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姊,这里!”

一个阳光慵懒的午后,位于西门町的圣薇亚咖啡屋里,韩江雪正用力的挥舞着手喊着刚走进来的韩枫。

她微笑走向小妹,店里的客人因她的出现而感到惊艳及错愕,因为就在那名青春美丽的女孩身旁,也有一位跟这名大美人五官一样的复制版。

“大姊。”韩羽笑容满面的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姊姊,她看来气色很好,一件简单的海军无袖上衣、牛仔长裙,绑了个马尾巴,漂亮又迷人。

“真嫉妒,大姊跟二姊每次都这么有默契。”

韩江雪开玩笑的抱怨,因为二姊今天也穿了海军上衣跟牛仔长裙,款式虽然有些不同,但风格是一样的。

“别吃醋了,小妹,想吃什么,大姊请你。”韩枫边说边把menu放到她的面前。

韩江雪将它推到一旁,美丽的小脸蛋上有一股认真,“大姊最近好忙,我学校也忙,所以我不想吃什么大餐,我只想聊聊大姊的近况。”

闻言,韩枫意味深长的看了韩羽一眼,韩羽明白她眼神的意思,跟大姊点头示意,江雪太想她了,虽然她和大姊长相相同,然而以个性而言,大姊还比她这个温顺的一一姊更像小妹的妈。

韩枫的目光回到小妹身上,“抱歉,新的广告公司比较忙,每天忙得昏天暗地,不过只要有空,我一定会跟韩羽联系,你白天上课又有活动,晚上我又得加班——”

“这些我都知道,二姊都跟我说了,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你公司的电话?”她还是忍不住抱怨,虽然二姊的也没有告诉她。

“你可以打我的手机——”

“姊常关机嘛,就跟妈咪一样。”她噘起红唇,直接打断大姊的话。

“那应该是姊在开会,我的老板很讨厌员工开会时还有私人电话。”韩枫小心的找寻合理借口,但也难掩愧疚。

“小妹,大姊好不容易拨空出来,你要把时间全用在讨论大姊的新工作上吗?”韩羽看出姊姊眸中的愧疚,贴心的帮她解围。

韩枫对她投去感激的一瞥。

果然,韩江雪不再问了,三个姊妹花就着咖啡香、一顿简餐谈天说地,未了,还去看“神鬼奇航”第二集,这才分手离开。

韩枫开车回到住处,一踏出车库,意外的见到刚走出她住处大门的罗汉民,她很快的走近他,“罗大哥,你跟行苇不是到南部出差两天?”

他笑,“是啊,但有人刚包养了一个情妇,怕她孤枕难眠,就以超高效率解决程式问题又冲回来,结果,”他耸耸肩又摇摇头,指指身后的屋子,“你不在,他挺火大的,因为你手机关机,我只好陪着发怒的老虎喽。”

“那我进去了。”她愉快的越过他就要进屋。

他想了想,又回身唤了她一声,“韩枫。”

她转身,“什么事?”

他忧心仲仲的看着她,搔搔头,“你确定这真的是你要的?你不怕二度受到伤害?我指的是——”

她点头一笑,明白他的话,“我在他的眼里仍看得到在乎,我想这就是我的筹码了。”

“那好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

“谢谢你,罗大哥,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别这样说,你快进去伺候那只老虎吧。”

罗汉民看着她踏着愉快的步伐走到门口,还刻意按了门铃,门被用力拉开,杜行苇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口,一看到是她,表情立即温柔了几分,他将她拥入怀中,边吻边关上门。

他笑笑的摇摇头,也许韩枫是对的,杜行苇这家伙是真的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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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杜行苇发现韩枫这情妇的架子却摆得比他这包养的金主还大。

过夜看心情,即使彻夜激情之后,她不是将他一人留在床上外出,就是直接扔出逐客令,理由是两人一旦太腻,情妇的有效日期就会跟着缩短。

何况,情妇要保持最佳状况,不管是体力或外表,因此,sPa护肤、泡汤、健身房、沙龙每星期她至少得走上两、三回,厨房则是情妇的禁区,油头垢面只会让包养人退避三舍,因此,吃香喝辣不是叫外烩,就是到各家美食餐厅,纤纤玉指只伺候男人的生理需求。

