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铁灰色的Jaguar驰骋於滨海公路上,宁绮头一次搭子逸开的车,那飞快的车速吓得她全身绷紧、不敢动弹。

外表是稳重如山的君子,竟会有这么劲爆的一面。操控速度的冷然,怕要连赛车选手都自叹弗如。宁绮不晓得他平日开车是否也这样猛,还是蓄意把对她的怒气发泄在飙车上。

她当然没天真到以为子逸会在机场放下她,满足於咖啡约会。事实上,他根本没请她喝咖啡,在剧力万钧、热力十足的一吻之後,他炽热的眼神几乎要融化她。就当她以为他还会再一次俯下身攫住她的唇时,他突然拉着她往外走,不由分说的把她塞进Jaguar,风驰电掣的上路。

尽管车厢内空气凉爽,宁绮却觉得呼吸困难。子逸身上无形的怒气不断逼迫向她,使她只能藉着打量车里的装潢来纡解体内的压力。

车厢里的设备给人一种贵族化的豪华精致感,相当符合他的品味。

「不介意放点音乐来听吧?」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她细声细气的开口。

子逸横她一眼,丝般的嗓音滑过车内。「cDplay!」

卡瑞拉斯扣人心弦的男高音瞬间占据宁绮的听觉,那富含细致温柔的优美声音深触她的灵魂,让她暂时忘记可怕的车速和子逸的怒气。

这辆车子真正点,配备有英语声控系统,除了可以藉由语音操作音响外,还有其他控制功能,是部结合现代科技的智慧型房车,车价应该不便宜。

等她成了大律师後,也要买辆这种车子来开开。宁绮沉醉在卡瑞拉斯深情的独唱中,如此痴想。

车子驶进一栋如五星级饭店般华丽的大楼地下停车场。卡瑞拉斯的歌声倏地打住,宁绮猛然清醒过来,在子逸命令意味浓厚的眼光下,乖乖下车。

子逸从後车座拿出她的行李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走向电梯,途中两人都没交谈,直到宁绮被带进十二楼的公寓里,门砰地一声关上,抿紧的男性嘴唇才挤出一个字,「坐!」

什么态度嘛!宁绮想要气呼呼的回他一句,可是,可是……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转着灵活的眼眸打量处身的敌营。

原来这里就是子逸昨晚约她来的度假公寓。屋里的装潢符合他的品味,八成是他亲自操刀设计。客厅的摆设流露简洁、休闲的风味,原木的地板,深鄙绿的沙发,看起来就是很舒服。

「要跟我谈了吗?」深澈明亮的眼眸如探照灯突然朝她射过来,吓了宁绮一跳。

「我……要去洗手间。」还没想好怎么应付他,宁绮只好先用这理由挡一阵子。

冷锐的眸中有抹了然,仿佛在嘲笑她的胆怯。子逸没说什么,朝浴室的方向比了一下,任她仓皇的逃离。

解放之後,宁绮对着盥洗台上的镜面发呆。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她早晚都得出去面对子逸,进浴室不过是争取时间筹谋对策。

身为现行犯的她,纵然舌灿莲花,也难以为自己打算脱逃的罪行狡辩。倒不如坦白从宽,子逸说不定还肯饶过她呢。等他消气後,再对他说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应该不会逼她结婚了。

毕竟子逸没有理由一定要娶她。他只是太有责任感,才会跟她求婚。只要让他明白她拒婚的心意再坚定不过,子逸定然会打消娶她的念头。

就这样!凭她未来大律师的口才,不信说服不了他,否则将来如何在法庭上求得胜诉?乾脆现在就找张长期饭票,免得以後丢脸!

趁勇气还没消失前,宁绮毅然走出浴室。迎面而来的咖啡香味,令她吞咽了一口口水。

「过来,我请你喝咖啡。」优雅温柔的嗓音,平静深沉的目光,使他听起来、看起来都像一池平静的水。

宁绮暗暗松了口气,子逸好像不生气了,上帝果然是站在她这边。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坐在离他较远的另一张沙发上。

