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由于林老夫人的治疗正好到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阶段,无暇分身的关睿祥只能以最短的时间匆匆审视一下女儿救回来的男子。
在确定这男子的情况并不严重后,他便安心地交由女儿来接手,替他进行解毒与处理伤口的工作。
根据关睿祥的估计,这男人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醒了。
「还好他的情况不太严重,不然可就麻烦了。」关若水在喂这男人服下解毒的丹药后,便开始替他处理伤口。
看着她温柔细心地替这男人包扎,杵在一旁的傅尔杰沈着俊脸,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模样。
「治疗就治疗,有需要这样吗?」
「啊?这样?」关若水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帮他处理伤口呀!」
傅尔杰的脸色有些僵硬,哼道:「就算为了治疗,但是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不应该尽量回避吗?」
关若水愣了愣,忍不住失笑道:「当初我在帮你治疗的时候,还不是差不多就这样子吗?」
「不一样!别把我和其他男人混为一谈!」傅尔杰脸色铁青地低吼。「我不许你以后再喂其他男人服药,不准再帮其他男人包扎,如果真有什么需要,找其他人代劳不就行了?」
哼!这女人真是一点自觉也没有,竟然在他的面前照料别的男人?
要不是念在此刻没有其他人手可以帮忙,那家伙又昏迷不醒没法儿自己处理伤口,他早就将她带走,不许她和这家伙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了。
他霸道蛮横的话没有惹恼关若水,反而让她的心跳无法控制地加速,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甜蜜萦绕在心底。
她想,他之所以会这么介意她和其他男人接触,应该是因为在乎她吧!
她抬头望着傅尔杰,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情意,而傅尔杰的目光也同样的灼热专注,两人眼波流转间,缠绵的情意不言而喻。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停住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床上的男人发出一阵细微的呻吟,才打破了这奇妙的一刻。
关若水转头一看,就见这个大约比傅尔杰年长几岁的高大男人已睁开双眼,即使他才刚苏醒,还有些虚弱,但浑身仍散发出一种隐隐的尊贵气息。
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但从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势看来,她猜想他应是出身不凡吧!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男人眨了眨眼,神情有一瞬间的迷惑,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这里……是哪儿?」
「别担心,刚才那些恶人已经全部被摆平了,你是因为中了毒才昏迷,现在我已经帮你解了毒,你不会有事的。」
男人抬头看着关若水,一看见她美丽的容颜,眼中立刻迸出惊艳的光芒。他有些失神地望着她,好一会儿回不了神。
「咳嗯!」傅尔杰故意大声清了清喉咙,对于这男人无礼地盯着关若水猛瞧,心里相当不高兴。
男人只瞥了傅尔杰一眼,注意力又再度回到关若水身上。
「是姑娘替我解毒的?」
「是啊!你的伤我也都帮你处理好了,不用担心,都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不知道姑娘贵姓芳名?」
「呃……我叫关若水,但其实真正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他。」关若水指了指一旁的傅尔杰。
「原来是这样。」男人自床榻起身,走到傅尔杰的面前,说道:「在下李毅衡,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不用客气。」傅尔杰别开脸,不是很想搭理这男人。虽然他救了这家伙,但不代表他就会对他和颜悦色。
见死不救并非他的作风,更何况他早就想找那几个混帐家伙报仇算帐了,所以充其量他也只是「顺便」救了他罢了!
「两位……」李毅衡看了看关若水,又看了看傅尔杰,问道:「可是兄妹?」
「看也知道不像吧!」傅尔杰的口气有点冲。他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男人,刚才看见关若水细心地包扎这家伙的伤口,早就让他火气上扬了。
关若水拿他没辙地摇了摇头,说道:「他叫傅尔杰,算是我爹的病人吧!我爹是个大夫,目前暂住在这里,替一位老夫人治病。」
「病人?就这样而已吗?」李毅衡盯着她,眼中泛着热络的光芒。
「呃?是……是啊!」她总不能向这陌生人坦白说傅尔杰是她的心上人吧?