此外,名牌精品服饰、珠宝钻饰、鲜花美酒也是一个包养人该支付的,当然,这与基本包养费——每月三十万可无干系。

平心而论,若不是她在床上的表现太棒,他早该弃养,好省了这每月数十万的开支,毕竟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他不必花一分一毫。

“啧啧啧……”

思绪百转间,他的头顶上方突地传来罗汉民那难以置信的啧啧称奇声。

一抬头看,只见好友顺手拿起他摆放在桌上的信用卡帐单,一连好几张,张张的金额都是以万元起跳。

罗汉民边看边摇头,真是好家在,他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好友又“仗义”拔刀抢人,不然,他肯定破产。

杜行苇见他摇头晃脑的,没好气的一把抢回帐单,扔进抽屉。

罗汉民吹了一声响亮口哨,“没想到包养一个女神的费用那么高,也好在你这个扬讯集团的首席软体开发工程师的月薪及红利都高得令人咋舌,要不,你铁定变成卡奴了。”

杜行苇懒得理他,继续在电脑上敲字。

“不过,就算你成了卡奴也是自找的,哦?”罗汉民这话多少带点幸灾乐祸,吃不到的酸葡萄心态呀,因为有人连句“谢谢”都没说。

杜行苇当然知道好友在酸什么,“回你的办公室。”

“当然,不过,今天是你生日,需不需要老友陪你庆祝?”他拍拍自己的胸膛。

“谢了,我想——”

“跟韩枫一起过吗?可是她——”罗汉民抚着下颚,考虑该不该说。

见他欲言又止,杜行苇停下敲打程式的手,“她怎么了?”

他搔搔头,想了想,随即俯身将双手摆放在桌沿,“老实说,我下午去了一趟微杰,刚好有机会跟翁子伦聊了一下,因为他看来满面春风——”

“说重点。”杜行苇很清楚翁子伦有多觊觎韩枫的美色。

“他说他终于美梦成真,今晚就可以躺在韩枫的——呃——咳咳咳,你……你抓……住……我的衣领干……啥……”罗汉民手扣着好友的大掌,差点无法喘气。

杜行苇脸色铁青的放开他的衣领。

罗汉民满脸涨红,受不了的瞪他一眼,一边拉拉领带整理衣服,“你发火有没有找错人?要躺在韩枫身上的人又不是我——喂,你去哪里?你答应老总下班前会把TT的程式应用软体媚儿给他的!”

他边喊边追了出去,但只来得及见到好友冲进电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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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行苇飞车抵达阳明山,一到韩枫的住处,他下车狂按门铃。

韩枫像只小鸟般飞来开门,一见到是杜行苇,神情一愣,“怎么会——”

但她没有机会说完话,他粗鲁的拉着她快步走进屋内,忽地他的表情一怔,心情随之好转。

罗汉民的消息根本是错误的,水晶吊灯下,长长的餐桌上不仅摆放了鲜花、三色蜡烛、冰镇美酒,还有一个生日蛋糕。

他回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用力的吻上她的红唇,“你这情妇有做功课。”

她摇头,推开他,“我想你会错意了,我今天的客人不是你。”

他脸色丕变,一把又将她拉回怀中,“你说什么?”

她表情冷静,不,该说是一派泰然,“我今天有另一名客人,所以无法招——”

“你是我包养——”

“我不是你的专属情妇。”

“什么?!”

她拉开他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从一开始,你就不是唯一的包养人。”

他脸色刷地一白,愤怒的道:“你的意思是我还跟——”

“当然,就你提供的那些金额怎么够我一个月的开支?”

他咬牙怒吼,“我不知道你的胃口已经养得这么大?!”

“也不是,一个男人满足不了我,因为我的体力太好了,至于金钱方面,从古至今,就没人嫌多不是?”她微笑的凝睇着面色铁青的他,“举例说吧,你只是一名工程师,而人家翁子伦可是微杰集团的继承人。”

但他的收入绝不亚于他!他不想强调这一点,他在意的是——“他在床上也能满足你?!”