「希望你喜欢曼特宁。」

耐人寻味的咖啡香味像他深不可测的眼神。表面上没有一丝火气,彷佛在机场大厅爆发的怒气并不存在,也没有在路上飙车,他仍是众人眼里文质彬彬、平和亲切的杨子逸。

若不是她的唇瓣办依然有些红肿,她会以为机场的那幕不过是她的错觉。

接过他递来的咖啡,香浓的气味弥漫她的嗅觉。轻啜一口,意外发现他的手艺不错。

「怎么样?」

「好喝。」她试探的微掀唇缘,扬起眼睑恰与他异常灼热的眸光相遇,心跳紊乱起来。她突然有种错觉,仿佛他问的不是咖啡,而是某种私人的、暧昧的事件。

她清了清喉咙,纳闷宽敞舒适的客厅怎会在一瞬间变得狭窄闷热了起来。

「子逸,关於那件事……」

「哪件事?」他不慌不忙的端起瓷杯就唇,透过上升的蒸气打量她。

宁绮有些呼吸困难,对他脱掉外套、袜子,只着了件棉质立领衫和长裤的闲适模样感到有些不能适应。

一定是他们分开太久的关系,小时候她还见过他穿睡衣,甚至几个月前还与他裸裎相见……

他精瘦结实的男性体魄不期然撞进她脑海,宁绮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脸颊迅速染上红晕。她赶紧垂下眼睑,遮掩眼里的饥渴。

在尝过情欲的滋味之後,她变得恬不知耻了。老是想到他的裸体,及两人做爱的情景。曾考虑找其他男人试试,但子逸三天两头就在她答录机里留言,活像个紧迫盯人的老公,让她根本没勇气跨出那一步。

「阿绮……」他轻柔的嗓音像是叹息,回荡在她耳畔。独特的男性气息伴着湿熟的呼吸……

不对!她反应迅速的跳起来,发现子逸不晓得何时坐到她旁边来,使她像只受惊的小鸟,全身戒备着。

「怎么了?」他蹙了蹙眉,没有试图再靠近她。

看来是她反应过度,宁绮松了口气。

「子逸,我承认自己有点孩子气,明明答应你赴约,还计画潜逃。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向你道歉。」

「喔?」他靠向沙发,表情冷漠,对於她的歉意置若罔闻。眼光无礼的在她防备意味浓厚的直挺身躯上来回逡巡。

被他看得不自在,一小簇火焰从心头燃起,宁绮清了清喉咙掩饰她的难堪,继续道:「反正你还不是逮到我了,一点都没吃亏。」

「没吃亏?」他沉声诘问,不敢相信她到这地步了还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愧疚!

「在机场看到你时,我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像孙悟空,逃不出你这如来佛的掌心。」她自嘲的道。

这譬喻让子逸轻哼一声。

「以你只会逃避的个性,若肯乖乖来这里跟我会面,我还会很意外呢!」

这是什么话!宁绮火大了起来,小嘴噘起。

「你摆明根本不相信我,干嘛还约我?」

「你的作为的确是无法让人信任。」他冷冷一笑,目光灼灼的盯视她。「我昨晚真的想要相信你。去机场不过是以防万一,至少我亲自去接你,可以少了你招计程车找地址的麻烦。没想到……」

他眼里的鄙夷,嘴角的冷笑,还有未完话里的嘲讽,都让宁绮胸口的火焰越烧越烈,也让她想要冷静面对他的打算全盘落空。

「没想到我的确是不守诺言,想要逃避?」她老羞成怒的吼出他未完成的话,「随你怎么说我好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逃?你杨子逸又不是三头六臂的怪兽,我何以不敢面对你!这些你想过没有?」

子逸脸色越发阴沉,嗓音微嗄的道:「如你说的,我杨子逸不是怪兽,不能也不敢对坏怎样,何以宁大小姐吓得不敢面对?只因为问题不在我,而是坏心虚、没胆!」

「我心虚、没胆?」她倒抽口气,紧揪着身上那袭长袖雪纺纱的领口,不敢置信。

「瞧,你连这个都不敢承认。」

「我……才不是心虚、没胆呢!」在他咄咄逼人的黑眸威胁下,她别过眼眸,深吸了口气,数到十後乾涩的道:「我只是……不想跟你吵架。你知道自己有多固执,要说服你改变主意是件困难的事。」

「你想说服我改变什么主意?」他隐忍着怒气,双手抱胸的注视她。

明明是他不对,为什么她反而觉得心虚理亏?宁绮不明白,只能不安的背转过身,藉着打量屋内的装潢,重新组织思绪。

「就是一再要我嫁给你的事呀。在纽约宫时,我就拒绝了,可是你根本不接受,一再留言要我嫁给你。子逸,这样行不通。」她的语气充满无奈。

「看不出来哪里行不通。」他阴恻恻的反问。

「你看,就是这样。你根本不接受。」她最气他这点了。即使是一对相爱的情侣,没人规定男人求婚,女人就得答应吧?她会拒绝自然是认为雨人的交往,没到结婚的地步。

「我不接受表示我固执?你一再拒绝不也是同样的意思?」

「不一样!」她愤慨的旋身面对他,秀丽的凤眼里燃着气愤的火焰。为什么他总是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我是为你着想!因为我是宁纪的妹妹,你觉得有必要为那夜负责,这种想法根本落伍!」