关若水的答案让傅尔杰皱起眉头,却让李毅衡扬起嘴角。
「关姑娘,我还有要事在身,必须先走一步了,改天我再登门拜访,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看着李毅衡从容离去的背影,关若水不禁露出一脸困惑──
「登门拜访?有这个必要吗?」
「哼!」傅尔杰不悦地嗤道。「只有你这傻瓜看不出来!」
「看出什么?」关若水愣愣地问。
「看出他对你别有意图!」
「不会吧?我怎么看不出来?」
「所以才说你傻啊!」
「什么嘛!干么莫名其妙乱骂人──啊!」她才抗议到一半,就被傅尔杰一把拉进怀里。
亲昵的拥抱让她害羞脸红,一颗心宛如擂鼓般猛烈跳动。「你……你要做什么?」
「刚才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爹的病人?」傅尔杰不满地质问道。
「嗄?」
「嗄什么?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只是一个病人的身分而已吗?」
当然不是,可这话关若水怎么说得出口,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哪!该有的矜持她还是有的。
「那你呢?」她索性反问道:「对你来说,我又是你的什么人?」
「你是我重要的人,是我的女人,刚才那家伙休想觊觎你,你最好也离他远一点,听到没有?」
关若水又惊又喜地望着他,有些难以相信他竟会这么说。
原本她还以为,这男人会别扭地顾左右而言他,想不到竟直截了当回答,那认真的语气彷佛在宣示他的「所有权」似的。
「你在发什么愣?到底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关若水的双颊一热,一丝甜蜜在她的心底流荡着。
看出她娇羞喜悦的反应,傅尔杰不悦的情绪才随之好转。
「以后不许单独跟那个姓李的家伙见面,知道吗?」
「我不可能跟他见面的呀!除了名字之外,我根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刚才不是说了还会再来拜访吗?」
「就算来,我也不会理他的。」
她的答案令傅尔杰满意地扬起嘴角。「很好,既然你这么听话,我该给你一点奖赏。」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或许是此刻的两人已确定了彼此的心意,这个吻比起先前的还要缠绵温存,简直要将两人的心魂给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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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睿祥在治疗完林老夫人后,总算有时间好好地诊视傅尔杰的情况。
关若水站在一旁,关心地等待结果。
由于爹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当然更不知道他们刚才亲密拥吻的事情,因此关若水只能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怎么样?爹?他康复的情况如何?」她问道。
「嗯,傅公子恢复的情况非常好,体内的毒已经全解了,筋脉脏腑的伤也都大致复原,接下来只要多注重补身养气,就没问题了。」
听见爹的话,关若水不禁替傅尔杰感到高兴。
「那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放心,傅公子的身体状况会跟以前一样,不会有任何影响。」
「真的吗?那就好。」
关若水松了一口气,欣喜地望向傅尔杰。
两人的目光交会了一会儿后,傅尔杰清了清喉咙,对关睿祥说道:「伯父,有件事情,我……」
就在傅尔杰正打算将他和关若水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林老夫人的丫鬟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大夫、大夫,老夫人突然说她胸口很郁闷、很不舒服,可不可以请您立即过去瞧瞧?」
「好的,我这就过去。」关睿祥对傅尔杰歉然道:「不好意思,傅公子,事出突然,我得立刻去处理,至于要花多久时间,我心里也没个准儿……这样吧!等林老夫人这边的病情稳定之后,我再亲自登门拜访令尊和令堂吧!」
「也好。」傅尔杰点了点头。现在关睿祥忙于治病,也不是谈论他和关若水之间儿女私情的好时机。
「爹,那我呢?」关若水问道,有点舍不得和傅尔杰分开。
「若水,我看你还是先到傅公子家中,依照先前的方法再多帮傅少爷针灸刺激气血循环,爹估计大约再过个几天就能去傅家和你会合了。」
「好的,我知道了。」关若水瞅了傅尔杰一眼,嫣红的唇儿不禁扬起一抹愉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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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暖暖,气候宜人。
关睿祥等林老夫人的健康情况完全稳定下来之后,便来到了傅家,正巧傅尔杰中午过后便有事出门去了。
一看见这位治好儿子怪病的神医,傅氏夫妇立刻热情地款待,而关睿祥也趁此机会当面向傅德宣道谢。
「傅兄,当年若不是有你伸出援手,只怕我早已不在人世了。」
「哪儿的话,倒是我还要谢谢你和若水呢!要不是你们,尔杰今日只怕还卧病在床呢!」
「爹,林老夫人的病都治好了吗?」关若水关心地问。
「是啊!老夫人总算撑过了最凶险的时候,接下来她只要按照我开的药方,按时服药来调养身体就行了。对了,若水,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件喜事要告诉你呢!」
「喜事?什么事?」关若水好奇地问,心里不禁暗暗猜想,会不会是傅尔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去找了爹?