她很认真的侧头想了想,“说真的,是比你逊了些,毕竟再好的感觉也没有性爱合一来得甜美,不过,这个感觉很快就会一样了。”意思是他将不再有优势。

“你在耍我?!”他黑眸危险的半眯,一手愤然的拉住她的柔荑。

“不是!”她再次挣脱他,揉揉被他抓疼的手,“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一直很坦白,不管是情伤之前还是情伤之后,所以,”她优雅的起身,走到门口,再看了手表一眼,“翁子伦再过半小时就到了,请你离开。”

“今天是我生日,我最大,我要留下就留下,要走的人是他!”

她噗哧一笑,“这不像你,杜行苇,你在耍赖。”

他是!他就是不准!他突地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她一愣,直觉的开始挣扎,“你做什么?”

他没回答她,将大门甩上后,他将她直接塞进他的座车内,替她系上安全带后,他才跳上驾驶座,开车上路。

韩枫瞪着那张火冒三丈的英俊侧脸,“你要去哪里?我还有客——”

一道冷光射向她,她很没路用的闭上嘴,只能抗议似的将脸别向另一边。

“我们去一个地方,我会让你知道一个男人就可以满足你,让你再也没有力气去想其他男人!”

车子像子弹般射出,盛怒中的黑眸错过了璀亮水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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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谓的那个地方位在比南投清境农场更高海拔之处,是一间外观仿欧洲风的民宿,十七、八世纪的独栋建筑,墙面上爬满鲜绿藤蔓,有大理石喷泉及翠绿林荫,而一条清澈的潺潺小溪流经人工花园,小小鱼虾在白色圆石间追逐。

这问民宿可以远眺山峦云雾,近看绵延绿意,韩枫似乎曾在不少名人婚礼中看到新人到此拍摄的婚纱照,不过,她并没有机会好好的欣赏这儿的风光美景,她的目光移到杜行苇那紧握住她的大手,两人交缠的十指——

她笑,不知道是谁说过,他不喜欢这样的!

杜行苇根本没发现自己的手是如何牵握她的,他带着她来到山庄里的接待柜台前,对着后面的何绅道:“取消所有住宿。”

一身西装笔挺的何绅是负责管理“绿云山庄”的经理,他在看到一年难得来山庄一次的负责人已经够诧异了,没想到杜行苇下的指令更让他吓得差点摔得人仰马翻,“这——老板,那我们得付违约金。”

“照付!并代为安排住宿,去!”杜行苇一脸没得商量的冷漠。

“呃……是。”他边弯身应答边偷偷瞄向老板身边的大美人,老板的异常举动是因为她吗?她真的好漂亮。

“还有,没我的指示,任何人都不能到三楼。”

“是。”

韩枫看着那个跟自己年纪不相上下的年轻人一边应答一边偷偷瞄她,她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何绅脸一红,但仍掩藏不了对她的惊艳眼神。

蓦地,一道冷飕飕的视线定视在他身上,明明是酷热暑夏,他却觉得置身在冬日冰雪中,他困惑的黑眸一对上老板那双犀利的冷眸时,脸色丕变,紧张得站得直挺挺的,“我、我马上办事。”

他立即坐下,在电脑前敲打起来。

杜行苇则揽着韩枫的腰欲搭乘电梯前往三楼,在等待的同时不忘嘲讽,“你勾魂摄魄的功夫愈来愈强了。”

“这是应该的,不然,你怎么会在我身边?”她亲密的勾住他的手臂,小鸟依人的偎着他。

他有些恼羞成怒,这代表他也被她勾了魂摄了魄?!“你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愿意砸大钱包养的女人去伺候别的男人。”语气严峻,却没推开她。

是喔!她心儿甜滋滋的,不知是谁说过,他绝不会为了女人影响工作,但就她

得到的内幕消息,这会儿,他已经为她破例了。

“这是你的地方?”