「我落伍?」身为全球顶尖的建筑师,得过无数的大小奖项,参与过数不清的高科技工程,竟被一个没长大的小女人说是落伍?子逸顿时啼笑皆非。

「没错!你那种骑士精神,还有道义责任,完全是没必要的!」她煞有介事的端出律师严谨的形象,试着想说服他。

无奈子逸看到的却是个任性、骄纵的美女,窈窕的身段让他心猿意马,宁绮引以为豪的专业形象於是大打折扣,说服力自然是零喽。

「我二十五岁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晚是我有意引诱你,你没必要因此跟我求婚。我们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本来就很正常。无论在法律上,或是道义上,你都对我没有责任。总之,事情到此为止,我不会对你的求婚当真,你也当这事从没发生过。」

「已经发生过的事,如何当没发生过?」子逸拨了拨额前垂下的刘海,气愤的心情因她承认有意引诱他而转怒为喜。

的确是她引诱他,不然以他的定力,不应该会把持不住。对这件事,子逸心底有说不出来的开心。宁绮肯放下身段诱惑他,表示她心里有他。

「只要你我都不提,这件事没人会知道,不就等於没发生吗?」她天真的回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不配合的找碴。

「你又想长篇大论训人吗?」她斜眼睨视他,「子逸,我们不要把事情给复杂化。我的意思是,你打消求婚提议,我重新过我的太平日子,就此井水不犯河水。」

「为什么?」子逸不明白。

他一直认为宁绮是爱他的,否则不会诱惑他和她做爱。她那么热情的反应他,还把从未被男人碰触过的清白身躯交付给他,在在显示她对他有情呀!

可是她却一再跟他撇清,不愿意与他有任何关系。子逸在疑惑之余,心情大坏。莫非是他自作多情?

「什么为什么?」

「难道那晚的事对你没有任何意义?」他的眼光彷佛想穿透她的脑壳,看清楚她在想什么似的锐利。「你为什么要引诱我?」

「我……」

叫她怎么说?宁绮羞的面红耳赤。子逸非得这样追根究柢,连最後一丝尊严都不留给她吗?她为此而有些怨恨。

「你说不出来了?」他锐利的眼眸直绕着她打转。

「我……我想要体验一下情欲不行吗?」她紧握住拳头侧对着他,懊恼的道。

「为什么是我?」他紧迫盯人的审视她如花的娇容,清楚明白有多少男人觊觎她的美貌。「你有数不清的机会可以体验,为何选择我?」

该死的,她又不是花痴!总得遇到能让她产生情欲的对象才能做呀!但她才不要这样告诉他,免得他又缠着她没完没了。

「就说……那晚是我的逢魔之夜,我突然想要你,不行吗?」她绞尽脑汁想藉口,气呼呼的道。

「别忘了在我出现之前,丹尼才向坏求欢被拒。」他举出证据反驳。

「我……还有一点品味。」她几乎要呻吟了,子逸再追究下去,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掰了!

「品味?」子逸扬起俊眉玩味这个字眼。

这代表她仍是在乎他的?

所以她谁都不诱惑,只引诱他?

「对。」宁绮松了口气,高兴子逸的语气和缓了不少。大概是她先前使用的词汇太伤人了,他才会一直逼问她。「品味」这字眼是比「情欲」要合乎他「控固力」的死脑筋。

「你是说我符合你的品味?」像是要进一步求证,子逸修长结实的体魄优雅的从沙发上起身,徐缓的走向她。

「嗯,没错。」她决定尽量说一些好听话来满足他的男性自尊。这样他就不会再缠她了。

「既然你认为我符合你的品味,为什么不肯答应嫁给我?」他走到伸手可碰触到她的距离,才丢下炸弹般威力的问话。

宁绮头皮发麻,瞬间领悟到她高兴的太早了,子逸咄咄逼人的目光,显现他毫不退让的决心。

她天杀的干嘛用「品味」这两个字?他现在认为他符合她的品味,更该娶她了!

