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医院

本是想打电话骂人的,但又觉得那样的威力不够猛烈,於是訾心如便直接杀到医院来找人。

「柴婕妤,你给我说清楚,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的怒吼没有得到回应,因为柴婕妤正在讲电话。

一手抓着手机,另一只手的掌心对着好友,柴婕妤要訾心如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确定要那样?哦,好,我知道,嗯嗯,oK,就这样,Bye!」

不一会儿,通话结束,柴婕妤满面笑意地迎向怒气冲冲的人,两张脸登时成了明显的对比。

「嗨,你来看我跟宝宝啊?正巧,我老公今天要加班,我还愁没人陪我闲聊解闷呢!」柴婕妤有很多厉害的本事,而其中最强的就是——视而不见!

不在乎的人,视而不见;不想看见的人,她也视而不见;不想面对他人的愤怒,她照样视而不见!

总之,她大小姐做事全凭她高兴,想怎样就怎样,爱怎样就怎样,从来没人能主控得了她,即便是她深爱的阿娜答也不成!

「你没看到我在捉狂吗?」小手紧握成拳,她很想打歪那张白目的笑脸。

「看到啦!sowhat?」肩一耸,柴婕妤回得很无所谓。事实上,她也是真的无所谓。

「你!你给我说清楚!那广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干嘛把事情搞得这么大?难道就只因为我害你赌输了,所以你就要让我这么难堪?」还昭告世人咧!给她这样一搞,她以後还能见人吗?

「唉,此言差矣!我岂是这等小人?」摆摆手,柴婕妤犹是一脸的笑。

「那你说啊!现在到底是怎样?」立在床侧,訾心如两手叉腰,怒瞪好友。

「没有怎样啊!我能怎样?」还是耸肩,柴婕妤笑得好甜,但却也很邪恶。

「柴、婕、妤!」真的火了,訾心如咬牙切齿的重声喊着:「你再敢给我打太极,我就拿你射飞镖!」

哼!拜宗皓的照片所赐,她可是练得一手好本领,而且还左右手都oK!想死的尽管放马过来,她下手绝不留情。

「啧,不都说女人有了爱情的滋润会变得柔情似水,怎么你非但没变,反倒还比以前凶狠?」拧起细秀的眉,柴婕妤对着好友猛摇头。

「柔、柔你个头!你是真的欠我扁是不是?」抡起拳头,訾心如作态的在半空中挥舞着。

「扁得过我再说啊,」唇际扬起一抹笑,那笑容慵懒却迷人。

「你!」气到最高点又不能发泄时,那种苦闷有谁能了解?啊,可恶,真是不甘愿极了!臭女人,以为自己功夫了得就可以这么跩哦,哼!

「好啦,别气了,那有什么好气的?」端起了搁在左手边矮柜上的茶杯,柴婕妤轻啜了口後才又继续道:「那广告不是我的主意。」

「不是你,那会是谁?」双手环胸,訾心如余怒未消。

「还记得戴安娜吗?」挑眉,柴婕妤犹是笑得很甜美。

「你是说那个追了宗皓两年,然後因为宗皓怎样也不理她,她就在学校又哭又闹,害我被叫进导师室去骂的那个戴安娜王妃?」瞠大眼,訾心如诧异的惊叫着。

「对!就是她。」知道訾心如一定还有疑问,所以她乾脆一次讲完。「那家电视台是她老爸的,所以她想插个广告不是问题。」

「她、但、我……」错愕至极,她连话都不会说了。

「你是想说她不是喜欢宗皓,怎么会肯做这种事?」挑挑眉,柴婕妤直接点出她的疑问。

訾心如用力点头,她真的很难相信那个戴安娜会做这种事,因为这样就表示她认同她跟宗皓啦!

「拜托!那都几年前的事了,你以为大家都会念着旧爱吗?」挥挥手,柴婕妤叹声笑道:「没有啦,人家她在国三那年就看开了。」

「看开什么?」两眼犹是瞪在好友脸上,訾心如脸上净是困惑。

「宗皓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你。」结论一出,訾心如不免更傻了。

「只有你自己看不清啊!宗皓好早之前就爱上你了,要不然他干嘛老是追着你跑?」就是因为这样的追逐很有趣,所以大家才会拿他们的事来下注咩,不然谁要玩啊?

