她活了近千年,头一回不得不认栽了的冤家,害她干出了坏事,又舍不得怪他的冤家。

「为什么不能这样?」

莫强求唇边噙着坏笑,初相见时的温柔褪去后,恢复了坏主子的本性。

「别跟我说,小笨奴,你是怕让人给瞧见了。」还是她这瓶子是有牕的?

见他故态复萌,曼曼半是没好气半是松了口气,宁可见他恶形恶状,也胜过方才那叫人心跳失控的难得温柔,那会叫她不知如何反应的温柔。

「你这几天躲在里头干嘛?居然连主子的召唤都不理!」皮在痒喔!

「我在忏悔。」

她别过视线,看向散了一地,还来不及收拾入柜的书。

他随手捉起一本翻了翻,全是他看不懂的蝌蚪文,书又被扔了回去。

「这些就是忏悔的工具?」

她点头,默然不语。

「翻译给我听吧。我想,或许我还会比你更需要。」来吧,一起下地狱吧!

「那不同的!」她的嗓音里带着后悔,「你是人类,人与人之间的斗殴、伤害,至少都是站在同样的水平上,而我却不同,我用我的法术去惩戒那些不懂法术、不顺我意的人类,这样和那些爱以大欺小,爱仗势欺人的恶徒又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他说得一本正经,「你可比他们要漂亮太多了。」

「正经点!」她受不了地瞪他一记。

「我很正经的,曼曼,你别再自责了,是我害你去做出那些违背你理念良心的事的,元凶是我不是你,要不,你惩罚我吧。」

「不!是我的错,身为守护精灵的我本就不该纵容自己的心,喜欢上自己的主子,要不就不会因为关心则乱,甚至还失控伤人了。」

「成了!曼曼,不管这是谁的错,做都做了,错都错了,这也要怪他们自己仗势欺人,咎由自取,但我答应你,曼曼,我不会再去找伊碇耀的麻烦了,虽说他害我失去很多我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却也阴错阳差地助我得到了一个我之前从不曾有过的东西……」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深情凝视着她。

「那就是真爱,很多人花了一辈子也找不着的东西,所以我已经不再恨他或是怨命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反倒还要感谢他才是。」

「你说的……是真心话?」紫眸带着狐疑。

他举掌发誓,「如果我骗人,罚我一辈子当精灵的奴隶,帮她烧饭煮菜洗脚丫!」

曼曼被他逗笑,受不了地搥了他一记,他笑嘻嘻地不反抗,然后在两人深情相拥了片刻后,他再也忍不住地微将她推开些。

「曼曼,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惩罚那姓伊的家伙的?」

她不安地瞥他一眼,「洛姑娘没告诉你吗?」

他摇摇头,「她只是叫我问你。」

「我……我让他长出了一条尾巴。」

虽已说了不再记恨,但在听见死对头这样的下场时,莫强求还是忍不住大笑。

「其实也还好嘛,不过是多了条像猴子似的长尾巴,以后穿裤子比较麻烦一点而已。」

如果铜陵首富成了个猴子的消息传了出去,看伊碇耀往后如何再在那些会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取笑他的人面前立足或谈生意。

以伊碇耀的脾气怕是很难再把心思放在生意上,那么很快的,他就将溃败如山倒,不等他莫强求出手,他自个儿就会倒了。

「不是像猴子似的长尾巴……」曼曼看着他,有些难以启齿,「那条尾巴是由他……他前面的原有器官移生过去的,只是缺了个洞口,也没了效用,只能像是一条短尾巴了。」

前面的原有器官?

那……那不是男人传宗接代用的「宝贝」吗?!

莫强求微微动容了,这果然是个「惨无人道」的惩罚。

「你还变得回来吗?」他好奇再问。

曼曼难过的摇头,「我不会,所以这几天我拚命地在翻书,一半是悔过,另一半则是想要找出解咒的方法,那日我真是气坏了,才会对他施了这个法术。」

「结果怎么也找不着?」他大概已经猜到结果了,所以她才会不肯出来。

她颓丧的垂首,「怎么找也都找不着。」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伊碇耀会失去了闺房之乐,并且……无后?」

她再度遗憾地点头,没作声。

「曼曼……」

莫强求先是长长吁了口气,即便心中不断地叫爽叫好,脸上还是只出现为伊碇耀感觉「遗憾」的表情,然后他像是捧着尊菩萨似的,将曼曼的下巴抬高,要她直视着他。

「做都做了,多想无益,就权充是老天爷在惩罚他坏事干多了,无子送终了吧。只不过……你可得先答应我,日后再也不许用上这招,尤其呢……呃,是对我,无论将来我有多么惹你生气、多么惹你发火,多么得罪你的时候。」

这可是关系着咱们俩未来的幸福的喔,懂吗?我的亲亲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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