「我没说你符合我结婚的品味。」她急急地反驳。

子逸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宁绮忍不住逸出呻吟。她真的是一流学府训练出来的法律人才吗?怎么尽说这种惹当事人不快的话?

「我是说……」她慌乱的想要解释,「我知道你很好,可是我对婚姻还有许多的憧憬,你未必符合嘛!」

「你是说我不符合你对结婚对象的憧憬?」他意味深长的凝视她。

「对对……」她点头如捣蒜。

「尽管我符合你上床的品味,却不列入你婚姻对象的考量?」

「可以这么说啦。」宁绮顺着他的话道,希望就此斩断他求婚的念头。

「阿绮……」他忽然握住她肩头,闽暗的黑眸深深看进她眼里,「告诉我你的憧憬,我会尽一切努力达到你对结婚对象的要求。」

他真诚的话触及她心灵,灼热的彷佛要燃烧起来的眸光,冲击着她。

宁绮轻轻颤抖,几乎要臣服在他真挚热情的眼光里,撇开所有的骄傲与疑虑,向他坦白一切。

她是爱他的。这是她引诱他的唯一理由。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悲伤的看着他。

她该怎么告诉他,受伤的心即使痊愈,创痛的伤疤永远留在体内,只要忆起便会产生椎心之疼?

那道情伤,是必须用最真的情才能稍稍抚干的。

然而他给她的,不过是道义,而非真情!

「阿绮……」他不死心的椅着她,瘖瘂的嗓音里有着痛苦,「我是认真的。不管你的条件是什么,我都会做到。」

她是可以告诉他,她要他的心、他的爱、他的情,她相信子逸也会欣然给予。以成熟的理智驾驭情感,把所有的关爱倾注向她。

但这种要来的感情她不要。

如果不是出於他本心的爱,就像是础石不坚、硬凑出来的临时便桥,随时都会被冲毁、取代。这种强求来的爱,她无法接受。

她要的,是出自他本能的渴望,而非义务或是施舍。尽管她是这么热切且绝望的爱恋他,自尊和骄傲却不容许她向他乞求。

故而,她只能无言的凝视他,任蒸腾的雾气弥漫她的眼。

「阿绮……」他惊愕的瞪视她的泪,温煦的眼眸有着怜惜和讶异。「为什么哭了?」

无法再面对他温柔的凝视与询问,宁绮扑进他怀里,仰起头用力吻上他。

这一吻很快就燎烧成激情,纽约宫那夜的记忆再度鲜活了起来。子逸无法忘记她甜美的味道,每一处的体肤如鲜奶酪般柔滑香甜,每一道曲线都令他热血沸腾。

她的热情足以烧热他血脉,让他把所有的禁忌都丢开,眼里、心里仅能容下一个她,全心投入她所制造的炽热火焰里。

他的手急切的探索她娇柔的身躯,数月来的相思、渴望都化为熊熊欲火。

宁绮身上的雪纺纱洋装,在他找到背後的拉链後,宛如花朵般飘零而下,落在她脚边。

他的唇吻遍她如花的容颜,顺着她颈部的悸动迤逦而下,舔吮着她的锁骨,往隆起的两座雪丘而去。

他的手来来回回的抚摸她背脊,肆无忌惮的拆解她胸罩的钩子,缓慢的从後往前推,让她美丽的乳房呈现在他欲望沸腾的视线下。

他用手托住她沉重的乳房,以指腹揉搓雪丘中心的那抹嫣红,看到它们为之嫣然挺立,心底的欲火烧得更旺。

她的气味融和着他的,散发出比春药更具威力的性气息,子逸只能依循着本能,沉沦在感官的需要上。他的吻不断落在她丝滑的肌肤上,宁绮无力的攀附在他身上。

他让她躺进沙发,双手抚摸到她腰间,舌头灵活的在她肚脐处打转,让她发出诱人的呻吟。他的指头摸索到她内裤裤腰,连同丝袜往下褪。

她平坦的小腹,优美的臀腿曲线,令他再难压抑。他急切的唇沿着丝袜褪离的路线,留下湿热的灼吻。

他的舌是最美妙的,像带着火焰的鞭子鞭笞着她偾张的情欲。而他的手是最邪恶的,撩拨出她体内淫荡的反应。宁绮心神俱醉的半眯着眼。此时,她已是全裸,子逸却还衣着整齐。这不公平!