不过,好可惜哦!本以为好友是当真对人家没意的,所以才会下他们不会开花结果的那注,哪知剧情然是急转直下,好友还惨遭攻陷,唉,结果就是可怜了她的荷包。

「是、是这样吗?」额上开始冒着冷汗,訾心如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哦,不,该说她没想到大家都看出了她的钝!

啊啊,原来宗皓说很早就爱上她是真的?而且,还是众所皆知的事,唯独她一个人在要白痴?

「废话!不过也幸亏你这么迟钝,要不我怎么会有这么久的好戏可以看?」美丽红唇微微上扬,勾起了抹美丽而灿烂的笑颜,但那笑容里包藏的却足十足的讪笑。

「你你你……」无言反驳,唯有瞠目结舌相对。

「总之呢,广告只是道召集令,你真的不用这么在意,oK?」眨眨眼,柴婕妤要她尽管放宽心。

「但……」还有话说,可柴婕妤却先行截断。

「还有什么好但的?就把它看成是同学会就好啦C啦,不要想得太严重,就这样,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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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婚纱店

难得的星期假日,宗皓陪着佳人一同试婚纱。对很多男人而言,这其实是桩很无聊的事,但他却觉得很满足也很幸福。

当然,前提是——她不能穿着太性感的婚纱!而现在……

「这件怎样?」穿着露肩的美丽婚纱,訾心如伫立在偌大的镜子前面,两眼透过镜面与坐在斜後方的未婚夫相对上。

「嗯?」眯眼,宗皓仔细审视,然後面色不善的摇头。「不好,露太多。」

「怎么会?訾小姐身材很好啊,哪里会肉太多?」帮忙着衣的服务小姐满脸的疑惑,不懂那位未婚夫大人是在嫌什么。

啧,帅老公果然是难伺候!女人再怎么美,男人都行得挑!当下,服务小姐对宗皓的印象差极了。

「我是说,衣服太露了!」小姐语气里的轻蔑及不快,宗皓听得十分清楚明白,当下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呃?」知道自己会错意後,小姐不免一阵尴尬。

「别理他。」拍拍小姐,訾心如转身面对他。「你要不要乾脆自己去挑?」

「我又不懂。」宗皓否决了这个提议。

「那就不要嫌!」啧,平常买衣服,她都懒得试穿了,更何况是这么麻烦的婚纱?

「我没有嫌!」他抗议,否认自己是在嫌弃。

「那是怎样?」双手环胸,訾心如等着他惠赐答案。

「露肩膀我能接受,但这件的胸开太低了!当然,你穿起来是很美,但我并不想让别人看到。」

开玩笑!她的美只有他能独享,那可是他的特权!

「你、你真是够了!」粉晕爬上脸颊,訾心如超不自在的。

他真是不害臊!那种恶心巴拉的话,他竟也敢当众说出口?真是羞死人了!眼一瞄,小姐笑得好暧昧,看得她直想挖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我说的是实话啊!」宗皓一脸的认真,訾心如却是满脸的羞窘。

「好了啦,我知道了啦!」转过身,她红着脸对小姐说道:「麻烦帮我挑几件较保守的,谢谢。」

「好的,没问题。」小姐笑着闪人,连忙要去找出客人想要的款式,离去时心里想着——原来是她误会了那先生呢!

不过啊,还真看不出那位先生的占有欲有这么强说。呵呵,他们俩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真好,又是一对幸福的佳偶哩,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永浴爱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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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婚纱店後,太阳才刚要西下。

「现在呢?回家?」手牵着手,两人漫步而行,正欲往停车地点而去。

「回谁家?你家还我家?回家又要做什么?陪老人家吃饭、闲嗑牙?」改而拥住她,他做了个可笑的鬼脸。「才不C不容易有时间相处,我才不需要那些大电灯泡。」

「你真过分,竟然说这种话?」真是有够没大没小,不过他的直言不讳却让她喜上心头。

「过分吗?我倒不觉得。」好不容易能这样「和平」的共处,他怎么舍得把这些时间让给他人?