“另一项小投资。”

小?看看这屋内的装潢,完全拷贝欧洲品味,年代久远的水晶吊灯,朴拙又不失典雅的木饰装潢,而一幅幅独特画作、骨董饰品看来更是价值不菲,依她估计这个投资一点都不小。

电梯来了,他带着她上了三楼一间豪华双人套房,她步出开着徐花的阳台,眼睛瞬间一亮,这儿视野辽阔,远远的山峦随着飘浮的白云匆明匆暗,近看万紫千红的花园、宁静步道、一大片绿意更大大取悦她的视觉……她微微一笑,这幅美景简直像极了迷你版的欧洲景致。

“过来。”

一个狂傲低沉的嗓音响起,她回身走向躺在床上的杜行苇,却在接近时,转而走到放着电话的床头柜,拿起话筒朝他眨眨眼,“我得打个电话给翁子伦,告诉他约会延到明天。”

“你说什么?”他从床上坐起身来,眼神逐渐变得深邃黝黯,在此当下,她居然挂念另一个男人?!

她故意又问:“那是后天了?”

他咬牙,“你再说。”

“一个星期吗?”她这话当然只是随便说说,那可会严重影响到他的工作,他绝不可能说Yes的。

但她错了!

“对,就一星期,这一星期你的眼里只能有我!而接下来的日子,你眼里会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

话是这么说,然而他可没打算让她通知翁子伦,他拿走她手上的话筒放回后,一把将她拉到怀中,低头狂霸的吻上她的粉唇,他知道自己正逐步的沦陷,他对她的占有欲愈来愈强,这并非好事,因为她正逐日递减对他的爱。

但他相信他仍有足够的意志力能抵抗她的魅力,他只是一时沉溺,等要够了她,他会腻,会离开她……

床上激情翻腾,他一次又一次的要她,他要她臣服,他要让她知道,只要他一人就能完全满足她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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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纵欲。

今日是何日?此时是黑夜?白昼?韩枫吐了一口长气,全身赤裸的从床上起身,腰酸背痛的身于骨像在抗议杜行苇没日没夜的爱她。

老天爷,他是打算让她死在床上吗?那飘飘欲仙的感觉让她好几次都以为自己会因过度激情而死去!她顺顺略微打结的发丝,凝睇着身旁熟睡的男人。

这几天,她一直身在天堂,但并非全是激情的缘故,而是她完完全全的拥有他,不仅是身体,还有他一直不肯承认,那颗早已臣服于她的真心。

她趴卧在他面前,细细的打量他那两道狂妄的浓眉,与她不相上下又长又卷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性感好看的唇办,坚毅下巴冒出的胡碴,他如此英俊迷人,如此的令她眷恋,却也令她心伤。

与他如此亲密,她走的其实是一步险棋,而结果只会有两个,一个是她将拥有他的心,若不,他将伤她更深,如果他母亲的仇恨高于他对她的爱……

她眼眶微红,将脸埋进他的怀中。

“想什么?”一道沙哑性感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她一抬头,英俊的容颜有着动人笑意,她轻啄他的唇一下,“今天吃素,不可以做那一件事。”

他坏坏的一笑,“什么事?这样的事吗?”他的手直接偷袭她柔软的胸脯,“还是这个?”他的唇也跟着往下取代手的动作,满意的听到她逸出一声呻吟,“不行——”

“吃荤还是吃素?”他边问边吸吮着。

她吞咽着口水,“素。”

好,他的唇、手继续攻击,韩枫娇喘吁吁,欲火焚身,他再问:“还是素?”

“素。”但声音已经变得很薄弱了。

“那就素好了。”他突然停止所有的亲吻爱抚,拉了被子盖住她冒着惫的美丽胴体。

她愣了一愣,看着那张坏坏的俊颜。

“好好休息,晚上再战。”

她直挺挺的躺着,咬着下唇,再看看外面昏黄的夕照天际,想降降温,但血液中流窜的欲火仍然蠢动,她明明没做什么事,呼吸声竟愈来愈急遽——

“枫?”杜行苇突地凝睇着她。

“嗯?”