她伸手向他,子逸受到召唤的吻住她双唇。宁绮忙碌的为他解衣,当他棉质立领衫的衣扣被她解开,她发出胜利的欢呼。

那双向来执笔的乎,毫不犹豫的探进他衣里,温习曾经享用过的暖柔触感。她学他的方式揑着他男性乳尖,感觉他在她掌心里挺立,胸臆间溢满狂喜。

子逸的呼吸变得更为急促,她顽皮的手让他再无法耐心温存。他逸出一声轻喘,以最快的速度剥除衣物,嘴唇热切的攫住她,毫不留情地掀起另一回合的欲望风暴。

他捧住她柔软、极富弹性的大腿,将男性的亢奋抵住她湿烫的熟源,感觉到她的悸动、颤抖。

她抱紧他,无言的催促他占领,带来更多欢娱。子逸滑进她紧热的人口,感觉她像丝绒般包裹住他。液体的火焰在她体内流动,欢迎着他的入侵。

子逸迷失在她体内,徐缓地滑进、滑出,一手挪到两人结合处爱抚,不断刺激她。宁绮只能无助的呻吟,夹紧他的腰,沉溺在感官的欢娱里。

这是她日以继夜渴望重新探访的天堂。她曾经质疑是否每次都能这么美好,然而在子逸的怀抱,她的确重温了那夜的放浪形骸,感受到欲望的冲击。

当高潮来临,宁绮忘我地哭喊他的名字。半合的眼眸春情荡漾,无法宣泄於口的爱意化做泪水奔放。

绵密的吻落在她潮湿的脸上,子逸温柔的环住她。修长的指尖轻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幽深的黑眸里,除了残存的欲望外,还有一抹深思。

她不肯嫁给他,却愿意跟他做爱,这是为什么?

宁绮的作为,违反了子逸对女性的认知。她不像另有心上人,同时也不是那种随便的放荡女子。他很清楚他不但是她的最初,同时也是唯一。既然如此,她为何不愿嫁他?

他想不明白。

泛滥的情潮终於恢复平静,宁绮回到现实,感应到子逸锐利、火热的凝视。他沉默的眼光里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语。

宁绮被他看得心虚了起来。不晓得自己在激情时乱喊了什么,让他用这种眼光看她。

「让我起来。」她娇羞的命令道。

「压疼你了吗?」压在她身上的子逸其实并没有那么重,令她难堪的是,她的大腿还夹在他腰间,这种姿势实在是太羞人了。

她当然不能明说啦,只好含糊其词的道:「我想洗澡。」

「好,我陪你。」他劲瘦遒健的躯体如豹般敏捷,迅速翻身下地,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一把抱起她赤裸的娇躯。

宁绮羞的将脸埋进他宽厚的胸膛。夹杂着强烈性气息的男子味道呛入她鼻端。他身上同样有着汗水,混杂的味道已分不清哪些是属於他,哪些又是匿於她的。她注意到子逸的乳头在她的呼息下,迅速变硬,这使得她敏感察觉到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躯是一丝不挂的,温热的肉体迅速追随着他起反应。

真羞人哪!宁绮几乎没有勇气面对他。才刚经历一扯爱,她又想要他了。这反应算是正常吗?

子逸将她带到主卧室里的浴间。

里头不仅宽敞舒适,设备全是结合科技发明、深具养生功效。例如浴池便是用桧木制成的按摩浴缸,室里弥漫着芬多精的好闻气味。

子逸将宁绮轻轻放下,闇暗的黑眸里盈满情欲。宁绮甚至注意到他胯间的勃起,这讯息令她全身无力的倚靠在壁面冰凉的磁砖上。

浴室在子逸放下热水之後,迅速起雾。他们隔着雾气相对,一股紧窒的氛围让宁绮喘不过气来。

「阿绮……」他伸手向她,宁绮无法拒绝的投进他怀里。

他拿莲蓬头喷湿两人,捧着她灼热潮湿的脸蛋,深深叹息。

「真的不想嫁给我?」

「子逸……」在浓情蜜意的时候,宁绮实在不想谈这种扫兴事。

他蹙蹙眉,眼里有着不赞同,但没有再逼她。

「好吧。」他勉强点头,在宁绮高兴之余,他抛下另一句咕哝,「我想我可以暂时安於情人的关系。结婚的事,以後再说。」

情人?

宁绮震惊之余,却无法否认。他们这种关系不是情人,是什么?

即使她想要强辩,子逸也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火热的唇需索的覆向她,堵住她可能会有的抗议。那双魔手则在她身上来回探索,很快将她的欲望再度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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