到了停车场,他先为她开了车门,等她就座後才绕过车头,尔後跟着坐定在驾驶座上。

「那现在去哪?」侧过头,她问着他。

「你想去哪?吃饭、逛街、看电影……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轻拍了拍她的颊,他的语气里有着无限宠爱。

瞬间,粉脸微红,心里悄悄窜过好多感动。讨厌,他的温柔差点就要惹哭她了。

「干嘛要对我这么好?」眼眶微微泛红,但她的口气还是倔强的。

「你是我老婆啊!不对你好,我要对谁好?」发动车子,车身稳稳驶向道路。

那话,一点矫情的意味也没,听得訾心如心里更激动了。

每每跟他在一块,心里就会很激动很激动,以往是因为老被他惹怒;但现在呢?却是他的浓情蜜意所造成的。

「喂!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盯望着他的侧面,她小小声的说着。

「嗯?」他思忖了下,跟着便摇头又点头。「你之前没有说,不过现在说了。」

「是吗?那很爱你说过了没?」好奇怪,说爱好像会成瘾,因为她发现自己竞有些欲罢不能了。或许,是因为他总是太坦白,所以她才会跟着想变得坦诚吧?

「现在说了。」伸出右手,他握住她左手,十指相扣、紧紧交缠,两颗心注定要为彼此牵绊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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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中

大喜之日的前一夜,訾心如本打算要早早上床睡觉,但却被宗皓给硬拖出訾家门。

「带我来这干嘛?」赖在车上,訾心如并不是很想下来。

「有事就对了。」她不动,他只好探身进去用抱的。

「你干嘛啦,不要闹了好不好?」敌不过他的力气,她只能任他抱出来。

「我不是在闹,只是想让你看些东西。」放她落地,他牵着她往里头走。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个时间谁还会来学校啊?「你如果想怀旧,那就应该要挑白天来,这个时候学校里头都黑蒙蒙的,哪能看到什么东……」

语未落,咻咻声划破空气传进她耳里,然後就听见了砰的爆炸声很响很亮,吓得她不禁往後一跳,整个人都窝在宗皓怀里。

只是,她什么都还来不及问,就教天际的绚烂闪光给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一束束亮光由下往上冲,冲至高点後便爆了开来,那美丽的色彩让平凡的夜变得亮眼而迷人。

登时,她看得傻眼了。

「走吧!大家都在里头等我们。」帮她合上下巴,他笑着带她往聚集点走去。

这回,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因为她正处於全然的呆滞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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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人来啰、人来啰!来,准备,一、二、三——」众人齐拿起拉炮,对着两位准新人发射,然後便又齐声划一的同时喊着:「恭喜38、49啦!」

「谢啦!」宗皓愉快的接受大家的祝贺,唯独訾心如始终是怔然相对。

一双眼饱含错愕,訾心如愣愣的扫视过众人。老天,这是怎么回事?竟然……大家竟然真的都到了?

「怎么不说话?太感动了是吗?」拍拍她的肩,宗皓笑声调侃。

「你、我……」眨了眨眼,眼底还真泛出了水意。

「喂!不用感动到这种程度吧?」他不是存心要调侃,只是想让她快些回神,但她干嘛红着眼给他看啊?这下,宗皓可急慌了。

「嘿!心如小亲亲,想哭就哭嘛,也该让大家换换口味了,毕竟武打跟搞笑看多了,偶尔也会想看个文艺爱情剧……」普天下敢说这种话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超不怕死的——柴婕妤。

「是你策画的?」用力抹了下眼睛,訾心如眼睛红红的瞪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好友。

「怎么可能会是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才不负责那种累人的事哩!」柴婕妤的笑容始终如一,永远都是那么甜美可人。「我啊,顶多只是做做报马仔,偶尔再帮忙出个小点子,其他可就跟我没关系啰!」

「那——」红眼调向身旁人。「是你?」

「不是我!」摇头,宗皓当然否认。

没有再说话,訾心如只是盯着他看。不出数秒,宗皓便举双手投降,那模样着实逗笑了所有同学。

「oK、oK,我承认我知情不报,但我真的不是主谋。」不过,他觉得这票同学做得很棒就是了!