“当我一人的专属情妇。”

原来——她笑,她很清楚他不是一个会在激情中喊“卡”的男人。

“不要。”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连床上的事,我也可以满足你。”

“你会腻的,你忘了我说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你在内,而我,又怎能相信你的目光只会看我一个?”这话说到后头,已有些沉重。

他勾起她的下颚,直勾勾的看着她,“我说过你母亲跟我母亲的事已经结束了。”他伤了她的心一次,够了,他对母亲的承诺已完成。

她摇头,“鸵鸟。”

一听到他敏感的提到上一代的事,她就明白阴影仍在。

韩枫起身下床,套上他的白衬衫,坐到沙发上,再直视着坐卧在床上的他,“从事情发生至今,你都不曾见过我母亲,一旦你见着了她,你无法保证,不会再掀起你心中的仇恨巨浪,若很不幸的,它发生了,你给我的欢愉、激情甚至温柔都会让你唾弃自己的。”

她顿了一下,看着俊颜上的神情一变再变,转为苍白,“你现在可以视而不见,但并不代表以后也能视而不见。”

他闷闷的起身,“我说了,那笔旧帐已清,你实在不必旧事重提.”

旧事重提的人是他,可她不想驳斥,她其实是很失望的,这段日子的亲密相属,她以为他终能释怀,终能明白感情的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他对她的爱也深浓得足以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原来,她错了,要冥顽不灵的顽石点头,谈何容易?

“我想回去了。”

过度欢爱的身体在此刻全痛了起来,心底的痛楚蔓延,她拧眉的拿起前几天他交代何绅拿去干洗的衣物换上。

“等等,”杜行苇还不打算让她离开,他来到她面前,抿唇不悦的问:“你要回去找翁子伦?”

“翁子伦、陈少奕、陈毅扬……”她一连念了好几个知名商业集团第二代、第三代接班人的名字。

他火冒三丈的将她拥入怀中,“我不允许!你只属于我!”

她抿紧唇,璀亮的黑眸冒出两簇沸腾怒火,“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永远也不会!”因为她的心已经给了他,至于身体属于谁再也不重要了。

“会,如果我们结婚。”他脱口而出,但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不禁一愣。

韩枫目露诧异的看着突然开口求婚的男人,一时之间也呆了。

他困窘的别开脸,却也觉得这是一个一劳永逸永远拥有她的方法,“结婚只是终生包养的另一个名目,你不用想太多。”

意思是无关爱与不爱?她雀跃的心陡地一沉,喉间涌上浓浓苦涩,她摇头,“终生包养,你亏大了,因为我会一年年老去,而你就算到了四、五十岁,也还可以包养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郎。”

“那是我的事。”他不明白她何必想那么远。

她苦笑,“不,那也是我的事,而我决定,我们的关系到现在这一分一秒结束了,下月的包养费你不必再转到我的户头。”

“为什么?”

“我们迟早会玩腻,难道要等腻了再分手?”她摇头,“何况,我突然明白了,没有爱当基础,哪一天当我已发秃齿摇时,谁会在乎我?谁会牵着我的手慢慢的——”

她突地哽咽,他这才注意到她的眸中已盈满泪水。

“别哭,我会——”他倏地住了口,“在乎”两字硬是卡在喉间出不来。

他可以给她幸福?可以陪她到老吗?她母亲重重的伤害他母亲,甚至害母亲赔上一条命,而他竟要给那女人的女儿一生幸福?!这太荒谬可笑了。

纠缠不清的结无解,他终究还是选择放开她。

心凉了半截,韩枫泪眼模糊的凝睇着他,“好,很好,你就抱着你对我妈咪的恨意过一生吧,至于你的分数已是负分了,我对你什么爱都没有,我们扯平!”

扯平吗?不,她愤怒、伤心、失落,千万种感觉涌上心头,在她搭上离开民宿接驳车的那一刻,再回首看着那座落在远山薄雾间的欧式建筑,她知道,她的心遗落在那里,再也要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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