「那天你和尔杰少爷救的那个人,你记得吧?」
「当然记得啊!」那不过是几天前才发生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忘记?
「他叫做李毅衡,原来是当今六王爷的么子!」
「喔?真的吗?」关若水并没有太过惊讶。当时她就觉得那个男人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果真是出身不凡。
「他并不知道你到这里来了,昨天还来找你,说想当面再向你道谢。」
「他已经谢过了呀N必再跑这么一趟呢?」
「那是因为除了道谢之外,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关睿祥顿了顿,笑容满面地道:「他说对你一见倾心,想要娶你为妻!」
「什么?」关若水震惊地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傅氏夫妇听见了这个消息,也同样的惊愕。
他们看得出来儿子很中意关若水,所以本来还想等见了关睿祥之后要当面谈婚事的,想不到竟会半途杀出程咬金,对象竟还是身分尊贵的皇亲贵族!
「爹,那……那你怎么回答的?」关若水忐忑地问。
「我瞧他真心诚意的,是个正人君子,应该是个托付终身的好对象,如果你嫁给他,肯定可以过着好日子,爹也就放心了,所以我口头上已经答应他了。」关睿祥扬起满意的微笑,认为这会是一桩很美满的姻缘。
听了爹的话,关若水瞬间变了脸色。
天哪!她怎么也想不到李毅衡竟会对她一见倾心,更想不到他竟然想娶她!现在告诉爹她一点也不想嫁,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答应了却又临时反悔,会不会惹恼了李毅衡?虽然他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恼羞成怒地报复他们?
关睿祥见女儿并没有半点惊喜的神情,不禁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他吗?」
「爹,其实我……」
关若水才刚开口,傅夫人就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说道:「若水姑娘蕙质兰心、温柔端庄,要是嫁入王府,肯定会一辈子受宠的,老爷,您说是吗?」
「呃……是啊!」傅德宣表情有些尴尬地说。
唉,他们何尝不知道儿子和关若水的心意,但对方可是六王爷的么子呀!他们再怎么富裕也不过只是百姓,怎么斗得过皇亲国戚?要是惹恼了六王爷,那后果可不是他们担当得起的呀!
虽然遗憾,他们也只能放弃关若水这个媳妇儿了。
关若水听见他们的话,懂了他们的意思,她咬了咬唇,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难受得让她差点掉泪。
「怎么了?若水?你不高兴吗?」关睿祥关心地问道。
「不,我……我只是……太震惊了……」关若水勉强说道。
「震惊呀?说得也是,爹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关睿祥瞥了眼傅氏夫妇,不太好意思在他们的面前谈太多私事,便换个话题说道:「这些天若水在府上打扰了,希望没有造成你们的困扰。」
「当然没有,若水乖巧懂事得很,而且她还帮忙照料尔杰,可以算得上是我们傅家的恩人哪!」
「不不,傅兄太客气了,当年你对走投无路的我伸出援手,我才会有今天,说起来傅兄才是我的大恩人呢!」
「我看我们就别互相谢来谢去了,难得这么多年之后还能相遇,我们也算是有缘,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请在这里住个几天再走吧!」傅德宣努力留他们下来作客,就怕他们开口说要走。
要是儿子回来后,发现关若水不仅离开了,甚至还很可能要嫁给六王爷的么子,肯定会气炸的,倒不如让他当面得知这个情况,好好地和关若水道别。
「既然傅兄如此盛情美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关若水没将他们互相恭维感谢的话听进耳里,她满脑子都是李毅衡向爹提亲的事情,心痛得彷佛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怎么办才好?除了傅尔杰之外,她根本不想嫁给其他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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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晚,关若水却心乱如麻。
傅尔杰在中午过后就出去了,好像到现在还没回来,听傅夫人说他到邻镇的亲戚家去了,会晚点回来。
没有他陪在身边,她自己一个人觉得有些心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爹所带来的惊人消息。
「想不到李毅衡竟要娶我?唉,若是一般女子,对于这样的青睐应该是欣喜若狂,但是我却……唉……」
她承认李毅衡看起来是个尊贵不凡、气势出众的男子,倘若不是认识傅尔杰在先,或许她不会太排斥这桩婚事。
无奈的是,她的心早已完完全全地给了傅尔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嫁给李毅衡呢?