「什么主谋啊?讲得真是难听!」忽然间,一道女声插入,众人不禁同时调眼望向发声的女子。

那女子相当美丽,五官精致、身段窈窕、体态轻盈……只是,妆上得有点太过艳丽。不过,即便彩妆如此厚重,她还是知道她是谁。

戴安娜,曾为宗皓的头号爱慕者,并视她訾心如为头号死敌,然後还害她被抓到导师室去念到臭头的人。

「是你的主意?为什么?」看着她,訾心如只有满腹的疑惑。

「好玩啰!」耸肩,戴安娜笑得开怀。

「你不是很讨厌我?那怎么还会……」这安排,算是在祝福他们吧?但,她怎么肯?记忆中,戴安娜一直是很厌恶她的啊!

「拜托,都多久前的事了,谁还会去记着以前的风风雨雨?」两手一摊,戴安娜无昕谓的笑着。

「可你、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宗皓?」她记忆深刻啊!

「哎哟,旧事有什么好提的?我承认当年是很迷恋他啦,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啦,还有什么好提的?再说,喜欢他的人可不只我一个!」戴安娜笑得很开怀,压根早已忘了过往的不愉快。

「就是说啊,当年哈宗皓的可多着咧!」某道隐含嫉妒的男声窜出,登时引起多数男同学的声援。

「喂!什么哈?不要讲这么难听好不好……」女同学们群起抗议,但却敌不过男同学们的怨怼。

「实话实说有什么不对?你们本来就是很哈人家!」又一个男同学继续发难。

「对啊,可怜我们这些男生都没人在意!」另一个男同学佯装伤心的捧心哀号,那模样实在是耍宝极了。

「何止可怜,根本是惨到爆好吗?全班总人数五十五个,女生三十、男生二十五,结果哈宗皓的有十七个、喜欢闻人巽的有十二个,啊我们这些男生是要干嘛?」男同学们个个痛心疾首外加捶胸顿足。

「陪衬啰!」女同学们却是半点人性也没有,坚决要在人家的伤口上再多洒点盐巴。

然後,帐愈算愈多,仇愈结愈深,同学们顿时闹成一片,全然忘了今日的主题是什么,直到闻人巽再点燃了数筒烟火,吵闹声这才停歇。

「嘿,今天可不是来翻旧帐的哦!」做事的是闻人巽,出声的当然就是柴婕妤啦!

这话让众人登时清醒了过来,旋即大夥才又把焦点放回准新人身上,同学们一一上前,并且各送上一串祝贺词。

然後,说完话的同时,每个人都递上一朵粉红玫瑰。等到轮完了五十三个人後,訾心如手上已有了五十三朵粉红玫瑰,然後——

「粉红玫瑰代表着永远的爱,四朵玫瑰的意义则是誓言跟承诺。」不知何时,宗皓手中竟多出了四朵相同的玫瑰,然後同样是送到訾心如的手上。

「现在,你有五十七朵玫瑰了。」俯首,他笑望着她,明白她现在一定很难有所反应,因为她向来钝得让人称奇。

久久,她只能傻傻的看着他。然後,等她终於找回声音时,发出的音调却是哽咽颤抖的。

「那,这又有什么意思?」紧抓着手上的花,訾心如直盯望着他。

「我爱我妻。全部的意思是——」探手,他轻抚着她柔嫩的脸颊,尔後深情的低声说道:「我,永远珍爱我的妻。」

「……」热泪烧痛了眼,她再也说不出话了。

那场景着实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只不过……噫,太肉麻了!於是乎,大夥决定打断这出爱情戏——

「耶——再次恭喜38、49啦!祝这对超会斗气的冤家永浴爱河、白头偕老、幸福美满一辈子啦!」

哈哈哈,甜蜜蜜是回家後才做的事,现在当然是要跟着大夥一同欢乐畅饮啰!

不过还真是想不到哩!一碰头就总是要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今日竟成了让他们欣羡不已的恩爱俪人?