就在关若水不胜烦恼之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宛如一阵旋风似地闯了进来。
在她还反应不过来之际,就被一把拥进一副温暖宽阔的怀抱中。
是傅尔杰!他总算回来了!
看着他那气恼愤怒、浓眉紧皱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已经得知了李毅衡的事情,大概是傅家老爷或夫人告诉他的吧!
「我不许你嫁给那个姓李的家伙!」傅尔杰吼道。
该死!他才出去一天,竟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他早就看出李毅衡对若水有所意图,却没想到那家伙的动作这么快!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应该立刻否认他只是她爹的病人,并表明关若水是他的女人,好让那家伙断了念头。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见他也不理他的。」
「从那天起,我就没见过他了呀!是他自己找上我爹的。」
傅尔杰沈着脸,咬牙说道:「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若水,你是我的,别的男人休想跟我抢!」
听见他那充满占有欲的宣告,关若水的心里一阵酸楚,复杂的情绪让她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她很高兴傅尔杰是如此的在乎她,可是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
就连他爹娘都对李毅衡的尊贵身分有所忌惮,不希望因此惹祸上身了,他们又怎么能这么自私,不顾一切地在一起?
「你说话呀!难道你想嫁给他?」傅尔杰有些气急败坏地问。
「怎么可能?」关若水气恼地瞪着他。「我一整天都烦恼得要命,你竟然还说这种话,太过分了!」
「你在烦什么?」
「当然是李毅衡的事情呀!我并不想嫁给他,可对方是皇亲国戚,要是因此惹恼了他,说不定会为我们两家人招来祸害呀!」
傅尔杰低咒了声,不得不承认她的顾忌确实有道理。
此时此刻,他真后悔救了李毅衡,当时他应该宰了那些恶徒之后,将那个家伙扔给镇上随便哪一个大夫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别说是王爷,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绝不放手!」傅尔杰咬牙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件事情我说了就算!」
听见他霸道蛮横的话,关若水的心里既甜蜜又酸楚,她真希望他们从来就不曾认识李毅衡这个人,更希望李毅衡并没有对她一见倾心,那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
「若水,这辈子除了我之外,你别想嫁给别的男人,听到没有?」
他那异常认真的神情,深深撼动了关若水的心,此时此刻,她管不了那么多,也什么都不愿意去烦恼,只想要投入他的怀抱。
一股澎湃的爱意涌上心头,她情不自禁地仰起头、踮起足尖,羞涩却主动地送上亲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做出亲密的举动,而她柔软甜蜜的唇瞬间在傅尔杰的体内燃起了熊烈的情欲之火。
他一把将她轻盈的身子抱起,放上了床榻──
「若水,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知道吗?」他烧灼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
关若水的双颊一热,在他的目光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的温顺降服更是激起了傅尔杰的欲望,他再度吻住了她,大掌开始一件件地卸除两人身上的衣衫。
不一会儿,他俩已经裸裎相对,一丝不挂的赤裸令关若水羞得想拉起被子来遮掩,却被傅尔杰阻止了──
「别遮,不许你遮,你的一切,全都是我的。」
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傅尔杰的大掌宛如巡视领上似的,在她每一寸私密的肌肤上游移爱抚,挑起她前所未有的激狂感受。
当她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激情,难以克制地发出一声声嘤咛声时,傅尔杰也已到了爆发的极限。
他搂紧了她,以一记有力的挺身将身下的人儿占为己有,并带着她一同领略情人间最激狂销魂的感受。
凉如水的夜晚,房内一片火热,喘息与娇吟声久久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