嗯嗯嗯,还真是有点不适应呐!毕竟嘛,看他们吵闹久了,突然变得这么恩爱,还真是给他有点怪怪的说。

唉,anyway,反正大家都开心就好了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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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同学会闹到了夜半才散场,当他送她回归家门时,她仍是满心的感动。

「到家了,你赶紧进去补眠吧。」为她打开车门,他弯身扶她出来。

「宗皓,我……」站在家门口,她手抱着一大束的粉红玫瑰,那模样宛似沐浴在月光下的花仙子,让人不禁看得痴迷且热血沸腾。

「晚了,再不睡,明天你会很累的。」不成!明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他不能让私欲得逞。

「嗯。」点点头,她却仍是痴痴望着他,丝毫没有掏出钥匙的打算。

老天!她非得这样看着他吗?她不懂她有多迷人,而这样深情的注视有多容易擦枪走火吗?呼——重重吐了口气,他决定为她代劳。

俯身,他取过她的小提包,迳自翻找着訾家大门的钥匙,然而翻找的动作才到一半,她却突然靠了过来,并且……吻了他!?

登时,他愣了三秒,然後垂眸直瞪着她瞧。她竟然会主动吻他?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个吻,但,哦,该死的,火还是被挑了起来。

「我只是想跟你说……」退开身,她羞赧的望着他。「我爱你。晚安。」

拿回皮包,她很快便找到了钥匙,然後急切的闪进家门,为的只是想掩饰住自己脸上的热烫红潮。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其实是很想把人抓回来的,但却只有抓到空气跟一阵风。

可恶,那女人竟然点了火就跑?

郁闷的返回车上,他的心情真的很复杂。是啦,他是很高兴她的主动跟坦白,但现下的问题是——他体内的那团火该怎么解决?

侧首,他看了下紧闭着的訾家大门,似是在犹豫该不该下去叫门,但……最後他还是决定走人。

大不了,今晚就泡在浴缸里吧!明天可是重要的日子,不能因为纵欲过度而害两人都没精神,那样对大家都是很失礼的一件事。

再说,等过了明天,他想怎样都可以,所以也就不急於这一时了。嗯,oK,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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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訾两府联姻,与会者却不多。

一来,宗家人虽经商,却从来不爱大肆宣扬;二来,訾家人是普通人家,也不能接受太奢华的场景。

所以,应酬场面少了许多,婚宴自然也才能结束得快。只不过,訾心如还是觉得累趴了就是。

「先去洗澡吧,别这样就睡了。」刚跟父母说完话,宗皓一进房就看见有条死鱼瘫在床上。

「我好累!」连声音都好虚,她实在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乖,快点起来,弄乾净再睡会比较舒服。」扯开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他拉她坐起来。

「真的好累耶!」她卸完妆、脱下礼服後就懒得动了,老实说,要不是因为穿着那身衣服,跟顶着那妆真的很难过的话,她会连那些事都不做就躺平。

「懒鬼!」拿她没辙,他只好抱她进浴室。

扭开水笼头,水柱直往下冲,开始积聚在米白色的超大按摩浴缸里。尔後,他开始着手为她脱去衣物。

「你干嘛?」抓着他的手,她紧急喊停。

「帮你洗啊!谁教你不肯动?」继续解她钮扣,他的动作没有停,因为,好吧,他承认自己是邪恶的,他的确是想跟她一块洗鸳鸯浴。

「喂喂喂!不用了,我自己来就是……」她当然看见了他眼底的邪恶,於是赶忙揪紧自己的衣服。

「好吧,那你就自己来吧。」深感遗憾,但他还是松开了手。

「那、那你先出去。」指指浴门的门,她要他君子一点。

耸耸肩,他不置可否的走了出去。看着他带上门,訾心如这才有所动作,褪去了身上衣物,正待她要除去最後的那层防备时,浴室门却又再度打开。

「啊——」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但窜进来的人却是一点歉意也没有。

「我想了—下,发现我真的蛮想跟你一块洗的,所以……」嘿嘿嘿,坏坏的大野狼直往小绵羊身上扑过去了啦!

「喂!你不要闹了啦!」她闪她闪,她用力闪!

「谁在跟你闹?我可是很认真的!」他抓他抓,他拚命抓!

最後,鹿死谁手?喔呵呵呵,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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